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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車俠影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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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驚險萬狀

第八十二章 驚險萬狀

廟牆角的黑暗中,突然走出一人,冷冷接口道:「既然如此,徐少龍你馬上寫一份詳細報告呈閱。」徐少龍循聲望去,吃了一驚,連忙躬身行禮。
袁琦泛起一抹難得的笑容,道:「大哥,您瞧這些年來小弟何曾失過手?這都是小心之功。」
符天遙難以置信地道:「博洛多怎會殺死于一帆?他本身也被人殺死呀!」
席亦高先向徐少龍瞧一眼,這一眼只把徐少龍瞧得血液凝結,渾身冰冷。
他突然側耳聆聽,又道:「席亦高來啦!」
徐少龍道:「剛才你當著符天遙面前,以玉掌撫摸我的面孔,其實你掌心傳出忽冷忽熱之氣,使我不得不運氣抗拒。後來突然之間,你掌心的真氣,竟與我體內真氣融合為一,使我一時功力大增,迅即把內傷治癒。」
左霧仙道:「是的。」
左霧仙聽了最後的一句話,大為動心,忖道:「幽冥洞府向有難惹之稱,居然也損兵折將,十分慘重,看來我陰陽谷是不宜捲入此一漩渦。」
徐少龍道:「老實說,我等會與符天遙碰頭之後,恐怕兇多吉少,你就算把秘密告訴了我,也不會傳揚出去。」
天亮之後多時,袁琦走入廟內,向鍾撫仙道:「奇怪,凃嬤嬤何以尚不見影蹤?」
徐少龍道:「我豈能長敵人之氣,滅自己威風?」
徐少龍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徐少龍轉眼望去,口中問道:「是不是指示方向?」
徐少龍這時真想搶過那疊文件瞧瞧,因為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席亦高的報告,與自己的報告是相符呢?抑是有所出入?
徐少龍道:「袁先生說的情形,就像眼見一般,屬下實是折服不已。」
席亦高淡淡道:「因為事情是發生在這份報告之後,再者敝座亦想不到幫主和袁先生大駕蒞臨,還打算另以火急傳出,向總寨另行報告。」
徐少龍除非馬上揭開真面目,不然的話,他唯有恭謹如故。
徐少龍道:「符兄對左姑娘似是十分關心,這一點也是令人大惑不解之事。」
他跪在鍾撫仙面前時,但覺一縷刺骨的寒氣,直侵入骨髓,使他打個寒噤。
徐少龍道:「不是惹不起,而是划不來。」
袁琦尋思了一陣,仰天大笑道:「徐少龍,席兄的報告中,已證明當日于一帆喪命之時,你一夜未曾外出,直到早晨方始出門,因此那一夜有人認為你曾與于一帆拚鬥的消息,並不確實。」
本來有些事情,他們彼此間都是心照不宣的,例如凃嬤嬤這一宗,大家同是一幫之人,何須分出彼此?然而事實上每個獨當一面之人,都有他的密探。這刻當面揭穿,席亦高也只好承認。
左霧仙道:「起先你竟以為是你本身的功夫,在無意中吸取借用了我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真氣,才把內傷治癒的,是也不是?」
徐少龍登時氣定神閒,暗暗叫一聲:「多謝我佛慈悲護佑。」
不久,天色已明。徐少龍的報告,已由一名白衣少年拿給鍾撫仙看過,然後送給門外的毒劍袁琦。
徐少龍躬身行了一禮,道:「今日承蒙左姑娘賜助,大恩不言謝,就此告辭。」
只聽袁琦又道:「就事論事,徐少龍你亦沒有擊斃于一帆的把握。既無把握,則于一帆表示身份之時,你將不敢下手無疑。由此可見得于一帆應是被博洛多所殺,而徐少龍則是趁博洛多負傷力乏之際,將他殺死的。」
徐少龍道:「一點不錯,符兄想不想知道博洛多死於何人之手?」
席亦高道:「是的,敝座已將她囚禁了。」
徐少龍道:「不是不怕,而是懂得如何隱藏起來而已。到底那天是怎麼回事?秦三錯此舉有何用意?」
左霧仙目送他背影消失了,這才離開。
徐少龍道:「我此去與符天遙會晤,並非單單結算私仇,另外還得牽涉很多的事。你目下是陰陽谷的領袖身份,不宜捲入漩渦之中。」
徐少龍道:「屬下這就寫下報告,恭呈幫主過目。」
徐少龍道:「只不知符兄可曾查證過他們的死亡時間沒有?」
左霧仙道:「秦三錯乃是奉我之命,選一個相貌根骨都佳的男人,送到船上給我過目。假如我當時看中了,就把你留下,如果沒有看中,就像你的遭遇一樣,送兩錠黃金遣走了事。」
席亦高沉吟一下,轉目望著徐少龍。他的目光宛如利劍一般,把徐少龍瞧得心頭悸動。
袁琦道:「此事你何以不在報告中交待明白?」
鍾撫仙與袁琦都流露出輕鬆的神色,把符天遙叫進來。
徐少龍道:「在下也不明白,本擬見到符兄之時,要請你指點迷津的。」
席亦高欠身,道:「正是如此。」
直到這時,徐少龍尚不知席亦高的報告中,對自己的行動如何報告法?是不是與他的報告相符,因此,他感到十分難受。
他暗暗忖道:「鍾撫仙已煉成了先天奇功,那是不在話下,我此次混入五旗幫,探悉了無數機密,獨獨關於他的太乙神指是怎麼的一門功夫,還沒有摸出一點頭緒。看來我方屠龍計劃若然有失,一定是敗在這一點上。」
不一會功夫,席亦高瘦長的個子,出現在廟門口。
徐少龍向她笑一下,隨即轉身行去,他的動作既瀟灑飄逸,同時還有一股堅決強毅勇往直前的味道。
左霧仙更為驚訝,道:「聽你的口氣,好像連我也惹不起呢!」
徐少龍笑一笑,道:「你告訴我的話,有真有假,使我無法盡信。」
在鍾撫仙和袁和*圖*書琦的臉上,徐少龍可不指望可以發現線索,所以他根本不必白費氣力去查看。
徐少龍道:「符兄千萬不可傳揚出去,因為這件事另有內情。事實上博洛多與于一帆之戰,已經兩敗俱傷,博洛多還傷折了兩名得力手下,因此當時我實是有點乘人之危,傳了出去,不大好聽。」
徐少龍答應了,轉眼向古廟望去。袁琦拍一下手掌,廟內當時射出燈光。徐少龍心下凜然,忖道:「廟內不知還有什麼人物?」
左霧仙道:「但我瞧你的樣子,好像並不怎樣怕死呢?」
他開始寫報告,可是他實在定不下心神,一來席亦高行將送到的報告,使他十分提心吊膽。甚至可以斷定有七八成機會出毛病。
左霧仙道:「你愛怎麼說都行,我們走吧!」
袁琦沉吟一下,才又問道:「據兄弟所知,凃嬤嬤似是席兄之人,只不知何時發生了變化?」
他一直奔去,欻忽已飄落一處寬大的空地,原來這是一座廟宇前面的曠地,目下靜寂無人,正是極為理想的動手場所。
符天遙道:「徐兄能殺死博洛多,也就等如能殺死于一帆一樣,已是武林中一件大事。」
袁琦徐徐道:「席兄的報告中,提到凃嬤嬤此人。」
二來這座古廟之內各種擺設用物,包括他正在使用的桌椅紙筆在內,都不是草草弄來的,可見得這一處地方,早經佈置。因此尚有人手環伺潛伏,亦是必然之事。這一來他的確連逃走的希望也十分渺茫了。
徐少龍訝道:「凃嬤嬤麼?她正在家裏呀!」
左霧仙呸他一口,道:「我怎會嫁人?我是替我女兒擇婿,就是你親眼看見沒有帶著面紗的那個女孩子。」
左霧仙道:「這話可算是老實話了,以我看來,你八成會敗北送命。但剛才還表示有一拼之力呢?」
這個突然出現之人,竟是五旗幫中地位僅次於幫主太乙神指鍾撫仙的毒劍袁琦。
左霧仙瞧著他,好像暗暗衡估對方猜出了多少。
且說徐少龍一路奔去,果然越過數座房屋之後,便發現右前方的一座屋脊上,有一團黯綠色的燐火。
徐少龍道:「當時我假裝不懂武功,你莫非要選一個不懂武功之人為婿?」
徐少龍四顧一眼,才道:「好地方,有勞符兄久候了。」
袁琦道:「不錯,符兄乃是咱們秘密集團中至為重要之人,你暫時不必多問,亦不必回去,就在這兒寫一份報告。」
毒劍袁琦道:「你的報告,若與她每日的記錄相符,你就絕無可疑,正式成為心腹人物。」
他的出現,的確使徐少龍大為吃驚。要知徐少龍老早就推測那符天遙與五旗幫有特別關係,因而應付得特別小心,不是有把握一舉斃敵以前,決不輕舉妄動。
徐少龍和圖書又道:「左姑娘定必曉得,這是在下投桃報李之舉,全然出自誠意,絕無其他含意在內。」
符天遙哦了一聲,道:「你意思說博洛多殺死于一帆之後,才被別人殺死的,是不是這樣?」
鍾撫仙道:「你去寫吧!其實袁琦也未免太多心了一點,對你尚且一試再試。他堅持等到早晨看過席亦高的報告之後,方可對你打消疑惑。」
符天遙道:「這也怪不得你會感到迷惑,我與她本是宿仇,這是武林中人人皆知之事。」
徐少龍道:「就是塞外三奇的另一個,名叫博洛多,使一隻獨腳銅人。有萬夫不可當之勇,並且通曉漢語。」
徐少龍道:「假如你信得過我,那就讓我獨自前往,你最好不要露面。」
左霧仙道:「誰敢違我之意,我便取他性命。」
左霧仙忽然停步,道:「左邊的路旁有符天遙留下的暗記。」
席亦高訝道:「袁先生竟曉得這個秘密,不瞞你說,此婦曾為敝座出過力。可是不久以前,敝座有些私事外洩,調查結果,認為此婦大是可疑,因此已不再用她了。」
鍾撫仙道:「席總司的意思,敢是暗示此婦不穩?」
鍾撫仙搖搖頭,道:「局勢雖然相當緊張,但也未達到非我出馬不可的地步。」他擺擺手,一個白衣少年便去準備桌椅紙筆。
徐少龍躬身行禮,外表上好像很恭謹,其實卻是掩飾他臉上的失色。他道:「袁先生此舉有利無害,屬下亦十分贊成和佩服。」
他的目光一觸席亦高眼睛,心中湧起了疑問,忖道:「凃嬤嬤明明尚是他的人,同時又替鍾袁作密探,他何以否認,還囚禁起她?」
徐少龍道:「不錯,我還以為是碰巧發生了『相生相成』之妙,殊不知竟是你有意為之的。」
可是眼前就有一個不易取勝之人,那就是煉就了先天奇功的鍾撫仙,而除了他之外,還有袁琦、符天遙這等特級高手,試問一旦拚搏,誰能逃得出這數人的圍攻?
他一下子就判明了形勢,情知目下自己人孤勢單,而對方卻是巨頭畢集,在黑暗中,可能還潛伏得有高手,這刻休說一拼,就算夾尾逃遁,亦有所未能,當下毫不遲疑,上前屈膝行禮。
只聽他道:「凃嬤嬤行動甚是可疑,昨夜敝座接到消息,猜想她打算遠逃,是以暗加佈置,防她出門。果然不出所料,及時把她截獲。」
徐少龍又道:「若是令千金將要退出武林,故此特地選擇一個無拳無勇之人做丈夫的話,則選擇的方式,便不該這樣子進行。試想身家清白,有志功名之士,哪能在如此奇怪情形之下,娶得終身伴侶?」
左霧仙道:「你自己已親身體會,還要問麼?」
徐少龍道:「大概就在附近吧?」
他一見鍾袁二人https://m.hetubook.com.com皆在,滿面泛起驚訝之色。徐少龍從這一點便判斷出敢情鍾袁二人行蹤,連席亦高也不知道。
徐少龍起身,道:「幫主竟然御駕親征,可見得局勢緊張萬分。但屬下卻懵然無知,未能及時報告,實是難辭其咎。」
她道:「你多加小心,我這就避開,假如你脫逃大難,我可能會找你見見面。」
徐少龍反而感到一陣輕鬆,心想:她這話已證明她與五旗幫毫無瓜葛了。
他並沒有說出答案,話題一轉,道:「徐少龍,你既然殺死塞外三奇之一的于一帆,可見得你的武功非同小可,今日足有資格,與符某作殊死之戰了。」
左霧仙道:「我陰陽谷的武功,不論是內功或外功,都分作『陰』『陽』兩大主流,所以門下有男有女。主修陰流功夫的,當然須是女子之身,一旦有了相當火候造詣,對陽流男子來說,妙用無窮。」
左霧仙道:「是的,我要我的女兒脫離武林,永遠不與江湖之人往來。」
徐少龍決然道:「沒有,當時我雖然曾與他交手,但後來把話講開,各自分手,但我卻知道他乃是死在何人之手。」
徐少龍道:「反正不會是很開心就是了。不過我心情如何,目下說也沒有用。我只想請問一聲,那秦三錯費了不少手腳,把我弄到你的座船上去,見上那一面,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左霧仙點點頭,反問道:「你不是害怕吧?」
徐少龍道:「對於陰陽谷內主修陽流功夫的男子,雖然妙用無窮,但難道對別的門派的男人,也有這等功用麼?」
原來古廟之內,有兩名白衣少年,一個捧劍,一個捧燈,在捧燈的少年面前,有一張鋪著一張虎皮的太師椅,椅上之人,正是丰采宛如秀士的鍾撫仙。
左霧仙道:「現在你明白符天遙何以很想與我陰陽谷和好之故了吧?」
他終於開口,道:「敝座自問準確性不容疑惑。」
徐少龍道:「是的,此所以他幽冥洞府,不到兩個月時間,共有六七名得力門下喪生。」
鍾撫仙問道:「席兄何故把凃嬤嬤囚禁起來?」
徐少龍追問道:「假如留下了我,你是不是準備委身下嫁?抑是另有安排?」
只聽鍾撫仙道:「你起來,到一旁去寫報告。」
席亦高進來行過禮,又向徐少龍打個招呼,隨即取出一疊文件,呈與鍾撫仙,卻不提及這是什麼文件。
符天遙見他躍落,當下向他走來,長衫在晚風中飄揚,看他的外表,一點也不像領袖兩大邪派之一的人物。
徐少龍長笑一聲,道:「不錯,若不是我,怎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符天遙訝道:「你知道?那麼這一位高手是誰?」
袁琦點點頭道:「那麼關於徐少龍每日的行動,席兄可曾向凃氏婦人查詢對https://www.hetubook.com.com證過?」
鍾撫仙閱看過,交給袁琦。
符天遙道:「難道是徐兄你不成?」
要知徐少龍一身武功,雖然已得各家派的真傳,又由於五老會議特意栽培,設法賜予功力,是以若論武功造詣,當世之間,實是罕有匹儔。
袁琦也看完了,抬眼向席亦高望去,問道:「關於徐少龍的每日行動,你的報告準確性如何?」
左霧仙訝道:「為什麼?」
鍾撫仙又道:「當然,局勢也不能不算嚴重,因為咱們對大尊者此人,尚無所悉。而我方卻先後已損折了不少人,其中還有特級高手在內,故此我決定親自走一趟。」
徐少龍道:「我明白啦!只不知姑娘為何慨然相助?」
今晚幸虧他應付得當,才在無意之中,反而使毒劍袁琦相信了他的話,現身出見,並且命他把當日的經過,寫一份報告。
符天遙沉吟一下,才道:「左姑娘決計不致於會怕事躲開,同時她也應該有興趣瞧瞧咱們兩人的勝敗之數,是以她的缺席,實是令人大感迷惑。」
左霧仙道:「那麼符天遙已經是漩渦中的人物了,是不是?」
符天遙道:「咱們先不談有證據沒有,你倒是說說看,有沒有殺死黃衫客于一帆?」
鍾撫仙道:「有勞符兄久候,諒符兄一定奇怪我們何以對徐少龍如此重視,再三盤詰,其實理由甚明,假如徐少龍是殺死于一帆之人,則他定是那個神秘驚人的大尊者。這個人,我們若不全力對付,只怕多年基業,將毀於一旦。」
席亦高道:「當然有啦!她的供詞,竟與敝座查得一樣。」
徐少龍也聽到遙遙傳來擊掌之聲,可知此地四下不但警戒森嚴,而且傳來的暗號,竟可以指出來者的身份。
左霧仙道:「這是我的秘密。」
他舉步走去,走到廟門口,向內一看,不禁為之怔住。
徐少龍一瞥之下,已看清她的鼻子挺直,唇紅齒白。若是單就這兩個部份而言,極是美麗好看。
左霧仙聲音忽然變得很冷,道:「假如我早些得知你是五旗幫中之人,我就不會幫助你了。」
左霧仙下了決心,頷首道:「好,你向左方越牆行去,直到看見屋頂上有一團綠色的鬼火,就是符天遙覓妥之地了。」
符天遙道:「徐兄好說了,你既肯惠然而來,可見得當真是五旗幫的徐副統領無疑。只不知左霧仙姑娘,何以不見?」
左霧仙吹一口氣,面紗飄飛起來,露出鼻子以下的半截面孔。
徐少龍道:「符兄好說了,只不知你口口聲聲說我殺死于一帆,有何證據?」
徐少龍忙道:「袁先生幾時來南京的,符天遙兄難道也是咱們這邊的人?」
徐少龍道:「這就不是擇婿了,對麼?」
鍾撫仙道:「二弟這等措施,雖然似是太小心了,可是仍屬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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