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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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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黃金萬兩

第二十二章 黃金萬兩

沈宇道:「他們認得我,所以我只能替你們把風。」
馬仲昌故意考他一下,道:「老于既然也這麼說,請把看法說出來聽聽。」
沈宇一怔,道:「什麼地方不可信?」
沈宇道:「昔年的南北二老,留下兩句謎語,乃是『白骨冢裏黃金窟,雙顱封面後一刀。』這兩句謎語,從來無人猜得透,我當然也猜不透,可是那天夜裏,我窺看厲斜的舉動時,但見這本小冊正打開,覆放桌上。在明燭下,看見了小冊的封面和封底……」
沈宇道:「為何不可靠?」
沈宇道:「對呀!」
馬仲昌大感寬慰,忖道:「原來他們是這樣子認識的,如若不然,這個沈宇的身份來歷,便大有可疑了。」
沈宇雖然一時還不明白他何以作此猜測,但口中卻順水推舟地道:「是的,你怎生得知的?」
馬仲昌道:「不是沒有下手的機會。」
沈宇道:「一點兒不錯。」
于得時道:「老馬,我們去瞧瞧如何?」
沈宇道:「這個問題,關鍵全在『人選』一事上面,假如你們派出之人,不但可以瞞過他們耳目,不使警覺。同時又能將你們所想知道那些有關厲、艾二人的動靜,定全報回來。這樣的一個人,你們豈會反對?」
馬仲昌道:「這正是我們須得解決的第一個難題,假如解決不了,小沈一定對我們重新估價,也許不與我們合作了。」
沈宇道:「但我沒有下手的機會呀!」
馬仲昌凝目尋思,眸子中閃動著狡詐詭黠的光芒。
沈宇道:「當時我看見了之後,心中隱隱感到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但一時又想不透,所以趕快走開。」
馬仲昌道:「你所說的小冊子等等,都可相信。因為假如你不是親眼看見,決計編不出這一些話。就算編得出來,亦沒有編造的理由。」
于得時道:「好,讓我想一想。」
于得時點頭道:「這話甚是,但在我記憶之中,你還是頭一次親口說出佩服某一個人的話。」
沈宇道:「我在浙東海邊,碰見了這個人,男的姓厲名斜,女的姓艾名琳。由於我認識艾琳,所以連帶也識得厲斜。」
沈宇道:「那倒不至於這般嚴重,但你們卻一定得想出個辦法才行。」他的口氣之中,果然含有堅持之意。
沈宇道:「得啦,反正我們只有這麼三個人,怎麼分法,都可以心滿意足了。現在我說一說這件事的經過始末,給你們參考參考。」
沈宇聽到這些報告,心頭發悶刺痛,竟對厲艾兩人,都泛起了恨意和圖書
不久,消息傳來,那厲斜與艾琳兩人,曾在城內逛街,現在到青羊宮訪一個道士,還未離開這座道觀。
沈宇雖然看見了,但他目下一則心中還被陣陣的妒痛纏擾,二則老馬此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現在正是要找出可行的陰謀詭計,對付厲艾二人,眼中的神色,當然不會純潔坦蕩了。
于得時首先道:「你其後就一直跟到此地麼?」
沈宇一怔,正感不知從何說起。
馬仲昌道:「後來你沒有下過手麼?」
于得時失聲一笑,道:「這算是什麼辦法?」
于得時道:「當然啦!」
馬于兩人,都同意了。
馬仲昌向于得時道:「這人既是武林高手,我們就不能用對付普通人的手法了。」
馬仲昌道:「他們既非夫妻,縱是情感極融洽的情侶,但為面子,投宿之時,亦必開兩個房間,絕對不會省下一個房間的錢……」
馬仲昌道:「好,小沈,我們服了你啦!」他轉向于得時道:「假如小沈的才智,不能使我佩服的話,老實說,我也不願與他合作。」
沈宇道:「他既然日夕不離此書,我們唯有在他身上搜出來,用心記住地圖,再還給他,若要如此,除非他完全失去知覺。那麼我們如何使他失去知覺呢?不外是使用迷香或者用蒙汗藥兩個辦法。」
馬仲昌連連頷首,道:「是呀,我們顧慮的正是如此,但你卻仍然要派人前往,豈不奇怪?」
于得時道:「這話甚是。」
馬仲昌道:「不錯,要知天下間凡是跟蹤者,總是極難搶得主動。因為不能捉摸被跟蹤者的去向和行止人數。」
馬仲昌道:「怪不得這許多年來,天下無人測得透,敢情『雙顱封面後一刀』,是這個意思。」
于得時道:「若然是我,馬上就拿了那本書再說。」
馬仲昌道:「那麼小沈的意思是,我們暫時不去招惹他們,是也不是?」
馬仲昌道:「現在你趕緊幫我動動腦筋,解決這個難題,關於以後下來的步驟,我已大致想好啦。」
馬仲昌也道:「這個辦法,只怕行不通。」
于得時道:「你既不讓我們去,又要我們盡快能觀察他,這話怎說?」
于得時道:「你如果參加,當然要分一份給你。但你若是旁觀,我可以多分一點,也不會不高興。」
于得時安慰他道:「不要緊,若是找到了白骨冢,你有的是黃金,再漂亮的女孩子,也買得到。」
沈宇道:「正如你們所知,在傳說中,這白骨冢藏金,乃是https://m.hetubook.com.com百餘年前,我們這一行的南北二老,遺言證實有這麼一件事。因此,後世之人,才深信不疑。可是他們的遺言,說得很含混,只留下這麼一個傳說,和兩句謎語,所以直到現在,還沒有人找到白骨冢。」
馬于二人,都陷入沉思之中,他們正在運用所有的智慧經驗,看看這段故事,可有破綻沒有。
沈宇道:「不行,那厲斜武功高明,如若被他得悉,只怕有殺身之禍。可是話說回來,如果我當時醒悟這本小冊,就是傳說中的那本,當然不會放過。」
沈宇道:「現在輪到我貢獻意見了,你們現在到青羊宮去踩探,實是不便。但如果派別人去,就沒有妨礙了。」
馬仲昌道:「他既是有武功之人,便不能用迷香了,只能用蒙汗藥,放在酒菜茶水之中,把他迷倒。」
馬仲昌道:「你說等到你醒悟之後,便一直跟蹤他們,直到此地那些話,全不可靠。」
沈宇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隨時可以住入已訂好的房間中,而由於房間比他們先開,所以不會啟他們之疑麼?」
于得時道:「這真是棘手之事,使人感到無從下手。」
在消息中又提到這對年輕的男女,形跡相當親密。艾琳沒有騎馬,與厲斜並肩而行,有時還攜手廝貼,言笑甚歡。
沈宇愣完又愣,他乃是當真極感迷惘。因為他的目的,實在不是在「藏金」上而是另有圖謀。他之所以大感驚奇,就是這個黑道偷竊門中的高手,如何能窺測出他的用心?難道他能瞭解,一個武林高手,對於絕世武功的嚮往,更勝於萬兩黃金麼?
馬仲昌道:「老于,他的話有理。」
他轉向沈宇,問道:「他時常取出小冊子翻看麼?什麼時間居多?」
于得時道:「是啊,不然的話,小沈老早就得手啦,何須找上我們?試想你既與他們相識,只要找個藉口,與他們接近,還愁沒有機會,偷看那幅地圖麼?」
于得時道:「這又更為困難了。」
馬仲昌問道:「厲斜有什麼嗜好?」
于得時道:「啊!這豈不是謎語中『白骨冢裏黃金窟,雙顱封面後一刀』麼?這二句說的,正是此書模樣呀!」
馬仲昌道:「這得怎生推想?」
沈宇頹然道:「既然如此,你們有何打算?」
沈宇現出更為迷惘之狀,問道:「那麼我的話,哪一部分不可信?」
沈宇道:「厲斜和艾琳兩人都不是凡俗之輩。你們若曾露面,被他們看見的話,下次碰上,必定認https://m•hetubook•com.com得出你們。」
馬于兩人,頓時凝神靜聽。
沈宇此時才恍然大悟,敢情自己的破綻,是在這一處。這是因為衡情度理之下,他如能與厲斜接近,當然有許多機會下手。既然不能下手,可見得他不敢與厲艾二人碰頭見面。在馬于兩人的處身立場,很自然地就聯想到這是由於「偷竊」引起了問題,因此,他才會猜想沈宇曾經盜竊厲斜的財物,以致不敢見面。沈宇正好將計就計,得以解釋厲斜對自己的敵視。他們的錯誤猜想,實在再好也沒有了。
沈宇道:「是的。」
沈宇道:「是的,差不多都是如此。」
馬仲昌沉吟道:「傳說中雖然說是白骨冢的地圖,藏在一本小冊的夾頁中,但你如何得知這一本就是呢?」
沈宇道:「我後來也是這麼想,可是起初我卻很不服氣,所以盡力查看厲斜的動靜,假如找到把柄,就可以使艾琳離開他。誰知把柄沒找到,卻發現他時時翻閱的一本小書,竟是揭開白骨冢秘密的物事。」
沈宇道:「我還未說完呢!要知派人前去的話,一來不易獲得詳細情況,難下推斷,二來所派之人,也很容易露出馬腳,被厲斜他們發現有人盯梢,加以注意,更將增加許多阻力了。」
只聽沈宇又道:「厲斜是個老江湖,大概已瞧出我是黑道中的人,所以對我不大和氣。這一點我倒不放在心上,因為他武功高明,我可招惹不起他。但眼見他把千嬌百媚的艾琳奪去,我倒是心有不甘了。」
馬仲昌笑一笑,道:「老于,你別財迷心竅,還捨不得分給別人,要知在傳說中,那座白骨冢乃是吳王張士誠的窖藏之一,雖然不算大,可是一定不止萬兩黃金之數。我們能分上一份,就是大富豪了。」
馬仲昌猛力點頭,道:「對,對,你這個消息,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想啦!」
馬仲昌頷首道:「我也相信他沒有什麼嗜好,不然的話,小沈你早就利用了,還等到現在麼?」
馬仲昌道:「我要你說老實話。」
馬仲昌道:「唉,到哪兒去找這個人選呢?」
沈宇忙道:「我得告訴你們,那艾琳也是可怕的危險人物。除非我們不動手,如若動手,必須將她一起弄倒。」
沈宇決然道:「不行,我也得親眼瞧到地圖才行。」
沈宇道:「以我想來,唯一可行之法,只有反過來推想。」
于得時道:「這等推想之法,倒也有用得很。」
馬仲昌歇了一下,才向沈宇徵詢意見,問道:「你認為好不和-圖-書好?」
他不須說出理由,對方兩人都心中明白。要知馬于兩人,相識已久,說不定極有交情。因此他們之間,或者能夠互相信任。但沈宇與他們並無交情,如果不是親眼看過地圖,到時若被他們撇開,豈不是徒呼上當?
馬仲昌又道:「至於我在每家客棧,都開兩個房間之故,便是定要算準我們的房間,一定夾在他們兩房之間。這樣,他們既不能連成一氣,使我有逐個擊破之機。同時,在監視之時,也容易得多了。」
三人商議了老大一會工夫,決定第一步先調查厲艾兩人下落,以及他們的動向,再作計較。
只聽他又道:「以我猜想,你看見那本秘笈之時,必定亦同時下手,偷走了厲斜的銀錢,對不對?」
沈宇道:「也不是,你們必須盡快看見他們,觀察他們的動靜才行。」
他們開始商議如何下手之法,談得十分起勁,不過話聲很低,而且還夾雜很多切口,外行之人縱然聽了去,也弄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別人對他們一點也不驚異注意,因為在四川各地,上茶館擺「龍門陣」,乃是通行習俗。
沈宇道:「是的,我化妝後前往,而你們卻替我準備一些可以掩護我的人同行,便可萬無一失了。」
沈宇指指自家鼻子,道:「我就是了。」
于得時在成都城內,比較有辦法,當下出面,放出消息,調查厲艾兩人的下落。
于得時詭笑一下,道:「因為我已得到消息,曉得小沈與厲斜、艾琳都碰過面,還惹出一場兇殺大案,因此,我猜小沈與他們,一定有某種特別的恩怨。」
沈宇心下為難,忖道:「我若是胡亂的說,他們將因此招致失敗。但不說的話,卻又不行……」他想了一下,忽然醒悟,道:「他本身沒有什麼嗜好,但卻沉迷於追求武功精進之道上這一點,實在無法加以利用。」
馬仲昌道:「你可是在開玩笑?弄倒一個,已經不知要費多少氣力,又須時機湊巧。若是要同時弄倒兩人,機會就更難等到啦!」
于馬兩人訝道:「你?」
沈宇這時候總算已擺脫了艾琳給他的刺|激,心神稍定,腦筋一轉,便搖頭道:「不妥,不妥。」
沈宇道:「這可不一定,得看他高興。」
沈宇道:「下手談何容易?一來厲斜日夕不離此書,二來到我想出其中道理之時,他們已經離開浙東了。」
沈宇接口道:「這個難題,兄弟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兩全其美。只不知接下來,馬兄有何安排?」
于得時道:「開房間之事,交給我辦就hetubook.com.com行啦!」
馬仲昌沉得住氣,應道:「還是你說下去的好。」
于得時插口道:「不要緊,好在小沈與她相識,到時由他出面,絆住了她。我們行動夠快的話,就可以記住地圖了。」
馬仲昌道:「既然如此,你只須看過地圖,就可以把秘笈悄悄歸還,使厲斜全不知覺,你仍可得到藏金。」
馬仲昌這時可也禁不住面有得色,道:「你不但偷了他的財物,而且還被他發覺,所以你後來一路追蹤,都不敢與他們見面。也可能是他們在追蹤你,要收拾你一頓。」
馬于二人一齊輕噫,都若有所悟的樣子。沈宇道:「你們都猜到了,是也不是?」
他分析到這裏,沈宇的心情又難過起來。因為在老馬的話中,已強烈的暗示出,那厲斜、艾琳二人,可能在表面上開兩個房間,而其實同宿一榻。他極力使自己冷靜,免得妨礙運思。
馬仲昌道:「只要想得出妙計,我們馬上進行!」
于得時見他停頓,登時為之心癢難熬,連忙催道:「快說,快說,你怎生發現線索的?」
沈宇道:「妙,妙,請問地利如何搶佔法?」
只聽馬仲昌又道:「因此我們只要花一點錢,在本城四五家最好的客棧,都定下兩個房間,便可佔得地利。」
馬仲昌繼續發表他的精闢見解,道:「因是之故,跟蹤者永遠是在被跟蹤之人後面投店開房的,內行之人,最注意的是後腳跟著入店之人。對於早已開好房間之人,很少發生疑忌,是以不甚防範。」
沈宇點頭道:「我當時看到封面上有兩個白色的骷髏頭骨,在黑色的紙上,特別觸目驚心。在封底那一邊,卻在黑紙上,畫著一把金色的大刀。」他停下來,看著這兩人。
于得時道:「不錯,小沈之言,果然大有破綻。」
馬仲昌道:「我剛才想過,他們既然到青羊宮訪人,則極有可能今夜下榻在本城中。若然如此,我們必須得提早下手,搶佔地利。」
馬仲昌道:「假如我是你,一旦悟出這個秘密,當然用盡心思,去盜厲斜的秘笈。我們志在得金,所以但須獲得地圖,就算成功了,對不對?」
馬仲昌道:「小沈,你的話大部分可以相信,但也有些不能盡信。」
馬仲昌訝道:「有何不妥?」他雖然裝出奇怪之色,但沈宇卻感覺得出他是偽裝的。可知他本意亦是認為不該去瞧瞧厲艾二人。
于得時道:「我也知道他說得有理,但問題是這等矛盾的說法,叫人如何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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