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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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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懸崖之戰

第五十四章 懸崖之戰

沈宇道:「小弟離開飯館,準備追查之時,對於艾琳究竟遭遇了什麼事,被什麼人騙走等等,根本全無所知,只不知厲兄信是不信?」
厲斜點頭道:「祖五兄使的是四尺鋼矛,大有張翼德長阪坡之威,在現下的七位同門之中,想必是僅次於桑湛的高手了,還有就是袁四姐,亦有驚人絕藝。其他的餘子碌碌,恕我不請教了。」
桑湛說道:「厲大俠好說了,在下才疏藝淺,在敝派之中,只是第二流腳色。厲大俠聽到的消息,並不正確。」
但第二個念頭接著掠過心頭:「沈宇不是執拗頑固之人,明明可以側閃,以躲過敵陣最強的威力,何以牢牢站在當地,不肯移動?」
往回走了數里,烏煙豹略一停頓,接著向左方的一條岔道行去。穿過一片樹林,便繞上險狹的山徑。
厲斜不答話,逕自說道:「以我看來,九黎派這個聯手陣勢,人數似是太多了,他們開始之時,用多少人對付你?」
在飯店眾人注視之下,厲斜站起身,大有出去之意。那些人個個都暗地鬆一口氣,巴望他趕快離開。卻見他忽又坐下,若有所思地瞧著桌上的大包小包東西。
厲斜發愣之故,原因在此。
自然他雙足不可能粘牢在地面上,厲斜仔細一瞧,不禁駭然,原來沈宇一隻腳下,踏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通出懸崖外。
但見沈宇站在崖邊,長劍旋飛刺劈,硬是抵住了敵人的三角陣勢。
夥計一怔,道:「這個小的可不知道啦。」
他的目光溜到其他的人身上,但見與桑湛並排而立的,是個黑瘦女子,粗粗的眉毛下面,有一對三角眼,閃射出陰毒的光芒。他立刻問道:「貴派中想不到還有女性高手,只不知她排行第幾,芳名如何稱呼?」
厲斜雖是看不見這根繩子吊掛著什麼物事。但看沈宇拚命維持這等局面的情形推想,十之八九是艾琳已掉在危崖外面,靠這根繩子吊著。假如沈宇一移動腳步,艾琳首先跌個粉身碎骨。他不但沒有時間找出艾琳何以跌落崖外的緣故,事實上縱有時間,也很難想得出一個道理。
厲斜道:「我只要你去打聽一點消息,你是本地人,很容易就辦到。」
他馬上想到其中必有蹊蹺,要不www.hetubook.com•com是雙腳已經黏在地上,那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無法作閃讓之計。
厲斜皺眉道:「我付銀子不是來猜的。」
厲斜訝然忖道:「看他的準備,好像要在山中住上很久。雖然神機子徐通的本事,不可小覷,但沈宇作此安排,卻像是得知若干底蘊似的,只不知他知道多少?」
他繼續瞧住三角陣尖端的那個矮壯漢子,道:「這位仁兄領先攻堅,可見神勇過人,還未請教貴姓大名?」
接著就是數捆柔韌的上佳麻繩,粗細皆備,還有鐵鉤、鐵撬等零星工具,他還發現有一包已配好的火藥,打火用的鐮石、蠟燭、針線,數幅粗布,筆墨硯紙,幾本書。此外還有很多乾糧,一小布袋的鹽,兩個新的小鍋。
他站起身,走出店外。心中記起那個瞽者范鐵口,便不遲疑,快步奔去。
夥計忙道:「這夥人原是在一處人家歇腳,等到其中一個人把那姑娘帶出城外,其他的人都走啦!」
沈宇道:「小弟急急趕來,及時踩住這根繩子,使艾琳逃過了粉身碎骨之厄,這其間簡直沒有喘息的機會,是以厲兄的指責,小弟絕難承認。」
夥計一聽真有道理,陪笑道:「大爺說得是,這處人家,正是本城無人敢惹的劉三爺,他家裏經常有各式各樣的人走動來往。」
厲斜見他如此威勇,不禁皺一皺眉,但已不暇多說,邁開大步,挺刀迫去。他每一步踏在地面,都發出「哧」的一聲,雖是在刀劍交鳴聲中,仍然聽得分明。說也稀奇,他的腳步聲連續響了六七下之後,便變成一種強有力的節奏,使他的氣勢平添了無限威力。
厲斜道:「還有什麼消息沒有?」
可是他顯然相當不利,受到極強大的壓力,卻又不能再退。
沈宇道:「厲兄此言從何說起?難道你不關心艾琳麼?」
厲斜的腳步聲馬上就被淹沒了,他驚訝而又憤怒地向那個黃衣青年望去,但見他個子修長,面色有點蒼白,好像很久沒有見到陽光一般,但卻英氣勃發,雙目精光如電,一望而知是內外兼修之士。
夥計道:「那位瞎爺從未來過,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
厲斜一眼望去,不禁一愣,敢情敵方之人,https://m.hetubook.com.com共有七名,都擠在一起,形成一個三角陣勢,尖端突出,攻擊著一人。
厲斜淡淡一笑,道:「你在行動中,已經這樣表示過。當然並不須每一件事都說出來的,對也不對?」
這匹烏煙豹向上坡的一條小徑衝去,厲斜連忙勒住,躍落地上,向它低低道:「走開,等我叫你才回來……」
他已奔出城外,突然又折轉身,返回飯鋪子。
這一群人,個個中氣充足,聲音強勁震耳,這一陣喊殺之聲,直是群山響應,威勢如山洪暴發,十分驚人。
他拍拍馬屁股,那匹通靈名駒,果然悄悄行入另一片樹林中。
夥計道:「還有就是那處人家,大爺你猜是誰?」
他很快就來到那間茶館,范鐵口正如他所預料一般,已不見蹤影。但厲斜仍然向茶館的夥計打聽。
厲斜本擬趕快出去訪查,好在這巫山縣不大,有一點風吹草動,馬上傳到全城每個角落。但心念一轉,認為還是先瞧瞧沈宇購買了一些什麼東西回來,這樣就可以判斷那沈宇在「九黎派」這一場陰謀中,是否有份?
厲斜腳步已停,聞言應道:「很好,但你小心些,桑湛如果換到尖端的位置,形勢就大不相同啦!」
沈宇道:「小弟幾時說過有把握的話?」
首先是一些藥物,厲斜研究了一下,心中惕然,忖道:「我亦粗識醫道,但這些藥物配搭在一起,顯然有千變萬化之妙,使我測不透用處,由此可見得沈宇在藥物之學上,勝我甚多。」
厲斜點點頭,在椅上坐下來,打囊中取出一錠銀子,大約有四五兩之重。
那黑瘦女子冷冷道:「老娘袁繼男,排行老四。」
厲斜道:「桑兄無須過謙,剛才一聲喊殺,有撼山震岳之感,本人決不會走眼的……」
一瞧之下,沈艾二人仍無蹤影,當下吩咐店中之人,好生守著行李,然後牽了艾琳的烏煙豹出來,一躍而上,隨即馳出城外。
厲斜道:「沈兄你身負絕世武功,既然能夠早我一步,趕到此處,艾琳的安危,便是你的事了。」
厲斜猛勒韁繩,四顧忖道:「我追到此處,尚無線索可尋,莫非已過了頭?」當下放鬆了韁繩,伸手拍拍馬頸,說道:「小黑,走吧,找你家主和*圖*書人去……」
原來厲斜從烏煙豹表示興奮的小動作中,得知它的主人已離此不遠,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棄馬步行。
黃衣青年一怔,道:「厲大俠如何識得賤名?」
九黎派之人從他們的對話中,發現這兩個青年高手當中,存在極大的矛盾,看來不易消除。是以不但不插嘴打擾,同時亦暫時不發動攻勢,以免在壓力之下,沈宇呈現危殆時,厲斜突然出手助他。
厲斜振吭道:「沈宇,再撐一下。等我宰了這一群王八蛋。」他的聲音,與殺氣一齊送出。
這匹名駒腳程極快,霎時已馳出十餘里外。
那矮壯漢子道:「在下排行第五,姓祖名橫。」
他連說數遍,不知是放鬆了馬韁的關係,抑是此駒居然懂得他的意思,忽然掉回身子,迅速馳去。
這時九黎派的三角陣雖是已停止向沈宇攻擊,但壓力仍然存在,使沈宇不能彎腰抓起繩子,這一來自然也無法移開寸步了。
艾琳所留下的「九一」二字,字音雖與九黎不盡相同,卻也相差不遠。況且「黎」字筆劃太多,不便書寫,所以她以「一」字代替,實是不難猜出。厲斜心頭一寬,暗想這一條線索,已經很夠了。
他不但形容了艾琳的外型,還把沈宇的樣子說出,並且說明他與艾琳是一路的,亦是外地前來之人,所以不可誤會而打聽錯了。對於九黎派之人,厲斜說不上什麼特徵,只能告訴夥計說,這幫人個個都有一股驕橫陰森之氣,與常人不大相同。
厲斜站起身,一直行出去,拋下那伙計望著桌上的銀子發愣。
敵陣中一個黃衣青年,突然大喝一聲「殺呀!」接著其餘的六人,也先後喝喊出殺聲。
九黎派取道的西北方,正是他們三人來路,所以厲斜不用詢問,迅快行去。心中記起范鐵口的言語中,曾經警告他不可向東南方行,現在回想起,竟是引人誤入歧途之計。
厲斜為了免得他多說廢話,馬上道:「他們有幾個人?」
果然那伙計道:「大爺要打聽的事,小的已探聽出來啦!」
厲斜不悅道:「你究竟打聽到什麼消息?」
厲斜坐在馬上,一點也不用擔心,不一會,已繞到一片平坦寬闊的山坡,可是仍不見人影。
這個備受猛烈攻擊之人,不m•hetubook•com•com是艾琳,而是沈宇。
厲斜道:「你一下子就跑了,我哪來得及說呢,現在你聽著,你去打聽一夥外路來的人,都帶著兵器,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相信那個瞎子,亦是其中之一。這一夥人,現在已誘拐了一個美貌姑娘,說不定這個姑娘,會跟他們打上一架。」
厲斜道:「他們現下在哪裏?」
沈宇插口道:「厲兄,你已駕臨了好一會工夫,還不動手,難道想讓艾琳跌個粉身碎骨麼?」
這時他距敵陣尚有十五六步之遙,厲斜但覺這一股氣勢,順暢異常,大有一氣呵成之感。
眨眼間,那伙計又奔回來,尷尬地道:「您老要打聽的事,還沒告訴小的呀!」
他動手拆開那些大包小包東西,細細看過,覺得很有趣。
厲斜道:「桑兄乃是衡山九黎派獨一無二的高手,已可以與當今各大門派的掌門人物相比擬了,你的大名,如何能不知道?」
那個黃衣青年,不但瞧來年紀最輕,同時也似是武功最高明的一個。根據劉崎他們以前洩漏,老九桑湛乃是衡山九黎派中的一流高手。則這個青年,一定就是老九桑湛無疑。
厲斜道:「他們走的方向,你問過沒有?」
他心心念念,從未忘記「魔刀」的最上乘境界,目下在有意無意之中,看看已可達到願望,心中湧起的歡快之情,難以言宣。
若是讓他繼續走完這十五六步,那時就可達到身刀合一的境界,發揮無堅不摧的威力,定可一舉擊潰了敵陣。
此外,他還認得其中三個人,那是在成都曾被他魔刀所傷的老六劉崎、老七田丕、老八宣大紅。
厲斜一瞧他的神色,便知必有所獲。
早先那范鐵口諸多做作,說了許多不著邊際之言,理由已很明顯,敢情是設法拖延他,以免他回去時,恰好碰見誆走艾琳的行動。
桑湛等人聞言,都神色聳動,可見得厲斜過人的眼力,已使他們折服。
厲斜最先閃過心中的念頭是:「我且不出手救他,等他被迫墜懸崖下,才出刀殺死這些傢伙。」
現在他疑心盡釋,因為購買這些種類繁多的零星用品,以及食物等,實在要費上不少時間才能購辦得齊全。故此沈宇去了很久,可說是正常現象。
但覺眼前視界陡寬,原來已登上一座平崖,大概和_圖_書有數畝大小,在左前方靠崖邊處,刀光劍影,此起彼落,人數還真不少。
沈宇趁對方分出精神力量對付厲斜時,迅速拗腰探頭到崖外瞧了一下,接著高聲叫道:「厲兄,艾琳還吊在底下。」
假如他得不到茶館夥計的消息,則根據范鐵口的言語,一定會疑惑對方已遁向東南方,因而往這方向追趕。等到發現不對,才回轉頭時已來不及了。
他奔上山徑,心知情勢一定十分嚴重。因為九黎派之人若是在這上面,則山徑開始之處,應當派得有人把哨,因為這是最佳的放哨地點。目下居然沒有發現人影,可見得上面定是戰況激烈無比,以致敵方之人,通通都參戰去了。那九黎派擅長聯手之陣,獨步武林,人越多越強。所以在情況吃緊之時,人人都派得上用場。
厲斜道:「我當然關心她的安危,可是你既然有把握幫助她,我似是不便插手了。」
敵方的三角陣,馬上微微一亂。沈宇趁這機會,力劈三劍,竟將敵陣震退了兩步。
那伙計這回出門而去,只隔了半個時辰,就奔回來。
厲斜今日脾氣奇佳,居然毫不動火,道:「原來是袁四姐,久仰得很。」
夥計面上泛起喜容,道:「打聽消息是小的最拿手本領,小的這就打聽去。」他匆匆轉身奔出店外,厲斜不覺微笑起來,心想這廝也夠粗心的了,還未問明打聽什麼消息,就跑出去。
但聽沈宇痛得哼了一聲,敢情被一名敵人的刀尖,劃破了左袖,血光冒現。
此時厲斜更加確信了自己料想得不錯,定是對方吃緊而把人手都抽調上去了。當下更不作隱蔽身形的打算,刷刷刷幾個起落,已躍出七八丈之遠。
夥計忙道:「小的不是貪心之人,大爺別弄錯了。」話雖如此,他那對眼睛,一個勁兒瞅著那塊發出燦爛光芒的銀子。
厲斜冷冷道:「你發現艾琳被人騙走在我之先,為何不留下線索或口訊,讓我得知?」
厲斜提一口真氣,迅速躍跳上山。那條山徑轉了兩個彎,便聽到上面隱隱傳來廝殺叱喝之聲。
夥計連忙道:「有,有,他們向西北走的。」
他把銀子放在桌上,態度慎重而又森冷地道:「這塊銀子,你可以很容易賺到手。」
夥計道:「一共有五個,那位瞎爺亦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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