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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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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黃海一侯

第三十三章 黃海一侯

緊接著又有四騎緩轡而來,陳若嵐目光一轉,發現這四騎之中,兩個正是薩長老和于秦,不覺輕輕搖頭。
陳若嵐看著看著,忽然發現一宗奇事,不禁訝然注目。
于秦連忙退開,他只是上半身失去知覺,雙腿仍然可以行動。由於好幾次畢鵬飛扇揮口吹的大黃蜂,幾乎弄到他身上,所以他奮力退開。
于秦搖頭道:「公子不曾目睹陳姑娘的絕藝,是以有所不知。在下和薩兄縱然聯手出戰,也萬萬不是陳姑娘的敵手。」
畢鵬飛不放鬆,大有怨魂不散的味道,狠聲說道:「你們逐個出戰,自然不敵。我現在要你們聯手上陣,如違我令,立刻處死!」
這等情況說時囉嗦,但其實不過是剎那間之事。只見場中「砰匍」連聲,倒下兩人。一個是被薩長老袍袖近拂的黃衣大漢,另一個就是薩長老本人。
畢鵬飛冷笑道:「你們一個是專門剽竊別人武功的賊子,一個是玩蟲的禿驢,這種下流人物我也不稀罕,你們有什麼玩意都抖出來瞧瞧。」
在場之人俱是武功高強之士,個個目力過人,一瞥之下,已看出薩長老大袖飛出來的物事,敢情都是些飛蟲,其中有巨大的黃蜂,彩色斑斕的蝴蝶,長身巨翅的蜻蜓等。
另一個則是個年輕人,打扮得像個貴家子弟,手搖摺扇。可是這個年輕人長得額窄顴高,獅鼻海口,相貌相當醜陋。是以那一身華服,也不易使人生出好感。
這叫騎來到近處,甩蹬下馬,黃衣老者領先從兩列大漢當中穿過,拾階而登,隨即跨入殿內。
陳若嵐道:「原來如此,只不知你們打算對我怎樣?」
畢太沖那張令人心煩的黃面孔上,掠過一絲笑容,道:「謝夫人談論天下英雄人物之時,竟沒有漏去了老夫,倒也難得。老夫且問你一件事,那本蘭心玉簡你已修習了多少?」
兩隻七彩繽紛的蝴蝶,突然向畢鵬飛飛去,它們的飛行方式與大黃蜂完全不同,忽進忽退,欻左欻右,令人大是捉摸不定。
畢鵬飛笑道:「你今日想不和我較量,也是有所不能。不行,本公子言出必行,定要殺死姓薩的禿驢!」
怨望侯畢太沖道:「那得瞧你如何回答了。」
那名黃衣大漢像是泥塑木雕的一般,長劍既不稍稍送出,亦不抽回,原樣刺著于秦後背,乍看生像是他拿劍頂著于秦,不許他動彈似的。
人人聽到于秦慘聲大叫,轉眼看時,恰見他一掌劈死黃衣大漢,威猛無匹。
全場之人,包括在側門後面偷窺的林峰和香姑,都沒有注意到于秦這邊的情況。
畢鵬飛道:「這不是陳姑娘願不願意的問題,不過本公子先得解決了這兩個人,才談到你這一筆。」他轉眼向于秦和薩長老望去,道:「我們的話你們已經聽見,現在你們速速表明態度,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薩長老和于秦對望了一眼,這兩個老江湖在這一瞥之間,都瞭解對方心意。
喝聲中大袖揮處,又飛出三隻巨型的蜻蜓。連最先的那一隻,共有四隻。但這一隊蜻蜓停在半空中,恰在薩長老頭頂,動都不動,令人測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透威力何在?乍看生像是列隊保護薩長老一般。
畢太沖道:「可見得她的蘭心聖力,已經滲入你心志之中,使你不知不覺中,不願太傷害了她,所以連口頭禪也改變了。準此而論,你只怕未必是陳若嵐的敵手。」
她此一發現,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內就找到了答案。然而她感到那畢太沖的銳利目光正盯著自己,所以她繼續以驚訝的神色,注視著場中的搏鬥。
陳若嵐靜靜地與他對望了好一會,眾人忽然泛起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個貞靜聖潔的美女,似乎可以這樣子地靜立下去,永遠不會感到不耐煩的。
陳若嵐平靜如常道:「這要問謝公子才知道了。」
于秦和薩長老二人聽了這話,果然不敢反駁,也就是說他們的確不敢附向陳若嵐那一邊。
于、薩二人都暗暗運功戒備。只見畢鵬飛轉面望來,眼光十分怨毒。
薩長老雙腿不能移動,見這兩名黃衣大漢迅猛攻到,當即袍袖一拂,迎擊其一,同時左手五指如鉤,分光掠影的攫住了鋼鞭。
可是這些顏色鮮明刺耳的長腳螞蟻卻不攻擊任何人,甚至不靠近人,所以眾人儘管驚訝注目,亦沒有去招惹它們。
怨望侯畢太沖直到此時,仍不作聲。實是令人測不透他的意思。
這群白頭紅身的長腳螞蟻行走的速度,真是叫人難以相信,敢情這眨眼之間,整座大殿的地面,無處不有。更令人驚奇的是四壁屋頂都有了蟻蹤。雖然一共才不過二三千隻,可是卻有無所不在的驚人感覺。
畢鵬飛眉宇間佈滿了怨恨之氣,眼射兇光,冷笑數聲,道:「本公子話出如山,決不收回。你們既是違令,那就處死。」
薩長老厲聲道:「于兄說得是,咱們若是合力出手,諒這小子也禁受不起。」
畢鵬飛冷冷地注視著她,道:「敝島的心功,與蘭心玉簡的絕藝頗有牴牾,所以家父得知陳姑娘修成蘭心玉簡,特地偕我同來中土,瞧瞧姑娘已修到什麼地步?」他為人倒是直爽,一口把來意說出。
原來于秦和薩長老的招式身法,在在顯示他們功深力厚,實是不易多睹的高手,至於那怨望侯畢太沖的兒子畢鵬飛,居然能夠孤身力戰這兩名島手,武功自然更為高明。可是奇就奇在這裏,陳若嵐發現畢鵬飛的武功,並非高明得可以輕易抵住于、薩二人的地步,卻是由於于秦、薩長老二人的呼應招數,很快就失去了作用,是以畢鵬飛越戰越勇。
于秦應道:「薩兄猜錯了,兄弟不是畏懼,而是上半身忽然麻木不仁,是以兵刃脫手墜地。」他聲音之中,恨意猶存,果然不似是畏懼得聽話棄械。
陳若嵐道:「我敬您是一位前輩高人,故此據實奉告。那蘭心玉簡深不可測,無法得知已修習了多少。」
畢鵬飛發出刺耳的笑聲,摺扇輕搖,行出數步。
他們雖然震懾於「黃海七王侯」的威名,是以碰上怨望侯畢太沖時乖乖地聽話回轉來,可是這畢太沖的兒子畢鵬飛的囂張氣焰,卻是他們都忍受不了的,當www.hetubook.com.com下趁機發作出來。
薩長老見畢太沖不作聲,一時測不透他的心思,便道:「公子若是不須仗勢,自然最好。」他的口氣忽然變軟,以他的性格身份,尚且如此,那怨望侯畢太沖的厲害可想而知。
那華衣公子哼了一聲,道:「姑娘就是陳若嵐麼?」
此殿內人數不少,卻不聞謦咳之聲。
儘管大黃蜂的攻勢甚猛,而且是從四方八面進攻。可是畢鵬飛都毫不匆忙,扇揮口吹,輕輕易易就把那七八隻大黃蜂盡皆迫得離身逾丈。
陳若嵐轉眼向黃衣老者望去,道:「原來老先生是畢公子的尊翁,看您老騶從之盛,有若王侯,想必身份十分高隆。如果今日乃是為我陳若嵐而來,那就真是稀奇的事啦!」
只見陳若嵐站在靠近殿門處,婷婷玉立,微風吹拂起她的衣袂,飄飄若仙。她雖然是隨隨便便一站,卻自有一種莊嚴聖潔的氣度,令人心生敬仰,不敢有褻慢之意。
于秦倒也聽話,「噹」的一聲,長刀掉落地上。
畢鵬飛摺扇一搖,道:「你可是謝辰的媵妾?」
畢鵬飛雙眉一皺,道:「兩者皆有,但陳若嵐你以清和之音,使他們恢復理智之舉,實在十分愚蠢。因為他們一旦神智清明,便會計算利害得失。你可以意料得到,他們決不敢站在你那一邊啦!」
陳若嵐頷首道:「有,有,我聽謝夫人說過。可是那時候沒想到會到江湖奔波,所以不大留意。」
畢太沖側顧他一眼,道:「鵬飛你往日愛用的口頭禪是『胡說八道』這一句,目下為何改了?」
于秦不但繼續後退,而且退勢甚猛,忽覺背心一疼之時,敵劍已刺入數寸之深,他才煞住了退勢。
畢鵬飛怔了一下沒有作聲。
薩長老厲聲道:「于兄不必畏懼,洒家還有絕藝尚未施展。」
殿角兩名黃衣大漢應聲躍去,齊齊發出兇厲的喝聲,一個使刀,一個使鞭,勁急攻擊薩長老。
畢鵬飛傲然冷笑道:「你們已是敗軍之將,還不速速棄械投降?」
薩長老瘦削的肩聳了聳,道:「洒家正有這等想法,料不到于兄竟也一樣。」他停歇了一下,又道:「再說公子傳令之舉,也未免有欠考慮。假如是令尊發話,我等或者聽從,公子憑什麼命令我們?」
于秦被人罵為盜賊,薩長老被罵為禿驢,都一齊心頭火發,于秦首先道:「薩兄,是可忍孰不可忍,咱們且放手大幹,別的事以後再說。」
陳若嵐道:「畢公子,你若放過了薩長老,我便與你較量一番。」
黃衣老者道:「老夫畢太沖,名列黃海七王侯之一,人稱怨望侯的便是。姑娘可曾聽過老夫的聲名事跡?」
畢鵬飛厲聲道:「那我就試試看,爹可准許?」
他退了丈許,仍然感到距畢鵬飛太近,繼續再退。卻不料在他身後四五尺遠,便有一名黃衣大漢。這個大漢手中的長劍已經平舉向前指著,離于秦背後要害只不過尺許而已。
陳若嵐搖頭道:「不行,我還有事情。再說我到貴島去,人生地不熟,殊無趣味。」
一個黃衣大漢過去一瞧,高聲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稟公子,這廝先受了劍傷,正中要害。想是垂死之前,迴光反照,劈出一掌報復中劍之恨。」
陳若嵐雖是注視著場中,可是她仍然感覺得到端坐椅上的怨望侯畢太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面上。她心知畢太沖乃是從她種種反應中,觀測她的深淺,當下恍然大悟,忖道:「是了,畢鵬飛對付于、薩二人,如此橫蠻狠惡,不近人情,敢是得到畢太沖授意,特地這樣做法,以便觀測於我。」幸而她一直不露神色,事實上,她自從修習了「蘭心玉簡」之後,這顆心真是空透玲瓏,纖塵不染,已經少有心情波動的情形了。
畢鵬飛摺扇揮掃,勁力卷刮,那七八隻黃蜂衝不過去,嗡一聲都散開了,分從四方八面向畢鵬飛疾撲。
于秦和薩長老都沒躲過,各各痛的哼了一聲,分別退開了四五步。只見于秦肩上插著一支精鋼的扇骨,還有七八寸髂在外面。薩長老則是腿上中了同樣的暗器,亦是露出一截扇骨在外。他們凝身怒目,注視著畢鵬飛。
薩長老左手一揚,一件物事向陳若嵐飛去,道:「姑娘接著。」
陳若嵐微微一笑,道:「畢公子此來既然是對付我,何必把旁人拖下水?」
另外的兩人一是黃袍老者,年約六旬,面龐瘦長,顏色蠟黃,遠遠望去,已令人興起不舒服的感覺。
一陣雜沓的蹄聲來到殿前,陳若嵐靜靜地望著來人,動也不動。面上也沒有特別的表情。
畢鵬飛口中冷哼一聲,飛起一腳,踢中薩長老的竹筒,砰的一聲,硬是把勁急掄掃而至的竹筒踢歪了。他這一扇一腳,顯示功力實是深厚無比。
陳若嵐道:「天下各家派的武功心法,其中不少有生剋的情形,若照畢公子的說法,這些人豈不是爭殺不已,難有寧日了麼?」
陳若嵐道:「是的,畢公子都打聽得很清楚。」
他們的情緒大致上已恢復,驀地驚覺不安,想起剛才情緒的激盪,實是武學上的大忌。當下曉得那畢太沖被稱為「怨望侯」的由來,敢情他修習的奇功心法,能使敵人怨氣攻心,自亂方寸。
話聲未歇,于秦一跤摔倒,俯仆在地,後背朝天,冒湧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大片衣服。
畢鵬飛道:「順我者生,逆我者死,這是黃海瑤沙島畢家之訓,陳姑娘無須嘵嘵。」
畢鵬飛三言二語,又把這兩個老江湖激得七竅生煙,方寸大亂。陳若嵐在對面搖搖頭,忖道:「這怨望侯畢家的秘藝,實是不同凡響。」
陳若嵐伸手接著,但見此物乃是一小節枯乾的樹枝,份最甚輕,看來全無異處,不知有何用途?
畢鵬飛忿然作色,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禿驢,你以為本公子乃是仗恃老父威名來欺負人的麼?」
他一點也沒吹牛,原來當他一縱落蜂蝶包圍圈中時,那些大黃蜂和蝴蝶,都躲著他不敢侵襲。
畢鵬飛聽了,固然十分驚訝。那薩長老和于秦二人,則在驚訝之外,還有忿然之色。原來他們已親眼目睹過陳若嵐的絕世功力,復又有清麗如仙的容顏,卻居然可能是某一個人的媵妾,不禁替她感到不和*圖*書平起來。
他們在這兩道目光籠罩之下,突然忿恨起來,齊齊行去。要知于秦和薩長老皆是心性殘忍手段毒辣之人,故此心中一勾起了怨恨,便觸發起殺機,都想親手殺死這個張狂可惡的畢公子。
三四十招過去,畢鵬飛突然大喝一聲,兩線精光從摺扇中射出,分襲兩名敵人。
畢太沖只皺皺眉頭,畢鵬飛卻道:「奇怪,這廝何以尚能發掌劈人?」
畢鵬飛道:「原來如此。」他的話聲由於急急吹退一隻大黃蜂而中斷。但隨即仰天大笑,道:「千蟲谷的絕藝,不過爾爾。」
忽見畢鵬飛手中摺扇掃向于秦,風聲勁厲,于秦連忙揮刀封架,在右方的薩長老,竹簡疾掄猛攻,牽制對方的攻勢。
畢鵬飛威氣稍平,回頭向薩長老和于秦道:「你們聯手上去試試。」
于秦和薩長老都有猶疑之色,這是因為怨望侯畢太沖一直沒有開口,所以他們迄今仍然摸不清畢鵬飛說的話,是不是可以代表畢太沖。
陳若嵐的聲音,安詳悅耳。于秦和薩長老只覺一陣清和之氣直逼肺腑,登時怨恨之心大大淡了。
他手法精妙之極,那黃衣大漢萬萬想不到對方一伸手就攫住了鋼鞭,心頭大震,不暇多想,健腕透出真力,一抖一掃。這等反應原是出自本能,若是經過考慮,定然計不出此。
一名黃衣大漢唰地縱到場中,說道:「公子若是沒興致,待在下來收拾這些小蟲。」
黃衣老者直到這時才哼了一聲,道:「吾兒住口,待為父問她。」
那兩列黃衣大漢進來了四名,迅快把殿內所有會妨礙手腳的香爐几桌等物搬開,其中一名不知從何處弄了一張椅子,擺在牆下,黃衣老者也不謙讓,拂衣徑坐。
于秦立即發話支持薩長老,道:「薩兄之言很有道理,畢公子,你容或已得家學真傳,足以縱橫天下。可是您究竟不似令尊已立下蓋世聲名,是以若要傳令不屬貴島麾下之人,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薩長老摔倒之故,敢情是手法雖在而勁力不足,是以被那黃衣大漢鋼鞭一拉,登時跌倒。
黃衣老者坐好以後,凝視陳若嵐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銳利,好像心中積蘊得很多怨恨,再配上那張蠟黃面孔,益發使人感到極不舒服。
薩長老哼了一聲,道:「洒家的下半身也失去了感覺,可見得他的扇骨上含有劇毒。但只要洒家雙手能動,嘿!嘿!」他冷笑之聲未歇,袍袖一揚,飛出不少物事。
忽聽陳若嵐說道:「畢公子,你究竟是打算殺死這兩位前輩以向我示威?抑是自大得真的不把他們放在心上,不怕他們反過來幫助我?」
鮮血順著劍刃上的血槽流出,于秦大概停了幾秒鐘不動不哼,然後忽然感到五臟六腑都劇疼難當慘厲大叫,回掌一拍,勢若雷霆,「蓬」的一聲,他這一掌擊中了黃衣大漢的胸口,強猛的掌力,把那黃衣大漢劈飛十餘步,砰一聲摔在地上。
陳若嵐道:「畢侯爺不遠千里而來,為的只是問這一句話麼?」
其中兩隻蝴蝶極是惹眼奪目,忽上忽下的在空中飛舞,吸引了大部份人的注意力。另外七八隻巨大黃蜂,發m.hetubook.com.com出嗡嗡之聲,結陣向畢鵬飛迅撲,聲勢駭人,也甚是惹人注目。另有那隻蜻蜓,高高飛起,隨即停在空中,動都不動,極容易令人忽略。
華服公子道:「我姓畢名鸝飛。再請問一聲,你原本叫做春喜,是也不是?」
于秦和薩長老都大為凜然,可是心中怨恨難以按捺,齊齊再攻上去。但見畢鵬飛扇影飄飛,身形在刀光筒影中飛旋出沒,霎時間兩下已攻拆了十二三招之多。
在門後偷窺的林峰和香姑兩人,這時也有所動作。林峰心中甚感不解,用手肘輕輕頂香姑一下,正要低聲詢問。香姑的玉掌已掩住他的嘴巴,她的手掌暖滑芳香,柔若無骨,林峰不禁心旌微蕩。只見她眼睛直眨,示意他不可做聲,直到林峰頷首,她拿開了玉手。
所有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隨著那些大黃蜂移動,畢鵬飛手中的摺扇,每一動就煽出一團勁風,將迫近的大黃蜂捲向老遠,有時則撮唇吹氣,每一口,也都能把迫面衝來的大黃蜂吹出兩三丈之遠。
于秦這時才接口道:「畢公子威儀赫赫,一望便知乃是真才實學的高人,哪須仗恃侯爺的威名?不過我等曾經敗在陳姑娘手底,所以毋須再試了。」
于秦沒有一點表示,薩長老卻忍不住冷冷道:「公子的話若能代表令尊大人,洒家便加以考慮。」
薩長老厲聲道:「那麼你過來試試看。」
畢鵬飛道:「那是別人的事,本公子不管。陳姑娘須得跟隨我等返回瑤沙島,我保證你秋毫無傷。」
由於此人挺劍不動所以全無聲息風聲,于秦如果再退,便將自行碰上劍尖。
她抬頭一望,恰好得見薩長老將一個盒子丟在地上,盒蓋一開,湧出無數長腳螞蟻。這些螞蟻最奇怪的地方是身上的顏色,頭白身紅,極是惹人注目,體積也較一般的螞蟻大些。
薩長老嘴皮微動,不知有何圖謀,畢太沖直到這刻才第一次開口,冷森林地道:「速速殺死這個和尚。」
那個手持鋼鞭的黃衣大漢,不但沒有遭受反擊,反而一下子就拽倒了薩長老,當下大大一怔。轉眼一瞧倒地的同伴,不覺大驚失色。原來在那同伴面上停著一隻黑得發亮的巨大蜘蛛。蠕蠕而動,好像正在挖食眼珠。
陳若嵐點點頭微笑道:「是的,公子貴姓?」
要知對陣交鋒,雙方的腦袋等如擱在鋒快利刀之上,稍有失誤,便血濺當場,送了性命。因此這名黃衣大漢力道使出之後,猛可警覺,但來不及了。他警覺的是對方既能一伸手就抓住了鋼鞭,則爭奪之舉,豈不是反而給敵人以可乘之機?
畢太沖道:「為父不准,因為你和她都是我不想傷害的人。當然她並非一定贏得了你,但萬一她輸敗,不免遭受傷損或喪命之禍。」
畢鵬飛斥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這一群騎士多達十二人,俱是黃衣勁裝。他們到殿下台階前,紛紛下馬,迅即面對面排成兩列,個個肅然挺立。
于秦挺刀往左,薩氏老拿出一根竹簡,長約三尺,粗如鴨卵,往右方繞去,形成夾攻之勢。
于秦和薩長老都想道:「只要畢太沖你不說話,憑你那孽子之力,我們何懼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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