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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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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白玉蓮花

第三十四章 白玉蓮花

畢鵬飛出手攻擊時,造成了她厭惡的高潮,芳心中忽生恨意,從懷中掏出一朵白色的蓮花,光澤溫潤,瞧來似是美玉雕琢而成,不過體積比真花略略小些。
但見她全身不動,人在半空,衣袂輕飄,容光秀麗,橫空飛出了老遠,所有看見此情此景的人,都宛如親眼得睹仙子馭空,感到這印象難以磨滅。
她玉手一擺,花莖伸長了兩尺,動作十分優雅悅目。
畢鵬飛突然向她飛去,急疾如電,扇掌齊施,攻擊她身上要害脈穴。
他自知從小修習家傳的內功心法,全身都冒出仇怨之氣,而他功行未深,不像父親能收發自如,可以裝出和藹的外表,這時生怕陳若嵐見了他而生出警惕,當即側轉面孔,還退開兩步。
本來以畢氏父子的身手功力,老早就可以高高躍起,抓住屋樑。可是目下連屋頂都有毒蟻飛快遊走。他們除非一沾手就放開,不然的話,勢必要被毒蟻趕到,遭遇噬手之禍。
那四名黃衣大漢健軀一震,好像剛醒過來,面上又現出訝懼交集之色。
畢太沖追:「沒有見過,但聞名已久。」他的態度忽然變得十分和悅,好像是通情達理的常人一般。
這時馬風鋼槍橫戳,李袞也揮劍助攻,霎時把林峰裹在劍光槍影之中。
陳若嵐皺皺眉頭道:「畢島主,請勸勸令郎別生氣,好不好?」
陳若嵐再將枯枝向前遞去,蜻蜓往前飛去,把她送出殿外。
畢家父子兩人在殿內忽起忽落,卻弄得勁風捲刮,潛勁四湧。原來他們每次落下,除了揀選沒有蟻跡之處外,還發出勁力掃開奔逐而來的毒蟻。所以弄得狂風大作,以及一片震耳的掌力呼嘯之聲。
陳若嵐連連搖頭,她實在不相信以「黃海七王侯」之一的畢太沖,居然能做出強盜般的行徑。她那種純真的態度表情,使畢太沖不知為何感到十分難堪。剛才所以會面紅之故,亦是正因如此。
當然他們老是蹦上空中躲避,也不是辦法。但一時又出不了殿外,陳若嵐方想:「他們長此下去,時間稍久,定要失手喪命,只不知他們將要怎樣才能夠脫困而出?」
這刻最稀奇的還是陳若嵐,她的白衣飄飄,停留在半空中,畢氏父子已起落了兩次,她仍然停在空中,生像是能夠馭空蹈虛的仙女一般。
畢鵬飛第一次竟無法接近此索,第二次斜掠過來,方始抓住長索。只見長索電掣收回,把那畢鵬飛也給拉出殿外去了。陳若嵐一望而知第二次是畢太沖親自出手搶救兒子,因為這等真力貫足在長索上,使之挺直如竹竿一般的驚人功力,除了畢太沖之外,別人斷斷辦不到。
陳若嵐輕輕嘆一口氣,嘆息中充滿了憐惜。極是情真意切。那四名黃衣大漢聽了,不禁又都流出惘然之色。她隨即又憐憫地微微搖頭,道:「那人是你的手下,他的生死你都不管,還有誰管呢?不如叫他出來,我們可以到別處去。」
林峰橫刀一擋,金鐵交鳴大響一聲,李袞被震退一步,林峰雖然震退了對方,但心下又是一陣駭然,忖道:「這兩人功深力強,一至於此,我今日只怕不易取勝。」
他本希望兒子接過這件事,拒絕陳若嵐的要求。可是他搭上了香姑,便忘了這邊的事。
陳若嵐頷首道:「這又有何不可。」
畢太沖那麼老的https://m.hetubook.com.com臉皮,居然也微微紅了一下,旋即沉下面色道:「本爵已經說過,你除非能從本爵手中奪回,別的話不必多講!」
這一類的人無處不在,即使是陳若嵐年事尚輕,閱人不多,從前也識得這種人。是以她勾起了心中熟悉的記憶,而不由得對畢鵬飛感到厭惡起來。
卻見她飄退數尺,讓過了畢鵬飛的毒手。
畢太沖離座而起,才走了兩步,突然有人喝道:「陳姑娘,白玉蓮花不可借給他觀賞。」
陳若嵐感到難以置信地道:「難道以畢島主的身份地位,也做得出這種巧取豪奪之事麼?」
畢太沖不悅之餘,只好親自耍賴了,道:「本爵決定以許多珍寶,與你交換。」
陳若嵐道:「是的,畢島主你敢是以前見過?」
陳若嵐沒有說他,卻裊裊向畢太沖行去,說道:「畢島主,你鑑賞了之後,要還給我才好啊……」
陳若嵐身在半空,悠悠如仙子馭空,眼見畢氏父子忙成這等模樣,倒是真像那些神仙在瞧看營營役役的名利客在奔忙似的。
殿內只剩下一個黃衣大漢,既沒有跳躍,也沒有移步。原來那幾隻巨黃蜂和一雙蝴蝶,圍繞著他飛旋不已。
她心念一轉,迅即伸手將枯枝遞向殿門那邊,果然如響斯應,腳下的蜻蜓開始移動,一下子已把她載送到殿門,旋即依照枯枝低沉之勢而下降了一點。
香姑笑道:「少島主若不親自出手,只怕三五十招之內,他還不會落敗呢!」
說也奇怪,不但這些蜂蝶不敢侵襲他,連地上遊走如風的毒蟻,亦不走入他周圍一丈之處。
林峰理直氣壯地道:「此寶到了他們手中,永遠不會還給你。」
人隨聲現,一個年約三十的壯健漢子,從殿側躍出,縱落陳若嵐身側。
林峰立刻挑釁地道:「怎麼樣?你敢是瞧者我不順眼?」
但畢太沖的話卻有一部份虛假,那就是他說可能「化干戈為玉帛」這一點。如果陳若嵐深知她所修習的武功,正是怨望侯畢太沖的對頭剋星,同時又曉得他為人的話,她必定不敢相信這個瑤沙島島主。
畢太沖面色一沉,和藹神色完全消失,冷冷道:「別說我兒生氣,連本爵也很不高興,這傢伙應該給他一點教訓。」
畢鵬飛總算從香姑的魅力中回醒,厲聲道:「陳若嵐,少說廢話,你若打算出手搶奪,先贏得本公子再說。」
畢太沖笑一笑,道:「不錯,我們素未謀面,當然沒有仇恨可言。」
馬風的鋼槍呼一聲又刺到,林峰揮刀一架,噹一聲挑開了敵槍,卻感到敵槍奇重,心中微凜。
香姑道:「那有什麼不好?只不知畢侯爺答不答應?」
他忽然發現自己說了話,同時也明白為何會變得這般魯莽,敢情是因為畢家父子使他泛起了強烈的怨恨之感,所以他唯恐語氣不夠重,表達不出他的心意。
畢太沖和畢鵬飛身形急墮,但落地便起。原來他們武功精妙,眼眨手快,飛墮之時揀擇無蟻之處落腳換力,乍落便起。
直到這時,畢鵬飛才明白他父親為何和這個少女絮絮交談,敢情想把她的白玉蓮花騙到手中。
香姑冷眼旁觀,發現瑤沙島的絕學果是名不虛傳,奇幻惡毒無比,當下暗自慶幸自己不是他的敵人。
陳若嵐微微一和圖書笑,道:「你要我跟隨你們返回瑤沙島,是不是?」
畢氏父子也都直著眼睛看她,面上掩抑不住驚訝之色。雖然他們眼力至佳,已瞧見是那四隻巨大蜻蜓作怪,但仍不免被這等罕曾得見的景象所迷惑震動。
李袞笑道:「你也接我一劍瞧瞧!」話聲中舉劍直劈,風聲凌厲。他手中之劍是衝鋒陷陣時所用的,刃身寬厚,尺寸甚長,是以施展出大刀似的劍法。
畢太沖一手抓住黃影末端,原來是一條粗索。只見此索倏然掣回,把畢太沖連人帶椅一齊拉出殿外。這條長索霎時又射入殿,這一回抖得畢直,宛如一支奇長的竹竿一般。凝定在半空,竟不軟垂。
人隨聲現,香姑裊裊行出來,只見她青巾包頭,紅羅束腰,顯出蜂腰鳧臀,長身玉立,舉步行來,搖曳有致,畢鵬飛看得呆了一呆。
陳若嵐搖頭道:「啊!不,你們都有一種怨恨之氣,不論走到哪兒,都不免會發生傷生害命的事情。」
她仰首向天空看去,但見蔚藍的長天,靜無纖雲。好像是她的心胸靈台一般,亦沒有絲毫塵翳。
畢鵬飛狂笑一聲,道:「不順眼極了,本公子這就送你去見閻羅王。」他跨開大步,一直走到林峰面前。
陳若嵐一點都不明白為何這個黃衣大漢既然能使蜂蝶毒蟻都不敢侵襲,卻移動得這麼緩慢?亦不見他出手收拾這些毒蟲?不過有一點她十分在意的,便是這名黃衣大漢如果移到殿門之時,便正如早先攔阻了畢家父子逃路一樣,使她無法出去。故此她必須趁他尚未做成這種封鎖形勢之前,趕緊離開此殿。
陳若嵐轉眼望去,但見此人五官端正,衣著裝束很老實,但卻有一股英氣,使他瞧起來像是個豪俠之士。
現在殿內只剩下飄浮在半空中的陳若嵐和一名黃衣大漢了。陳若嵐忖道,薩長老以傳言之法,教我躍起踏著蜻蜓,便可暫留空中,避過毒蟻。可是他卻沒教我如何指揮蜻蜓飛出殿外。再等下去,我這一口真氣變濁,就無法輕身停留在空中了……
她聲音平和寧恬,徐徐道來,卻有一種十分感人的力道。那四名黃衣大漢聽了,都微微變色。
畢太沖道:「我可以考慮考慮,對了,你手中的白玉蓮花,借給我瞧瞧如何?此物聞名已久,若是拿在手中鑑賞一番,可說是不負中原之行了。」
陳若嵐心知情勢危急,不能再有耽擱。這一急之下,倒想起了一事,低頭一看,玉掌中還捏著一件物事。這件物事像是一截乾枯了的樹枝,乃是薩長老丟給她的。當時已來不及說出用途,便遭到兩個敵人攻殺。
這黃衣大漢驚怒之下,大喝一聲,鋼鞭疾掃,「啪」一聲擊中了薩長老頭顱,登時血漿迸流而死。
畢太沖喝道:「都撤出殿外……」話聲未歇,那用鞭打死薩長老的黃衣大漢慘叫一聲,倒向地上。
畢鵬飛沉聲道:「正是!你怎麼說?」
眼見那黃衣大漢向殿門移去,外面又傳來畢太沖嚴厲的語聲,他說的是某種方言,陳若嵐聽不慷,卻猜得出畢太沖乃是下令催督這名手下,快點封鎖殿門之意。陳若嵐心中微急,登時感到身形微微下墜少許,敢情是真氣受到影響而變濁了一點。
畢鵬飛卻是瞥見陳若嵐忽然飄飄躍起,他機變過人,反應至快,瞧也不瞧,跟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躍起。等到身在半空低頭看時,地上他立腳之處,已有四五隻毒蟻了。從速度上判斷,這些毒蟻的行動,簡直快如暗器,至足驚人。
陳若嵐問道:「大殿內還有一個人,你不管了麼?」
他的目光向畢家父子望去,但見他們都靜靜地注視著自己,雖然沒有說話,也沒任何動作,可是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仇恨之心湧將上來,當下加重語氣,道:「不行,你不可把白玉蓮花借給他們,我不讓你這樣做。」
畢鵬飛道:「蘭心玉簡的武功果然不凡,何今日休想在本公子手中僥倖逃生……」他也不是空言恫嚇,手中摺扇已攻出兩招,變幻無方,把陳若嵐的攻勢封住。
畢太沖仍然坐在椅上,每次著地時,都是微微歪側,以一隻椅腳碰地,旋即彈起,又快又穩。
畢鵬飛大惑不解,感到陳若嵐的移動,好像是被他扇掌上的勁風吹開的。但這刻他已不暇查究,低頭瞧看地面,找尋借腳換力之地。
香姑吟吟笑道:「還沒有決定,到哪兒都行。」
那名僅餘的黃衣大漢也回答了幾句,才露出勉強的神色,緩緩移步。
畢太沖沒有作聲,陳若嵐催問了一聲,畢太沖抬頭向兒子望去,見他正在與香姑談笑,心中大為不悅。
林峰道:「照理說應該不至如此,可是這朵白蓮花好像不止是價值貴重而已。」
畢鵬飛道:「跟我們一道走好不好?」
畢太沖勉強地道:「好吧!我叫鵬飛回來,讓別的孩兒們教訓那廝。鵬飛手重得很,向來沒有活口的。」
林峰忍住一腔怒氣,點點頭。
畢鵬飛摺扇一點,在間不容髮之際,扇端的勁風襲到陳若嵐的腕脈穴道,迫得陳若嵐把拍出的一掌收回。畢鵬飛趁機運扇反擊,刷刷刷一連三扇,分取她上中兩盤要害。
她腳尖一點,飄然飛向畢鵬飛,袖拂掌拍,出手先攻。看起來她的動作十分舒徐飄逸,但事實上卻極快,一晃眼間,她的袖影掌風已堪堪攻襲到敵人身上。
畢鵬飛正要發作,畢太沖以獨門傳聲,阻止他說話。
陳若嵐腳下不退,衣袖飄拂,捲纏敵扇,迫住畢鵬飛的連環扇招。突然一掌拍出,畢鵬飛迫退兩步。
畢鵬飛道:「家父開通得很,從來不管我的。」
畢家父子偷空覷了一眼,只見這名手下身上,只有一隻毒蟻而已。可見得此蟻其毒無比,一隻就可以立時要人性命。
念頭轉動之時,忽見殿外呼一聲飛入一道長長的黃影,激射向畢太沖。
她腳下兩組共足四隻巨大蜻蜓,停在空中,並不移動,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太沖道:「我們也許可以和平共處,不一定非要我們回去不可啊!」
陳若嵐體內真氣轉濁,便指揮蜻蜓下降,距離地面三尺左右,才躍落地面。她可不捨得拋棄那一節枯枝,迅即收入囊中,卻見那四隻蜻蜓,高高飛起,眨眼間不知所終。
他方轉念之時,畢鵬飛伸手指著他,道:「你叫林峰,是不是?」
兩名黃衣大漢也瞧得很有勁,竟忘了攔阻,讓她一直走到畢鵬飛身邊。
這兩人來勢洶洶,面目都很醜,但架子倒是不小。左面持槍的一個大聲喝道:「快快取出刀來。」
陳若嵐淡淡一笑,道:「畢島主是黃海七侯之一,名重天下。相信不會強佔人家的東西,何況這和_圖_書朵白玉蓮花,終究是一件東西而已,就算價值連城,難道連島主這種人物,也會見財起意不成?」
畢鵬飛道:「他奉命堵住殿門,使那些毒蟲不能出來逞兇。不然的話,咱們這場架就打不成啦!」
忽見怨望侯畢太沖連人帶椅,飛起數尺,畢鵬飛也蹦上半空。原來那些長腳善走的白頭紅身螞蟻,開始發動攻擊。
陳若嵐道:「但您剛才還說過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的呀!」
畢鵬飛已堪堪出手,聞言飄身退開丈許,動作真個快逾電閃。兩名黃衣大漢疾衝上來,一使鋼槍,一使寬身長劍,他們本來不把林峰放在眼中,但畢太沖下令要兩人出手,他們不敢違令而已。
畢太沖眼見陳若嵐泛現忿怨之色,本是笑容滿面。及至見她取出白玉蓮花,迎風一晃,長達兩尺六七,變成一件短兵刃,登時微現凜惕之色,道:「陳若嵐,這就是瓊宮雙寶之一的白玉蓮花,是也不是?」
陳若嵐道:「你的願望只好落空啦……」她掃瞥過那些黃衣大漢一眼,又道:「在你們瑤沙島上,我猜想一定是怨氣衝天,恨意瀰漫,我實在住不慣那種地方。」
陳若嵐眼見這兩父子的身手如此高明,心中不能不佩服。心想:「以那毒蟻速度之快,換了普通的高手,老早就躲不過了,誰還能像畢鵬飛那般尚有餘暇出手攻擊別人。」
忽聽一陣嬌滴滴的悅耳聲音,說道:「少島主說得很對,林峰太不自量,竟敢干涉瑤沙島之事,實是自尋死路!」
陳若嵐道:「島主既然鑑賞過,便請賜還。」
李袞笑道:「好臂力,只不知刀法如何?」
畢太沖用一種別人聽不懂的方言,嘰哩咕嚕說了兒句。
她也不知怎樣說才好,只能不滿地搖搖頭,她想索回白玉蓮花,可是畢太沖尚未鑑賞,似乎不好馬上討取。
畢鵬飛向陳若嵐行去,摺扇輕搖。這原是文雅瀟灑的動作,可是由這個醜陋的青年使出,卻變得十分做作生硬,令人覺得很不順眼。
陳若嵐一聽,敢情是換湯不換藥,教訓林峰之舉還是要的,只不過換些手下上前就是了。
畢太沖喝道:「我兒且退,叫孫兒們動手就可以啦!」
畢鵬飛哈哈大笑,道:「林峰,你刀法氣力雖然不錯,但憑你這點微末道行,也敢干涉本島之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陳若嵐搖頭道:「不行,畢鳥主不必多說。」
她自然認得這個人,於是向他含笑頷首,道:「原來是林峰兄,請問為何不可以把白玉蓮花借給畢島主瞧瞧?」
她的話內容已十分順耳,何況她風情駘蕩,媚態橫生,畢鵬飛心中甚悅,道:「這林峰的武功雖然也過得去,可是碰上了本島之人,算他運氣不好,合該命絕。」
右面的一個比較陰沉些,道:「林峰,你可想知道我們姓名?」
畢太沖道:「本爵之言,有如敕令。陳姑娘除非自認能從本爵手中奪回此寶,否則休想如願。」
林峰苦笑一下,心想:「我這是怎麼啦?竟被這父子兩人一瞧,就忘形失態了。唉!瞧來我修心養性之功,還差得太遠了。」
陳若嵐回身望著他,泛起不屑卑鄙的神情,道:「好,那我就先找你!」
那黃衣大漢指指自己的鼻尖,道:「大爺姓李名袞,他姓馬名風。」
畢太沖突然說道:「鵬飛,這些孩兒們已不堪大用,你m.hetubook.com•com須得親自出手才行。」
香姑的評論一點不錯,林峰在馬風李袞二人猛攻之下,雖然略略見絀,卻還守得住陣腳,總得比上個近百招才會分出勝負生死。畢鵬飛上上下下打量她,眼中射出淫邪的光芒,道:「這兒事完以後,你打算到何處去?」
畢鵬飛冷冷道:「你這套假慈悲的工夫,只可騙騙別人,畢鵬飛心志堅峻,你休想使我動搖。」
原來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擋在殿門,如果他不走開,畢氏父子就算有本事飛出,也須得先穿過那些蜂蝶的飛旋陣勢。
她腳下各踏兩隻巨大蜻蜓,此時俯身下視,只見那些毒蟻仍在殿內遊走,行動如電,地上固然縱橫交錯,連四壁和瓦頂上都有。再看那黃衣大漢時,只見他已慢慢地向殿門行去。但他動作其慢,走了一步要停上老半天。
畢太沖聽到這裏,大概是懶得多聽,目光落在手中的白玉蓮花上,細細鑑賞起來。過了一陣,才道:「真是稀世之寶……稀世之寶。」
香姑道:「我叫香姑,本是跟隨薩長老他們幾個人來到此地,想不到竟會得晤畢侯爺和少島主,並且親眼看到瑤沙島舉世無雙的絕藝。」
畢太沖道:「唉!想不到你居然敢把重寶借給我瞧瞧,看來咱們或者可以化干戈為玉帛。」他的話有一部份的確不假,那就是他出道數十年,這間還是第一次被人信任,願把重寶借他一觀。
他的神情中,還透露出驕狂跋扈的味道,教人一望而知他是那種極端自私而又囂張之人,這種人在任何場合中,都很容易分辨,亦最使人厭惡鄙視。不過一般的人都會因為面子的理由,曲子寬容,最後暗自賭咒以後不與這種人在一起,卻很少會當面指斥的。
陳若嵐道:「您回去吧!好不好?」
名叫馬風的黃衣大漢,舉起鋼槍,喝道:「看槍!」呼的一聲,鋼槍挾著勁厲風聲,直奔林峰面門。林峰疾退兩步,只見馬風的鋼槍已撤回去,看來準備二度進攻。他更不遲疑,抖揮刀鞘,長刀閃起一泓寒光。
畢太沖笑一下,道:「當然啦!那個傢伙是個草包,本爵不會跟他一般見識。」他一面說,一面伸手從陳若嵐手中,接過「白玉蓮花」,心下一陣狂喜。
畢鵬飛的聲音使她回到現實中,他道:「陳姑娘,那兩個不知進退的人,已被我誅除,現在輪到你啦!」
在殿外的廣場上,除了畢氏父子之外,尚有四名黃衣大漢。陳若嵐一眼望去,發現這四個彪形大漢,手中的兵器俱是半長不短的矛戟之類,立即猜出他們必是擅長合陣強攻之術的能手。
畢鵬飛堆笑道:「姑娘芳名怎生稱呼?為何來到這等荒僻所在?」
現在陳若嵐卻想起來了,這一節枯枝,分明是薩長老的某種信物,用來指揮他所蓄養的一些蟲類。例如這兩隻蜻蜓給她踏腳避難,當然是由於她手中有這件信物之故。
陳若嵐泛起一絲希望,道:「畢島主享譽多年,名震天下,為何忽然駕臨中土,跟我一個小女子過不去,以致傷了不少生命?實在說來,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恨呀!」
此外,那些大黃蜂和蝴蝶不來侵襲她,可能亦因這節枯枝之故。
畢太沖目光銳利,經驗老到,一瞧四下毒蟻的姿態,立刻發掌掃開堪堪抵達椅腳的兩隻,同時彈了起來,但椅子仍然在他屁股下面,保持著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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