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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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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魔刀重出

第三十五章 魔刀重出

陳若嵐問道:「令師是哪一位?」
郭平回頭望去,駭了一跳,怒道:「你是誰?來幹什麼?」
畢鵬飛冷笑一聲,道:「衣服的顏色能證明個屁,真是笑話之至。」
饒他一向英雄氣壯,膽勇過人,這刻也不禁駭然,忖道:「瑤沙島的手下尚旦如此了得,其主可想而知。如果是畢鵬飛甚或是畢太沖親自動手,我恐怕已經落敗身亡了。唉!無怪『黃海七王侯』在武林中數十年來號稱無敵,果然有驚世駭俗的絕學。」
林峰百忙中偷眼查看這邊戰況,眼見陳若嵐似是拚不過畢鵬飛,暗暗著急,奮力衝殺數招,刀光宛如驚濤拍岸。可是也僅僅把那李袞馬風二人緊縮的戰圈衝開了一點,竟是難以脫身。
陳若嵐道:「武功到了厲大俠這等地步,身型的高矮肥瘦,都可略加變化。衣服自然更不必提了。然而有一樣卻是假裝不來的。」
香姑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顯然畢太沖已猜對了。她方要說話,忽見畢太沖目光有異,但並不是瞧看自己,當即順著他的眼光望去。
郭平鐵棍一拋,人隨棍起,到了丈許高,人棍一齊飛墮,只見鐵棍挾著風雷之聲,砸向黑衣人頭頂。
香姑大感惶惑,問道:「侯爺只看了一眼,難道已瞧出了很深奧的道理?」
畢太沖突然開口,道:「我兒且慢動手。」
畢太沖似是對她非常感到興趣,定睛看著她,每一步的顫動搖擺都不放過,香姑見了,大是寬慰,忖道:「敢情怨望侯畢太沖年紀雖老,但色心未減,比他兒子畢鵬飛好像還要色迷迷些……」
林峰欠一欠身,問道:「請問陳姑娘,何以見得這一位就是厲大俠呢?」
畢太沖道:「守在少島主旁邊,嚴防陳若嵐逃脫。」
卻見那黑衣人雙腳釘在原地,沒有竄出去,僅略略彎了一下身子而已。
雷大聲和郭平兩人一齊血光崩現,先後仆跌地上,敢情每人已挨了一刀,傷中胸腹要害,是以都立時了帳。
畢太沖嗯了一聲,沒有回答。香姑善解人意,馬上曉得畢太沖自矜身份,所以雖是看不出,亦不會說出來。於是又道:「只不知侯爺可瞧得出此人的刀法造詣,已到了什麼地步?是屬於陽剛的抑是陰柔的?」
畢太沖迅即恢復如常,道:「好刀法,好刀法,如果本爵沒有看錯的話,這一刀應該是魔刀嫡傳心法。」
陳若嵐道:「假使我沒有見過,豈不是是非永遠不分了?」
雷大聲掣刀在手,疾躍過去,落在郭平身邊,道:「好啊!你也使刀的,快快撤刀出鞘,待老子瞧瞧你刀法利不利?」
陳若嵐道:「這又有何不可?」她聲音寧恬和悅如故,道:「但為了什麼呢?」
他們這邊起鬨,圍攻林峰的李袞、馬風二人不禁分心,林峰猛可運刀疾衝,身刀合一,幻化成一道精芒,鏘的巨響一聲,從劍光槍影中射出圈外,落在陳若嵐近側。馬、李二人追撲時,都被畢太沖喝退了。
林峰坦然應道:「家師姓沈諱宇,陳姑娘可曾相識麼?」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峰面上,顯然是因為他提到沈和_圖_書宇的緣故。
畢鵬飛梟鳴般的刺耳聲音,切斷了她的思潮,只聽他喝道:「喂!你是誰?敢不敢報上名來?」
雷大聲又是一陣大怒,可是驀地醒悟,登時湧起一陣凜惕,心想:「像他這樣子使我自行撤招的,天下之間,恐怕只有侯爺才辦得到了。」
目下林峰和陳若嵐的劣勢,已經絕無可疑,因為瑤沙島尚有為首的怨望侯畢太沖和兩名手下。林陳二人,僅僅是作垂死掙扎,只差在時間的遲早而已,絕難倖免。
畢太沖道:「為父自有分寸,你忍耐一下。」
沒有一個人出言駁斥畢鵬飛,因為那個黑衣人並沒有否認。因此大家都有認為此人便是厲斜的傾向。
畢太沖道:「本爵想請你做一件事,只不知你肯是不肯?」
畢鵬飛厲聲道:「喂!小子一你啞了不成?你究竟有沒有姓名?」
畢太沖皺皺眉頭,敢情他查看了這一陣,還瞧不出這個黑衣人的路數。要知他雖是多年不曾踏入中土,可是卻不斷的派人收集武林各種消息,是以對武林形勢變化,以及出了些什麼人物,都可說是瞭如指掌。
香姑縮縮脖子,咋舌道:「這樣說來,我還是不要惹他的好。」
畢鵬飛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當然是為了瞧瞧這個傢伙是誰呀!」但在未得陳若嵐同意以前,確實不敢輕率躍出戰圈。因為如果陳若嵐乘隙追殺的話,便得搶佔了先手。此是生死攸關之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這等驚世駭俗的刀法,所有的人都瞧呆了。只有陳若嵐還能夠保持冷靜,在這人人發楞之時,卻轉眼查看畢太沖的反應。
這兩人嘗過他神奇奧妙的一刀,心中大凜,齊齊擺開門戶。郭平鐵棍較長,宜於遠攻,是以擺出出擊的架式,雷大聲的利刀較短,宜於防守,是以擺出守勢,連郭平一起護住。
畢太沖冷笑一聲,道:「雷大聲。」
黑衣人仰天冷哂一聲,突然舉步向雷大聲、郭平二人行去。他雖然不曾拔刀在手,也沒有做出什麼姿勢。但旁邊的人也好,局中的雷、郭二人也好,都清而楚之曉得這個黑衣人,打算攻擊他們。
畢太沖若有所思地道:「妙哉!妙哉!本爵這次重人中土,真可以說是不虛此行了。」
畢鵬飛怒道:「放屁!就算你是閻王爺,少島主也敢鬥一鬥,何況是個藏頭露尾的狂夫!」
畢鵬飛把邁出的腳煞住收回,大聲道:「這廝口出不遜,我若不殺了他,難消心中之恨。」
從瑤沙島手下的武功,推測出畢太沖的武功是深不可測,故此他的看法,絕對錯不了。
畢鵬飛突然喝道:「陳若嵐,咱們稍停再戰如何?」
郭平立刻迫近畢鵬飛與陳若嵐這邊的戰圈,全神貫注的瞧看他們拚鬥。
畢鵬飛手中摺扇,指東打東,指西打西,使得兇毒之致,招招不離陳若嵐身上大穴。陳若嵐雖然看起來不至於落敗,但其勢也沒有得勝的可能。若是拚鬥到筋疲力盡,那就只好任得對方生擒活捉了。當然她距筋疲力竭的時間尚遠,只不過是從雙方形勢看來,極可能發和*圖*書展到這等地步而已!
畢太沖沉吟了一下,才道:「我認為林峰的話相當可信,這位黑衣人不是厲斜。」
眨眼間畢鵬飛和陳若嵐互相攻守了二十餘招,陳若嵐看起來好像沒有一點火氣,手法舒徐優雅。正因如此,格外襯托畢鵬飛攻勢的凌厲惡毒。同時由於畢鵬飛似是略占上風,故此令人不禁替飄逸悅目的陳若嵐大為擔心緊張。
黑衣人腳下竟然不曾稍滯,一直向雷大聲、郭平迫去。他一下子就踏入了郭平鐵棍威力範圍之內,郭平大喝一聲,掄棍斜掃,雷大聲也運刀如風,封住敵人長刀可能攻到的方位。
香姑嘆一口氣,不敢違背,把頭巾取下。直到畢太沖微微點頭,這才又把頭巾包好,藏起光禿禿的頭顱。
香姑終是有著女人的死心眼,帶著一點懼意插口道:「他的衣服顏色不對,我總是覺得……」
雷大聲與他同時劈出一刀,威脅對方下盤。他們刀棍聯手之勢,宛如迅雷疾發,霹靂橫飛,聲勢強絕。
黑衣人殺死了雷大聲和郭平,長刀當時就收回鞘中。他轉身遙對畢太沖,岸然屹立,好像這一幕殺人之舉,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現在根本不值得提及。這種明快決斷,乾淨俐落的風度氣魄,林峰第一個感到不勝佩服。
郭平厲聲道:「是老子問你,不是你問我。」
陳若嵐緩緩道:「這位黑衣先生的外型雖然看起米不似是厲斜大俠,可是我卻認為他就是厲斜大俠。」
香姑楞了一下,才道:「唉!侯爺的眼力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但既然您已瞧出奴家原形,何必硬叫奴家獻醜?」
人人都驚異地瞧宥她,猜不透她何時見過厲斜?
陳若嵐平靜地道:「現在還不知道,試想他目前打扮成這種樣子,如果從前不是的話,就箅是很熟的人,也將認不出來。」
林峰道:「那倒不然,在下雖未見過厲大俠,可是曾聽家師詳細形容過,所以自信還可以認得出來。」
畢太沖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交談,只聽他冷冷道:「閣下的刀法,果然不同凡想,不過若是單靠這麼一招,便想稱雄宇內,又膽敢與本爵為敵,只怕還差了一點。」
只見黑衣人長刀出鞘,一片精芒隨刀而起,奪人眼目。噹一聲震開鐵棍,刀鋒不知如何已到了郭、雷二人面前,雷大聲的刀式居然完全發揮不出防守的作用。黑衣人直到這時才大喝一聲,刀光如閃電掣動,一晃眼便收了回去。
林峰忍不住插口問道:「等一等,陳姑娘請恕在下唐突,何在下非先請問一聲不可,那就是你以前見過厲大俠沒有?」
畢鵬飛突然喝道:「郭平!你簡直跟死人一樣,後面有人也不曉得?」
雷大聲一移步,佔到一個與郭平的鐵棍威力相應的位置,才道:「郭平,動手收拾這小子。」
林峰道:「姑娘說得甚是,但姑娘心中一定曾經暗加猜測,只不知能不能賜告?」
畢太沖道:「去瞧瞧大殿內的凌不毒怎樣了?」
畢鵬飛道:「若是魔刀心法,那麼他必定是白衣刀客厲斜啦!」
雷大聲勃然hetubook.com.com而怒,大刀一舉,大喝一聲「殺呀!」迎頭猛劈。他人高手長,加上這柄大刀的長度,威力籠罩甚遠,兼以氣勢凌厲,刀氣森冷,功力又十分強厚,任何高手當此,亦不能不全力招架。
陳若嵐點頭道:「有,甚至還親眼見過他殺死一些武林高手。」
黑衣人一言不發,山風勁拂中,他身上的黑衣袍卻全然不動,使人懷疑那件衣裳,不是一般絲綢棉毛的質料。
廝殺完全停頓,林峰行到陳若嵐身邊,眼睛望住黑衣人,低聲問道:「陳姑娘,你可認識他?」
黑衣人道:「瑤沙島雖有真才實學,但也下流到家,我瞧畢太沖定是全靠不要臉的本事,才擠入黃海七王侯之列。」
談到武功,畢太沖當然不能顯得一無所知,當即說道:「此人的刀法剛柔兼有,而以狠毒為主,這是從他的氣勢步伐和態度上看出來的。循此線索推想,大凡狠毒手法,必失之陰柔,如能剛柔兼具,則此人刀勢一發,決無活口。」
畢太沖面上的表情很陰險,道:「本爵對你的來歷甚感興趣,只不知你願不願意從實告訴我?」香姑雙肩一鈴,這個動作既輕佻,同時又使得胸前高挺的雙峰一陣顫動,平添無限誘惑魅力。
畢太沖道:「本爵當然知道。」他搖晃一下手中的白玉蓮花,又道:「本爵還知道你是為了此寶而來,我有沒有猜錯?」
畢鵬飛立刻反駁道:「你憑什麼說他不是?難道他的刀法,還不足以證明麼?」
黑衣人毫無表示,陳若嵐輕輕嘆一口氣,道:「你也許不是厲先生,可是你的刀法,卻必定是厲先生才辦得到。」
畢鵬飛聳聳肩,目光無意中掃及陳若嵐,心中一動,高聲問道:「陳姑娘,你怎麼說?」
陳若嵐徐徐道:「好吧!我也想看看他是誰?」她一答應,畢鵬飛便首先躍出圈外,因為他深知像陳若嵐這種人,說過的話,一定作數。
只見在畢鵬飛與陳若嵐戰圈旁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此人一身黑袍,頭戴遮陽笠,壓得很低,將面孔遮去大半,他腰間插著一口黑鞘長刀,使他看起來益發顯得氣派詭異。
香姑喲了一聲,笑得風情萬種,道:「畢侯爺言重啦!只要您有任何吩咐,奴家莫不遵命。」
畢太沖傲然一笑,道:「當然啦!不過這道理與你師父有關,所以你猜不出來。你如果還有機會見到你師父,可叫她速速來尋我。」
她這麼一說,局面登時變得很奇怪可笑,因為她與林峰本是同一陣線,但見解不同。畢氏父子亦是如此,變成畢太沖和林峰意見一致,陳若嵐卻贊同畢鵬飛了。
黑衣人啞聲反問道:「你是誰?」
但他屹立的風姿,強大的氣勢,凌厲森寒瀰漫全場的刀氣,除了宇內第一的刀法大家厲斜之外,還有什麼人能達到這等境界?
雷大聲道:「小人察看了好一陣,才斷定他仍然活著,但呼吸微弱,身體僵硬,乍看好像已經氣絕斃命。」
猛聽噹噹巨響,只見郭平飄落尋丈以外,雷大聲也退回數步。那黑衣人依然站在原地,長刀和-圖-書仍舊在黑鞘之中。
林峰突然說道:「不,這一位不是厲斜,只是另一位刀法大家而已。」
香姑本來忙著瞧看這兩場拚鬥,畢太沖的聲音也不高亢,卻字字敲擊在她耳鼓中,使她從沉迷觀戰狀態中搜然驚醒,舉步行去。
畢鵬飛傲然道:「少島主畢鵬飛,來自瑤沙島,現在輪到你報上名來!」
雷大聲施廣一禮,轉身向大殿奔去。畢太沖又道:「郭平。」餘下的那個黃衣大漢扛棍躬身,應道:「小人在。」
香姑滿面茫然之色,想了一會,才道:「畢侯爺已知道家師是誰麼?」
香姑方想那黑衣人來得如此詭異,一定不會理會郭平。
兩造相持之下,而他們所爭論的關鍵人物卻不作聲,亦沒有任何暗示。
畢鵬飛道:「又不是皇帝老子御旨規定他一定要穿白衣服,嘿!他若是忽然不愛穿白衣服,改著黑衣,我第一個不覺得稀奇。」
黑衣人只橫移了半尺,雷大聲忽然感到自己的刀勢威力全部落空,是以不等刀招使老,趕緊煞住。他大刀一偏,橫劈掃砍,這一招變化得十分神妙,把剛才未盡的餘勢,悉數納入這一招之中,倍添威力。
她秋波一轉,送上一個媚笑,嬌聲道:「侯爺命奴家前來,有何吩咐?」
但這個黑衣人現下顯露的特徵,卻沒有一點他曾聽說過的。這原也不奇,因為以天下之大,人物之眾,當然有些漏了網,沒被他手下之人打聽出來。然而畢太沖難以釋懷的是這個黑衣人分明是一流高手,擅長刀法。這等人物,自是不應打聽到。
畢太沖向香姑招招手,道:「你過來一下。」
那黑衣人身子微彎,似是竄出之勢。他的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以致雷大聲感到敵人必定可以竄出刀圈之外,使他這一刀白費了氣力。當時心念神動,陡然煞住了橫掃之勢。
香姑只看得目眩神搖,念頭如電閃過心頭,假如是我遭受這等攻擊,這一招休想逃得出刀棍劈砸之禍。
雷大聲從大殿那邊奔過來,道:「啟稟侯爺,凌不毒還站在門口,阻擋那些毒蟻。」
一名黃衣大漢按刀躬身應道:「小人在!」此人果然名符其實,聲音響亮震耳。
這黑衣人站在郭平身後兩三尺,而郭平居然全不發覺,兀自睜眼望著交戰中的畢鵬飛和陳若嵐。
陳若嵐現在成了壁上觀的局外人,她仔細打量這個黑衣人,心頭微微鳴顫,因為她想起了在海邊漁村中,那個白衣飄灑,心黑手辣的青年刀客厲斜。
他聲響如雷,全場無不聽見。畢太沖道:「他活著還是死了?」
林峰呼一口氣,道:「你見過就好啦!請往下說吧!」
畢太沖道:「把頭巾摘掉!」聲音冰冷如霜。
他忽然把話說到第二筆,而且詆毀畢太沖,肆無忌憚,畢鵬飛怒極反笑,道:「好,好,小子你活得不耐煩啦!」
但事實上黑衣人的長刀已出過鞘,只不過一出便收,動作快逾閃電,故此眼力略差之人,根本瞧不清楚。
他一旦醒悟,跟著明白了很多事情,例如畢太沖命他來助郭平,分明已暗示這黑衣人非同小可,焉能大意對付和_圖_書?又例如郭平空自持棍作勢,卻不動手,可見得這黑衣人已使他有所警覺,不敢魯莽逞兇。
畢鵬飛冷哂一聲,道:「我問問家父,看他怎樣說?」說罷,當真向畢太沖詢問。
陳若嵐問道:「我見過就好啦?這話是什麼意思?」
香姑也訝疑不置,道:「畢侯爺,您可看得出此人是誰?」
林峰道:「因為咱們的爭論,只要這位兄台取下竹笠,露出面目,是非立分,所以你須得曾經見過厲大俠才行。」
不過她不大敢確定,因為此人看來不似是二三十歲的體型,同時又略比厲斜矮了一點。
郭平聽了這話,心下凜然,曉得這個黑衣人必定十分難惹,至少不弱於尚在苦戰中的林峰,不然的話,畢太沖焉會命雷大聲過來幫忙。
香姑怯怯道:「可是他穿的是黑衣啊!」
畢太沖冷冷道:「你把頭巾拿下來,讓本爵瞧瞧全貌。」
黑衣人哼了一聲,掩飾他身體的震動。原來陳若嵐一直很安詳平靜,極罕得流露出感情。故此她的嘆氣,竟然使全場之人,無不為之心弦霖動。
畢太沖道:「你過去幫幫郭平的忙。」
陳若嵐驚訝地笑了一笑,道:「啊!原來你是沈大俠門下,我認得他……」她那對澄澈如一泓秋水的眼睛,轉到黑衣人那邊,又道:「假如他是厲先生的話,便可以證明我識得沈大俠了。我們三個人曾經在一起碰面,還說了不少話,對不對?」
只見這個來自瑤沙島的高手,面上也滿是駭異之色。至於畢鵬飛,那是更加不必說了。
林峰朗聲道:「別的人穿什麼衣服都不打緊,但厲斜一向白衣飄灑,已成為他的一種標誌了。他是何等人物,豈肯輕易改變他的標誌?所以我認為他不是厲斜。」
他口氣既大,聲音又響,教人感到侮辱殊甚,簡直難以忍耐。黑衣人嘿嘿冷笑,啞著聲音道:「本人這口刀有點小名堂,所以不能輕易撤出來。除非你們活得不耐煩。」他的話更為狂傲,比雷大聲的話還要使人氣惱。
她含笑盈盈,道:「畢侯爺乃是當世無雙的高人,怎會對奴家這種微賤女子的來歷感到興趣呢?您莫非是說著玩兒的?」
黑衣人啞聲嘲道:「好刀法啊!但你老是虛張聲勢而不放手砍劈的話,你這一輩子連小孩子都贏不了。」
黑衣人啞聲道:「本人若是說出名字,只怕駭破了你們的狗膽。」
他們平時配合慣了,故此不必聯絡,便自然而然的採取聯手之勢,攻守兼有,密合得宛如是一個人的。
陳若嵐恬然一笑,道:「不,我不願把心中的猜想告訴你。」
郭、雷二人的鐵棍大刀,都彷彿砍砸在堅硬無匹石山上似的,反被震得身不由己地退開。這時他們心中一齊泛起的疑團是:這個黑衣人只有一口刀,出鞘也不過那麼一剎那,如何同時招架兩件角度方向都不相同的兵器?
念頭轉動之際,那黑衣人已啞聲應道:「瑤沙島威名震天下,果然盛譽無虛,只不知這兩個膽敢頑抗的男女是誰?你們瑤沙島又為何不及早收拾了他們?」
眾人聽到「魔刀」兩個字,無不聳然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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