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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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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約期決鬥

第四十六章 約期決鬥

葉敏飛一蹬馬腹,坐騎立即撒開四蹄,向山坳奔馳而去。眼看葉敏飛快到山坳了,沈宇才對另一人道:「好,咱們走吧。」
黑衣人屹如泰山,但一雙寒如晨星的眼睛,卻在帽沿底下射出了奇異的光芒,盯著那把軟劍,身上的黑袍,無端端地充起了一陣波動,屋內眾人,立即感到被一種無形的壓力迫得透不過氣來。
陳若嵐點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說,不過,剛才我已經告訴過你,最大的原因是我不願意看到他們都同歸於盡,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問問胡老前輩,他一定知道厲斜和他兩人相持不下的時候,如果有人來襲擊厲斜,也會等如襲擊他一樣,厲斜固然要死,但胡老前輩也不可能活命。」
神劍胡一冀不禁大失所望,滿臉悵然,其他眾人,則很少知道這段武林秘辛,是以並不關心,只有病丐似是若有所悉,忍不住關心問:「閣下和沈大俠有何淵源?」
黑衣人冷冷道:「這個人是誰,你心裏面早已經明白的很。你我心照不宣便了,你又何必再多事裝佯?」
話聲未了,一陣虛弱的聲音自房中傳出來道:「這位姑娘說得一點不錯,但昨夜我等如能將這武林禍患除掉,貧道雖然死了,也不會覺得有何遺憾之處。」
如此僵持片刻,忽聞陳若嵐輕輕地呼了一口氣,衝著那「無名氏」柔聲道:「要不是他剛才已經說過今天不打算殺人,也不受人家的挑撥左右,你可就糟透啦!」
病丐和無名氏兩人不禁同時開口問:「什麼奇案?」
沈宇要想阻止已來不及,果然,那六匹坐騎紛紛掉轉過頭,齊齊向沈宇等奔了回來。
黑衣人冷冷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神劍胡一冀道:「施主倒不失為一個敢作敢當之人,只不知重九日正午,咱們在何處見面?」
無名氏臉色一沉,正容道:「在下深信像尊駕這種罪孽滿身的人,實在不宜須臾留在人間!」
黑衣人嘿嘿一笑,道:「天機不可洩漏。」
陳若嵐道:「你說跟他在一起的都是大惡不赦的人就不對,你看我,我算不算是一個大惡不赦的人呢?」
這日一早自滕縣出發,預計行程,傍晚即可抵達濟州,到了濟州後,再有一日的行程,即可進入京畿的範圍了。
黑衣人道:「想沈木齡何許人也,他豈會作出大逆不道的弒兄獸行?他只不過是遭人暗算罷了。」
黑衣人道:「因為本人向來不計較什麼叫正,什麼叫邪,既不希望成王,也不怕為寇,說話作事,但求自己高興,眼前你已身受重傷,本人覺得此時此地,即使出手殺死你,也不覺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陳若嵐嫣然點點頭,兩人便相偕向門口走去。眾人目送黑衣人和陳若嵐走出大門口,神劍胡一冀不禁又輕輕一嘆。
黑衣人不作答覆,冷冷一笑,道:「咱們已離題太遠,還是言歸正傳吧!本人仍有許多事情須要料理,你們趕快說出地點來,屆時本人將和你們一決邪正!」
神劍胡一冀環顧廳內滿地狼籍的屍首一眼,禁不住哼了一聲,道:「這些人可都是你出手殺害的麼?」
無名氏輕輕地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在荒廟中獨鬥群雄,力劈畢鵬飛,驚走黃海七王侯的『蘭心玉簡』傳人,失敬,失敬!」
和圖書神劍胡一冀道:「施主如若沒有意見,咱們就決定在東嶽日觀峰見面了。」
王定山倏地睜開眼睛,道:「師門有令,豈容稍違!」說罷霍然站起,伸手將神劍胡一冀自睡榻扶下,董華郎慌忙還劍入鞘,搶上前去幫著扶神劍胡一冀行走。
黑衣人似是不耐,道:「那末依你之見呢?」
黑衣人寒氣陰森道:「你呢?你此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黑衣人冷冷道:「本人一向心中疑難甚多,但從未開口求人解答過,所以別人的疑難,本人也不會解答。」
無名氏道:「只因昨夜以前,在下對江湖中的傳說未完全置信,所以目的只是想一看究竟,免得被傳言所誤,捲入了是非漩渦,但現在卻已是親眼目睹過了。」
黑衣人冷然一笑,道:「若說出爾反爾是小人,你可真是當之無愧了。我記得昨夜你在客棧中曾經當面告訴我,說你只是來此看看熱鬧,現今忽然又變成正氣凜烈的義人了?」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本人向來作事不曾考慮過後果,也不必要去考慮什麼後果。」
神劍胡一冀憔悴的臉上,顯得無比的肅穆,道:「貧道一字一句,都是肺腑之言。」
神劍胡一冀臉色一沉,道:「是不是請施主說句實話,至於後果如何,相信施主早已了然於胸。」
陳若嵐一提真氣,如影隨形的跟了上去,兩人的身影,眨眼間便消失在那條花木參差的青石子道上。
神劍胡一冀輕輕一嘆,道:「第二件呢?」
此語一出,屋內緊縮著的空氣似乎剎那間便鬆弛下來,屋內十幾個人,一個個莫不如釋桎梏,禁不住都長長地呼了口氣。
黑衣人環視眾人一眼,道:「就此一言為定。」
陳若嵐忽然嬌聲道:「我覺得你這話才是真的不對。」
沈宇自林峰等押運十車綢緞取道開封之後,自己以總鏢師身份,要親自押解那批貴重的「紅貨」取道向京師出發。那批「紅貨」雖然價值連城,但體積並不大,沈宇就用一隻柚木小箱子裝著,外邊再裹以布包,隨身繫扎,以防萬一。為了避免引人注目,此行只挑選了兩名幹練手下,以便隨身照應。一行三人,輕騎簡便,水陸兼程,先溯江而下,至鎮江,再沿糟河北上,過洪澤,抵淮陰後再棄船乘騎,沿京道放馬北上。他們三人所乘的坐騎,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驃馬,腳程甚快,曉行夜宿,不數日便抵達了魯西地面。
神劍胡一冀不禁頷首道:「施主豪氣,令人佩服!」說著低頭沉思一陣,然後緩緩抬起頭來,道:「請問施主,屆時咱們將以何種方式決鬥?」
王坤忽地插口道:「老前輩,在下敢保證,此人就是殺死三十九條人命的兇手,他的眼……」
無名氏淡淡道:「那末尊駕此來意欲何為?」
沈宇心中暗想道:「要有事,該就在這一帶發生了,若過了這一帶地面,便是警衛禁區,京畿重地,就算再厲害囂張的黑道人物,也不敢再胡作非為。」
黑衣人淡淡一笑道:「你已經答應過我,暫時一切由我作主的,是不?」
而且一出滕縣轄境,便是四顧荒涼,黃沙撲面,晨間所看到的濃蔭翠綠,此時俱已蕩然無存。
黑衣人仰天hetubook.com.com一哂道:「老乞丐你用不著拿話來套我,我若想動手,就算你舌燦蓮花,也休想左右得了我,我若不想動手,任誰刻意挑撥,也是白費心機!」最後一句話似是隱含深意,神劍胡一冀和病丐兩人不禁聽得心中一動。
無名氏忽然插口道:「道長此言差矣,想這人生性梟戾怪僻,沒有人會肯幫他忙的……」說到此處,忽然語音一轉,又道:「不過,道長的想法也是對的,俗語說物以類聚,即使他找到了幫手,也必是和他一樣屬於大惡不赦的人,到時候正好一舉而將他們殲滅,免得日後再奔波追剿。」
黑衣人冷冷一笑,道:「說得不錯,惡人皆曰可殺,但本人覺得,惡人固然該殺,但身為惡人卻冒充好人的,更該碎屍萬段!」
兩人一先一後,放馬緊盯在葉敏飛之後。待過了山坳,不見有任何動靜,沈宇不禁輕輕地呼了口氣,但就在這時,忽聽到前頭蹄聲大作,黃沙飛揚,一隊人馬竟在官道上任情飛馳,迎面而來。沈宇目光何等凌厲,暗中一數,竟然是六匹坐騎,並韁齊驅,使偌大的一條官道幾乎全被佔滿。
「我覺得你們四個人都是好人啊!」
黑衣人道:「日子時刻已由本人抉擇,地點悉聽尊便,只要你們告訴本人一個明確地點,即使是龍潭虎穴,本人無不準時前往。」
無名氏淡淡道:「那末你此來又為了什麼?」
神劍胡一冀道:「既然如此,施主何不實話實說?」
王坤臉孔立即漲得通紅,噤然無語。黑衣人凜然回顧王坤一眼,嘿嘿一笑。就這短短一瞥,王坤只感到混身冷寒,漲紅了的臉馬上青白下來,更加不敢作聲。
黑衣人道:「第二件我要親手平反一件武林中的天大奇案!」
此語一出,說也奇怪,在場那麼多人,莫不對無名氏暗起反感,覺得他的說話未免太過孟浪,豈可將這樣一位天仙般的絕世美人說成了大惡不赦的人呢?
陳若嵐幽幽一嘆,道:「你說錯啦!在那荒廟中殺死畢鵬飛的是他,不是我。」
原來神劍胡一冀經王定山用本門神功一陣推拿之後,早已經甦醒過來。王定山卻已累得滿頭大汗,疲憊不堪,正趺坐在地上盤膝行功,董華郎和青蓮師太兩人執劍守在房門口,深怕黑衣人會越過病丐和無名氏兩人,闖進房來襲擊重傷的掌門人。
黑衣人語氣堅銷道:「十年前沈木齡弒兄一案,本人已查出了隱情,並且已掌握了極其可靠的線索!」
神劍胡一冀鄭重其事道:「一言為定。」
無名氏冷冷道:「尊駕如若不願再多活片刻,此時下手又何妨?」說罷伸手一探,從腰間的束巾中竟抽出一把軟劍來。那軟劍有兩手指粗細,軟綿如繩,是以能圍在腰間束巾中,看似身上並未帶有兵器一樣。
黑衣人冷嗤一聲,道:「想不到你倒替我擔憂起來了,你們勞師動眾,不正是要對付我麼?現在又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呢!」
神劍胡一冀微微點頭,道:「施主所說不無道理,但貧道總覺得這樣似欠公平,到時如果施主不幸落敗,貧道心裏難免不安,如果施主得勝,貧道等人更是貽笑武林了。」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如此說來,你已經知道殺死這些人確實是本人所為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我這個罪孽滿身的兇手,現今已自動送上門來,你為什麼還不下手?」
神劍胡一冀身子微微顫動,顯得無比心切地道:「請施主務必告訴貧道有何隱情?」
初秋的天氣,早晚顯得格外涼爽,但晌午時分,仍然是烈日當空。沈宇一行放馬在官道上疾馳,開始時但覺精神清爽,人在馬背上倍感豪情飄逸,但經不起炎陽當頭一照,便漸感到汗流浹背,唇乾舌燥起來。
無名氏道:「陳姑娘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所以才顧不得會引起別人非語,在客棧中貿然插手其事,將厲大俠帶走?」
病丐一挺胸,道:「那末閣下請亮刀吧!如若錯過此機會,天下雖大,日後恐怕難有你逃亡藏身之所了!」
黑衣人轉臉看著陳若嵐,聲音略變柔和道:「好了,咱們去吧!」
黑衣人道:「第一件就是我和你們的重九之約。」說到此處,忽然停口不說。
出了門口,陳若嵐忍不住柔聲問道:「你這又是幹什麼呀?」
但見那軟劍握在無名氏手中忽伸忽縮,寒光跳躍,宛如靈蛇。病丐不禁暗吃一驚,他見識多廣,但也只知道雲州等地一帶有所謂緬刀出現,也是軟硬兼俱的一種厲害兵器,但卻從未聽說過有此種軟劍。
黑衣人哈哈一笑,然後臉色一沉,冷冷道:「你是打算用這種抬舉的話來軟化我麼?」
屋內空氣立時顯得緊張萬分,在場眾人,包括病丐在內,莫不屏息靜氣,病丐握著棒子的右手,已暗中運足了力道。
沈宇一邊放馬疾行,一邊游目四顧,但見四野丘陵起伏,雜草叢生,村舍寥落可數,大道上的行人此時更是稀疏得很,偶然甚至放馬數里,仍然看不到半點人車馬跡。
黑衣人雙目精光閃動,似是思索什麼,但隨著又冷冷一笑,道:「本人沒有興趣管什麼武林浩劫不浩劫,但有兩件事,我卻是非管不可!」
沈宇側臉吩咐其中一人道:「敏飛,你去開路。」
他四顧打量,覺得兩面起伏不平的丘陵,還有四周荒涼叢生的雜草,都是埋伏暗樁的好所在。眼看前面不遠就是一個形勢險惡的山坳,沈宇立即舉手示意,然後將馬匹勒住。
神劍胡一冀躺在榻上,面對房門,雖然董華郎等站在門口,但仍可從空隙中約略看到房外大廳中的狀況。他輕輕地哼了一聲,道:「華郎,你來扶我出去。」
陳若嵐不禁循著話聲,探頭向房內瞧了瞧,道:「為什麼呢?」
黑衣人的語氣狂傲自負至極,但在場諸人,並無一人心裏面覺得他有任何自誇自大之處。
陳若嵐點點頭道:「不錯,可是能夠告訴我的你就應該告訴我,否則我心裏頭就像個悶葫蘆一般,教人難過死了。」
沈宇不禁一皺眉頭,但隨即一想,此時似乎不宜讓對方落有口實,藉以滋事,是以立即示意兩名手下,將坐騎趕緊讓往一邊,好讓對方通過。
病丐已暗自忖度了一下情勢,自己這邊的人雖然數目眾多,但為首的神劍胡一冀已是重傷在身,一旦動起手來,除了王定山和青蓮師太兩人聯手的「斷金劍法」,和身邊這無名氏或可助自己一臂之力之外,其餘諸人,不但一無用處,反足以成為累贅,一念及此,他忍不住冷冷道:「閣下去而復返,想來是因為聽到了和-圖-書胡老前輩中劍受傷的緣故了?」
黑衣人冷冷道:「親眼目睹過之後又如何?」
神劍胡一冀道:「施主不用幸災樂禍,須知古往今來邪不勝正,善惡到頭必有報,這是亙古不變的至理,就算貧道昨夜不幸身死,後繼者亦大有人在,到時候施主才真正會覺得遺憾!」
無名氏道:「武林公敵,濫殺無辜的兇手,人人可得而誅之,在下此來,就是和天下同道共襄義舉。」
神劍胡一冀顫巍巍地被扶著走出房門口,黑衣人當先冷冷一笑,道:「很好,看來你已經不至於就此撒手塵寰。」
黑衣人兩眼射出的奇異光芒倏地收斂,道:「她說的不錯,你還是趕快把你的撈什子軟劍收起來吧!」
黑衣人哈哈一笑,豪氣干雲道:「當今之世,能與我一鬥的只有你一人,但平心而論,你還差我太遠,所以本人並不限制你們採用何種方式,你大可以邀集各路高手替你們助拳,本人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王干怒聲喝道:「閉嘴!前輩在說話,哪有你置喙打岔的餘地?」
她舉手指了指身邊的黑衣人,續道:「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我這時候也不知道會變成怎麼樣了。」
黑衣人嘿嘿一笑,轉臉對神劍胡一冀道:「閣下壯志未酬,卻自己先受了重傷,本人覺得非常遺憾!」
黑衣人笑笑道:「等一會我再告訴你,現在,我們趕快去看看,看林峰給我們留下了什麼消息沒有?」說罷腳下猛一加勁,人便像一溜煙般竄出了數丈之遙。
無名氏哂然道:「尊駕不但行動驚世駭俗,而且還好作驚人之語,在下算是領教過了。」
無名氏忍不住問道:「敢問姑娘芳名如何稱呼?」
黑衣人冷然看了他一眼,並不理會他,轉臉對神劍胡一冀繼續道:「看你的傷勢,有兩個月的時間也就可以完全復原了,重陽節距此刻正好兩個月,本人定下重九正午時分,和你一決你所謂的誰正誰邪。」
黑衣人又冷冷道:「你這把軟劍雖然來得奇怪,但就憑你,還差得太遠。況且本人也不打算奪人所好,另外還有個人,他比我更希望能收拾你的性命!」
葉敏飛忍不住啐了一口,罵道:「他奶奶的熊!把大路當他家的曬穀場子了,任他這般囂張!」
黑衣人道:「你應該替你自己擔心才對,你只想到在這兩個月中你可以和老乞丐和尚兩人切磋研究聯手合擊之法,卻沒想到本人也可以研究破解你們聯手合擊之法,本人自在這兩個月中,只要稍下功夫,進展當遠超你們之上!」
神劍胡一冀輕輕一嘆,道:「天下事往往難以逆料,昨夜施主走後,貧道等曾遇上了『身外化身』的餘孽,我這一身重傷就是由此而來的,但貧道也因此而萌生了僥倖之想,私心總認為施主不但不是貧道等要對付的惡人,反而是當今唯一有氣魄有能力來挺身解救武林浩劫的豪傑。」
神劍胡一冀神情嚴肅道:「此刻並非是你亂出主意的時候,我叫你扶我出去你就扶我出去,不得囉唆!」
無名氏第一次顯得尷尬萬分,道:「這個……這個,姑娘自然又是另當別論,不能和他們混為一談。」
絕世美人應聲道:「我叫陳若嵐。」
神劍胡一冀輕輕一嘆,道:「貧道一度曾自信施主受了冤枉,但如今看來,貧道真和-圖-書的是已經老而無用,眼睛昏花了。」
黑衣人長笑一聲,道:「可惜現在你已身受重傷,否則我們馬上就可知道是誰正誰邪,誰勝誰敗了。」頓一頓,又道:「我常聽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相信這才是真正亙古不變的至理。比如現在,本人馬上就可以出手將你們統統殺死,不消片刻,你們就全和這三十幾個人一樣共赴黃泉,那時候只有我一個人會說話,我說正就正,邪就邪,再也無人能開口說不。」
隨行兩人,年紀雖只有三十來歲光景,但都是鏢局中資深之人,他們久走江湖,經過風浪,知道前面那個山坳,正是可怕的一關,是以早有準備,經沈宇一舉手,他們便雙雙將馬匹勒住。
雖然如此,但三人一出濟州,沈宇就覺得自己這一行已落入別人的監視中,他看不出對方的蹤跡,但卻深信自己這些人的一舉一動,對方都瞭如指掌。尤其是此刻,他幾乎可以在黃沙撲面的空氣中嗅到了危機四伏的氣息。
無名氏軟劍雖然出鞘,但卻也未敢貿然出手進攻,只是注視著黑衣人,等待對方的反應。
無名氏淡淡道:「咱們不必逞口舌之能,尊駕如有膽量,咱們重九之日,就在東嶽日觀峰一會罷了。」
神劍胡一冀急急問道:「暗算木齡兄的人又是誰?」
無名氏一臉訝然,但隨即冷冷一笑,道:「除了尊駕之外,在下可以說是一向與世無爭,一時可想不出還有何人打算要與在下拚命的?」
黑衣人冷冷道:「你不夠資格說此話!」轉臉向神劍胡一冀道:「你的意思如何,請從速決定。」
無名氏一愕,道:「我的話有何不對?」
一路行來都平安無事,毫無異狀,此刻到了魯西地面,沈宇心中不免暗自警惕起來。蓋這一帶自古以來即是黑道縱橫的地盤,山道險阻,地瘠民貧,但卻是通京要道,是以黑道人物大多據此作打劫搶掠的買賣。
黑衣人冷冷道:「不錯,本人正是為此而來。」
董華郎暗吃一驚道:「掌門重傷未癒,似乎不宜勞動。」
神劍胡一冀輕嘆一聲,道:「施主自信真的能勝得了我們麼?須知道以施主的刀法,屆時相搏,一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萬一施主敗落,豈不是無法再親手平反沈大俠的奇冤了?」
神劍胡一冀傲然道:「那末你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聲音雖顯得虛弱,但仍有一股無比威嚴,董華郎放眼向青蓮師太求援,但青蓮師太卻仗劍而立,正全神戒備著黑衣人,根本沒有看到董華郎求援的目光。
神劍道:「施主不妨也邀集幫手,到時候大家公平合理的一決勝負。」
神劍胡一冀道:「施主說得不錯,昨夜貧道集丐兄和了塵大師三人之力,才勉強和施主打成了一個同歸於盡的未了之局,但施主有一點似未考慮到,就是昨夜咱們三人乃倉卒成軍,是以攻守進退之間,未有充分的默契,如若有兩個月的時間來互相切磋研究,情形自又遠非昨夜可比,施主雖然武功奇高,但貧道相信你並非天人,個人的力量,畢竟有其極限。」
病丐沉默已久,此時忍不住問:「那兩件事是你非管不可的了?」
那六匹坐騎眨眼奔近,揚起漫天黃沙,擦身而過,險險將葉敏飛的坐騎撞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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