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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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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愛恨雙仙

第四十九章 愛恨雙仙

沈宇猛搖腦袋,這剎那間的變化,幾乎使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那儒服男子臉色一正,立即收起了那灑脫的笑容,噤然不語。
沈宇一愕,但隨即又強抑怒火,道:「在下已經買了一口棺木,要買棺木的是你們兩人,不是我們,這一點簡單的道理,我不相信兩位竟會弄不明白。」
沈宇雖然已把生死置於度外,但卻被這種奇異驚人的身形和招式震得心頭大駭,危急中牙關一咬,揮動手中短劍,拚力向對方的拐杖硬架上去。
袁健也不答話,悶聲不響,居然使出了一套「拐子刀法」,呼呼有聲地向唐秀琴捲殺而到。
那把奇禍劍果然有意想不到的威力,沈宇持著它衝進勁風之內,居然能將唐秀琴強大無比的力道分開,長驅直入。
沈宇等人心中大驚,驚的不單是這女人的火氣竟如此之大,而更驚的是就在她拐杖頓地之間,竟震得整棟房子微微搖動,這種功力簡直是駭人聽聞。
而就在這時,只聽得唐秀琴嘿嘿一笑,拐杖微一點地,人又到了沈宇的面前,玉手起處,又是一招威猛絕倫的攻勢向沈宇打去。
沈宇心中暗道:「天下間竟有如此霸道之人。」
沈宇只顧交代後事,這一來卻使葉敏飛等人心情為之沉重無比,但大家都已見識過「愛恨雙仙」兩人的武功,心裏明白,自己這邊雖是人多,但要幫忙,那只是等於以卵擊石,自取滅亡而已。
唐秀琴嘿嘿一笑,未見變招換式,但沈宇卻突然感到對方的力道一收,原來發出的一股強大無比的勁力,竟忽然間變成了吸力。
儒服男子忍不住噗哧出聲,立即舉手掩嘴,像要把笑出來的聲音捂回嘴去。
沈宇心中驚疑不已,表面上卻還很沉著地道:「聽說前輩等早已跡近神仙,視俗世如塵土,現今竟然還會代人尋仇,相信那請託之人,一定和前輩等有很深的淵源了?」
唐秀琴纖白的手掌隨意一揮,老掌櫃立即像輕如落葉似地向後滾出老遠。
沈宇知道是唐秀琴不願跟袁健動手,但袁健若再蠻纏下去,說不定觸怒了這脾氣古怪的老怪物,只要她一出手,十個袁健也要當場粉身碎骨。當下再次沉聲喝道:「袁健你還不趕快給我停手!」
說到這裏,像是想起了什麼,從身上拿出一個紅布包裹的長方形盒子,交給葉敏飛道:「這是咱們這次保的鏢貨,希望你們能一路平安,回到鏢局後,請代我向各人致意,就說我沈宇非常感激大家多月來的愛護幫忙。」
兩招齊施,長劍只是虛張聲勢,沈宇知道對付像「愛恨雙仙」此種武功已達化境的人,自然是毫無用處,但左手一招卻是拚命的打法。
袁健也是存有決死之心,他天性憨直剛烈,心想:「老總既已難免一死,自己哪有偷生倖存之理?」是以沈宇的話,他根本不聞不問,一套「拐子刀法」,使足了十成功力,在情急拚命的情形之下,居然聲勢驚人。
沈宇拚命www.hetubook•com•com一沖,此刻再加上那股吸力,頃刻間,竟就像身墜無底深淵之中,身不由主向前飛躍而去。
滿腹驚疑,沈宇情不自禁抱拳向兩人深深一揖,道:「久聞兩位前輩仙號,今日有幸得見,雖死何憾?只是晚輩乃一個凡夫俗子,兩位前輩則早已身置瓊瑤,仙塵殊途,不知晚輩有何能耐冒犯了仙駕?」
這一招出手十分自然,看似毫不費力,但方丈之內卻立時暗勁洶湧,蕩起了一陣驚人的颶風,迫得李沛等人身不由己的向後退了五、六步遠。
一聲巨響,沈宇手臂一麻,短劍幾乎脫手而出,一時只感到天旋地轉,氣血翻湧。耳邊卻聽唐秀琴一聲嬌笑,道:「老不死,你話說得不錯,這娃兒根基甚厚,恐怕不在那個什麼厲斜之下,我可要放手去收拾他了。」
唐秀琴面露喜色,道:「既然如此,快快拔劍出來。」
唐秀琴搖頭道:「這個你就不用再問了。」
沈宇心中大駭,定神看時,那瀟灑俊逸的徐文楷,不知何時已不見了蹤影,斑髮美人卻已收回了拐杖,屹立原地,看似紋風未動,一雙明亮的眸子正寒光凜凜地迫視著沈宇。
沈宇已定過神來,見狀急忙喝道:「袁健快停手,不可胡來。」
這一下沈宇更感詫異,固然他的敵人甚多,比如厲斜、艾琳,或謀害他父親等人的真兇,以及正在窺伺他身上鏢貨的黑道人物,都會隨時計算他,但若說這些人能夠請得動眼前這愛恨雙仙來對付自己,那簡直真是匪夷所思的事了。
隨著叫聲,手中的拐杖竟然呼一聲向徐文楷掃去,兩人近在咫尺,猝然出手,只見那根拐杖竟捲起一陣驚人的旋風,屋內但見桌翻椅倒,沈宇距離愛恨雙仙約有三四步遠,只感到一股驚人的勁力直撞胸前,身不由主退後幾步,猶感血氣翻湧不已。李沛等人一時站不穩,竟和屋內的桌椅一樣向後翻倒。
斑髮美女不悅道:「你就告訴他又怎麼樣?」
儒服男子臉色一沉,冷然道:「我且問你,你可知道愚夫婦趕來此地要這口棺木為的是替誰收殮?」
葉敏飛急急叫道:「咱們快追!」話聲未了,李沛、袁健兩人早已竭盡平生所能,放步疾追,無奈前面黑影的去勢迅疾如風,他們雖然全力追趕,但前後之間的距離卻是愈拉愈遠。
李沛點頭道:「說得是,咱們一道走,到陰曹去也好再開一間鏢局。」
唐秀琴臉色一變,眼看袁健的長刀已向自己身上殺到,立即轉身就跑。
葉敏飛搶上一步與李沛並排而行,低聲道:「這女怪物似是不願出手,咱們不必妄動,尋個機會猝然出手宰了她。」
沈宇轉臉望去,原來是徐文楷去而復返,不知什麼時候又已無聲無息地悄然站在大門口。單是這種來無蹤去無影的功夫,沈宇便知自己實在是難望別人項背,而也由此確信眼前這一男一女,就是很久以前曾經燴炙人口的一對武和_圖_書林奇人「愛恨雙仙」。
沈宇相信這把短不及尺的罕世神物,自有其驚人的威力,心中存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暗忖反正要死,何不搶先盡此一擊,出其不意,或有多少僥倖也說不定,是以全不顧對方驚天動地的功力,竟然拿劍直撞而入。
斑髮美女轉臉盯著她的同伴徐文楷,冷冷道:「老不死的,我說這娃兒口甜如蜜一點不錯吧,你看他自知死期在即,還有心機拍馬屁呢!」
沈宇道:「這店子裏的人都是無辜之輩,晚輩不願連累他們,就請前輩移駕到外面去如何?」
斑髮美女怒道:「你如果不服氣,何不嘴裏說出來讓大家聽聽,肚子裏罵人,該打落十八層地獄。」
放眼偷看儒服男子,只見他臉上似笑非笑,想笑而又不敢笑的樣子,心中暗想:「眼前這兩人若是一對夫婦,此公必定相當懼內。」
葉敏飛緊隨而上,道:「管他什麼鏢貨不鏢貨,咱們要是連老總都丟了,以後還混什麼?本人可沒有這麼厚的臉皮!能死在『愛恨雙仙』手中,到陰曹去,還可誇上幾句。」
沈宇淡淡道:「在下一時倒想不出有何不明事理的地方。」
沈宇心中疑慮未消,卻聽唐秀琴冷冷道:「娃兒小心,老娘這回可是真的打人了。」話聲甫落,手中拐杖呼一聲向沈宇攔腰掃到,這一拐比剛才那一拐威力倍增,但聞風聲呼呼,勢如奔雷。
唐秀琴似是吃了一驚,連忙收招,回過身來急急擺手道:「慢來,慢來,你要幹什麼?」
儒服男子搖搖頭,一本正經,但沒有說話。
儒服男子依言道:「愚夫婦一個叫徐文楷,一個叫唐秀琴,我們兩人誰是徐文楷,誰是唐秀琴,相信你已知道。」
袁健得理不饒人,竟然不肯放過她,舞動長刀緊追在她背後亂砍連殺,一刀比一刀威猛。
唐秀琴居然嫣然一笑,道:「我道是什麼事,你放心好了,這幾個人今生今世已沒有資格能一嘗老娘的拐杖,是老不死看得起你,才硬拖我來親手收拾你的。」
沈宇已經定過神來,聞言正容道:「請恕晚輩放肆冒瀆,若論臉孔好看,前輩要算是晚輩所見過的第一人。」
儒服男子點頭道:「實在應該告訴你姓名,但只怕說出來你也不知道,所以不說也罷。」
儒服男子一字一句,道:「替一個名叫沈宇的收殮。」
三個人很快便消失在門外黑暗之中,李沛等人如夢初醒,直到現在為止,他們似乎還未完全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立即慌慌張張的追了下去。出得客棧門口,黑夜中只見大路上三條黑影兩前一後向前疾奔,速度奇快驚人。
唐秀琴被追得步法慌亂,險象環生,嬌聲叫道:「娃兒,娃兒,趕快叫這人停手。」
唐秀琴冷然道:「老娘若是不說呢?」
臉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實在抱歉,這副棺木是晚輩特地為一位遇難的兄弟準備的,前輩如果真要棺木,可以托店家再去買一口和圖書來,反正路途不遠,很快就可以買回來。」
沈宇拱手一揖,道:「謝謝兩位前輩。」說著,回轉身來對李沛等人道:「等下我和兩位前輩動手時,你們可要避得愈遠愈好,否則必有所傷,如果我僥倖留得全屍,你們也不必費事,就和雷振一起在這一帶附近尋地埋葬好了。」
話雖如此,三人當中袁健確另有他自己的打算,此人性急莽撞,憨直剛烈,是屬於那種「不信邪」的人,是以他此刻嘴裏雖不說什麼,心中卻早已盤算好。
唐秀琴向旁閃開一步,收拐而立,沈宇的身形立即從她身邊飛擦而過,騰空向前飛跌而去,去勢甚猛。
沈宇簡短地把身後之事交代清楚,然後緩緩轉過身來,面對著「愛恨雙仙」,一語不發,似是等待對方有何表示。
徐文楷淡淡道:「沈宇,你也不必枉費心機了,有些人天生賤骨頭,你罵他時他以為你捧他,你捧他時他偏說你罵他,有時候心裏高興任你罵也好捧也好,心裏不高興就算你舌燦蓮花,你也逃不過厄運。總而言之,這種人最……」
唐秀琴怫然不悅,道:「老娘偏要一個人動手。」
唐秀琴點頭道:「你很有膽氣。」忽然又冷哼一聲道:「你要知道,若是由老娘動手,到時候恐怕你就會粉身碎骨,找不到全屍了。」
沈宇猛提真氣,身形倏地向旁橫閃出好幾步遠,躲過唐秀琴的拐杖,跟著嗆一聲拔出了短劍。可是人未站穩,唐秀琴已是長髮飄飄,一晃便又到了他的面前,手中拐杖原招未變,依然是迎著沈宇的頭頂劈到。
沈宇已知唐秀琴的招式,怪異如蛆附骨,難以躲閃,是以左手迅速彎身從靴內拔出那把「奇禍」短劍,然後沉喝一聲,不退反進,一側身,竟竄進了唐秀琴排山倒海般的攻勢中,右手長劍一招「遙指南山」,挑向唐秀琴握拐杖的腕脈,左手「奇禍劍」卻是聚畢生功力,連人帶劍向唐秀琴的身上撞去。
沈宇心中一動,道:「你們準備替誰收殮?」
這一喝不但沒有把袁健喝停手,反而把李沛喝清醒過來,他猛地從腰間拔出長刀,對葉敏飛道:「看來我是個不祥的人,棄了一個雷振,現今又是老總和袁健,你留下來處理咱們的後事和交待鏢貨,我去了。」說罷大踏步向場中走去。
沈宇一時雙眉緊皺,苦苦思索這兩個名字,以剛才那白髮美女拐杖頓地所傳出來的驚人功力。這一對夫婦顯然是當世罕見的武林驚人高手,但何以卻像未聽人提過這兩個名字?突然間腦海裏靈光一閃,心中大驚,脫口叫道:「愛恨雙仙。」
此時那老掌櫃和李沛等人已從地上爬了起來,老掌櫃聞言慌不迭的搶上前去,「噗通」一聲,跪在唐秀琴面前,一連叩了好幾個響頭,哀求道:「女菩薩發發慈悲,我這小店裏死不得人,求求你高抬貴手。」
葉敏飛等人都是輕身功夫有相當造詣的人,眨眼便已奔到沈宇等人先前站立的地方和-圖-書,放目搜索,只見路旁不遠處有一塊比較低窪的空地,沈宇正面對著那一男一女,屹然在那裏站著。葉敏飛等人鬆了口氣,很快地奔到了沈宇的背後站定。
沈宇俊眉一皺,道:「前輩不肯把實情相告,顯然是不給晚輩一個洗雪辯白的機會,晚輩雖然自知憑本身一點微末之技,若和前輩相搏,無異螳臂擋車,但也只好勉力一拼了。」
沈宇心理冷笑一聲,忖道:「不出所料,這兩人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表面上卻不動色聲,道:「請教兩位高姓大名?」
唐秀琴未及回答,只聽門口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人都快死了,還替別人想得這麼多幹什麼?」
沈宇怫然不悅,正想說話,但儒服男子卻搶先道:「娃兒別忙,賤內說得不錯,你如果真的明白事理,你就再不會跟愚夫婦爭這口棺材。」
儒服男子臉色一整,挺挺胸,衝著沈宇冷冷道:「門前那口棺木可是你叫人買來的?」
袁健大喝一聲道:「老總別怕,我來了。」掄起手中大刀,竟然不顧性命的向唐秀琴身後飛舞而至。
儒服男子道:「很好,咱們愚夫婦正要一副棺木替人收殮,你只好再去買一副了。」
沈宇挺挺胸道:「晚輩雖非貪生怕死之徒,但還有許多重要事情未曾辦完,所以絕不束手作不明不白的犧牲。」
心念轉動,卻聽那斑髮美女嬌脆的聲音道:「你這娃兒的嘴巴很甜,不過心地倒還很誠實。」
沈宇道:「所以還望前輩指點迷津,別讓晚輩死不瞑目。」
那女人似乎餘怒未息,冷哼一聲,轉過頭來衝著沈宇道:「你這娃兒想來和這老不死差不多,臉孔生得好看一點便沾沾自喜,自命風流,該打入十八層地獄。」
沈宇的態度沉著,對葉敏飛等人奔到他身後,似乎未為所動,連看也不看一眼,雙目只是注視著對面的「愛恨雙仙」,緩緩道:「晚輩有一個小小請求,未知前輩願不願意答應?」
沈宇心中大驚,立即運用「千斤墜」的功夫,硬將身子沉落地面,但落地之處已是跌出兩丈多遠,而且落地後仍然無法站穩,一連打了幾個踉蹌。
眼看前面的人影就要在黑暗中消失不見,卻忽然間同時停了下來,葉敏飛等人借這機會很快便拉近了距離,目力所及,只見沈宇像是和那一男一女商量什麼,然後一同向路旁走了出去,人影不見。
沈宇拱手一揖,道:「只要前輩說出在下該死的地方,晚輩如若罪有應得,自當遵命。」
李沛點點頭,兩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雙目炯炯注視場中的變化。
斑髮美女杏眼一瞪,怒道:「既然路途不遠,你還不趕快叫人替你買去,卻跟我們磨菇什麼?」
徐文楷搖手道:「別忙,我看還是咱們兩個一起動手比較好。」
話未說完,唐秀琴已一聲嬌叱,叫道:「好呀,老不死你終於把肚子裏的話說出來了。」
沈宇沒想到這斑髮美女臉上喜怒冷熱變化起來竟如此迅https://www.hetubook•com•com速,心中有所警惕,當下沉著道:「前輩多疑了,晚輩只是平心而論,不敢罵人。」
只聽徐文楷輕咳一聲,道:「你這小夥子這樣的盯著賤內,就不怕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麼?」語氣卻是毫無責怪之意,倒是沈宇自己暗自一懍,連忙收攝心神,舉步向門口走去。
沈宇心中大感納悶,這一對武林怪人,從自己懂事開始,即聽說他們早已退隱江湖。匿跡山林,效神仙之於飛,論年齡起碼已近百歲,論輩份則比自己的父親和授業師傅都還要高得多,何以今日一見,卻是這般年輕?難道傳說中他們夫婦兩人相偕修煉仙道,果真有了成就不成?
那斑髮美女心中似甚高興,臉上綻開了鮮花似的笑容,但立即卻又像想到什麼,笑容倏斂,冷冷道:「你這娃兒算是在捧我?還是在借老娘的話來反罵老娘?」
斑髮美女面露喜色,大為高興,發出一串銀鈴似的嬌笑,但倏然間卻又臉色一寒,笑容盡斂,代之而起的是雙眸寒光灼灼,嬌美的臉上剎那間罩上了一層驚人的殺氣,只聽冷冷道:「你總算是明白事理了。既然識得愛恨雙仙,你身上帶有寶劍,何不自行了斷呢?省得我們兩人多費一番手腳。」
斑髮美人唐秀琴輕輕一嘆,道:「好吧,我就告訴你,我和老不死是受人之託而來的。」
唐秀琴勃然變色,道:「你這娃兒得寸進尺,是個不見棺材不流淚的歪胚子,老娘沒有時間再跟你磨菇了,快快把你的破劍拔|出|來,老娘好送你上路。」
唐秀琴一聲不響,轉身向門口走出去。她滿頭黑白相交的頭髮,看似是雪花點點飄落頭上,尤其是那婀娜嬌健的身段,雖然穿的是一身粗舊的村姑服裝,但那姍姍而行的窈窕背影,卻另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嫵媚風韻。沈宇不禁又看得出神。
沈宇耳朵並未失靈,聽兩人一對一答,心中大感奇怪,以唐秀琴一人的力量,剛才那一招只要稍為再加上一成力道,自己早已命喪當場。他們之中任何一人只要舉手之勞,便可將自己殺死,徐文楷何以還要提議兩個人同時動手,來對付一個相差懸殊的對手?
沈宇道:「這幾個和晚輩同來的人,如若和這事毫無瓜葛,晚輩請求兩位高抬貴手,等會放他們一條生路。」
斑髮美人唐秀琴冷冷道:「娃兒,你還不趕快拔劍自行了斷,難道真要老娘自己動手不成?」
沈宇點頭道:「不錯,是晚輩出錢托店家買來的。」
沈宇堅持道:「還請前輩說出請託之人來才好。」
斑髮美女杏眼寒光倏現,道:「嘿!你這娃兒竟敢教訓起老娘來了。你如真的明事理,早就該夾著尾巴滾蛋,不該在這裏蒙頭蒙腦惹老娘生氣了。」
唐秀琴也不說話,舉起手中拐杖,便向沈宇當頭劈下。
斑髮美女倏地別過頭去,盯著儒服男子,冷冷問:「你笑什麼?」
唐秀琴秀眉一皺,不耐煩地道:「你又沒有說出你的請求,老娘怎知道願不願意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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