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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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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黃金寶冢

第五十三章 黃金寶冢

沈宇耳邊忽然聽到一陣微弱的轟隆之聲響自腳下,彷彿有什麼東西就在地底之下滾動一樣。
沈宇心中一動,另一隻手又瞬即伸進窟窿內,但伸手所及,除了拔出那根鋼筋的地方留下一個手指粗的小洞之外,並無任何可異之處。
諸若愚微笑道:「等一下你自然就會知道,現在我們下去再說吧。」
沈宇看看那裂縫,正好可容一個人蹲身而過,忍不住道:「我們就從這裏進入黃金冢麼?」
沈宇忍不住搖頭道:「前輩如果以為厲斜就是因為這個而替我追查兇手,向我表示好感和拉攏我,那前輩可能判斷錯誤了。晚輩深知厲斜的為人,他絕對不可能為一點利害得失而向人低頭讓步,更不可能主動的向人爭取好感。」
沈宇和諸若愚兩人一前一後穿過甬道,逕自出了後院,此時夜涼似水,沈宇不禁為之精神一振。
諸若愚微笑道:「不錯,但這黃金冢的巧妙,據老朽所知,並不在我們所看到的這些,而是在地下,等會你便知道。」說罷伸手接過沈宇手中的火炬,道:「你把你的特製火炬也點著了吧!」
諸若愚微笑道:「這是老朽化了整天的時間所特製的松油火炬,老朽管它叫『萬年光』,別小看它只是兩根竹管,它的妙用一時還說它不完。」
沈宇對黃金冢是否如諸若愚所說的那麼容易發掘一事,心中不免存疑,但諸若愚卻說得好像唾手可得,並且充滿了信心,這樣一來,他就不禁躍躍欲試了,於是站起身道:「既然今夜就要動手,我們現在就去準備準備。」
諸若愚欣然道:「不錯,秘圖得自魔刀秘笈的夾層,自然和魔刀大有關係,據老朽的判斷,那裏面十之八九,若不是藏有破解魔刀之法,就是有使厲斜的魔刀能臻最高化境的心訣,不管是破解魔刀的方法也好,是使魔刀臻於最高境界的心訣也好,總比厲斜的刀法略勝一籌就是,所以……」說到這裏,語音拉長,忽然離座而起,拱手向沈宇一揖,道:「老朽要向你恭喜。」
經他這一說,沈宇便不再遲疑,暗自留神戒備,慢慢縮小手掌伸進那小洞之內。
沈宇不禁欣然色喜道:「那麼前輩是參透個中的奧妙了?」
說完向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閃身進入洞內。洞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任他沈宇目力超人,此時也難以看到什麼。同時沈宇心裏也不免覺得奇怪,這假山就在院子中央,從相距的位置看,可以說是和那棵大榕樹之間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干。而且,這假山因在院子中央,局裏的人暇來無事,都經常愛來到此地納涼遊玩,如果裏面有什麼特別之處,早在這房子未成為南京鏢局之前,就給原有的房主所發現了,又如何能留到現在?
諸若愚擊節道:「正是這意思,但他們卻萬沒料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著,據老朽所得判斷,正是厲斜所安排的。厲斜在穎州已和林峰成了戰友,林峰得到厲斜的指示,按照計劃行事,所以那封密柬,早已在厲斜意料之中,是很難會落到你手上的。」
諸若愚道:「可不是,但如果不明白其中奧妙,即使掘通了上面的院子,還是找不到這下面的天地來。」
沈宇道:「好像是一根細小鋼筋。」
沈宇訝然道:「現在就動手?」
說罷轉身而去,沈宇自石凳上下來,緊和_圖_書隨在他身後放步而行,心中卻大感納悶,剛才好像黃金冢的機關明明就在那大榕樹上,現在何以又要離開這棵大榕樹?
諸若愚微笑道:「你已可以勝過厲斜,是厲斜的剋星,豈非是天下武林第一高手?是以值得恭喜。」
沈宇忍不住問道:「厲斜作何安排,前輩想來一定知道了?」
沈宇在那鄉村中曾親眼目睹過諸若愚所布設的一座偌大的房子,能在片刻之間化為烏有的事,對諸若愚所說深信不疑,是以不禁嘆道:「原來這黃金冢還有這麼可怕的設伏,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前輩的博學,更令晚輩佩服了。」
南京鏢局的後院寬及半畝,遍植花木,其中有幾棵百年老榕,枝柯茂密,不見天日,但走在前面的諸若愚卻像對這院中的路徑已熟悉得瞭如指掌,黑暗中急步前行,毫無困難。沈宇但憑過人的目力,緊緊跟在諸若愚身後,亦步亦趨。
諸若愚站在底下道:「你仔細看看,在樹幹對正你的地方,是否有個狀如鵝卵的凹處?」
沈宇不禁一怔,一時弄不清楚諸若愚說此話的深意,是以看著對方,沒有說話。
諸若愚似甚得意,又道:「老朽對於別的事,尤其是武功方面,任憑如何苦練強記,總沒法得心應手,但說來奇怪,對於這類旁門左道的東西,卻能觸類旁通,過目不忘,你上次所給我看的那張秘圖,我怎麼揮怎麼趕,它還是在我的腦袋裏留戀不去,所以閒來無事,我就到鏢局後面的院子去端詳端詳……」說到這裏,忽然住口不說。
這一說,沈宇心中立即覺得大有道理,因為厲斜正是這種人。諸若愚已看出了沈宇心中所想,繼續道:「就因為厲斜有了此種表示,老朽不禁想到,你手中所握有的黃金冢秘圖,冢內必定會藏有非同小可的東西,否則厲斜絕對不會這樣甘願降服。」
沈宇忍不住問道:「前輩可是有什麼發現?」
諸若愚道:「足夠了,請隨老朽來吧!」說罷轉身出了廂房,沈宇隨後跟出。
諸若愚道:「你的想法可能對,但你卻忘記了厲斜嗜武如狂,他為了使他的刀法達到最高的境界,他曾費盡心思,甚且殺人如麻,可見他是一個武功至上的人,為了武功,他一切是在所不惜的。」
諸若愚似知道沈宇的心意,是以解釋道:「那些人修飾的瘡斑,無非是要掩飾那個鵝卵似的凹口,所有的奧妙,完全就在那個鵝卵似的凹口上,但那個凹口,即使在大白天,你極留心的去看,也很難看出什麼倪端,只有用手去試探,或許能試探出一些道理來。」
沈宇心中不禁略感失望。
沈宇看看那個洞口,似是垂直向下,由於底下太黑,不知道到底有多深,是以忍不住道:「看這洞口像是一口深井,莫測高深,我們如何下去,萬一太深,我們豈不是要被摔得粉身碎骨?」
沈宇看他手中拿著黑色布包,一尺左右長短,看似是幾根棍子,不免覺得疑惑,忍不住道:「這樣就可以了麼?」
沈宇道:「那麼天亮之後,吩咐大家準備,我們立即動手一試就是。」
諸若愚似看出沈宇的心意,是以微微一笑,道:「這兩支特製火炬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點上一天半日,不怕筒內松脂用竭,而且任它風吹雨打,除非你要它熄滅,否則它絕不熄滅。」
諸若愚笑道:「你看這洞口旁邊,豈不是為我和_圖_書們準備了下去的東西了麼?」
沈宇心中一動,道:「這麼說來,黃金冢之中可能藏有什麼對『七殺刀』大有影響的東西了?」
沈宇心中甚是疑慮,問道:「那是什麼?」
這時鏢局中的人大部份均已就寢,剩下幾個未睡的,正在大廳之內和值夜的人在聊天。
諸若愚在下面忍不住低聲問道:「你摸到了些什麼?」
沈宇依言點上了手中的火炬,諸若愚提著火炬當先蹲身進入裂縫之內,沈宇緊隨而入。
諸若愚道:「可能是厲斜已經發現了他的秘笈除了被西川浪子翻印過之外,還缺少了一點東西,那東西就是你現在所得到的那張藏寶秘圖。」
諸若愚忽然臉色一整,道:「參是參透了,但只為了要等你回來,始終沒有試它一試,到底對不對,還沒有十成十的把握。」
諸若愚欣然道:「好,你就把那根東西拔|出|來。」
這一敲,卻聽到咯咯聲響。
沈宇聞言,不禁放目打量甬道兩邊牆壁,發現壁上光滑無比,一無異處。
諸若愚臉上忽然露出了神秘笑容,道:「老弟你離開南京的這一段日子,你以為老朽呆在家裏享福麼?」
諸若愚將手中的火炬交給沈宇,自己伏下身去輕輕地用手在地上摸索,不消片刻,便看到一個狀似把手的東西露出地面來。
諸若愚先不回答沈宇的話,只顧走到窗前四顧張望,再到門邊將房門掩好,才回到沈宇的身邊道:「你剛才所憂慮到的問題,老朽自信毫無困難,一切都可包在我的身上。」
沈宇恍然大悟,道:「那是說密柬之中所寫的一切,是故意讓對方知道的?」
沈宇心中暗道:「這也不見得,如果發動較大的人力,掘到此處就可發現這個圓蓋子,只要將圓蓋子掀開,豈不就可看到這個地下洞口了?」
諸若愚道:「這棵榕樹上的瘡斑,看似都是天然而成,但實際上卻完全是人工所修飾,只是由於手工精巧,再加上長年累月的風雨侵蝕,所以不知內情的人,絕無可能看得出來。」
他記得這小洞雖然四通八達,迂迴曲折,但總長不過方圓數丈,其寬不過僅可容身,若在白天,藉著洞外的光線就可一目瞭然,毫無一點隱蔽神秘之處。
諸若愚握著把手,用力一提,一隻圓形蓋子居然應手而起,底下露出一個看似深不見底的洞口來。
沈宇舉目細看,樹幹滿是凹凸,但正對自己頭頂之處,果然有一個拳大的凹口,這個凹口比其他的凹口略為整齊。
諸若愚擺手道:「一切已經準備好,你且在這裏稍候,我去一去馬上回來。」說罷也不等沈宇開口,轉身出了廂房,不消片刻重行回到房間,道:「咱們走吧。」
諸若愚點頭道:「不錯,對方在截獲那封密柬之後,更加坐臥不安,非要採取一連串的行動不可了!果然,第一個行動就是斬草除根,而對象就是你,可惜你沒法擒獲活口,而我們四散出去的人,為了不露半點痕跡,又都不會武功,所以白白坐失了一個機會,但此事對我們更有利的是,對方至此已是欲蓋彌彰,正如俗語所說的『老王補缸,愈補愈糟』,而不補又不行,所以他們今後的一切行動,就自自然然的會按著厲斜的安排步步入彀……」
左轉右彎,走了片刻工夫,諸若愚忽然在一棵老榕樹下停了下來,回轉頭來對沈宇道:「這裏是第一關。」
諸若愚轉右走到洞穴死和圖書角盡處,將手中的特製火炬交給沈宇拿著,又從沈宇手中拿過那根半尺長的鋼筋,先用手在洞壁上略一比量,然後便毫不遲疑的用鋼筋的一端向壁上捶去。
沈宇記得,自己也曾為這假山設計建造得精巧生動,而到此地觀賞過好幾次,所以此時進入洞內,雖然看不到什麼,但腦中卻還留有洞內的印象。
沈宇舉火細看,果然發現洞邊有一根像是繩子般的東西,直通下面。
說也奇怪,那洞壁雖是人工所造,但看上去仍是堅硬無比,諸若愚用鋼筋向壁上一插,那手指般粗大的鋼筋竟似毫無阻力,一下子便穿壁而入。
沈宇搖頭微笑道:「要恭喜為時尚早,我們還未尋到黃金冢,就算尋到也未必進得去,就算進得去也未必如我們所料有什麼刀法心訣,就算有刀法心訣,晚輩也未必能參悟得出。」
微微一頓,又繼續道:「綜合弟兄們捎回來的消息研究判斷,神劍胡一冀和厲斜的水火不容,正是這夥人不露聲色的在暗中挑撥,他們正假手各大門派,將厲斜殺以滅口,另一方面,他們也在對你下手,準備斬草除根。你這次前往京師一路上所發生的事,老朽無不瞭如指掌,只是我們派出的人,不能和你接觸,以免敗露行藏,打草驚蛇而已,雷振在開封攜帶林峰的密柬給你時,半途遭厲斜截殺,那截殺雷振的人,正是那夥人所冒充的,你在京師遭人暗襲,施襲的人也是那夥人……」
沈宇呼了口氣道:「原來這下面還別有天地。」
心中疑慮不解,但仍然伸出掌尖去按著那凹口,微一用力,只聽卜一聲響,表面竟然應手而碎,剎那間露出一個小小的窟窿來。
沈宇不解道:「那又是什麼原因?」
沈宇道:「就這樣夠了麼?」
小洞之內並不如沈宇所想像的那般深大,只是略比洞口稍大而已,手剛伸進去,便觸到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那東西像是鐵器所造,沈宇略一試探,便發覺那東西就是一根手指粗的鋼筋,塞在樹身之內,卻有一小截露在小洞之內,伸手即可觸及。
黑夜中沈宇看不清楚那窟窿裏面的情形,是以不敢貿然伸手進去摸索,只向諸若愚問道:「這個小洞裏面有些什麼?」
沈宇不禁略感失望,但仍道:「前輩能看出厲斜有安排的心思,也已經不簡單了,只是晚輩有一點不明白的地方,就是厲斜為什麼要作這樣的安排?」
裂縫之內,竟有一條狹小的甬道,像螺旋似的鑽入地下。
沈宇心裏默算,這五、六十步的夾道,差不多距離地面已有兩、三丈深了。但到了盡頭之處,卻只比來時的甬道略為寬敞一點而已,不見有任何寶藏。
諸若愚搖手道:「此事不必讓太多的人知道,萬一驚動官府,反而不好,我看有我們兩人就足夠了,而且也不必等到天亮,時間急切,我們現在就可以動手。」
諸若愚微微一笑,道:「那黃金冢就在後院之中,老朽多日來反覆揣摩,發覺它必定是出自古代名家之手所建造,即使有秘圖可循,但只要錯估一步,就算挖翻了整座房子,也是毫無蹤跡可尋,反過來說,只要參透其中奧妙,那就容易得如舉手折枝,毫不費力的就可長驅直入。」
沈宇在那小村莊之中,曾經領教過他為了防範商城四兇尋仇所布下的天羅地網,自己險些就在那裏作了冤死鬼,是以對他所說的壯語,絲毫不覺得有任何誇大和_圖_書之處。
沈宇聰明絕頂,但任憑怎樣,卻想不出當初修飾這些凹凸不平的瘡斑所為何來,而其中這個狀如鵝卵的凹口又對黃金冢有什麼關聯,顧名思義,所謂「冢」,應該深埋地下才是,而諸若愚所說的這個第一關,卻在一棵老榕樹的樹幹上,而且,這個鵝卵般的凹口,任他沈宇如何左瞧右看,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沈宇道:「如此說來,前輩已找到那黃金冢了。」
心中正在暗自納悶,耳邊卻聽到咔嚓一聲,原來諸若愚已打亮了火摺子,將手中的火炬點上,洞內立即大放光明,洞內景物,尤比白天看得更為真切。
沈宇使足目力,黑暗中除了老榕樹下有一張小小石凳之外,四面都是榕藤盤繞,看不出有任何和其他地方不同之處,心中正在納悶,卻聽得諸若愚壓低聲音道:「奧妙就在這張石凳子上,你試站上石凳子上去,面對榕樹仔細看看,看是否能瞧出什麼奇妙之處沒有?」
諸若愚忽然停步不前,回頭過來神情嚴肅道:「你要小心,可千萬別用力碰觸兩邊的牆壁,否則我們兩人可就要葬身在黃金冢之內了。」
諸若愚似看出沈宇的心意,一邊將手中的圓蓋放落地上,一邊微笑道:「你別看將這個蓋子揭開就可看到這個洞口,如果沒有剛才我們在大榕樹所經過的那一關,此時我們還是看不到這個洞口。」
諸若愚輕捋鬍鬚,繼續道:「近日來,江湖上為了神劍胡一冀和魔刀厲斜重九泰山之約,鬧得武林鼎沸,各路各派,紛紛出動,有的是替神劍助拳,有的則純粹是為了不願錯過這場熱鬧,唯獨有一般看似各不相干的人,卻是行蹤詭譎,不明來路,不言動機,若非有心像老朽我,根本看不出他們原來竟是一個龐大的秘密集團,這個集團的組織非常嚴密,勢力也大得驚人。」
諸若愚道:「這是一根經過長期浸煉特製的老藤,足夠承受百斤重量,你我儘管放心下去便是。」
卻聽得諸若愚在下低道:「好了,咱們已通過了第三關,只剩下一兩關了,你隨我來吧。」
沈宇道:「前輩不妨說出來,我們不妨參詳看看。」
沈宇忍不住伸手去摸摸那個凹口,卻摸不出什麼異樣,再用手去敲敲。
諸若愚道:「這就很難說了,不過你儘管伸手進去試試無妨,老朽敢肯定裏面絕無害人的東西就是了。」
沈宇心中不覺又起了疑慮,心想這凹口充其量也不過拳頭般大,就算表皮完全推破,也不過能露出一個拳頭大的窟窿而已,又如何能進入黃金冢內?
諸若愚欣然道:「這就對了,這凹口的表面,是用上等練膠塑成,只要用力去推,即可推破,推破了這層表皮,即是到了第二關。」
諸若愚搖頭道:「厲斜聰明才智非常人所能及,老朽只知道他對此事確有天衣無縫的巧妙安排,至於如何安排,老朽愚鈍,一時倒還想不透澈。」
沈宇微微一怔,諸若愚隨即又點頭道:「老朽敢說是大有可能。不獨如此,而且他還會推想得到,他失去的東西一旦落在你手上,無異就是他的一個致命損失,那東西或許對他有害,或許對他有利,但不管利害得失,他都不希望握有那東西的人和他站在敵對的地位。」
沈宇道:「前輩可算是多才多藝,實在令晚輩佩服。」一邊說,一邊放眼打量洞內,覺得和自己以前所進來看到過的幾次沒有什麼不同,洞頂高和_圖_書及頭頂,兩邊略比身形略寬,如此而已。而兩邊洞壁和洞頂之間,除了些維妙維肖的人工小小石筍和鐘乳之外,一無神秘可言。
諸若愚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微笑道:「不錯,有這些東西就足夠了。」
沈宇何等聰明,已聽懂了諸若愚的意思,但嘴上仍忍不住問道:「晚輩喜從何來?」
就在這時,沈宇身邊的洞壁上忽然發出一陣格格聲響,隨著格格之聲,壁上竟然裂開了一道小小的裂縫。
諸若愚道:「這卻沒有什麼,上蒼造人各有專長,比如你老弟的武功,還不是令老朽佩服得五體投地?」語氣一轉,笑笑道:「我們盡談這些幹什麼?還是趕快下去瞧瞧,那下面更有令人驚嘆的地方哩!」說罷繼續向下走去,約走五、六十步,忽然到了盡頭。
諸若愚道:「這兩邊的牆壁,看似砌得整齊,其實老朽在村中要對付商城四兇時都採用了這種建築,只要它受到較大的壓力,比如有人要移動或者要挖掘這座假山,它立即就會崩碎,化成泥潭,只一眨眼,就可將這條通道整個填滿,不留絲毫痕跡。」
沈宇依言站上石凳子上,面對大榕樹,仔細觀看,除了樹身凹凸不平,樹皮斑駁之外,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如諸若愚所說的奇妙的地方。
諸若愚並不理會沈宇心中所慮,點上火炬之後,直向洞內行去,走不到幾步,便到了一個分岔口,沈宇清楚記得,這岔口左邊正是出口,右邊則僅是一個兩三步深的死角。
只見諸若愚在前面似乎聚精會神的走路,轉了幾轉,竟然到院中央的假山旁邊,那假山本來就建造的鬼斧神工,維妙維肖,飛瀑洞穴,模仿得有如天生。
沈宇依言使用兩指,運勁將那坎在樹身之內的鋼筋拔|出|來,一看竟有半尺長,而就在拔出鋼筋的時候,在感覺之中,竟好像有一重物從樹心之內向下急墜,隱約可以聽到一陣吱吱之聲自樹內傳出,由上而下,由顯而微,瞬間消失,但卻好像有東西摔下深不見底之處。
諸若愚領著沈宇去到假山一個小洞穴前停下,解開手中的黑布包,裏面是兩支粗如臂大的褐色竹筒,差不多一尺長,他將其中之一交給沈宇,悄聲道:「隨我來。」
沈宇心中一怔,卻聽得諸若愚道:「這就是了,沒想到它比我想像中的還容易,但設計之精巧,卻使老朽不得不佩服之至。」
沈宇不免暗暗佩服諸若愚的手工,原來那支特製火炬,其光度竟比平常的火炬要亮出好幾倍,而且光焰穩定,絲毫不見黑煙,在狹小的假山洞內,竟然沒有一點使人覺得受到煙熏窒息之感。
說到這裏,沈宇忍不住插口道:「如此說來,冒充厲斜截殺雷振,對方的用意也是想增加我和厲斜之間的仇隙,達成他們分化的目的了?」
諸若愚語氣鏗鏘道:「不錯,說做就做。現在距重九只剩不過八天,你總得有點時間去參悟練習冢內留下的武學秘笈,看有什麼奧妙在內,能將厲斜扣住。」
沈宇道:「如此晚輩就下去看看。」說罷一手提著特製火炬,一手舉著那根老藤,暗提一口真氣,很快地沿著老藤從洞口處向下滑落。
諸若愚又微微一笑,道:「老朽別的本事沒有,但對於土木建築、機關消息乃至於地理風水,卻敢誇口未曾輸過別人。」
諸若愚道:「這就是厲斜為人行事有許多令老朽猜不透之處,不過老朽倒有一些想法,只是不知道對或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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