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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劫

作者:司馬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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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泰山之會

第五十五章 泰山之會

躲在巨石後面的青年,心中一驚,隨著這一驚,人已不自覺地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大喝一聲,道:「琳妹別怕,我來了!」
青年冷然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難道我還會冒充沈宇不成?」
他愈奔愈快,但眼看就要到「望天門」的時候,卻出人意料的突然間停住。他像是被什麼驚人的東西所吸引,只見他滿臉錯愕,游目四顧,然後又側耳傾聽。
語氣鏗鏘,如斬釘截鐵,這倒使沈宇不禁一怔,忍不住道:「這就奇了,我沈宇倒想不出會和你們這種人扯上了什麼關係?」
那青年出現在巨石之上,不帶任何聲息,是以在窪地中搏鬥的五個人,連那素衣少女在內,竟無一人發覺,倒是那青年在一眼看到那素衣少女之時,竟然全身一震,忍不住就要脫口驚呼,但嘴巴才張開,卻又像著了魔似的忽然僵住。
無鬚老人大吃一驚,危急中手腕一挫,長劍竟然挑起,恰好迎向沈宇。這一招應變神速,大出沈宇意料之外,當下顧不得再拿人,只好猛聚真氣,將自己前衝之勢硬生生剎住。
原來搏鬥場中,另有一樣奇異的東西將他吸引住,那就是素衣少女的身旁四周,竟然插了四支巨形火炬,此時雖然天色已亮,但那四支火炬並未吹熄,火舌正隨著清涼的晨風在微微的晃動。
只見四名黑衣蒙面的高大漢子,各執長劍,正在全力圍攻一位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那少女顯然是鏖戰已久,而且已經受了傷,只見她跌坐在地,一身素白的衣服赫然血跡斑斑,狼狽不堪。但她仍然奮力頑抗,手中一根銀蛇似的長鞭,上下翻捲,暫時將自己近身之處封住,使那四名黑衣蒙面的高大漢子一時間無法近身。
頓一頓,又冷冷道:「再者,若說到要保護我沈某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誅了你們這群人面獸心的畜牲,再把那幕後指使操縱你們的罪魁禍首找出來!」
這一聲大喝,真似晴天霹靂,震人心魄,罩向素衣少女的驚人劍勢,竟隨著這一聲暴喝而剎那之間大為減色。
無鬚老人笑道:「少俠有話只管直說無妨。」
沈宇冷笑道:「神劍胡一冀都沒有把握勝得過厲斜,我沈宇又何能為力?」
他一躍落場中,立即上氣不接下氣地叫了一聲,道:「奇……奇怪!」
無鬚老人沒等沈宇把話說完,便急問道:「那高人是誰?」
衣衫破空之聲由遠而近,一條高大的人影如巨鳥似的凌空躍落窪地,陰沉沉地喝道:「好沒用的東西,這是什麼時候了?難道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不成?」
無鬚老人揚劍指了指沈宇旁邊的艾琳道:「此女子一日不除掉,我們的一線希望恐怕隨時隨地都會落空。」
四名黑衣蒙面大漢中一人應聲道:「你不知道,這賤人倔強得很,要想留下活口,那真是談何容易?」
沈宇忍不住就要將她抱起,找個地方好替她行功療傷,但一想小不忍則亂大謀,只好咬牙狠心,回過頭來對無鬚老人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說她隨時隨地都會取我的性命了?」
儒服中年手足失措,囁囁道:「我……我們盯不上他……」
沈宇搖頭道:「是火炬不錯,但卻並非用作照明之用。」
無鬚老人微一沉吟,道:「只怕沈少俠的問題會難倒老夫。」
就在這時,素衣少女手中的銀鞭和-圖-書竟然乘隙出擊,只見一道銀光電射而出,陡然間纏住了一名黑衣蒙面大漢的頸項,緊接著嬌叱一聲,那名蒙面大漢的身子立時應聲被捲起丈高,然後像斷線風箏般被拋出數丈以外,跌落在巨石之上,慘叫一聲不再動彈。
沈宇道:「前輩口口聲聲說我們是一家人,其實卻處處把我沈宇當外人看待。」
青年臉色一整,面露怒容,喝道:「你們的身份,就憑這四支火炬,我就已經瞭若指掌,你們今天一個也休想再逃得出去!」說罷左手猛地從背上拔出長劍,大踏步向無鬚老人行去。
無鬚老人吁了口氣,道:「這就是了,你既係沈宇,咱們就是一家人。」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剩下的三名黑衣蒙面大漢連連後退,倒是那無鬚老人相當沉著,衝著從天而降的青年,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青年似是沒想到對方的態度能在片刻之間轉變得如此之快,是以不禁一怔。
若非沈宇早來一步,曾親眼看到他出手殺死了自己的同黨,此刻難免就會受到對方的矇騙了。
無鬚老人大吃一驚,情不自禁地游目四顧,像是搜索什麼,然後聲音一沉,衝著那儒服中年問道:「人呢?」
無鬚老人微微一笑,道:「這也不能怪少俠,俗語說不打不相識,我們今天正應了這句話。」說罷,忽向靜立一旁的三名蒙面黑衣大漢呶呶嘴,打了一個暗號。
沈宇臉色一整,道:「那用處大了。我義妹艾琳的武功,當今之世已罕有敵手,昨夜她和你那四位同夥之戰,若不是你們事先安排了這四支火炬,現今倒地不起的恐怕應是你們而不是她。」
沈宇說得詞厲色嚴,但無鬚老人卻毫不動氣,道:「指使我們前來的人就是神劍胡一冀老前輩,少俠你也要找他們出來廝殺麼?」
無鬚老人輕嘆一聲,道:「天下事大多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少俠你此刻雖是武功蓋世,能擋得住千軍萬馬,但神劍胡一冀卻算準你逃不過一個情字,你這個『情』,完全操縱在這女子的手上,她武功雖遠不如你,但只要她利用上這個『情』字,她就隨時隨地都可以要你的性命。」
無鬚老人嘿嘿一笑,手中長劍突然往前一送。
無鬚老人臉色微變,但一閃即逝,笑道:「少俠真是好作驚人之語,火炬不作照明之用,還能作什麼用?」
五人同時發動攻勢,同時用上了殺人毒招,素衣少女剎那間便完全被籠罩在驚人的劍氣之中,危在頃刻。
無鬚老人微感錯愕道:「少俠這是作什麼?」
無鬚老人忽然輕輕一嘆,心平氣和道:「少俠且莫衝動,現今這泰山之上,已是充滿了殺機,尤其是晌午時刻那一場決戰,已是整個武林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少俠你在這一場決戰中舉足輕重,關係至大,我們就是奉命暗中保護你的安全而來的。」
沈宇臉色一整道:「前輩若不見怪,在下倒想說一句重話。」
無鬚老人臉色一整,道:「莫非少俠心中仍受兒女私情所困擾不成?」
無鬚老人很快地拔出長劍,衝著四名蒙面黑衣大漢揮揮手,道:「上吧!咱們不必再留活口,盡快把這賤人結束掉,愈快愈好!」話聲甫落,自己當先縱身躍向素衣少女,手中長劍抖出朵朵驚人的劍花,向素衣少女當頭罩和圖書去。
沈宇仰首朗朗一笑,道:「我沈宇是什麼人?此刻身負武林重任,豈會再受兒女私情所誤?」說罷故意將左手中的長劍還入劍鞘,道:「此賤人交由我沈宇處理,我保證她無法再干擾今午的決戰。」
沈宇在江湖中未曾聽過這名字,但仍然抱拳道:「原來是張老前輩,失敬失敬。」頓了頓,又道:「在下心中有一事想請教老前輩,還望老前輩不吝賜教。」
無鬚老人見狀忽然臉色一緩,笑道:「少俠且慢,咱們素不相識,何苦要兵刃相見?」
三名蒙面大漢立即提劍一湧而上,迫向正在閉目跌坐的艾琳,閃電般各出絕招,襲取艾琳的性命。
沈宇不禁回過頭去看看那素衣女,只見她此時正閉目盤坐,秀髮散亂,憔悴不堪,顯然她是在長時間負傷拚鬥之後,剛才又出盡全力擊斃了一名黑衣蒙面大漢,是以體力透支,再加上負傷纍纍,此時已陷入了半虛脫狀態。
沈宇抱拳道:「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無鬚老人乘機向沈宇一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回去向神劍胡一冀老前輩覆命了。」說罷也不等沈宇有所表示,立即向三名蒙面大漢一招手,很快地轉身而去。
青年冷冷一笑,道:「你心裏明白得很,何必多問?」
沈宇心有打算,是以問道:「只不過什麼?」
但聞一陣驚人的金鐵交鳴之聲,寒風四起,那青年的身形不知何時已飄落到素衣少女的身旁,屹然而立,手中短劍仍然寒光跳躍不定。
無鬚老人冷森森道:「我勸你不要和老夫轉彎抹角打啞謎,還是直接回答老夫的問題好。」
無鬚老人臉色一變,大聲道:「姓沈的不是由你們侍候的麼?」
無鬚老人跟著又道:「老朽確實和少俠素不相識,少俠如果真要兵刃相見,也應該賜告姓名才是。」
這一招出其不意,兩下相距又近,儒服中年竟來不及應變,便已被長劍貫胸而過,連哼也不曾哼一聲,便已當場斃命。
無鬚老人微微一怔,道:「少俠說此話可有什麼根據沒有?」
沈宇忽然用手指了指那四支火炬道:「你可知道這些是什麼?」
無鬚老人道:「你不知道並不奇怪,但我且問你,你身後的那女子是誰?」
沈宇挺胸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沈宇向來說得到就做得到。」
這羊腸小徑上,此刻只有他一人孤獨地在向山上奔跑。而今天以前,這條路卻是出奇的熱鬧,各色各樣的人物,竟如過江之鯽,莫不匆匆忙忙的打從這條山路經過,向更高的山上奔去。
沈宇冷嗤一聲,道:「笑話!如果你們認為我的武功已經可以和厲斜相比,這艾琳又如何能取得了我的性命?」
無鬚老人正色道:「少俠謙虛了,現今武林之中已是盡人皆知,少俠你已受過『愛恨雙仙』的親傳,『愛恨雙仙』乃一代武林奇人,他們武功中的『柔情劍法』,正是大屠門魔刀的致命剋星,只要你肯出手為武林除害,厲斜必敗無疑,只不過……」說到此處,忽然住口。
青年心中似是恍然大悟,忖道:「難怪她不敵受傷了,原來是著了這些人的道兒。」心念轉動,立即閃身隱入一塊巨石之後,決定先在暗中一看究竟。
無鬚老人笑笑道:「這當然是照明用的火炬了。」
無鬚老人果然沉思起來。www•hetubook•com.com沈宇就趁他稍一分神之際,立即一個箭步竄身而上,快逾閃電,左手一伸,一招「神龍探爪」,扣向對方腕脈。
來人冷笑一聲,撤劍換招,「唰唰唰」連攻三劍,一劍比一劍驚人。
沈宇冷笑道:「這更是無稽之談,我沈宇年輕學淺,想不出能對這場決戰有何重要之處?」
無鬚老人道:「據老夫所知,她是艾克公之女艾琳,你心中雖然把她當作義妹看待,但她卻一直把你當仇人看待,無時不欲取你的性命而後甘心。」
沈宇臉色一整,故作正經道:「很抱歉,那高人曾再三囑託,他的姓名不可再在江湖上出現,不過閣下既然也會使用這『迷離火陣』,當然會猜得出他到底是誰了。」
儒服中年道:「我以為你們正在此地攔住姓沈的,沒想到卻是一個女子。」
沈宇猛地追上兩步,叫道:「各位慢走!」
五個人顧不得再攻擊素衣少女,不約而同撤劍換招,紛紛回身舉劍招架。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剛剛出現在巨石旁邊,耳邊忽然聽到一陣衣衫破空之聲,心中一動,連忙又悄無聲息的隱入巨石之後,將身形藏住。
儒服中年囁囁道:「早我們半個時辰上山來了。」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無鬚老人一聲長笑,身形已倏然間向後退開丈餘。
從那四根火炬燃燒的情形看,那素衣少女和四名黑衣蒙面大漢的搏鬥,顯然係從半夜裏就已經開始,而此刻,四名黑衣蒙面人手中的長劍,雖被素衣少女的銀鞭封住,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少女此刻已瀕於精疲力盡,而那四名黑衣蒙面大漢,也正在採取消耗對方精力的打法,只要再過一時半刻,那素衣少女就會精疲力盡,無法動彈而只有任人擺佈的份兒。一念及此,青年的心口處莫名其妙地突然感到一陣隱隱作痛,暗自冷笑一聲,猛地彎身拔出靴上的短劍,閃身走出巨石。
來人嘿嘿一笑,道:「我倒不相信,待老夫試試看她有何扎手之處?」說罷,鏘一聲拔出了長劍,大踏步走近素衣少女五六步遠,一招「五鳳朝陽」,立時幻起一片耀眼的劍光,向素衣少女的身上罩去。
青年大為不悅,沉聲喝道:「這有什麼好笑的?」
無鬚老人面無表情,冷冷道:「此人剛才就和你一樣,不知死活,好管閒事,所以才落得這般下場,我看你應該引以為戒,乖乖答覆老夫的問話才是!」
看樣子,這青年是來晚了,只見他愈奔愈快,雖然他神色之間隱隱透出了幾分疲憊,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腳程。
突然間,他的身形竟然騰空而起,高逾二丈,然後橫裏一掠,眨眼間就落在「望天門」牌樓之上,跟著幾個起落,便到了一堆巨石嶙峋的高坡。放目往下一看,高坡底下是一塊四、五丈寬的低窪之地,一陣陣驚人的金鐵交鳴之聲,就在這低窪之地傳出。
無鬚老人見沈宇不說話,於是輕輕一嘆,又道:「厲斜的魔刀,這兩個月來又精進了不少,單他一個人已使我們感到勝敗難分,現今卻加上一個『蘭心玉簡』陳若嵐和他聲氣相通,此外據說還有一夥『身外化身』的傳人,友敵不分,所以已使我們這邊處於劣勢,而且情況複雜紛亂,神劍胡一冀認為此時非得借重少俠你鼎力相助不可。」
青年人從巨石後向外窺https://m•hetubook•com.com看,心中不禁連連冷笑,原來那人四十來歲,一身儒服打扮,此刻氣喘如牛,顯然是竭力奔跑了好一段路程趕到此地來。
青年冷嗤一聲,指指躺在地上的儒服中年的屍體道:「此人跟蹤我好幾百里路,你何不問問他?」
沈宇已經洞悉其奸,但心中卻另有打算,是以臉色一緩,道:「原來胡老前輩早有此觀察入微的打算,我差一點誤會了。」
沈宇心中忍不住連連冷笑,但此刻卻是靈機一動,決定暫時不必揭開對方的假面具。
無鬚老人抱拳還禮道:「不敢,老夫張朝桅便是。」
沈宇不禁低頭望望腳邊的艾琳,只見她雖然仍盤坐在地,但臉色蒼白,雙目緊閉,一看便知她此時正在極力的支撐著自己,疲累再加上劍傷,倒虧她還能忍受得了。
沈宇搖頭道:「不然,我剛才因早來一步,曾暗中留意過前輩的劍招,招招奇譎凌厲,在下所學的也是劍術,對此自認略知一二,但剛才前輩所用,卻是在下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是以才敢冒昧請教。」
青年冷冷一笑,道:「好吧,你聽清楚了。本人乃『七海屠龍』沈木齡之子沈宇便是。」
沈宇心中不禁一驚,暗道:「這一點倒是說得不錯,想當初艾琳對自己苦苦相迫,為了這事自己曾經逃亡天涯,當時艾琳的武功未必就能勝得過自己,但自己卻始終未曾想到過,一旦艾琳在撲殺自己的時候,自己可以出手反抗這一點上。當初是如此,現在又何嘗不一樣?」
無鬚老人收起笑聲,一臉正經道:「我笑咱們居然大水沖倒龍王廟,自家人不認得自家人。」
沈宇道:「不,在下的問題很簡單,只是想知道老前輩剛才所用的劍法是出自哪一個門派罷了。」
無鬚老人見沈宇不說話,以為已經將他說動,輕咳一聲,又道:「少俠如果深明大義,願以天下武林為重,就應該摒棄兒女私情,忍一時之痛,這女子讓我發落。」
素衣少女跌坐在地,身形無法移動,見狀嬌叱一聲,抖起手中長鞭,硬向對方的劍勢迎去。
沈宇心中冷笑,表面上卻不露聲色道:「她此刻已無反抗的能力,要取她性命易如反掌,我們又何必急在一時?」
無鬚老人微微一怔,但隨即又哈哈大笑,道:「我以為是什麼,原來是這個。」臉色一整,正經地道:「不瞞少俠說,老夫用劍只是胡亂比劃,難登大雅之堂,哪裏能談得上什麼門派?」
無鬚老人正色道:「不錯,這是你們家內之事,可惜這事現在已經關係著整個武林的前途,別人要想不過問也是不行。」
就在這時,青年人的耳邊又聽到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從剛才自己來時的方向奔來,眨眼間便從巨石旁邊奔過,兩個起落便到了搏鬥場中。
隱在巨石後面的青年,不由心中暗驚,看來人約有五十來歲光景,卻是面白無鬚,穿的也是一身黑色衣服,雖然並未蒙面,但看起來卻比蒙面人更透出幾分陰森怪異之氣,而青年吃驚的是,那人攻出的劍法,功力深厚,招式怪異,他雖然極其留心的觀察,但卻絲毫看不出對方所使用的是哪一家的路數。
無鬚老人哈哈笑道:「少俠言過其實了,老夫的劍招老實說只是抄襲而來,若說有什麼特別之處,也只是取自一般劍招而略略有所改變而已。老夫多活了一把年紀,https://m.hetubook•com.com專門在力氣上下功夫,所以看起來才有幾分威力。」
沈宇一邊說著,一邊有意無意的向前行了兩步,略為靠近了無鬚老人,續道:「『迷離火陣』屬於秘傳,非同門中人,不可能會知道,你只要稍為想一想,便會知道我那位朋友是誰了。」
青年冷笑道:「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本人從沒有像你們這種陰險奸詐手辣心黑的朋友。」
天剛破曉,「望天門」底下那條迂迴陡峭的羊腸石徑上,一條人影如鬼魅般飛快地拾級而上。那人影背插長劍,腰繫寶刀,黑色長統快靴之上,還紮了一把形狀古老的匕首。他年紀輕輕,但英俊黝黑的臉上,卻籠罩著濃重的風霜和一層隱隱的憂愁焦慮。
無鬚老人一直攻出數招,素衣少女雖然還可招架,但卻是一招比一招吃力,瞬息之間窘態畢露,險些又為對方的長劍所傷。
說時遲,那時快,那青年身在空中,手中握著的只不過是一把長不及半尺的短劍,但只見他居高向下一劃,立時寒光暴射,森森劍氣竟分別自黑衣蒙面大漢等五人的頭頂上電射而至,令人感到透骨之寒。
一股莫名的痛疼,又湧上了沈宇心頭,但此刻他卻無暇兼顧,只回過頭去面對無鬚老人道:「這是我的義妹艾琳,你問這個作甚?」
沈宇擺擺手笑道:「你不用急,待我把話說明白了,你就會相信我們原是真正的一家人。」頓了頓又道:「半年前我曾遇到一位隱跡多年的高人,我們兩人秉燭夜談,引為知己,他就把這個『迷離火陣』傳授給我……」
沈宇冷笑道:「我們家內事與武林有何相干?這簡直是笑話!」
無鬚老人點頭道:「不錯,所以胡老前輩一獲知她在此地守候你的消息,就立即指派我們前來設法加以阻止,能把她勸服或軟禁最好,不然的話也只好予以撲殺了。」
沈宇何等機警?只見他右手一抬,「奇禍」短劍立即發生了神威,一股銳不可擋的劍氣,直迫三名黑衣蒙面大漢。三人同時一驚,身不由主的紛紛縱身後退。
沈宇勃然大怒,道:「這是我們家內之事,不用你來過問。」
無鬚老人不得不回轉身來,問道:「少俠還有什麼吩咐?」
此語一出,無鬚老人忽然哈哈大笑,歷久不絕。
四名蒙面黑衣大漢,亦分站四個方位,掄劍自四面八方向素衣少女攻到。
來人這一招「五鳳朝陽」威力奇大,素衣少女的長鞭雖然勉強將對方的攻勢封住,但長鞭出手之際,已是嬌喘連連。
無鬚老人道:「話是這麼說,但我們卻有點放心不下。」
一念及此,他覺得這一夥神秘人物更不簡單,他們顯然事先已作了種種慎密的安排,考慮周到,不論發生任何變化,都能自圓其說,加以掩飾,而且每個人都有巧言令色矯揉造作的本領。
此話一出,無鬚老人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驚惶,道:「少俠簡直是胡說八道!」
無鬚老人臉色一整,微露不悅道:「你真個是沈宇不是?」
那無鬚老人正在掄劍攻擊素衣少女,聞言倏地收劍,一看對方,臉上不禁略略一怔,但隨即又臉色一寒,冷冷道:「原來是你,你奇怪些什麼?」
重陽節,正是詩人墨客登高吟詠的好日子,而雄偉高聳的東嶽泰山,正是此一佳節遊山覽勝的最佳去處。可惜的是,偌大的一座泰山,此刻卻是風雲密佈,殺機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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