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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風太初則正面強攻，只見兩把古樸長刀精芒震閃迎面砍落。

阮子安聲音態度都很沉著，道：「這真是想不到的事。諸天教不但陰謀霸佔了碧元觀，甚至連上一次來杭州查看的三位師叔至今無影無蹤，也一定遭了他們毒手。現在輪到我們了，但想吃掉我們恐怕不大容易。」

冰雪二老沒有得到答案或任何暗示。

馮玄慧走到他面前，問道：「你們是諸天教的？你叫甚麼名字？」

後來阿秀發覺已經可以動彈，可以起身走來走去，只不過全身乏勁，任何動作想快一點都不行而已。總之，這樣也遠比躺在床上好得多，所以她比較高興些。

霍靜堂真人年紀的確已經老邁，也很久沒有在江湖出現。但究竟他還使得出使不出「百戰百勝」這一招天下無雙的威猛刀法呢？

阿秀忽然想到如果她恢復氣力，如果她弄到一把短刀，又如果她將短刀刺入「活神仙」肚子裏，使活神仙變成死神仙，那時王二嫂的表情一定很值得一看再看。

料峭春雨忽然停歇。

被阮氏兄妹用長刀頂住的兩名大漢，眼看血泊中兩人頸子都被砍斷一大半，駭得索索發抖。不過他們其中一個立刻不再驚懼了，因為阮小娟纖指一戳，點住他穴道。

她發自內心的虞誠恭敬也使阿秀稍稍改變態度。阿秀可以不相信任何種神奇怪誕的鬼話，但是卻看得出王二嫂是真的相信。

四個晚輩面面相覷！

如果有一線機會之時卻要她捨下相依為命的哥哥獨自逃走。她辦得到麼？

阿秀寧可立刻死掉，也勝過這種東猜西想而又肯定絕對不會快樂高興的生涯。

馮玄慧道：「老實說能使『冰雪二老』忌憚之人，天下本來就沒有幾個，霍師叔便是其中之一。冰雪二老號稱『天羅地網』威震天下。但二十年前霍師叔公開說他一刀就可以斬破天羅割斷地網，又公開約冰雪二老到南京比劃較量，冰雪二老不敢赴約。所以你們任何人寧死也不可說出霍師叔身體不好的秘密。好歹也使他們對仙霞派有所忌憚。」

此刻在她心中，簡直覺得世上一切邪惡混亂和悲劇都是「男人」做成的。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男人，日子一定好過得多吧？

阮小娟忍不住問道：「是甚麼？」

周通道：「他們說一定可以利用你的生命，威脅得其他的人個個束手就縛。」

馮玄慧無緣無故四看一眼，才又道：「周通，你唯一活命的機會就是講實話，我會設法使你好像奮戰受傷而昏迷。這樣將來你只有功而無過。你仍然可以大搖大擺在江湖上行走。」

馮玄慧道：「貧道看得出那兩個死在刀下的人身份較高，武功也很不錯。可惜他們頭腦偏差一點，他們以為我下令活捉是真的，所以當我兩個師侄刀刀盡是殺手之時，他們感到很困惑，也不住分心想這個問題。當然他們更想不到我老早就教過阮家侄女假裝狂亂之和圖書計。男人總是會低估女人，其實男人變成瘋子之時，女人還早得很哪！」

阿秀一直瞪住房門，等候胡真人出現。當然她內心中只有仇恨而沒有絲毫歡欣期待。何況她也已明白「男人」將會對她怎樣做。

這一點的確把男人心理猜得極準。當時人人（諸天教）真以為阮小娟受不起刺|激而失心狂亂，而哥哥阮子安忽然追趕妹子，也是人情之常。這些過程沒有一絲一毫勉強，沒有任何破綻，所以阮家兄妹忽然悄悄掩回，容容易易就得手了！

你可能曾經試過被人圍攻，前後左右都有兵器對準你？但滋味完全不同，因為你所感到仙霞派兩把是刀的威脅危險是嚴密呼應著的，完全不是各自為政凌亂的圍攻。

包冰金拐雖然盪開太風太初雙刀，卻也感到右臂微微痠麻，可見得仙霞派刀法專攻威猛路子的確不同凡響。

那阮氏兄妹被金網迫得向兩邊躍開。這一剎那間阮子安忽然發現自己陷入包雪銀網籠罩範圍之內，而且包雪的銀拐迎頭砸落之勢強勁絕倫，使他不得不揮刀來招架。

包冰第二次開口，道：「你們通通小心。」

馮玄慧真人猜得一點不錯，諸天教果然傾全力攔截他們。因為「天羅地網」冰雪二老已經出動，率領四名好手攔截住仙霞派五人去路。

另一個大漢卻由於阮小娟的刀移到他喉嚨而更為駭怕。

當然他們還可以早一步殺死馮玄慧，卻只不過他們也一定活不成。

四把長刀分為兩對，阮氏兄妹身法好快，忽然已抄截冰雪二老背後。

其實包雪也沒有閒著，只見他一下子反而繞到阮氏兄妹更後面的地方，封住逃路。

阿秀更禁不住想起「老頭子」獨眼龍張順。他迫她讀書管得極嚴，所以三年前張順臨死前遺給她的一本拳經，那些註解小字她都看得懂。

等到王二嫂認為滿意之後，才向阿秀說道：「等一會胡真人來到，你講話小心貼。」

江浮雲眼隨阿南轉入一條岔路，當時有點疑惑，但眼看就看見蹄印以及幾處被馬蹄踏斷的小樹遺痕，不覺欣然一笑，趕上幾步拍了阿南腦袋表示嘉獎。

地點是冰雪二老選擇的，當然對他們比較有利。例如這一段路很少行人，距前後村莊市鎮都很遠，亦沒有可供快馬馳驟突圍的曠朗地形等等。

阿秀道：「胡真人是誰？」

馮玄慧跳下馬之時，還向大家作一個不要忘記的手式。

充滿仇殺死亡等危險旅途固然萬分可怕，但有時渺茫不測的命運更令人膽寒卻步。

馮玄慧道人退到阮家兄妹後面，拍拍道袍上的灰塵，才下令道：「動手，抓活的。」

他們也用行動表示他們的意見。

仙霞派兩把長刀凌厲攻勢使人眼花繚亂，那兩個中年人倉皇抵擋，也已經竭盡全力，但第八招時血光四濺，仙霞派兩把長刀齊齊砍中敵人頸側要害，戰事馬上就結束。

此所以阿秀會忽然想和-圖-書起師父張順以及張順萬分珍重遺給她的「拳經」。

馮玄慧馬上針對大家這種重情尚義的想法，說道：「你們要知道，如果我們之中有一個逃得掉，則對方很可能不敢殺死其他的人，他們會軟禁其他的人以便討價還價。但如果全數被擄，那就一個都活不成，而且山上也無人得知這一切消息。」

仙霞派兩個道人太風和太初橫刀迅疾迫上八步，於是那兩個後來從樹林內搖搖擺擺故作從容斯文的兩個中年人，已經在他仙刀圈之內，也就是說太風太初刀招一發就能夠攻擊對方。但原先的形勢是領隊「馮玄慧道人」已落於敵手，被一把長刀和一支尖矛抵住要害。

阮小娟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走投無路」的可怕絕望感覺……

馮玄慧和顏悅色道：「兩位當必是名震天下的『天羅地網』冰雪二老了？貧道馮玄慧，這四個是……」

王二嫂一愣，但忽然笑了，說道：「從前有過兩個小女孩也跟你一樣講說，我可見得多了，但後來怎樣呢？還不是乖得跟綿羊一樣？還不是一見到他就叩頭？到現在她們已嫁了人，但還不是一樣虔誠恭敬？」

阮子安一刀割開周通胸口肌肉的登時鮮血淋漓，阮小娟跟著一掌砍中他頸側，周通立刻天旋地轉仆倒地上。

但太風太初交叉掠出，刀圈一時擴展數丈，眨眼間一連砍劈三刀，又把那兩人迫得聚攏。

那大漢吶吶道：「小的叫周通。」

雖然表面上是一個對一個，但太風太初的刀勢兇猛凌厲中，又使敵人明明白白感到另一把刀根本就在背後等機會。

仙霞派居然沒有人反駁異議，但這一來反而不是證明包雪說得對，而是表示無須多費唇舌無須多說廢話。

馮玄慧當然知道怎麼回事，知道是「冰雪二老」所練神功的奇異威力，所以越講得多就越不利。

馮玄慧哼一聲，道：「既然你說了實話，饒你不死。」

像江浮雲這種流浪漢的樣子，還有像阿南這種癩皮狗，他們就算走到天腳底亦不會有人注意，不會有人多望一眼。

因此他們遲疑一下之後，手中的長刀和短矛一齊自動放手跌墜地上！

五個人都默然跨上坐騎，繼續踏上那凶險可怕的旅途。

阿秀聲音也很有信心，因為她心中有江浮雲影子。她道：「我絕對不一樣。」

但這兩個大漢馬上已明白是怎麼回事，因為他們一齊忽然感到脅下要害被鋒銳刀尖頂住。

因為太風太初兩把長刀已經應聲迎面劈到。兩把刀形式長短重量都一樣，外觀古樸，但精芒閃耀，顯然甚是鋒利。

同時之間阮氏兄妹雙方也挾著風雷之聲，從後面殺到。四個人一齊喝叱揮刀，殺聲震耳欲聾，威勢端的非同小可。

阿秀立刻翹起嘴巴，樣子很潑辣，冷笑道：「甚麼活神仙死神仙我都不怕，我瞧不起他們。他一定是個大壞蛋。」

馮玄慧笑道：「霍師叔平和-圖-書生行事都是獨來獨往。貧道從未替他出過主意。你們兩位敢是想會一會霍師叔？」

周通道：「是！」

王二嫂表情大是不屑，道：「他是活神仙，真正的神仙。你連胡真人都不知道嗎？」

轎子抬入一間富麗深閎的宅第。阿秀記得自己很乾淨才洗過澡，但現在又要洗澡。一個很強壯醜陋的女人，別人都叫她王二嫂，替她從頭到腳又洗一遍，最後還替她梳頭換上女孩子衣服，才讓她斜斜躺在床上。

馮玄慧雖然也掣刀在手，但主要還是另外四把長刀護駕，否則他真可能被冰雪二老的寒冷之氣堵住嘴巴而說不出話。

同時點心也很好味道，她吃了不少，只可惜沒有酒。

阿秀撇撇嘴，道：「我才不會。」

兩個中年人舉動此時不但全無「斯文」樣子，簡直狼狽非常。一個使判官筆向左邊急竄，另一個使長劍的向右邊閃躲。

周通忙道：「老仙長您問吧。小的一定講實話。」

馮玄慧道：「你們只是先鋒，還有人接應對不對？」

他們說的話越多，似乎氣溫越發下降。本來還有春天的絲絲溫暖，現在簡直已變成嚴冬了。

他的命令聲音嚇了那兩個中年人一跳，然而他們卻已沒有機會回頭查看馮玄慧這邊發生甚麼事，沒有機會弄明白何以馮玄慧在刀鋒矛尖抵迫下，還敢下令攻擊？

王二嫂很有信心地道：「你會。你跟她們一樣。」

但可惜諸天教的人都會武功，胡真人既然地位很高，當然武功更好。因此她不禁考慮到短刀是否有機會刺入他肚子？

馮玄慧又問道：「用絆馬索先抓住我這主意誰出的？」

而阿秀根本未練過內功，所以這一本據說是神手幫保幫之寶，對她來說只有紀念意義。但如果她有內功能練成拳經的拳招和指法，那麼如今想刺殺胡真人就不是辦不到的事了。

周通道：「是的。」

馮玄慧露出用心尋思表情，緩緩道：「我們用僱船到富陽掩眼法，卻在半途上岸改換快馬，但居然騙不了甩不掉諸天教的人，可見得諸天教若不是一直釘住我們的船，又一直釘住我們上岸後的行蹤，就是根本老早已查出我們暗藏坐騎的地點。不論是何種原因，反正截擊我們的人不會只有這幾個。」

太風道人說道：「我們雖然不怕拚命，可是掉在人家口袋裏，處處拚打也不是辦法。」

王二嫂忽然跑進房間來，露出緊張神色，把本來很乾淨的房間打掃抹拭一遍。

一路上五匹健馬的遺跡在阿南靈敏嗅覺下，加上江浮雲的眼睛，不但容容易易跟上，還知道五匹馬行的相當快，可見得仙霞嶺的人很心急。但是，他們何故很心急呢？

馮寶慧道：「你們威脅住我之後，如果我們的人仍然動手，你們得到的指示是甚麼？和*圖*書是不是當場殺死我？」

江浮雲目前並不打算走到天腳底，他只要查明一件事，那就是仙霞派三名道人和兩個俗家弟子究竟往那兒走？他們是否真的一直返山？抑是兜個圈子到別處去？

仙霞派的門規一定很嚴，訓練也一定很精嚴充份。所以，這時居然也沒有人做聲。

因此她知道這本拳經除了有些指法還有點用處——可以更巧扒竊人家口袋裏的錢包——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好處。

包冰道：「我們知道！」每個字都好像一塊堅冰擲出來堵塞人家嘴吧。

馮玄慧道：「挨打固然很糟糕，但更糟糕還不是挨打。」

只是他們所施展的刀勢速度勁道卻絲毫沒有抓「活口」意味，狠辣兇猛根本半刀就能要了性命。

周通沉吟一下，卻馬上發現馮玄慧露出冷酷的神色，忙道：「小的不敢隱瞞，聽說還是要殺死你們的。」

太風道人和太初道人沉穩自信的態度不但使兩個中年人愣疑，連威脅著馮玄慧的兩名大漢也迷惑地注視他們。當然只要那兩個道人一出手，他們將必毫不遲疑先殺死馮玄慧。

馮玄慧道：「就縛之後呢？」

話雖是這樣說，但事實上如何呢？彼此之間都情深義重的團體，誰能捨棄尚在浴血鏖戰的同伴而逕自逃走？

冰雪二老矮矮胖胖以及渾身冒出寒冷的特徵，武林中人一望而知。也無人不知他們扛在肩頭的枴杖叫做金銀拐。但最出名的卻是掛在拐尖的包袱——用金銀線纏在天蠶絲內織成的天羅和地網。

阮子安道：「他們一定十分害怕師叔祖霍靜堂的威名，所以不敢漏出風聲。但師叔祖近兩年身體好像不大好，他還能不能挾刀下山呢？」

周通道：「是他們，死了的兩位陳師父。他們是兄弟，向來一齊出馬辦事，小的跟過他們幾次，都很順利，他們有些主意比這回更荒謬，但都能夠成功。」

這是因為拳經裏許多處都註明，必須「內功」到某一火候才可以練成某一招式。

馮玄慧甚至搖手阻止太風太初還有阮家兄妹上前，因為他雖然深知這四人俱是精選高手，無奈人家刀鋒矛尖抵住要害，稍為魯莽的舉動都會使他屍橫就地。

馮玄慧腳尖一挑，踢中地上另一名大漢死穴，然後道：「我們現在處境危急萬分。」

如果你面對著一把兇悍長刀猛烈攻擊而又感到背後也有這樣一把快刀等候機會砍劈，你一定極為不舒服，一定覺得萬分危險。

外面淅瀝春雨已經停歇，使人反而感到寂寞孤獨。

只見他們忽然間拐尖的包袱都已經解開，每人都是一手持拐一手提著一張網子。唯一不同的是包冰金拐金網，而包雪則銀拐銀網。

他從刀陣中後退了七步，峻聲喝道：「一齊動手。但記住我的命令，速速盡力達成任務，不得有違。」

中午的太陽從陰沉天空中露面，灑下無量光明，大地因而馬上溫暖了許多。

馮玄慧道：「如果我和_圖_書們的人不敢動手呢？」

冰雪二老只有包冰一個人出手。他右手金拐封住正面雙刀來勢，左手金網呼一聲沒頭沒腦的向阮氏兄妹罩去。

包雪瞪眼冷笑道：「不必抬他出來唬人，我們曾經怕過他沒有錯。但如今他年紀已老，嘿，嘿，他那一招『百戰百勝』還使得出來麼？雖然他平生曾用這一招劈死七十五個武林名家高手。但現在只怕連小孩子也砍不著了……」

最可悲而又可恨的是我為何老是想起江浮雲？我為何覺得如果有某些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的話。我就不能再去找他也不能再和他在一起？

這一段路程有點泥濘，馬蹄時時濕滑，所以五匹快馬只能小步快行而不能縱轡疾跑。

他忽又向四下查看片刻，說道：「記住，要作最壞打算。任何人有機會逃走，絕對不許遲疑。這一點是對方唯一猜不到的策略。絕對不許婆婆媽媽拖泥帶水。」

馮玄慧道：「是被擒被殺。你們要知道，諸天教絕不肯露出狐狸尾巴，所以非要抓住我們不可，而且要一網打盡。如果有一個人逃走了，他們就很傷腦筋了。」

這聲音使王二嫂也相信了，使她特地打量阿秀兩眼，才道：「唔，好像真有點不一樣。但無論如何，結局都將會一樣。因為胡真人是活神仙，不是假的，不是騙人的。」

前後一共有過三個男人進來，仔細端詳她，甚至捏捏她胳臂和腰身。他們的動作雖然很有問題。但他們面上神情卻都是一本正經，顯然在他們眼中阿秀只是一件東西而不是女孩子。

馮玄慧道：「大家注意聽著，我們必須作最壞打算。因為諸天教必定用盡全力對付我們。所謂『全力』其實只有兩個人，就是天羅包冰地網包雪這兩個老怪物。因此我嚴令你們，任何一個人只要有一線機會突圍而出，立刻逃走。每個人的責任就是極力活下去，然後設法返山報告。」

她不知道人家究竟要把她送到那兒去？她會見甚麼人？她將會有何種命運？

包雪立刻解釋道：「因為我們兄弟向來一齊出手，所以要你們小心，也是提醒你們不必記住甚麼單打獨門的規矩。」

幸而阮小娟刀勢回飛疾轉，猛攻包雪後側要害。包雪不得不把銀網改變方向，所以阮子安得脫羅網。但仙霞派形勢仍然沒有改善，因為包雪的銀網雖然放過他，卻變成從側面兜罩太風太初二人。而此時包冰的金網也脫手飛出兩丈，繞回來罩向阮小娟頭上。原來他們的天羅地網都像魚網一樣可以飛撒出手，腕間有條繩索繫住，所以收發自如。

人人面色都十分沉重，尤其阮小娟已經抓住哥哥寬厚有力的手掌。

不過如果行程已經被人算準料定，就算長驅疾馳也沒有用。

他弟弟包雪道：「我們也知道你是仙霞派的智囊。仙霞派如果沒有了你，霍靜堂唱獨腳戲就減卻許多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