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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樹梅花一劍寒

作者:司馬紫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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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毒手書生

第十三章 毒手書生

林淇怒聲道:「侯行夫,你別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我雖然沒有得到多少傳授,卻受命考察你們十三友這二十年來的行為,以你這等怙惡不悛,便在當誅之列!」侯行夫仍是哈哈大笑道:「你就是得了他全部的傳授我也不在乎,這二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與他重新一較短長,只苦於找不到他的行蹤,你就是不來,我也準備重入中原,召集舊日故人,再組十三友之盟,目的就想將他引出來,想不到鬼使神差地把你送來了,可省了我不少事,我相信在你身上,就可以把他給激出來了!」林淇怒聲大叫道:「毒手書生,你別作夢了,當年的十三友中,有許多人都已經悔過向善,不再……」侯行夫滿不在乎地笑道:「那也無所謂,重組十三友不過是個幌子,以我現在所能,眼中不作第二人想,就是真的能把十三友聚齊,我也不過是多幾個辦事的手下而已,何況這事根本不可能了,其他人不談,凌煙客孫東海已經死了,留下這個醜八怪女兒可抵不了他的缺!」
侯行夫避開她的撲擊,驀地在袖中掏出一根短棒,色泛烏黑,棒尖鑲著一顆銀色的亮釘,舉在手中厲叫道:「醜八怪,別仗著你那套反擊神功發橫,我這天星鋼釘杖可不怕你反擊!」冬姑對那根短棒好像十分害怕,連連向後退著。林淇這時已回過神來,連忙擋在前面怒聲道:「『毒手書生』,你不已經害死了她的父親?難道你還想趕盡殺絕不成!」侯行夫哈哈大笑道:「這醜八怪原來還可以利用來看守那萬像迷林,現在已經給她知道了真相,就不可以再留下後患。」說著手握短棒,將那顆銀釘朝上,一直向冬姑逼去,冬姑嚇得躲在林淇身後,侯行夫舉棒直擊下來,林淇手中無物可擋,只得避了開去。侯行夫不去管他,手握短棒繼續迫向冬姑,逼得她滿場亂躲。林淇見冬姑對那枝棒如此懼怕,心知那短棒頭銀釘必是一種極頂尖的利器,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方法去替她解圍,只得伸手在懷中掏摸著,一下子摸出了夏妮留在林中的匕首,不禁大是興奮。因為這柄匕首曾經在山下苗村中削過古力的項圈,削鐵如泥,一定也是柄寶器,這時冬姑被侯行夫越追越近,險狀百出。林淇遂毫不考慮地清叱一聲,舉刃直撲過去,刺向侯行夫的後背。冬姑見狀又急得叫了起來:「小兄弟,他的棒子厲害得很……」林淇的勢子極為迅速,一縷寒光電射而至。侯行夫只覺得身後寒芒襲體,心知也是一柄無雙利器,縱有護體神功,也不敢硬挨這一下,返身揮棒,迎著刃葉拍上去。
一前一後,很快地又回到那片林子之前,侯行夫在後面叫道:「醜八怪,這下子我看你往哪兒逃去!」冬姑毫不猶豫,一頭鑽進林子,侯行夫也趕了進去,二人都是輕車熟路,在樹隙間穿梭似的來往著,不一會兒,就到了林子的正中心。冬姑猛地停下身子放下林淇,舉手朝一株樹上劈去。
「叮!」一聲清脆的微響。林淇遂覺得手上一陣猛震,繼而虎口一鬆,刃柄立刻握持不住,被侯行夫硬奪了過去,卻不禁呆住了。原來方纔那一觸,匕首抵不過銀釘的尖硬,生生被刺穿了一個洞,掛在短棒上,侯行夫再向後拉,林淇力不及人,只得放了手。侯行夫先在釘上將匕首取下,看了片刻才宏聲大笑道:「小子,你還有什麼寶貝可以一抗我天星鐵杖釘鋒的!m.hetubook.com.com」林淇神色一整,然後雙手平伸胸前,作了一個姿勢。他與侯行夫兩度試手,知道自己內力上比人家差多了,不得已,只有再使出那不顧性命的一招——「玉石俱焚」。侯行夫似乎不懂他這一招的厲害,木然地望著他,絲毫未作準備。林淇神容正然地道:「毒手書生,看樣子你似乎還不知道這一招式,因此我必須先通知一聲,我這一招叫做玉石俱焚,發後無匹敵……」侯行夫瞟了他一眼,仍是不屑地問道:「既然叫做玉石俱焚,大概你自己也未必保得住了?」林淇正然點頭道:「不錯!可是為了剪除你這種惡人,我縱然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冬姑自作聰明地道:「也許你姊姊很喜歡老猴子……」林淇怒聲道:「胡說!她不是那種人!」冬姑嚇得不敢開口了,林淇想了一下,才又問老人道:「你主人叫什麼名字?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老人立刻又恢復了神氣道:「主人姓侯,名叫行夫……」林淇神色一動,失聲叫道:「毒手書生侯行夫,原來這傢伙躲在此地!」老人不禁也現出疑容道:「小子,你怎麼也知道主人的名號……」林淇卻不理他,近乎自言自語地道:「二十年中,侯行夫能有這麼大的進境,這倒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十三友中,我已經碰到五個了,從前面那五個看來,都不怎麼樣啊……」冬姑見他盡是喃喃自語,不禁有點焦急道:「小兄弟,你問完了沒有,看起來你好像認識老猴子的,我們是不是還要找他打架?」林淇神色凝重地在老人身上拿捏了一下,使他恢復了行動,然後再以莊嚴的聲音說道:「你去告訴侯行夫一聲,就說二十年前紫竹林中的幪面故人來了!」老人伸展了一下腰腿,才帶著一臉的疑容與憤怒,頭也不回地走了。
冬姑哇哇大叫道:「老猴子,你敢罵我!」侯行夫哼哼冷笑道:「罵你!我沒把你送去跟你那死鬼老子一路,已經是客氣了……」冬姑怒叫連連,撲上去要跟他拚命,林淇卻發聲喝止道:「冬姑,你先別鬧,等我跟他把事情說清楚!」冬姑算是安靜下來,侯行夫卻冷冷一笑道:「沒什麼好說的,先前我還不知道中原出了什麼樣的能人,把黔中四豪與中州雙傑趕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急急如喪家之犬,萬想不到是你這小子,不過你既是那幪面人的代表,這件事倒不算稀奇,小子,我有幾個問題,你能說明一下嗎?」林淇怔了一怔才道:「你想問什麼?」侯行夫立刻問道:「那幪面人究竟是誰?他現在在哪裡?」林淇搖搖頭道:「這些都無可奉告,不過我可以回答你一句話,那人縱然健在,也不會再理江湖是非,他把一切責任都交給我了。」侯行夫冷笑道:「沒那麼容易!你也不夠資格替他挑這份擔子,你不說也沒關係,遲早我會設法把他找出來,我再問第二個問題,段金花跟那個人有什麼關係?」
當林淇與冬姑慢慢地步上一處平坡時,已是紅日高昇,霞光萬道。陽光照著一片金碧輝煌的廟宇,面前是一片廣場,這兒原是長頸苗人祭神的地方,現在卻為一個神秘的客人佔據著。冬姑走在頭裡,老遠就對一個身材微矮而瘦削的中年文人叫道:「老猴子,我帶著小兄弟找你打架來了!」中年文人站在廟門口動也不動,他身後站著五六個人,正是黔中四豪https://m•hetubook•com•com與中州雙傑中的老大馬思駿,再加上那個老年漢人,獨獨不見夏妮與羅仙客。林淇慢慢地移近身去,目中一片怒色,黔中四豪與馬思駿都微帶怯意,但是卻沒什麼表示,那中年文士對林淇打量片刻,才冷冷一笑道:「二十年前的幪面客人會是你小子?」林淇傲然將頭一昂道:「那當然不是,不過我是他的代表。」中年文士突地哈哈大笑道:「好極了!二十年闊別,我正想去找他呢,想不到他倒會派了個代表來,小子!你得了他多少傳授?能代表他多少?」
侯行夫的人比冬姑矮上一大截,必須要舉起膀子才能點中,而冬姑只輕輕下削就可夠到了,雙方發動雖有先後,卻同時接觸!冬姑身上的反彈力先將他的指風撞回去,「克!」的一聲,掌緣也切上了脈門,侯行夫的身子竟被她撞出四五步,痛得直咧嘴!幸好他功力深厚,才沒有受到重傷,不禁厲聲大叫道:「好傢伙!沒想到孫東海還給你留下了這一手!」冬姑得意地大笑道:「爹就是怕你欺負我,所以才瞞著你教了我這身功夫……」侯行夫臉色一變,獰笑道:「好!我就知道他藏了私,看來那一杯毒酒給你吃得一點都不冤枉……」冬姑臉色也是一變叫道:「什麼?我爹是被你害死的?」侯行夫厲聲長笑道:「一點也不錯,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本練功的奇書,因為你爹的才智比我聰明所以才找他一起參研,誰知他竟暗地起了壞主意,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把其中最重要的一頁偷偷地藏了起來,被我發覺了,我當然不能饒他,所以也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在他的酒杯裡下了毒藥,叫他死得不明白……」
那老人目中兇光閃爍,可是他對冬姑好似十分忌憚,懾然不敢出聲,倒是林淇有點不忍,對冬姑道:「你把他放開吧。」冬姑搖頭道:「不行!這老傢伙滑頭得很,只要放鬆他一點,他就會弄鬼。」林淇想了一下,突然伸手在那老者的肋下一點,接著又在他背上拍了一掌,老者悶哼一聲,身子慢慢地坐下去,但鬍子被冬姑扯著,他身形又矮,勉強地弔著,痛苦異常。林淇才對冬姑道:「冬姑,你放心吧!我已經挫散了他的骨節,他想動都動不了。」冬姑將手一鬆,老人果然坐了下去,哼聲不止,冬姑見了大樂道:「小兄弟,你這法子真好,我爹只教我打人與挨打的方法,不像你能治人,幾時你也把這法子教我……」林淇不跟她多纏,只寒著臉色道:「以你這麼大的歲數,我本不應該如此對你,可是方纔你不聲不響就用那種歹毒的暗器偷襲,可見你也不是個好人,現在我問你幾句話,你最好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免得自找苦吃。」老人的眼中滿是怨毒之色,鼓著嘴不吭聲。
砂霧漸漸地停了下來!侯行夫披頭散髮,滿臉血污,一腳踏著林淇的身子,發了一聲刺耳的長笑!「好小子!你的確了不起,若不是我練成了這身迴旋氣,恐怕真要毀在你的掌下了,現在你可狠不起來了吧……」冬姑在外面發出了哭聲道:「老猴子,你快把小兄弟放開,我饒你不死!」侯行夫厲聲長笑道:「醜八怪,你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還敢對我發橫……」說著先伸手探入林淇的懷中,將他的螭龍鼎掏了出來,看了一下,接著又摸出那顆珠子,安放在鼎上,緊張地朝鼎身中望去,不禁又現出失望的神m•hetubook.com.com態。因為他發現仍是一無所有……正在失神之際,驀而又是一陣勁風逼體,回頭一看,卻是冬姑不顧性命地撲了過來,百忙中伸手一格,仍是抵不住她的蠻力,居然被撞開了五六步,趕緊又舉起那根棒頭帶釘的短杖。冬姑卻完全不想跟他拚命,抽空搶起地上的林淇,回頭就跑。侯行夫怒喝一聲,怪叫道:「醜八怪,我看你逃上天去!」挺著短棒追了上來,冬姑步子大,行動急,雖然抱著林淇,仍是行走如風,侯行夫全力猛追,卻也未能追上。
林淇想了一下才問道:「幾天前是否有幾個人挾著一個女子來到你們這兒?」老人瞪著怒目叫道:「林小子!你別多嚕嗦了,五天以前羅仙客同著黔中四豪以及中州馬思駿都來了,他們帶著一男一女兩個苗子,那個男苗子住了兩天,忽而又逃下山去又被困在樹林中,大概是死了……」林淇喝止道:「那我知道,我問的是那個女孩子。」老人狠狠地道:「女苗子被主人留在山上,而且三天前那女苗子的師父也來了,在林中觸動埋伏,被主人抓去了,也關在山上。」林淇神色激變道:「她們現在怎麼樣?」老人冷笑道:「沒有死,可是也活不了!」林淇神色更急了道:「她們到底怎樣了?」老人繼續冷笑道:「她們違抗主人的命令,被主人關在黑風穴中,遲早都不免一死,除非她們肯答應主人的要求才有活路。」林淇怒聲道:「你主人對他們作何要求?」老人哼哼冷笑道:「主人學究古今,文才武功,當世無二……」林淇大聲叫道:「我不是問這些。」冬姑忍不住插嘴道:「老猴子雖是年紀一大把,卻最喜歡女人,他在山上養著許多女的……」林淇憤怒填膺,伸手扼住老人的咽喉厲聲叫道:「真有這麼回事嗎?」
侯行夫對她的拳勢倒不敢托大,連忙閃了開去,口中怒喝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猛揚雙臂劈去。冬姑一拳擊空,可是她的身軀卻十分靈活,輕輕一擺就轉了回來,拳上的餘勁把遠隔丈許的廟牆打穿了一個大洞,沙石四濺。黔中四豪與馬思駿都站在附近,被碎石打在身上,痛得聲聲直哼,慌忙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敢靠近過來。林淇似乎沒想到冬姑的拳勢會如此勁厲,怔得忘記繼續出手了。冬姑馬上又面對著侯行夫大叫道:「老猴子!你要是敢欺侮小兄弟,我就跟你拚命!」侯行夫的臉上也湧起了怒色,厲聲罵道:「醜八怪!我先宰了你,再去找那小子算帳!」人隨聲至,伸指徑指冬姑乳上,冬姑毫無所懼的揮掌對他的脈門切了下去!
老人被扼得眼珠凸出,只苦於手腳無法行動,林淇怕把地扼死了,連忙放鬆了手指,老人呼咳了半天,才氣哼哼地道:「那是主人的事,你對著我狠有什麼用,主人的確是看上了那個女苗子,就因為這樣才把那個男子氣跑的,後來那女娃子的師父來了,主人更動心了。只是她們師徒兩人都十分倔強,主人對她們還算客氣的,任憑她們如何怒罵,都沒有殺死她們,只把她們關在黑風穴中……」林淇聽說段金花與娃狄娜雖然遭擒,卻未受辱,比較放鬆了一點心,狠狠地將老人擲在地下又問道:「不久之前,還有一個女子在林中被你主人捉去了,她怎麼樣了?」老人瞪著眼道:「那女子長得很好著,不過她是自動跟著主人上山的,在人並沒有捉她。」林淇不禁一愕,流露出https://www.hetubook•com.com無法不相信的樣子道:「什麼?我姊姊會自動跟你主人上山?」老人沒好氣地道:「我什麼都告訴你了。難道還為這一點騙你!」林淇整個地愕住了,怎麼也不相信夏妮會這樣做,可是這老人說話的神氣又使他無法不相信,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冬姑大叫道:「你胡說!你自己也不是好東西,爹告訴我你在給他書的時候,你已經先藏起了兩三頁,是你先欺騙他的!」侯行夫微愕一下,才厲聲大笑道:「孫東海當真不含糊,這件事居然也被他發覺了,幸虧我下手得早,否則也許會輪到我喝那杯毒呢……」冬姑哭著大叫道:「難怪爹一直罵我太笨,沒有辦法把他所教的東西學會,他早就知道你會害他的,在他臨死的前兩個月,他還告訴我,叫我不要把反擊神功隨便使用出來,本來他還要教我一種功夫的,說那種功夫可以對付你,只可惜還沒等我學會,他就死了……」侯行夫哈哈大笑道:「你永遠也別想學會了,他藏起的那頁書我雖然得不到,可是我看見他當我面把它燒掉了,那時他已經發覺自己中毒,第一件事就是毀書,他是怕我得去了,可是他沒想到書毀了之後,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克制我了!」冬姑帶著眼淚撲了上去,大聲道:「老猴子!我非殺了你替我爹報仇……」
林淇神色微動道:「毫無關係!」侯行夫冷哼道:「你別騙人,她的武功路數與那個人如出一轍……也許她就是那幪面客!」林淇急忙道:「絕對不是……」侯行夫大笑道:「不管是不是,反正段金花已經在我的掌握中,我會叫她自己解答這問題,算了吧!小子,我也不想再問什麼了,現在我倒想聽聽你的來意!」林淇莊容道:「我要你把那三個女子與這批江湖敗類交出來!」侯行夫仰天大笑道:「小子,你是在做夢,就是那個人親自來了,我也不買這個帳,憑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伙子就敢命令我!」林淇怒形於色,厲聲叫道:「那我就要執行那人的命令,聲討你的罪狀!」侯行夫夷然一笑,滿是不齒之態,林淇怒叱一聲,雙掌交錯胸前,然後發了出來,勁力洶湧而至!侯行夫仍是輕蔑地一笑,全身紋絲不動,硬受了那一掌,也不過是肩頭微晃而已,林淇卻被自己掌上的回力震得兩臂生疼,腳下連退了兩三步。冬姑見狀大急,叫道:「小兄弟,講打架你不行,你打不過他的!」邊叫邊欺身前撲,掄臂就朝侯行夫攻去,拳出如矢,卻不帶一點風聲,凌厲至極!
林淇伸手就想去接,冬姑在後面趕上急叫道:「小兄弟,使不得,這是鬼火……」凌空揮出一掌,將那兩點綠光劈到路旁的草上,立刻碧光四濺,熊熊地燒了起來,並且發出一陣觸鼻的焦臭。林淇這才發現那兩點綠光敢情是用碧磷製的暗器,這類磷火含著毒質,挨體即燃,若非冬姑替他用掌劈開的話,貿然抓上去,必然要吃大虧。當下心生警惕,厲聲喝道:「是哪一個鼠輩,暗算傷人?」冬姑立刻道:「不用問,這一定是活死人,只有他才弄這些鬼火,還叫什麼陰磷透骨箭,長頸苗子怕他就在這一點。」林淇又被他弄迷糊了,先是老猴子,現在又鑽出一個活死人,反正永遠也聽不到她說出一個真名字,當下連忙問道:「活死人是誰?」冬姑摸著頭道:「活死人就是活死人,我只知道他是聽老猴子的命令行事的,你要想問其他的事情,我把他抓和-圖-書出來,你自己問他好了。」說著身形朝前猛撲,口中叫道:「活死人,你出來!小兄弟問你話。」在隱蔽的石後又射出幾道綠光,襲向冬姑的身上,冬姑毫不在意,舉起粗大的手掌,將它一一震飛,然後笑叫道:「活死人,你不要命了,對著我還敢搗鬼!」身形欺進石後,拖出一個老人,林淇見了不禁一愣。原來冬姑口中的活死人,正是在山下苗村中見到的那個作巫師打扮的漢裝老人,被冬姑扯著鬍子形像十分狼狽,口中還怒叫道:「冬姑,你這傻王八蛋!快放開我!」冬姑笑著不放手道:「放開你,沒那麼容易!剛才你為什麼不聲不響,拿你那鬼火暗算我的小兄弟?」老人怒道:「這小子什麼時候又成了你兄弟了?」冬姑高興地大笑道:「那你管不著,你現在乖乖的給我站著,小兄弟問你什麼,你都要好好的回答,否則我就扯斷你的鬍子!」
侯行夫突地哈哈一聲長笑道:「小子!你吹牛的本事倒不錯,什麼叫玉石俱焚,連東方一立與慕容婉那一對膿包夫婦都對付不了,還想拿來嚇我……」林淇耳根一熱,知道早一陣子遇上恨天情侶之事,也有人告訴他了,不禁把愧怒之心,勾發而起,怒喝一聲,雙手猛拍,勁風直逼出去。侯行夫輕描淡寫地用手一拍,也擊出一股勁風,在他本意中好像覺得這一掌足夠抵擋那股至殺之威了。豈料勁風迫體之後,首先將他推後了幾步,繼而勁力綿綿傳來,將他全身都絞在其中,行動不得,而身上的衣服也被擠為絲絲細粉,緊貼在他的皮膚上……這一來嚇得他臉容失色,連忙運足全力,勉強扭動了一下身子,才由通體毛孔之中,迸出一股迴旋的勁道,將身外的氣牆牽歪了一點,約略可以恢復行動。林淇發招之後,自己也感到驚異了。這至剛至殺的招式曾經用過一次,那一次絕對產生不了現在的這等威力,而自己現在也遠比上次輕鬆多了,勁力在掌上湧出去,絲毫沒有枯竭之感,如同滔滔江流,永無止歇……愕然片刻,他才想到這一定是在段金花的靜室中靜練一月之功,這一個月中,他按照螭龍鼎上的指示,使自己已步入了一個新的境界。侯行夫在他的掌力中苦撐著,滿臉都是緊張之態,汗水開始在額上涔涔地滲出,狼狽之至。林淇不禁得意之至,朗聲笑道:「毒手書生,這下子你可懂得厲害了!」這時黔中四豪與馬思駿等人更是驚駭萬狀,一個個慢慢地向廟中溜去,好似看出侯行夫不足以峙了……林淇雖然處在上風,卻也抽不出力量來阻攔他們,只是對著那幾個人的背影怒聲叫道:「無膽的賊徒,你們不要溜,天涯海角林某定然也放不過你們……」侯行夫在掌風的圈逼中突然爆出一聲怒吼道:「好小子!你且慢得意,我不相信真能給你制住了!」猛地雙手一振,身外的那股迴旋氣勁也驀地加強了,林淇的掌力受了牽引,跟著他旋轉起來,甚至於林淇的步伐也受到了牽動。侯喬夫滿臉上含著獰笑,雙手越揮越急,氣勁也越來越強,林淇身不由主,跟著那股氣流旋轉著。勁流帶起了地上的砂石,頃刻間成濛濛的一片,砂影中只看見侯行夫的鼻中、口中都滲出了鮮血,顯得格外猙獰。林淇轉了一陣之後,漸漸感到頭暈目眩,掌上的勁力也減弱了,可是他沒法停下來,因為他的掌力越弱,那股牽引他的力量也越大越急,拉著他跟著直轉,終於在一陣昏眩中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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