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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樹梅花一劍寒

作者:司馬紫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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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笛仙雲逸

第五十二章 笛仙雲逸

雲逸鐵青著臉,在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厲聲叫道:「給你好了,別再廢話了!」費長房笑嘻嘻地伸手來等著,雲逸朝林淇望了一眼,終於一咬牙,將那布包朝費長房擲了過去!費長房滿臉歡欣地接住布包,驀覺眼前人影一晃,一股勁風襲向面門,連忙伸手一格,劈向那人的手腕。誰知那人的招式十分怪異,反劈一搶,居然對他手劈攻勢全部封死,接著胸前襲進一股潛力!費長房大驚失色,連忙鼓足勇氣,準備硬抗一下,可是那人十分乖巧,勁道僅在他胸微微一觸,立刻飛退後,同時他覺得手上一鬆,那布包也被對方搶去了。等他看清那搶布包的人時,神色不禁一變,原來那人正是林淇,他一手綽住布包一手布勢微屈,臉上笑嘻嘻地道:「費長房!算你運氣好,假若我手上有一支劍的話,現在你已經穿心而死了!」
費長房又急又怒,大叫道:「小畜生,你……你在找死!」林淇含笑道:「你不要神氣,現在我可一點都不怕你,剛才攻你的那一招只是開始,你若不服氣,我還有幾式更厲害的!」費長房氣極反而說不出話,原來他們二個在攻守之間,雖然都是徒手,用的全是劍招,費長房使的天魔十二式中的一招,林淇使的卻是花燕來所傳的伏魔四式中的一招「風生樹下」,剛好可以克制住地,所以才能點中他的胸前,趁機掠走他的手中之物!由於是以指代劍,雙方自然都無法使出這些招式的真正威力,也是林淇略沾即退的最大原因。因為這些招式只有用在劍上,化為指功縱然可以得手,也只在於功力之深淺,林淇用式雖精,火候卻不如費長房,硬抗下來,也許吃虧還是他。費長房一招受挫,到手的東西又被搶走了,羞怒之下大喝道:「小畜生,那賤婦不過只傳了幾手劍法,老夫豈足懼哉?」林淇哈哈一笑道:「費長房!你別嘴上硬,就憑我那手劍法,已足夠對付你的了!」
夕陽照著古寺,微風中蕩漾著晚鐘的餘韻,這是一個令人忘俗的境界。林淇身揹著長劍,情意落寞,漫步在山道上,被目前的情影勾引得出了神!滿山的紅葉,晚寺疏鐘,這才是真正的人間靜土呀,此地沒有殺伐,沒有名利的紛逐,這才是我追求的樂土啊!於是他慢慢地走到寺門前面,敝舊的木扉緊閉著,裡面傳出流落的鐘聲,木立片刻之後,他拔出腰間的長劍,伸指輕敲劍葉,叮然微響中,那柄劍斷成兩截了。他又解下劍鞘,連同那兩截斷劍,一起擲得遠遠的,然後以堅定的口吻,自言自語地道:「不管這裡面住的是誰,我都要請他分我一席之地,然後我就終老此處,再不參與人世的糾紛了!」說完他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整整衣襟,伸手朝門上輕叩了幾下。剝剝的叩門聲很清楚的傳了進去,可是門口鐘聲依舊。很久很久了,仍是沒有人出來開門!林淇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自言自語地又道:「從這寺院荒廢的程度看來,此地一定是很少有人居住,也許只有一兩個離世獨隱的老僧,所以他們才不歡迎來的訪客,和_圖_書為了怕人打擾清修吧!不管了!反正我也是來出世的!打擾他也沒有關係。」
林淇頓一頓才道:「仙姑如此說,在下絕對相信,……方纔聽仙姑的口氣,好像與人拚鬥……」雲逸點點頭道:「不錯!我是與人相約比鬥,那老魔頭的琴上功夫的確超人一等,我與他較量了一天一夜,仍是不分上下,這才另外想出一個決高下的方法……」林淇忍不住插口道:「仙姑剛才是在比鬥?」雲逸道:「是的!我跟他約好,若是他在今夜雞鳴以前,能找出我的下落,就算他勝了,誰知老魔頭沒有來,卻被你找到了……我雖然不斷以音律示蹤,可是那一套迷蹤神曲設非音律中之高手,斷乎無法找到我的下落……由此可見你在這一方面,的確比貧道高明多了……」林淇這才明白了一個大概,也才明白那鐘聲為何如此難以搜索,想了一下道:「仙姑以笛成名,為何卻改為用鐘聲與人較量呢?」雲逸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道:「你說我是以鐘聲與人對敵?那我還不算太輸……」林淇不禁詫然道:「難道仙姑不是用鐘……」
林淇微微一笑道:「你我之間,最好莫談恩怨,你對我什麼用心,你自己明白,而且我之所以上王屋山,是因為你擄劫了娃狄娜而引起的,我離開王屋山,是從你的地牢中自己脫身的,也許你對我有過一些小惠,卻遠不如你加諸我身上的迫害!」費長房十分震怒,厲聲大叫道:「忘恩負義的小畜生,你以為老夫真怕你不成!」兩臂一抖,並指如風,又搶攻過來,林淇知道自己在功力上,要比他差多了,因此不願跟他硬拚,腳下輕錯,避開指上的主力,然後手撫腰間,裝模作樣地道:「你若再不知進退,我就用劍對付你了,雖然花燕來前輩的功力已經恢復,她發誓要自己找你算帳,可是你把我逼急了,我也管不得那麼多!」這句話原是林淇隨意說出來嚇嚇他的,然而費長房的反應卻大出他的意外,神色立刻大變,急聲說道:「你……這話是真的?」
費長房不禁怔住了,良久才道:「這……用不著規定,像這種音律之爭,外人參加也沒有用……」林淇笑道:「湊巧我對音律也勉強解得一二,遇上你們這種盛會,不參加豈非太可惜了……」費長房實在沒話說了,狠狠地盯他一眼,陰毒地道:「小子!你記住好了,從今以後,你我永遠沒有完的……」林淇朗聲大笑道:「我絕不擔心這一點,論歲數我比你年輕得多,因此我有足夠的時間跟你磨下去,將來只有我看你倒下去……」費長房神色一寒,轉過身來,疾奔而去……
夕陽早已落山,殿中一片黑暗,林淇用了敏銳的目力,仍在搜尋這種神秘的鐘聲,寶殿四壁,在他眼中仍是十分清晰!找了半天,他終於摸到一點門徑了,那鐘聲每隔半杯茶的時間才響一次,每次鳴四響,極有規律而且每次他走到石座附近時,鐘聲比較響亮一點。這比較兩個字,也只能對林淇這種內功精湛的高手而言,因為其間的差別太小了,換了個內m•hetubook•com•com功較淺的人,也斷乎無法分辨!林淇雖然聽出一點端倪,心中卻更為驚詫了,因為他發覺這鳴鐘之人,也一定是個武功高手,否則那鐘聲每次強弱的程度,絕不會能接近到幾乎完全相同。再者他也是個音律中的高手知音,所以在鐘聲裡,也聽出一點異徵,那鐘聲聽來似乎充滿了和平與寧靜,隱約間卻含蓄著殺伐之音!
說著手上用了一點力,木扉呀然地開了,原來那木門並未上閂,只是虛掩著的,林淇跨了進去,又把門帶上了!開門,關門,都發出了不算小的聲音,可是並未驚動裡面的人,鐘鳴如舊,一聲接一聲,聽來十分清楚,卻不像是就近發出。因為那鐘聲空明幽遠,好像從頗遠的地方傳來,林淇倒不禁奇怪了道:「這所寺院倚山而築,院落不深,那鳴鐘之人又在什麼地方呢?」隨著鐘聲的引導,他慢慢地向前走去,穿過荒草蔓生的空虛,來到寺院的正殿,殿中空空的,不見一尊佛像,林淇更奇怪了。在靠牆的地方,還留下了塊大石,雕成蓮座之狀,蓮座旁邊的右楹上,還留著斑駁的字跡!「紫竹林中現自在,白蓮台上現如來」這分明是一尊觀世音的雕像,由石座的大小看來,那佛像的體積一定十分巨大,可是佛像不見了。殿屋猶存,石雕的佛像一定個會塌圯,就算是倒塌了,地上也一定會有碎石,可是此間四壁皆空,唯一的可能是石像被搬走了。把石像搬走幹什麼呢?那麼大的一座佛愕,搬動可不是易事。地下打掃得很乾淨,可見寺中一定有人居住,那居住的人還在敲鐘,非僧即尼,既是佛門弟子,又為什麼要移走石像呢?這一切都像那鐘聲一般地神秘不可解,可是林淇懶得去花腦筋推索,只要找到那鳴鐘之人,一問就知道了。鐘聲仍在斷斷續續地響著,由殿旁的雲門中傳出來,林淇立刻又折向雲門,往殿後走去,來到一間偏殿。那裡也是一樣,空無一物,地上留著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座,座上的神像都被搬走了由石座的安排看來,兩旁應該是十八羅漢,正中的大石應該是佛祖如來!林淇在偏殿中沒有多留,循著鐘聲,又穿過一扇洞門,一殿連一殿,約摸經過五六座寶殿,所見的情形完全一樣,除了被移去的石座外,空無一物。一直來到最後一進,佛殿到了盡頭,觸目是一片岩壁,岩上原來也刻著佛像的,可是都被人削掉了,只留下一個個的空穴。而那鐘聲卻像是從身後傳來了。林淇懷著滿腔的疑惑道:「怪了!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別的通路,也沒有看到人跡,怎麼會走過頭,把鐘聲滑到後面去了呢?」再說這鐘聲聽來仍像是從遠處發出,忽而在前,忽而在後,前後都沒有其他寺院,那擊鐘的人又在什麼地方呢?他不肯死心,回身又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寺門,聽了鐘聲卻又在身後了。奇事!怪事!邪事!聞聲而不見其影。林淇在心中奇怪著,卻不信邪,前前後後地搜索著,結果卻一無所獲。當他走到寺門時,鐘聲如在前,走到岩壁處,鐘聲又在https://m.hetubook.com.com後,於是他有一個決定,那鐘聲不前不後的,在中間發出的!細心地找了半天,他判斷鐘聲的來源是在入門的正殿,這個判斷是他經過多少的嘗試搜索後,才得到的結論。也只有他那種武功修為,才能作此結論,換了一個普通人,恐怕永遠也找不到鐘聲的來源了,因為那鐘聲聽起來,似乎還在很遠的地方呢!
雲逸聽到那語聲之後,臉色一變,清叱一聲,飛身飄出殿外,林淇連忙也跟了出去,但見荒草的亂石堆上,站著一個白衣人,黑髯如漆,卻是費長房!雲逸一臉憤色怒罵道:「老魔頭,你來遲了,還要胡說八道……」費長房哈哈大笑道:「雲仙子此言差矣!老夫跟你約好是天明雞鳴之後,再找不到你就算輸,只要在雞鳴之前,不管老夫什麼時間到達都不算遲……」雲逸不禁為之語塞,費長房又大笑道:「老夫現在已經找到你了,不知能否算勝?」雲逸臉上忽紅忽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林淇忍不住問道:「仙姑!你就是跟他訂的約?」雲逸無可奈何地點點頭,費長房又得意地道:「你現在該把賭注交出來了吧!」雲逸鐵青著臉,既無動作也無表示,林淇忍不住又問道:「賭注是什麼?」雲逸不作聲,費長房卻高聲地笑道:「一點小玩意,而且那東西現在對雲仙子來說,已經沒有用了……」雲逸怒叫道:「胡說……」費長房奸笑道:「仙子何必還要狡賴呢!老夫剛才已經說過了,仙子既然已經……」雲逸神色突地一變,厲聲叫道:「老魔頭!你敢再胡說一句……」費長房聳肩乾笑道:「不說就不說,可是那賭注老夫已經贏定了,仙子此刻所得,比那東西珍貴多了,何必還要……」
林淇原是個音律中的能手,自然對這情形十分明白,立刻表示贊同道:「仙姑說得對極了,大凡以音卻敵,必須進入忘我之境界,才能竟其全威,仙姑若不是那一念之疏,在下恐怕奔波到天光,還是一無所得呢?」雲逸點點頭,但又搖搖頭道:「不對!我這迷蹤神曲中另有迷境,對方若是受了笛音之吸引後,立刻沉迷其中,隨著我笛音的擺佈,縱然我心意浮動,對方也應該由著我的心意而進入幻境,你怎麼反而能找到我的缺點呢?」林淇為之一愕道:「這個在下可不清楚,在下聽到那鐘聲之後,心中並未產生幻境,也沒有入迷之狀,是以才能意識到仙姑的音外之音……」雲逸神色一動道:「哦!會這樣嗎?那只有一個可能……」林淇正想聽她說下去,然而雲逸卻止口不言,而且臉上流露出一種奇特的神色,不禁詫然地問「什麼可能?」雲逸仍未回答,而殿外響起一個宏亮的笑聲道:「這個老夫卻知道,雲仙姑塵心動矣」
雲逸又笑了半天,才邊笑邊道:「你聽到鐘聲是不錯的,只是那鐘聲卻是由我的笛中奏出,這迷蹤神曲又名空谷鈴音,你雖然找到我的藏身處,卻沒有辨別我用的是什麼樂器,這倒是件奇怪的事。」林淇聽她說話的口氣不像是開玩笑,半信半疑地道:「仙姑笛發鐘聲,當真是神和圖書乎其技矣!」雲逸卻一整神色道:「你連我用的樂器都不知道,卻能找到我的蹤跡,說道理我實在想不透,你能見示一下嗎?」林淇想了一下道:「這個在下也無法說出來,在下先聽到那鐘聲之中,充滿了離世出塵的安詳,因此心神溶化其中,循聲追索良久,未得其門,後來……」雲逸緊張地道:「後來你是怎麼聽出的?」林淇道:「後來在下於鐘聲裡又聽出一絲爭殺之意,才發現聲音自石座之下……」雲逸沉思片刻才點點頭道:「是的!那時我見你在上面東奔西跑,以為你就是那個老魔頭,一時心中流露出爭勝之念,不知不覺中化入笛中,破綻就在此地了!」
林淇不禁嘆了一口氣,在心中暗道:「我原是為那鐘聲的安詳所吸引,所以才毀劍棄世,到此地來求取安寧的,誰知那鳴鐘之人,仍然抑制不了心中的塵念,聽來好像他是在等候著一場挑戰似的,由此看來,世上竟無一片真正的靜土……」慨嘆儘管慨嘆,找尋那人的工作卻未停止,他端坐在石上諦聽良久,終於發現那鐘聲是由他身下的石座中傳出,而且他那靜止的身體也隱約可以感觸到石座被鐘聲所激起的輕微的震動!這一發現使他更驚奇了!「難道這石座下還另有棲身的所在嗎?」他突然站了起來,將耳朵貼在石座上靜靜地聽著。不錯,鐘聲更響亮了,響亮得使他的耳鼓也起了震動。林淇毫不考慮,雙手扳著石座,奮起神力向上一抬,那深埋在地下,重逾千斤的石座,竟被他拔了起來,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深洞。而那鐘聲才響了兩下,竟也破例停止了。洞中漆黑不見只物,只有森森的冷氣逼人。林淇不敢造次,只是對著洞口喊道:「下面的朋友!你可以出來了……」洞很深,使他的叫聲蕩起了陣陣的回音,良久之後才傳出一聲嘆息!這是一個女子的嘆息聲。
道姑神色一動,嗯了一聲「你叫林淇,是柳無非的弟子?」林淇點頭道:「不錯!在下正是簫聖傳人,不知仙姑因何知曉……」道站輕輕一嘆道:「簫聖之名,果然無虛,看來我們音中三絕,要數他獨尊了!」林淇聞言一怔,再看那道姑腰下,懸著一隻白色的玉笛,不禁道:「仙姑莫非是笛仙雲逸?」道姑點頭道:「不錯!貧道正是雲逸,那笛仙兩個字,今後卻不敢再用了。音中三絕,只有令師那一枝金簫可以當個聖字而無愧!」林淇聽他自承就是笛仙雲逸,倒是無法相信,因為簫聖鼓王笛仙,世稱音中三絕,享譽武林數十載,柳無非與雷天尊都是鬢鬚斑白的老者,她何以會如此年輕呢?雲逸從他的神情中看透他的心情,微微一笑道:「你可是不相信貧道?」林淇臉紅了一笑道:「從仙姑的年貌上看來,在下的確無法相信……」雲逸輕輕一笑道:「這一點難怪你要懷疑的,可是目前我也不願多作解釋,反正貧道絕非冒名,你相不相信都沒關係!」
費長房用眼上下望了他幾下,林淇連忙又笑道:「你可是以為我此刻沒帶劍,便奈何不了你?」費長房口雖不言,目中的表情很明顯的就是那個意思,m.hetubook•com.com林淇心中暗驚,深悔不該將寶劍毀斷去掉,表面上仍然十分平靜地道:「我此刻雖無長劍,可是懷中卻藏著一柄斬金截鐵的短劍,真要施展開來,那威力並不比長劍差!」費長房見他懷中凸出一根長形的東西,與匕首的樣子差不多,心中拿不定他說的是真是假,因此目光遊移不定!林淇口中雖然說得雄壯,心下卻在暗跳不止,因為他身上根本沒有武器,那微凸的東西正是柳無非傳給他的金蕭,可是他知道此刻萬萬慌張不得,費長房唯一忌憚的便是伏魔四式。這四式劍招非劍器無法竟其全威,因此他只有唬他一下了!林淇雙手背在身後,抬眼向天,裝出一番悠然的情狀。費長房卻漸漸地被他的從容懾住了。兩個人相持良久,費長房不禁略感洩氣地道:「小子,當初在王屋山中,老夫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可是老夫總是愛惜你這份人才不忍心下手,想不到今天你竟如此對我……」
林淇的驚奇還沒有來得及作更多的反應,洞中已冒上一條人影,在殿中四下如閃電般地飛繞一匝,接著是篤篤的火石磨擦聲,那人已將殿角四周的蠟燭都點燃了,殿中立刻變得異常光明!林淇沒有看到那人的面貌,只是看出她的背影,那是一個道姑,長髮梳成一個高髻後,還拖著馬尾般的辮,一直垂到腰下。那道姑慢慢地迴轉身來,輕輕一嘆道:「老魔頭!算你贏了!」林淇卻不禁一愕,因為這道姑還十分年青,容顏尤為秀麗,眉目之前,孕含飄灑出俗的翩翩仙風!那道姑見到林淇之後,也是一驚道:「咦!你不是老魔頭……」林淇被她說得莫名其妙,睜大了眼睛,不知如何回答!那道姑卻頗為高興地道:「幸虧你不是老魔頭,那我還不算輸……你是誰?」林淇一拱手道:「在下姓林名琪,偶爾得徑此處,聽到仙姑的鐘聲……」
林淇乾脆再唬他厲害一點,因此笑笑道:「我何必騙你,連進已經落在你的手中,花前輩的情形你應該很清楚,我再告訴你一個很不利的消息,你的女兒費冰已經跟梅華聯成一氣,目前她已與花前輩釋盡誤會,母女相逢,要是他們知道你從前種種不義之行。你可是吃不了兜著走……」費長房臉色變得更為難看,口中發出一聲低嘯,可是他的眼睛仍是戀戀不捨地望著林琪手中布包,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懇道:「小子!你那東西拿了毫無用處。對我卻關係極大,你還給我吧!」林淇也不知道這布包中究竟是什麼可是他在費長房的神情上看出它的重要性,因此輕輕一笑道:「不行!假若這東西對你有利,便是對花前輩有害,我身受花前輩成全之德,不能幫著你去害她……」費長房的青筋都急得暴了起來,大叫道:「小子!你怎麼不要臉,那是賭賽贏來的東西……」林淇哈哈大笑道:「你這話講得才不要臉呢!這東西雖是賭注,然而是我先找到雲仙姑的蹤跡,賭賽是我贏,賭注自然也該歸我才對!」費長房怒叫道:「放屁!你又沒有跟她約定賭賽,憑什麼要贏得賭注?」林淇微笑道:「你們在約定之時,可曾規定第三者不得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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