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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隱聞書

作者:山本常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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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隱聞書 卷伍 記佐賀藩二代三代藩主

葉隱聞書

卷伍 記佐賀藩二代三代藩主

九、前幾年的某一天,光茂公停泊於安藝郡久波港。第二天,值班的御小姓中野七郎右衛門和古賀源太左衛門擅離職守,駕船去了海田町。評議會審查後向光茂公報告,說要將他們遣回佐賀。光茂公吩咐道:「他們不是去了宮島的遊女町嗎?再調查一下。」評議會又做了調查,查實他們並未去遊女町,便如實向光茂公彙報。光茂公道:「那就赦免續用吧!當班武士若再有擅離職守者,那就是咎由自取了。他們雖然是男人,但又名為小姓役,就像對待少年一樣,讓他們先去大坂打前站吧!」
‧待英吉利船隻平安撤離之時,從御上使到留守船隻,各船隊在自己的待命地點按兵不動,由左京殿下的船吹響螺號。聽見第一聲螺號,起錨、擺好船槳;聽見第二聲螺號,左京殿下的船開始搖櫓出發,接著是鍋島安藝組的家臣,其後是中野九郎兵衛、鍋島志摩組的家臣,再後是喜多島外記和土肥藏人帶領軍火船,按此順序返回。
光茂公頓悟了,說道:「說得太好了,是我不對。你可以去請加賀守來。」但其時三方與佐賀矛盾正盛,倘若貿然前往小城藩,也許無法見到加賀守。將監之妻與小城藩深江騰右衛門之妻有親戚關係,於是將監先請來深江騰右衛門,麻煩他擔任先遣,拜謁小城藩主,表明將監將來拜訪之御意。這麼做,加賀守肯定格外地高興,接見將監之後,將監再直接將主君的意願告訴他。將監詳細地說明了這次的外交步驟,才送深江騰右衛門離開。
隨後,將監來到小城藩,立刻獲藩主加賀守接見。將監向加賀守彙報:「丹後守光茂殿下親自吩咐我來,御意希望閣下在這一兩天內光臨佐賀藩。有關貴藩直接為幕府御用之事,在下無論如何也插不上嘴,但是我想,對雙方來說,這都是可喜可賀的事。」加賀守回答:「那麼我就去幾天吧!」
評議會對兩人進行審查後,向光茂公提出報告:「這確實惡劣,應將他們遣回本藩,等待判決。」光茂公道:「彥兵衛沒有罪。覺兵衛為甚麼睡著了?必須調查清楚。」評議會展開討論,認為覺兵衛雖然在工作崗位上睡覺,但畢竟也有他的理由呀!評議會向光茂公彙報:覺兵衛之所以睡著,並非出於散漫,而是由於過度疲勞,所以不小心睡著了,他自己也毫無辦法呀!因此決定將他遣送回佐賀,予以免職。但光茂公擔心信濃守綱茂殿下得知後命其切腹,因此先將覺兵衛遣至江戶。

私下裏說一句,清原宜賢的《環翠軒式目》摘錄中,關於私通的條目寫道:「過去進行私通,在《源氏物語》中也能看到。現在是沒有的事。」

‧因有武器彈藥船進出,嚴禁自後方開砲。
一九、幾年前,攝津守直之殿下在江戶期間,幾名隨員惹出了事,五六人被降為浪人,這件事由家老們到攝津守直之殿下的住處彙報。殿下流著眼淚,說道:「真有罪就沒辦法了,照此執行吧!很可憐呀,他們以後會過得很困苦吧?」家老們聞此,都禁不住熱淚盈眶,退了下去。殿下又招呼側待,問道:「他們何時搬走?」側侍回答:「今夜。」殿下吩咐道:「午夜時分打開小庭中門,不要讓雜役知道,悄悄地讓他們進來。」夜半來臨,那幾個被降為浪人的隨員,躡手躡腳地來到攝津守殿下的住處。
八、光茂公慈悲之心深厚,總想著:「希望家臣們乃至下下層的侍僕,人人都不要遭遇苦難。」那一年,在光茂公的別邸向陽軒舉辦了觀月和歌會,光茂公也出席了。在相臨的隔間裏,坐著堀田玄春、歌書役藤本宗吟、歌書役恩田如世等人,玄春說他發現水之江一帶出現燄火。光茂公聽到他們的交談,便離開座位,來到隔間,提醒道:「諸位不明本國禁令吧?在本城中,縱火是被嚴厲禁止的。今晚的事絕對不要說出去,一旦為外邊知曉,就要興大獄了。從現在開始,看到了也就當沒看見。」玄春立即哽咽地說:「數當今天下主君,我不想為任何人出仕。請讓我立即加入您的家臣行列,我不在乎祿位高低,全憑您的心胸呀!」光茂公當時便將玄春自江戶聘至佐賀藩。
第二組配置於神島前,為隸屬於中野九郎兵衛的一組船團,其乘組的場所同上,緊鄰志摩組。
‧通知各隊的走卒們,在前一天晚上就要準備好第二天一整日的兵糧。根據需要,也許連日野宿不歸,因此兵糧必須準備充足,一定要在前一晚做好第二天所用食物的平均預備。
一八、水戶黃門君向紀伊守元武殿下(小城藩三代藩主)說道:「所謂鍋島風,光茂公是一殿之軍,攝津守直之殿下(鍋島攝津守直之,蓮池藩二代藩主)與光茂相似卻不及,你等也就是旗本左右。」
二三、鍋島攝津守直之殿下琢磨著想信奉弁財天,召來傳授秘法的僧侶,讓僧侶舉行弁財祭。當時直之殿下吩咐道:「家裏人都要來祭拜,要有信仰之心。」
二〇、攝津守直之殿下來到佐賀,走在今宿大街上時,看到了監獄,便問道:「那是甚麼房子?」家臣回答:「是監獄。」殿下說道:「哎呀呀!如此悶熱,蹲在裏頭,那可真是太憋屈了,多麼可憐呀!」返回蓮池藩後,殿下問道:「在我的領地內,難道沒有人坐牢嗎?」家臣回答:「有兩人在鹽田坐牢。」殿下命令道:「今天看到了佐賀的監獄,這才想到,本藩所做的處置也是沒辦法的事。但在我的領地內讓人如此受苦,愈想愈覺得可憐,情緒無法平靜下來。所以,立刻將他們從牢裏釋放出來。」
四、光茂公吩咐道:「無論在哪裏,擺鋪蓋的時候,頭都要朝向江戶方向,必須這樣鋪設榻榻米。」若於旅途中歇宿,便要事先問明江戶的方位。
三五、興國院忠直殿下五十回忌,光茂公在江戶對幕府老中說:「家父肥前守逝世之時,我年僅四歲,未曾盡奉過任何孝行。這次五十回忌,我想為他做些善行。家父死得早,只封到大夫位,這次的和_圖_書供養,希望能升為侍從。」幕府老中回答:「沒有先例,不可能。」光茂公又道:「既然如此,由我歸還侍從之位,賜予亡父吧!」幕府老中被光茂公感動了,說道:「你如此堅持,就不能以沒有先例來拒絕你了。」便依照光茂公的意思辦理。
一七、光茂公與水戶的黃門君光圀交情甚密,經常互相探望。有一次,黃門君談起了船,問道:「光茂殿下乃西國大名,又承擔長崎警護重任,關於船的事,想必知道很多。我想沒錯吧?」光茂公回答:「您已經很瞭解了。」從宴會回來後,光茂公對隨行人員說道:「在那種場合中,即使對方說的話完全不在行,也不能說破,總得敷衍一下。」
其後,又命鍋島志摩、同安藝、年寄役中野九郎兵衛、外記役喜多島、土肥藏人等人,加上來自志摩之組的洋鎗保管員兼外記役深堀新左衛門、大組頭相蒲源左衛門、手明鎗組頭深堀賴母、側役石井權之允、江戶雜務納戶勤役堤六左衛門、石井十郎左衛門、船奉行西五太夫、石火矢役原次郎兵衛、大家兵左衛門、平方利兵衛、伊東八右衛門、武富平兵衛、富永次右衛門、井原八郎左衛門、高木與左衛門、內田作右衛門、島內三兵衛、武富三之丞、大庭六右衛門、馬場新右衛門等同時趕赴長崎。由於許多人一齊到來,左京殿下不希望引人注目,因此乘坐一頂運送罪犯和傷員的簡陋轎子,並要求其他人隔出間距,陸續到崗。由於海上警備的緊迫性,左京殿下以軍令頒佈了注意事項,明確海上警備。
柳河藩的家老十時攝津守至船上探望左京殿下,對他的做法讚不絕口。
四三、延寶二年(一六七四),在江戶發生了急事。原口作右衛門擔任使者前往東海道,於荒井的驛站投宿,正準備下馬時,脅差不小心掉了出來,壓到馬首,深深地割了進去,馬首登時血如泉湧。馬夫乘機勒索,要他出銀十枚賠償。藩所役人發現了他們的爭執,來到現場,對原口作右衛門道:「是鍋島來的使者嗎?為難您了,實在抱歉呀!請別在此耽擱,趕緊乘船去吧!」原口作右衛門當即施禮,便趕忙上路了。這都是由於平時役人往來於驛道時充分關照,才會有這樣的方便。
二五、在江戶時,光茂公的貼身旗本道:「光茂公忌諱天花,倘若大名患了天花怎麼辦?」光茂公聞此,立即說道:「因為它是雙親的敵人,所以討厭它。」
二九、有一年,幕府命攝津守殿下擔任接待皇室的職役。某大名聽聞此事,對攝津守說了自己以往的接待役經驗,並表示武家的家臣不太習慣這種事,常與公家的家臣意見相左,發生些糊塗事。依據慣例,雇用兩三位這方面的專家,聽由他們安排接待役較為妥當。於是攝津守雇用了兩人。
七、這還是前幾年的事。跟隨子君夫人的雜役們奉命學習能樂,光茂公向田中覺兵衛問道:「雜役們學習還努力嗎?」覺兵衛回答:「都是些黃口小兒,沒有好好地學。」光茂公非常生氣,叱道:「連對那些小孩子們,你都會進讒言,還能做甚麼事!」據說覺兵衛因此被降為浪人。
三四、綱茂公年輕時,入北条流始祖北条安房守門下學習兵法,助理老師、同門高徒福島傳兵衛君來到了鍋島藩。光茂公聽說了這件事,便道:「在我鍋島家,有世代家傳的兵法,不需要學習他流兵法。」綱茂公只好停了下來。這件事,是綱茂公說給常朝聽的。
‧發佈信號時,在左京殿下的船上來回揮動大旗,接著吹響海螺,屆時所有船隻都要砍斷繩索,一起衝出。沒有信號的時候,絕對不許駛動船隻。即使所有船隻都蜂擁而動,裝彈藥的武器船也不許移動。
五、一聽到某人犯了死罪,光茂公不會立即判決,總要多考慮一會兒;不到萬不得已時,便儘可能一層一層地減輕罪行,然後再宣判。
光茂公就在隔壁,立即進房,說道:「我們剛到,必須在老中登城之前報到。但您路上生病,到江戶時已然遲了,馬上出面應對是不恰當的。今天早晨先由我來代替您彙報,傍晚您再親自彙報,不知您意下如何?」
二一、攝津守直之殿下每天早晨練習書道,這是由於先代直澄公健在時曾說「要習書法,他銘誌不忘。一想到哪怕死後也要讓先代稱心,他便日日練習書道。
期間,由甲斐守直澄嗣國一事,上下家臣均不贊成,經過多次討論,多久美作守君特地去了江戶一趟,向住在江戶的勝茂公彙報:「對於拋開翁介殿下不理,而將家督讓於甲斐守殿下一事,家臣一致反對。」勝茂公聽了,說道:「我也是餘命不長之身啦!忠直的嫡子年少,能夠勝任長崎警護役嗎?」對此,美作守君道:「因翁介殿下未成年而讓於甲斐守當然可以,但家臣們反對,不論怎樣都不好吧!」勝茂公也就理解了。
第二天,以酒井讚岐守君(一說土井大炊頭君)為首的幾位幕府老中來到,勝茂公夫妻舉行酒宴款待。就在主君夫婦互相敬酒,讚岐守君剛放下杯子,準備召喚甲斐守殿下時,紀伊守殿下打了個信號,小倉宮女立即抱著翁介殿下來到御座前。紀伊守殿下上前說道:「這是肥前守忠直殿下的遺子,請賜一杯酒吧!」諸位幕府老中都很高興,說道:「還不知道有這樣一位公子,真是可喜可賀呀!勝茂公有如此優秀的嗣孫。」於是賜酒,宴會就這麼結束了。
三八、往來於江戶,行陸路時一概乘馬,倘若座騎並非良駒,就不能長時間連續奔跑。過箱根八里坡,通常要一口氣策馬跑過。住宿時間才得用餐,此外就再也沒有吃的了,因此,只要殿下一問「何時開飯」,就必須立即準備。此時隨從們只做一件事,就是向著前方的投宿地前進。趕到了住宿地,倘若誤了吃飯時間,即使冷飯冷菜也得吃。
二八、光茂公的三女兒春子於喜慶時來長屋觀摩,看到了江戶旗本與各大名的整齊行列,看www.hetubook.com.com上去的確十分壯觀,正以手比劃時,光茂公的行列走過來了,只見行儀散亂,模樣衣裳邋遢不堪,一看就令人失了興致。
‧船船相鉤,準備好鐵製的耙子。
一五、綱茂殿下第一次外出度假,父子同道返回佐賀,田舍百姓目睹殿下歸國,紛紛出屋,於道路兩旁列隊膜拜。綱茂殿下對光茂公說:「剛才通過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拜我。」光茂公聞言,沉著臉道:「那你就該警醒了,不要總想著自己被人家膜拜。」
交接讓國手續時,光茂公吩咐道:「全部都寫在目錄上了。」一切交出後,僅留下其中一方硯台,光茂公道:「這是我家世代相傳的名品,有專門的傳授之法。希望於父子兩君相聚時直接傳授,這方硯台就留待彼時吧!」不久後,光茂公返回故鄉佐賀,舉行了硯台傳授儀式。此時,江戶的青山宅邸中甚麼都沒有了,若有客人來訪,常常讓江戶櫻田宅邸送來接待用具。除了書籍,任何東西都沒留下。

小倉宮女晚年後,從食物到衣物,仍為光茂公操心不已。她的早餐料理金額一年平均有一百匹;她還有很多賞賜,全都為光茂公做祈禱用了。

‧不要使用洋鎗,有事以手勢傳達命令。
三二、忠直公逝世時,嫡子翁介殿下(光茂)年僅四歲。嗣國主尚幼,於是勝茂公打算讓蓮池藩主甲斐守直澄代之。勝茂公夫婦商量之後,讓忠直公的遺孀惠照院與甲斐守直澄結婚。但惠照院夫人身邊有一位身分高貴的宮女小倉君對此深感不平,絕不再做惠照院夫人的侍女,而是留在翁介殿下身邊,不分晝夜地專心照看著殿下,片刻不離左右,對食物警覺異常,飲食除榨汁兒、木魚片或木魚末之外,甚麼都不讓他吃。
‧需要開砲時,先於左京的船上鳴鐘,然後依次開砲。
光茂公道:「您說的事,我都已經記熟了,若您還是不放心,請寫在紙上,不要漏掉了甚麼才好。」勝茂公道:「如果你擔心,就複述一遍看看吧!」光茂公立即複述了勝茂公的口述機要。聽完後,勝茂公夫婦異口同聲地說:「這比我們之前反覆考慮的口述記錄更好,就照這樣說吧!」事後,勝茂公夫婦仍大肆地褒獎:「真沒想到,光茂君有這麼聰明。」這當然是勝茂公平素教導有方,但在此之前,勝茂公對光茂公似乎沒有那麼親切。這是光茂公十九歲時的事。
後綱茂公命源藏返國,在評議會上接受審查。得知這件事後,光茂公說道:「源藏這個人,很能令我安慰。這次叫他回來,接受審訊評議,如果無害於佐賀藩政,就赦免其罪,將他交給我吧!倘若無論如何都不能赦免,就讓他入道做僧人奉侍吧!」聽了這番話,綱茂公道:「是的,都已經這樣想了,就不會有害於佐賀藩政。不論發生甚麼事,我都希望能孝順父親,雖不能事事盡如人意,至少希望這件事能讓父親稱心如意。那麼,他的錯誤就不評議了,讓他繼續待在京都吧!吩咐他盡心為父親所用。」這件事就這樣平安無事地結束了。
一一、光茂公於參覲途中滯留大坂,伊東大和守殿下來訪,光茂公拿出藥酒來款待客人。於席間擔任斟酒役的遠藤六兵衛,不小心以脅差的護手撞碎了玻璃瓶,一座人都很掃興。評議會決定將他遣返佐賀,但一上報至光茂公,就被制止了。光茂公說:「諸位可以想想看,哪有人成心在客人面前打破瓶子,讓一座人都掃興的?意外的過錯誰都會犯,罪名難以成立。」
第三組配置於神島灘方向,為鍋島安藝所屬的一組船團,其乘組的場所緊鄰中野九郎兵衛。
一三、前幾年發生一起私通事件,光茂公命令道:「犯他人之妻,未曾聽過,從重治罪,定死罪。」
二六、光茂公隱居後,要遴選一名陪同至江戶參覲的隨從,與家老們商量過後,選定挑選中野數馬。御駕出發前,中野數馬被傳喚至光茂公御前,命他上交誓詞。當時光茂公說:「讓中島善太夫讀序言給我聽。」善太夫唸道:「信濃守綱茂殿下幼時,我就側侍左右,關於他的性情和行為,從……到……我都非常瞭解。但是從此以後,信濃守殿下的日常行動,不論是甚麼事,都不能再向丹後守(光茂)殿下彙報。一旦違背那些話……」下文未再傳達。聞此序言,數馬的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說道:「承蒙殿下提示,我誠惶誠恐而又深受感動,不由得失態落淚。」這是當時御前之人所說。
七月十九日
其後光茂公吩咐道:「此願已了,希望保密。」所作和歌也不讓外傳。他的和歌,不僅得幽齋傳授,還有西三条家正統傳授,甚至獲有秘本《古今傳授》,至今仍收藏於家中。正統《古今傳授》只保存於仙洞御所(天皇)、西三条家和鍋島家三個地方。
某日攝津守如同往常一般,規規矩矩、禮貌而深沉地埋著頭,公家方面不知如何是好,慌忙兩手扶地,回拜寒暄。雇用之人告訴攝津守:「此次接待役看來格外圓滿,您不必擔心。公家方面兩手扶地對武家回拜寒暄,至今從未發生過。這次的接待人員對公家隨從禮儀周正,沒有絲毫無禮。」
三九、光茂公從江戶返回佐賀時,有人踩到了他的長裙襬,光茂公被絆得向前踉蹌了一下。加賀守直能殿下看到了,立刻從旁邊跑過去,牢牢地踏住那個人的裙襬。那人臉面朝下,摔了個狗吃屎。
二、光茂公十四歲時創作的和歌:「寒夜裏若裸身入眠,明朝必死於此。」傳說這是和歌的頭句。另外,還有曾被多久美作守聽到的:「唐之山道上,紅葉競蕭索。」人人都說光茂公熱衷於和歌。
一、慶安四年(一六五一),德川家綱將軍新任。年末,勝茂公前往江戶參覲交代,途中卻病倒了,導致行程緩慢。但這是將軍府換代之初的參覲,各方面都特別重視,佐賀藩卻因勝茂公突然患病而有所耽擱。好容易到了江戶,勝茂公打算一大早前去拜訪老中,彙報遲來原因並做口述筆錄,卻因病而力不從心。時間靜悄悄地流逝,終於到了老中登城的時候,勝茂公顯得更加焦慮不安。
三七、在江和圖書戶時,不知誰向光茂公寒暄道:「聽說您來這裏,一路上都是乘馬,真是難以想像。這樣趕路,連一天兩天都很難辦到,您是怎麼堅持過來的?還望賜教。您沒有子弟嗎?」光茂公回答:「沒有甚麼可以教的。如果不想乘馬,那就坐在榻榻米上,絲毫不會勞頓。」
一二、不論甚麼事,只要不符合程序或於理不通,光茂公就不予理睬。監督役上奏時,奏本由近臣頭兒遞交上去,光茂公接過奏本後,就命令近臣頭兒退下,說道:「等一會兒,站那邊去。」原封不動地將奏本放入月箱。御覽之後,多於年末燒毀。
三、元祿十年(一六九七),鍋島家的櫻田屋敷被幕府徵用,作為甲府公德川綱豐的房地。光茂公隱居之後,於四月參覲途中接獲通告,侍從們不知前後情由,都十分不愉快,想必光茂公也覺得很遺憾。但光茂公仍然說:「算啦,算啦!信濃守綱茂是受神佛保祐之人,很難得呀!」一到江戶,光茂公立即登城,幕府老中們列席就座,光茂公陳述道:「此次徵收信濃守之櫻田宅邸,作為德川綱豐殿下的房地,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在綱豐殿下那兒,它更能發揮應有的效用,真感榮幸之至。我等年年來江戶參覲,卻不曾對將軍有所貢獻,這回就由信濃守代勞了。我想,這是我家的幸運。」
中野將監一人來到御前,說道:「近來三方之爭,仍未有結束跡象,倘若持續下去,恐怕會引起騷動,請殿下三思。我蒙受殿下御恩,至今仍持續奉公,連孩子們都蒙恩享有俸祿,御恩之厚,幾乎讓我承擔不起。對我而言,與其贈我俸祿,不如贈予我的孩子,讓孩子們蒙受御恩而奉公,想必這就是親子之道吧!倘使道理如此,那麼請您仔細想想三方之事。幕府御三家和其他藩國分支,在俸祿的分配上多少有些不同。連勝茂公之子都為幕府效勞,支藩三方大概也想學當勝茂公的兒子吧!殿下應該同樣考慮信濃守綱茂。這麼一來,得到幕府的信任和寵愛,是殿下的喜事。若說三方在幕府有人緣,對我藩也無害處,最後還不是我藩的威風和光榮麼?三方得到幕府的直接寵信,這樣的好事,怎麼會讓殿下生氣呢?主家對此事無情,使三方也感惱怒,於是互相吹毛求疵地攻擊,如此下去,將來會成甚麼樣子呢?這是從根本上誤會了呀!勝茂公之世,三方派遣之人亦有得御用的時候,而且可以直接到御前,在元旦和祭日等吉時,也都沒有任何差別,主君同樣賜以親切。但近年來開始了家臣(陪臣)差別化,任誰都覺得不愉快。他們派來的人從佐賀撤走了,這類事情,曾讓主君致怒,現在連三方得到幕府寵信也會讓殿下生氣,殿下還以為理所當然。看來,做事不合理,是由我方開始的呀!殿下如今要做的事,是召來加賀守(直能,小城藩二代藩主),對他說:『哎呀呀!真痛心,是我做得不妥呀!沒甚麼可以說的,真是抱歉啦!年輕人說這說那的,連上了年紀的人都跟著七長八短,互相批評著對方的不是,結果落了個一言道斷。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不好。從今以後,不論對任何事,信濃守(綱茂)和以前一樣,都是你的好夥伴,藩國的長治久安就拜託你們了。你們經驗豐富,能夠承擔重要事務,這個道理要讓其他人明白。我還要與信濃守綱茂徹底地談一談。』這麼一來,加賀守殿下一定會深受感動,從而使藩國平安無事。」
三〇、光茂公隱居時,在江戶的青山宅邸中,家臣中島善太夫、江副彥次郎將隨同隱居的人數備忘錄拿來,交由光茂公過目。光茂公很生氣,罵道:「讓國之後,甚麼都是隱居的了,連所用的人也都隱居。但是沒有人就不能辦事,因此,要借信濃守綱茂的家臣來將該做的事情做完。將派來的人名之為隱居隨從,人為地製造差別,僅此一點,就會給父子間帶來隔閡,這是不好的。在父子之間製造隔閡,是千萬要不得的。」
‧即使下雨,也不能蒙蓋草苫。
幾年之後,光茂公幡然省悟:「忽略政治而溺於歌道,難怪祖父勝茂公心存遠憂。若將政治放在首位,閒暇時再從事歌道,即使祖父仍健在,想必也會允許。先祖們生逢亂世,都是英名流芳的武士,倘若因我而使英名之香火不續,斷了武士家脈,將是多麼遺憾哪!現在是和平年代,不能以武勇留名。如為亂世,我必能建立不遜於先祖的功勳。但如今,唯有窮究歌學奧義,方能留名於當代,乃因此道流行,被稱為『日本第一國寶』。在武家中,除了細川幽齋,《古今傳授》還有誰能理解?此乃我一生念願,只消不妨礙政治,對祖父有所交代,我想不算不孝吧!」因為光茂公的熱愛,有生之年,他終於了此心願。
第四組配置於博弈島和一座房子之間,為左京殿下所屬的一組船團,並列有多久兵庫、大木藤右衛門、西五太夫等人的指揮船。此乘組的場所在大|波止之前。
三六、火苗自大組頭木下五兵衛的家裏竄出,一路火星飛濺,直到御宅邸。「讓消火員爬上宅子屋頂怎麼樣?」家老相良求馬、山崎藏人和御小姓中野市左衛門等人七嘴八舌,都在請示光茂公。光茂公道:「我剛入睡,從此刻起,我的事就是睡覺。即使火勢蔓延,也不要慌張。估計快要燒到我們這裏時,再叫我起床。房子就算燒了也沒關係,但書庫要提前防火。」話一說完,又照舊睡覺去了。
四〇、吉良上野介君向光茂公問道:「不論俸祿有多高,倘使官位低微,就不感興趣了。能以知行俸祿的一半,換取少將這種官職嗎?」光茂公回答:「再怎麼好看的官位,假使不能當食物,就甚麼也不是。」
一四、光茂公年輕時,不論何事,只要覺得開心,就不顧一切地熱衷著迷。有一位家老總說這也不行,那也不可,經常阻止光茂公,或許認為光茂公率性而為,恐會帶來危害吧!十九歲之後,光茂公好讀和歌,家老們想:「這嗜好也許無礙大事吧!」就任他隨性去了。沒想到光茂公甚麼事都忘了,只埋首於一本和歌書。勝茂公聽說了這件事,非常生氣,警告光茂公,說一本歌書都不許留下,全部上交,在打越屋敷中統通燒掉,還免去了光茂公身邊的兩位家老,並迫使光茂公寫下誓約文,發誓再也不讀歌書。勝茂公道:「和歌是宮廷皇族的事,武家是不需要的。不反省職志所在,怎能使藩國長治久安?惟有懸心於武道和政治,才能長久安泰。」從那以後,光茂公對和歌的熱情似乎冷卻了。和*圖*書
一〇、前些年,光茂公隱居後前往江戶參覲,接著到大坂逗留。某日晚間,由進物役京都聞番馬渡覺兵衛、打更使役矢島彥兵衛二人輪值夜班。光茂公於夜間醒來,喊人卻無人答應,原來此時彥兵衛去了便所,而覺兵衛正在睡覺。光茂公想起身,但是腰痛難耐,坐不起來,於是爬到了隔壁房間。就在此時,彥兵衛自便所回來,光茂公問道:「和你一起值班的人是誰?」彥兵衛平素十分瞭解主君的脾性,便慌亂地這個那個亂說一氣,然後就甚麼也不說了。再瞧瞧覺兵衛,他睡得正香呢!光茂公看見覺兵衛這個模樣,便喚醒了他,命兩人退下。光茂公再召喚年寄眾,吩咐道:「兩人都怠惰,連半夜值個夜班都靠不住,都是些散漫不檢點的傢伙。要嚴格審查,如實報告。」
二七、前些年,幕府直接任命小城、蓮池、鹿島三個佐賀支藩主為幕府御役,相關貢物要按照序列上交,並獲得與一般大名同格的待遇。當時,綱茂公尚未繼承父業,以與父母同住的身分居於江戶,聽聞此事,便強調本家嫡系與外家非嫡系的格式。這些話傳到了故鄉佐賀,光茂公向三支藩提出抗議,三藩也不客氣地予以回敬,為此,本藩與支藩間的不睦日益嚴重。御家老們晝夜聚議商量,卻無法達成共識。

在這次事件中,將監對主君的諫言從未對他人說起,只說自己遵從了御意,這才是忠臣的用心哪!後來,將監暗地裏將此事告訴常朝,是正德三年(一七一三)十二月七日在安住(佐賀市北川副町)所說。這件事告誡我們:喜歡對殿下進諫之人,多半自得於一己之功而使主君蒙羞,自古以來,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真正的進諫,是將主君之惡全部承擔過來,而功勳則歸於主君,這才是譜代武士的覺悟。中野內匠亦不提自己是島原之亂中第一個投入戰場的人。忠臣獨自進諫,主君多能理解。

當時高源院夫人正與勝茂公在一起,聽到光茂公這麼說,說道:「光茂君說得太好了,就讓他去吧!總比耽誤了好。」勝茂公只好無奈地說:「這確實是好辦法,就照你們的意思做吧!務必要小心應對,只交口述筆錄就行了。」
但夫人卻想請教幕府老中,看看動向再決定。聞訊,紀伊守元茂殿下趕來,叫出小倉宮女,與她商量道:「為了翁介殿下,請明日在御座前突然抱出殿下,怎麼樣?勝茂公倘若生氣,也許會問罪,但是……」小倉宮女道:「一開始就準備捨一命了。」很快便商量妥當。
‧船的進退之法,由西五太夫向船頭們申令。
神代左京
‧攻佔英吉利船或將它打沉的時候,以我方其餘船隻包圍他們,不問順序,先將他們打散。萬一左京殿下遭遇不測,自其餘組內身分高者中選出一人,立刻將當時的情況向御奉行所和佐賀報告;若左京殿下無恙,我方贏得勝利,就派人將英吉利船隻引渡給御奉行所,撤回深堀一方。
參覲前,他先到直澄公靈堂拜謁,如直澄公生前一般,向直澄公祈求玩耍之暇,然後才出發。返國時亦先至靈堂拜謁,接著再入城。
其後,直之殿下以感激的口吻說道:「我就要衰老了,沒有甚麼事要拜託的。甲斐守直稱繼承家督之後,家臣們要將三成的俸祿獻給他。原本活著就很苦的人們,此前的日子不知是怎麼過的?不久後,我就會看到飢餓的眼神吧!怎麼想都悲慘,擔心之餘,就修弁財之法,祈禱不要苦了家臣們的灶台,要給予我充分的信心。」
二四、牛島源藏任京都留守役時,山本神右衛門(常朝)也在京都擔任御用歌書役。某日光茂公來信,提醒道:「監察官們說了些有關源藏的事,但到底是甚麼事,我已經忘記了,又說神右衛門也在場。總之,源藏還是持身有慎為好。」
一六、光茂公因病臥床過久,長了褥瘡,卻從不喊痛。那病痛之苦,絲毫不顯現於臉上,只是說:「挺好,舒服了。」
四二、延寶元年(一六七三)五月二十五日,英吉利東印度公司的三艘商船進入長崎港,要求貿易通商,但未獲許可,幕府命令他們於七月二十六日出港。關於此事,鍋島家派遣親戚川久保領主神代左京殿下前往長崎,至深堀藩所整飭警備。七月十六日,又派遣大木藤右衛門、多久兵庫到長崎,擔任神代左京殿下的助手;派遣廣目八郎兵衛為聞役

贈官之事,對幕府老中而言是沒有先例的,據說有官僚們為此而說三道四,但由於僅限於寺院裏,所以這個願望終究被允許了。

光茂公回來後,春子擔心地對父親說:「方才在長屋觀看軍列隊伍,其他大名的行列真是漂亮,但父親的行列太差了,簡直和人家沒法比,其遺憾哪!父親一定要罵罵他們才行。」邊說邊流下眼淚。光茂公聽了,只回答:「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春子問道:「為甚麼?」
看到他們,殿下說道:「哎呀呀!真不幸,今後你們怎麼過日子呢?剩下我一人,甚麼事也做不了。我年紀大了,不知能否活到你們獲赦的時候,也許今生再也見不到了,因此設法把你們叫來。被允許再侍奉舊主是有可能的,要注意身體,要精氣神地過日子。如果命運肯光顧,我們還有機會再相見。」說著眼淚撲簌簌地https://www.hetubook•com•com落了下來,一時所有人都忘記身分而放聲大哭。一旁有人提醒道:「沒時間了。」諸浪人才慢慢站起身來。
本卷記載了光茂公、綱茂公、了關樣、姬樣等人的事蹟。
六、光茂公討厭進讒言的人。當被召喚之人來遲時,光茂公有時會問:「那人怎麼還沒來呀?」若有人回答:「還沒到呢!」就會挨光茂公的罵:「想害你的夥伴嗎?」因此,若有當值之人遲到,同伴們就會說:「或許有甚麼事吧!就快來了。」然後馬上讓使者去喊人。但若光茂公責問:「是誰做這麼糟糕的事呀?」此時就無人應答了。
光茂公於京都定製了侍從裝束,由中五郎右衛門將之取回,交予高傳寺。靈牌位亦有更換,刻上「鍋島家三代相續前肥前太守興國院殿下敬英賢崇大居士」。這塊牌匾同樣在京都製作,由伊東新五郎交給高傳寺。
軍令注意事項:
四一、寬文十二年(一六七二),在一個名為高來郡井樋之尾的地方,乘懸馬的馬夫跟在馬後方,一面拉著馬韁繩,一面催著馬跑,突然間馬摔倒了,乘馬的人也摔傷了。光茂公聽說了這件事,下令將這匹馬於井樋之尾問斬,隨後頒佈禁止追懸馬法令。幕府頒佈的追懸馬禁令,還是在這之後呢!
‧得到開砲的信號之後,看準機會再開砲。
光茂公道:「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不過看在你擔心的分上,還是說給你聽吧!其他旗本和大名武士,都選外表英俊之人,要高個子、合於男人的尺寸,是一群徒有其表的烏合之眾,關鍵時刻會拋棄主君逃跑。但我鍋島的家臣都是譜代身分,雖美醜高矮不一,但奉公至今,忠誠不貳。他們不是展覽品,在關鍵時刻一步也不退卻,都是勇於為主君捨命的好男兒。唯我鍋島家能以醜男為名物。」這是井上市五郎的母親在主君身旁聽說的故事。
前幾年,不知直之殿下向誰說起:「我的歲數已經到了,所以想隱居,但家臣們因為同情我,勸我繼續勞頓。甲斐守直稱也一年年地長大了,已懂得憐憫體恤家臣,但還是慢悠悠的。」
第五組配置於高鉾台場之北,包括喜多島外記、土肥藏人、原次郎兵衛所指揮的船隻,另外配置彈藥船五艘。此乘組的場所在鉾之下。
到了那一天,紀伊守元茂殿下也一道前來,加賀守殿下先讓他在西之丸等待,他自個兒入城。光茂公對加賀守說:「最近三支藩與佐賀之間發生了令人為難的爭吵,聽說至今尚未結束,仔細想想,終究是我錯了。」光茂公耐心地解釋,說得加賀守屢屢流淚,答道:「您都這麼說了,已經不需要解釋了。您寬厚的心,如此體貼並理解我們,而我身為您的家臣,卻讓您如此地對年輕人說話,再也沒有比我更過分的人了。我保證,今後絕不再讓您操心。紀伊守也一起來了,我一定將您的話轉達給他。」加賀守馬上請來紀伊守,先為他詳細地解說一遍,然後求來熊野牛王之神符。在御前,兩人都在誓約上按了血手印,再與光茂公交換誓約,立刻達成和解。
‧到深堀後,在港口按進港的前後次序上陸。
三三、參覲途中,聽聞紀伊守元茂殿下病危,光茂公馬不停蹄地趕路,餓了就吃盒飯,而且吃得津津有味。大石小助十分驚訝,說道:「很難想像這是平素食不厭精的殿下呀!」雖然兼程趕道,但終究沒能趕在紀伊守臨終前到達。紀伊守殿下之子加賀守直能殿下在父親臨終前趕到,紀伊守殿下很是高興,說道:「從前幾天起,我就在沒日沒夜地等待,想見到你與丹後守光茂殿下同心同德,共存共榮。因此,我要你在我面前寫下誓約,畫上牛王寶印,燒成灰喝下,讓我看到。我就希望看到這個,再沒有別的了。」加賀守殿下回答:「這件事請您放心,我平時就已下定了決心。」說著立即按血手印、寫誓文、燒符咒,在紀伊守枕邊喝了下去。紀伊守看著這一切,說道:「哦!那麼我就安心了。沒有其他事要說了。」不一會兒,就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第一組配置於白崎,由鍋島志摩負責,此乘組的場所在西浜北岸。
二二、光茂公的長女仙子與土井大炊頭殿下(下總古河藩主)成婚後,光茂公對仙子說:「大炊君不是個稱心如意的人,不適合成為妳的丈夫。我想恢復妳的自由,再與他人結緣,怎麼樣?」仙子斷然地拒絕父親,說道:「與不盡如人意之人結緣,並不覺得可恥。一旦與人結為夫婦,卻由女方提出分手,然後再次擁有一個夫婿,才屬不義。請您不要再為這件事操心了。」
如此一來,勝茂公夫婦只好定翁介殿下為家督。翁介殿下成人以後,不論說甚麼、做甚麼,只要說「小倉宮女不高興了」,他就會打住。另外,無論翁介殿下出席哪裏的招待會,宴會上小倉宮女都會陪著,坐在小殿下身旁,從和服袖子裏取出木魚片遞給小殿下,除此之外,其他食物幾乎都禁止小殿下食用。這種養育方式真是無微不至,因此光茂公至今仍精神飽滿。
對已認罪之人反覆地進行評議,是希望罪人為自己的行為提出辯解,此時評議調查十分嚴格,會仔細聆聽罪人的分辯,也就給予赦免了;即使無法辯解,多少也會從輕發落。以光茂公的心態而言,他讓罪人充分陳述理由,就是準備原諒他們。這些事表現了光茂公深厚的慈悲心。
‧設置配備泊船場地,在英吉利船隻離港日的前夜,分別悄悄地陸續來到各自的泊場。
‧各船標誌換成以金屬飾角的三角形紙旗,不必準備各自的船標及鎧甲上插飾的小旗。
三一、鍋島直之殿下前去拜謁高傳寺,和僧侶們海闊天空地談天,諸如喜歡中國茶啦、也不討厭煮豆腐啦等等,院方於是獻上了中國茶和煮豆腐。即將離去時,直之殿下說道:「說長話,眾人都感無聊吧?但這樣是為了讓隨從們休息一下,還請原諒。」
英吉利船隻沒有異議,於七月二十五日離港,以左京殿下為首的一行官兵於二十七日自深堀出發,二十九日到達佐賀。船數三十四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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