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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旅館裡的電話嗎？」

德克爾聳聳肩，掃視一下室內樸素的陳設。「你知道那個老掉牙的笑話，失去的總是最好的。」他說出最後一句聯絡暗號。「飛機上的大部分時間裡，我都在睡覺。」

德克爾內心一動。這傢伙為什麼要提到時差綜合症呢？睡一覺？是不是出於某種原因他不想讓我在今天的其餘時間裡和他在一起？

「你的報告讀起來很誘人。問題在於，我一向是個事必躬親的人。你最快要多久才能安排好這次會面？」

「真的嗎？」

「空中的旅行怎麼樣？」公寓的主人問。他說話略帶新英格蘭口音，聽起來像是電話上的那個人。

「用一個你以前從未使用過的投幣式公用電話打。」

德克爾微微一笑。「不，我相信古老的方和*圖*書式……利用他們的弱點。」

「瞧，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麥基特里克說。

「這些國民必須是可靠的。」

「我的報告裡寫著呢。」

「我們不妨說，金錢可能會使他們急於投靠任何人。」

「我只是想瞭解一下跟我們打交道的是什麼人。」德克爾補充一句。

「是怎麼發現的？」德克爾問。「我們其餘的人一直在四處搜尋。」

「但我還是想見見他們。」德克爾說。

「你是在暗示我的線人有可能不可靠？」麥基特里克聽起來有些焦躁。

「這是我第一次指揮行動，你想弄清楚我是否稱職。」

「以同樣的方式。我放出風來說，任何人只要向我提供我所需要的情報，我會對他很慷慨的。」

「是嗎？」德克爾懷疑hetｕｂook.ｃｏm.ｃom地問。

德克爾遞給麥基特里克一張紙條。「記住這個電話號碼。記住了嗎？好。」德克爾拿起這張經過特殊處理的紙片走進廚房，往紙片上澆些水，看著它溶解、消失在下水道中。「要確認會面安排，可以在今晚八點鐘打這個號碼，或者此後每隔半小時都可以打，直到十點鐘。十點鐘之後就不要打電話了。到那時，我就會認為你無法召集起你的線人。在這種情況下，明天晚上再試試，或者後天晚上。每天晚上，打電話的時間表都是相同的。找鮑德溫，我的回答是愛德華。」

「你又是怎麼找到你的線人的？」

「噢，我發現了那幫雜種，沒錯。」

「我不需要睡覺，」德克爾說，「我需要的是趕快做完被耽擱的事情。」和圖書他掃了一眼電燈和牆上的插座，決定對什麼事情都不輕信。「你怎麼會住在這兒？這樣的老式公寓裡會有竊聽器的。」

「你不需要睡一覺嘍。」

麥基特里克看上去頗為不自在。

「我知道規矩。」

「提示我一下。」

「在哪兒？」

「我會讓你知道的。」

德克爾搖了搖頭。

「我自己能對付。」

「好啦，你沒有必要擔心。」

「那麼你沒得時差綜合症？」

「你這才說到點子上了。」

「義大利人。」

「你的意思是，是你的線人發現的。」

「這兒沒有。我天天檢查有沒有那玩藝兒，你進門之前我剛剛檢查過。」

「你說得不錯，你確實知道我在想什麼。」德克爾說。

「儘管如此，提醒你一下沒有害處。」

眼前講話的這個人，德克和*圖*書爾以前沒跟他共過事。他叫布賴恩．麥基特里克，現年三十歲，身高六英尺一英寸，體格健壯。他蓄著短短的亞麻色頭髮，肩部肌肉發達，寬寬的下巴，這些使德克爾把他與大學橄欖球隊聯繫起來。的確，麥基特里克身上有許多東西都使德克爾聯想起大學橄欖球隊的隊員……壓抑不住的精力、躍躍欲試的神情，等等。

「那你怎麼說？」

「見鬼，是的。那不正是我們所希望的嗎？聯絡人員。能擺脫一切干係的最佳手段。一個像我這樣的美國人得開個頭兒，但過一段時間後，我們隊伍的成員必須是我們所在國家的國民。這樣，採取行動後人家就不會追蹤到我們頭上。」

「塞姆特克斯。」麥基特里克指的是一種高級塑膠炸藥。「我的線人在這些雜種愛去的地方m.hetubook.com.com放風說，任何人只要出高價就可以買到塞姆特克斯炸藥。」

「教科書上是這麼說的。」

麥基特里克猶豫了一下。「今晚十一點吧。」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們是在追捕恐怖分子，」麥基特里克說，「你指望我通過喚起報信者的公民責任感，去動員他們跟我們合作嗎？」

薩拉瑞亞街附近的那套公寓位於三層樓上，既不過分奢華，也不是太簡陋。

「我說過我知道規矩。」

德克爾打量了他一下。「你開始讓我擔心了。不，這電話不是我旅館裡的。你打這個電話號碼時也一定不能在這兒打。」

「那好吧。」得知這房間裡沒有電子監聽裝置，德克爾很滿意。他接著說：「你的報告表明，你已經取得了進展。」

「對，我是這個意思。」

「可我的報告裡都寫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