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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大樓外繁忙的街道上，德克爾為她打開切諾基乘客座位的門。

「他真是太好了。他說我可以從你這兒拿到鑰匙。」

「你怎麼樣？」德克爾問。

德克爾沒明白她的意思。

「那麼你不想去嘍？我聽說聖菲歌劇院是第一流的。」

「斯蒂夫，有人要見你。」接待員在內部通話機裡說。

德克爾站在那兒，心急劇地跳動著。不一會兒，貝絲走進辦公室。與昨天她那身深色套裝截然不同，今天她穿著亞麻寬鬆長褲和與之配套的棕黃色茄克。在這身打扮的襯hｅｔubｏｏｋ•ｃom•cｏｍ托下，她那金棕色的頭髮格外醒目。她看上去更加光彩照人了。

「《托斯卡》。」

貝絲對他說著有關歌劇的什麼事情。

「我這一夜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在想我做的這件事到底對不對。」貝絲說。

「昨天夜裡，我決定不再等待，馬上搬過去。」貝絲說，「那房子裡的家具和設施都是配備好的，讓它空著似乎是件憾事。於是，我打電話給房主，問他在我購買房屋的文字工作完成之前我可不可以先把房子租下和圖書來。」

貝絲輕聲一笑。「你昨天可沒有這麼遲鈍。」

「你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呢？」

德克爾皺起了眉頭。他問自己，是不是又來審查我了？他們是不是要看看我目前的表現，看看我是調皮搗蛋還是規規矩矩，看看我對他們是不是仍然構成威脅？

「我很喜歡它。」

「什麼歌劇？」

貝絲凝視著他的眼睛。「我理解你的意思。」

德克爾鑽進汽車時，朝街對面掃了一眼，感到內心的某個地方突然繃緊了。在一群漫步的旅遊者中間，有一個人站著一動不和圖書動，德克爾的防範本能立刻注意到了他。引起德克爾懷疑的是，這個一直盯著德克爾的人一看到德克爾注意他，馬上就轉過身去了。他背朝街道站著，假裝對商店櫥窗裡的西南部首飾感興趣，但他卻是盯著前方而不是向下看，這表明他其實是在觀察櫥窗裡的映像。德克爾開車離去時，從後視鏡裡看到那個人轉過身來盯著自己這個方向。此人頭髮不長不短，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年齡大約三十五六歲，相貌平常；他的服裝也很普通，而且顏色暗淡。在德克爾的經歷中，這種htｔｐs://www.ｈｅtｕbｏok.cｏｍ.cｏｍ絲毫不起眼的外貌與衣著絕不是巧合。這個人唯一引人注目之處是他那肥大襯衫沒有遮蓋住的寬肩膀。他不是旅遊者。

「我問自己我還有沒有別的選擇。」

「聰明的傢伙。」

「聽起來和我初到此地時一樣。」

見鬼。

德克爾做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拐彎時，他盯著後視鏡，看有沒有人跟蹤自己。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也許我看錯了那個盯著我的人。

「我馬上來。」

「很興奮，今天搬家。」

「你當然能拿到鑰匙。其實，我可以開車送你去。」

德克hetubook.com.com爾終於弄明白她在說什麼了。「你是在問我願不願意和你一起去聽歌劇？」

「我本人是個爵士音樂迷。」

「結果呢？」

「他同意了嗎？」

德克爾沒聽清楚。「什麼？」

「不必了。」另一個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了過來，使他吃了一驚——他當時就聽出這個富於性感的圓潤聲音是誰的了。「我認得路。」

「我沒有別的選擇，」德克爾說，「至少，別的選擇全部意味著向那種侵蝕我生命的東西屈服。」

「噢，是這樣，」德克爾說，「既然是普契尼的，那我就去，如果是華格納的，我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