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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還是在白天，很難想像在深夜會用去多長時間，難度會多大。他們為什麼自找這麼多的麻煩呢？你看看這條路兩旁，全是豪華住宅，而且很分散，很容易得手的。為什麼那四個人開車到了這兒，下車後捨易而就難呢？這兒地勢很低，我們甚至看不到上面是否有住宅。」

「也許他們是路過聖菲，錢花光了。」德克爾說。

「你這塊地盤真不小啊。」埃斯珀蘭薩的靴子踩在鵝卵石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他帶領德克爾沿著與那些痕跡平行的方向走下一個陡坡。他們穿行在絲蘭、矮松和挺拔而茂密、齊腰高的加利福尼亞常綠灌木中。這種灌木的一個典型特點是，每年九月份，其種子就會變成深黃色。

「你說什麼？但這太可笑了。為和-圖-書什麼會有人要殺我呢？」

「我絕對沒有隱瞞，」德克爾一口咬定說，「我把我所能想到的都告訴你了。」

「還真有人具備這種冷酷的幽默感呢。」

「丹佛肯定是個假相。」埃斯珀蘭薩說，「丹佛警察局為我進行了查詢，使用身分證上的那些姓名的人沒有一個是所在地址的居民。實際上，其中三個地址根本就不存在，而第四個地址是個殯儀館。」

強烈的陽光照得德克爾睜不開眼。他從牆上跳下，落在兩根黃帶子附近。這是警方為隔離那些腳印而在矮松樹上拉起的犯罪現場攔繩。

「還有偽造得十分逼真的信用卡和駕駛執照。所以，我們還需要做更深入的調查。」埃斯珀蘭薩說，「我已經把他們的指紋送往聯邦調查和圖書局。再過一兩天，我們就能知道調查局的警探是否在檔案裡找到了與其相符的指紋。同時，我也通知了菸酒和武器管制局。那兩支烏茲衝鋒鎗和邁克十型衝鋒鎗上的編號已經被酸腐蝕掉了，但管制局也許有辦法使其重現的。如果他們能成功，這些編號也許能為我們指出一條路。比如，槍是從哪裡買的，或者更可能是偷的。但這不是我想跟你談的。」

他和德克爾一起坐在客廳裡。房子裡的調查人員正往一輛貨車和兩輛警車上搬設備，他們很快就要離開了。

埃斯珀蘭薩不時指指那些痕跡。山坡越來越陡，他和德克爾穿過山坡上的落葉松林，一直下到坡底。而後，他們跟著那些痕跡，沿著一條溝來到一條路上，路兩側長滿了白楊https://m.hetubook.com.com樹。德克爾認出來了。這是康諾堡小道。腳印到這兒就不見了，但礫石路上卻留下了車轍，看上去像是有輛汽車從這兒疾駛而去。

「這段路程要比我預想的花去更多的時間，」埃斯珀蘭薩說，「我們好幾次都險些跌倒了。」

「一定是他們發現屋裡有人，驚恐之中便開了槍。」

埃斯珀蘭薩順著牆往前走，找了一處不會破壞他剛才指出的那些痕跡的地方，縱身翻過牆去，等著德克爾跟上來。

德克爾點點頭，等著他發表他的看法。

「我不懂你的意思。」德克爾說。

「讓我們走走吧。我想讓你看看你房子後面的情況。」

埃斯珀蘭薩示意德克爾朝齊胸高的院牆外面看去。「你注意到另一邊的灌木叢被踩倒了嗎？草叢和-圖-書外的沙地上有許多腳印。這些腳印與闖入者所穿的鞋正好吻合。」

「這還是不能解釋清楚那些自動武器以及他們為什麼這麼快就開了火。」

「我會派一個警察守在你房子裡的。」

「警官，你想嚇唬我嗎？」

「這正是問題的關鍵。」埃斯珀蘭薩的目光越來越嚴峻。「你對我隱瞞了什麼。」

「你打死的那些人的身分證表明，他們來自丹佛。」埃斯珀蘭薩說。

「那麼，你來想一想，有人把他們的車開走了，要是他再帶著另一夥人回來完成這個任務，你怎麼辦呢？」

德克爾憂心忡忡地等待著。

「可丹佛距此地有五百英里呢，」埃斯珀蘭薩繼續說，「要是僅僅想入室偷竊，他們跑的路就有點太遠了。他們完全可以就在科羅拉多州境內幹。」

「你聽到ｗwｗ•heｔｕboｏｋ•cｏｍ•cｏｍ他們撬這把鎖了。」埃斯珀蘭薩邁步走出房子，來到一個長滿絲蘭、玫瑰和矮冬青的小花園。「他們從這面院牆翻進來後，接著撬開了這扇門。」

德克爾想，會讓我看什麼呢？他忐忑不安地隨埃斯珀蘭薩沿走廊從主人臥室門口走過。屍體已經被抬走，刺鼻的火藥味卻仍未散去。太陽透過走廊的採光玻璃窗照射進來，有一扇窗戶被子彈打得七零八落。在陽光照耀下，走廊瓷磚地面上大片大片已經凝固變黑的血跡顯得格外刺眼。德克爾朝臥室掃了一眼，看到床墊和枕頭都被子彈打成了碎片。黑色的石墨指紋粉隨處可見。埃斯珀蘭薩旋動過道盡頭的門把手時，手上抹上了些石墨粉。

「你的住宅不是隨便選中的，是他們事先就確定好了的。你就是他們蓄意進攻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