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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與魔鬼

作者:丹.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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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薇多利雅.威特拉,」她說著走向前伸出手,「謝謝你接見我們。」
蘭登不敢相信牆上掛的那些藝術品——保存完好如新的胸像、掛毯、橫飾帶——都是價值數十萬美元的作品。進入走廊三分之二處,經過了一個雪花石膏噴泉。然後歐里維提往左轉入一個凹室,大步走向一道蘭登畢生見過最大的門之一。
「昨天?」
「我是卡羅.凡特雷思卡,」他說,英語講得無懈可擊,「已故教宗的總司庫。」他的聲音樸實內斂又帶著親切,只有一點點輕微的義大利腔。
教宗辦公室,蘭登心中默念著,眼前是舉世宗教上最神聖的幾個房間之一,他真難以想像自己正站在門外。
「摧毀梵蒂岡城?」總司庫的表情看起來比較像是困惑,而非害怕。「但這是不可能的。」
「教宗辦公室。」指揮官用義大利語宣佈,一臉嚴厲地看著薇多利雅。薇多利雅毫無懼意,在歐里維提面前伸出手用力敲門。
總司庫接過那張傳真,毫不理會歐里維提。他注視著那張李歐納度.威特拉屍體的照片,驚駭地吸了口氣。「這是什麼?」
「先生,www.hetubook.com.com」歐里維提說:「這位女士穿著不當是我的錯。我——」
總司庫的模樣一點也不像蘭登以前想像中漫步在梵蒂岡那些虛弱、滿懷幸福的老人。他沒戴玫瑰經念珠或任何垂飾,也沒穿厚重的長袍。反之,他只穿了一件簡單的黑色日常長袍,讓他一身大骨架感覺上更為結實。他看起來應該是三十來歲後段,以梵蒂岡的標準來說,的確還是個孩子。他有張異常俊美的臉,粗捲的棕色頭髮,綠色的眼珠亮得簡直要發出光來,好似是被宇宙間的祕密所點燃。不過當他走近時,蘭登發現他雙眼中有一股深深的倦意——好像這個靈魂已經歷經過畢生最艱險的十五天。
歐里維提站得筆直,背挺得就像一名正接受嚴密視察的士兵。
「對不起,我的歷史生疏了。這個古老的誓約是什麼?」
「先生,」歐里維提打斷他們,「這太荒唐了。光明會?這顯然就是個精心策畫的惡作劇。」
「神父,」蘭登插嘴,掏出那張皺皺的傳真紙,遞給總司庫,「請看這個。」
薇多利雅搖搖頭。「接下來,我hetubook.com•com們恐怕有更多壞消息要告訴你。」
歐里維提一馬當先,邁著軍人的步伐。「先生,」他用義大利語道歉地說:「我不能——」
蘭登站直了。
總司庫自己也在辦公桌後頭坐下,雙手十指交叉,嘆了口氣,然後看著兩位訪客。
「先生,」歐里維提說,他一副歉意的口吻,但還是不讓步,「您不該為保全方面的事物憂心。您還有其他責任。」
「神父。」蘭登盡力把這個義大利文字彙念得標準。他伸出手,腰往前彎。
「那個符號是真實可信的。」蘭登說,有點太過為自己的想法辯護。他伸手幫總司庫把那張紙旋轉了一下。
蘭登被總司庫的風采迷住了。儘管這麼年輕又這麼疲倦,這位神父卻有某種神話英雄的氣質——散發出領袖魅力和權威感。
「請進!」有人在裡面用義大利語喊。
總司庫十指交扣,久久不發一語。「光明會已經滅亡了,」最後他終於說:「很久以前就滅亡了。這是個歷史的事實。」
總司庫和薇多利雅握手時,歐里維提的臉皺了一下。
「我很清楚我的其他責任。我也清楚自己https://www•hetubook•com•com身為一個過渡時期的領導人,對於參加這次閉門會議每一份子的安全和福祉都負有責任。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位是羅柏.蘭登,」薇多利雅說:「哈佛大學的宗教史學者。」
宗座大廈是位於梵蒂岡城東北角的一組建築群,靠近西斯汀禮拜堂。大廈俯瞰著聖彼得教堂,視野一覽無遺,教宗駐邸和教宗辦公室都在這裡。
總司庫說:「各位請坐吧。」他在辦公桌周圍安排了幾張椅子,蘭登和薇多利雅坐下了。歐里維提則顯然比較喜歡站著。
「我擔心的不是她的穿著。」總司庫回答,一副累得不想多管的口吻。「在我去為閉門會議開場的半小時前,梵蒂岡的接線生打電話來,告訴我有個女人從你的個人辦公室打電話出來,要警告我某件重大的安全威脅,但這件事我卻沒有被告知,這個才讓我擔心。」
「光明會謀殺了李歐納度.威特拉,好偷走他的一項新科技——」
「就是在今天這一連串事件發生之前。現在,我相信光明會已經重新出現,要實現他們古老的誓約。」
蘭登深深吸了口氣。「消滅梵蒂岡城。」
「不hetubook.com.com,不,」總司庫堅持,他扶著讓蘭登直起身,「宗座辦公室不會讓我變得聖潔。我只是個神父——在必要時待命服務的總司庫。」
廳裡的另一端,一張雕花的書桌後頭,坐著一個正奮筆疾書的男人。「請進。」他又喊了三聲,放下手上的筆,揮手請他們過去。
門打開了,眩目的陽光逼得蘭登必須遮著眼睛。緩緩地,他眼前的影像逐漸清晰起來。
總司庫看到其中的對稱性,不禁沉默下來。
總司庫似乎仔細想了一下歐里維提的話。然後他轉而上下打量蘭登,盯得蘭登簡直不敢喘氣了。「蘭登先生,我一輩子都在天主教會裡,我很熟悉光明會的種種……還有那些烙印的傳說。不過我必須警告你,我是個活在現代的人。基督信仰已經有夠多真實的敵人了,用不著還招來鬼魂。」
「即使是現代的電腦,」蘭登補充,「也沒辦法憑空捏造出這個字的對稱雙向圖。」
總司庫凝重的臉霎時柔和下來。他抬頭望著薇多利雅。「親愛的孩子,我很遺憾。」他畫了個十字,再度看著那張傳真,掩不住雙眼中的嫌惡。「誰會……而烙在他身上這個……」總司庫停了下www.hetubook•com.com來,瞇起眼睛朝傳真上的圖片湊得更近。
教宗辦公室看起來不太像個辦公室,而比較像個大跳舞廳。紅色大理石地板向四方延展,牆上是色彩鮮明的溼壁畫。頭上垂吊著一個巨大的樹枝狀吊燈,再往前是一排拱形的窗戶,展現出一幅聖彼得教堂沐浴在陽光下的絕美全景。
書桌後那個男人打斷了他。他站起身,打量著兩位訪客。
「看起來顯然不是這麼回事。」
「上頭烙的字是光明會。」蘭登說。「這個名字你一定曉得。」
「我已經控制住情況了。」
薇多利雅和蘭登默默跟著歐里維提指揮官走入一條洛可可風的長廊,歐里維提氣得脖子上的肌肉都微微搏動著。爬了三層樓梯之後,他們來到了一道燈光昏暗的寬闊走廊。
總司庫臉上略過一抹怪異的表情。「我聽過這個名字,沒錯,但是……」
老天,蘭登心想。這個房間的視野真好。
歐里維提指揮官往前跨步想阻止。「神父,請不要為這種事情煩心——」
蘭登點點頭。「換成昨天的話,我也會同意你的說法。」
「那是家父。」薇多利雅說,聲音顫抖著。「他是個神父,也是科學家。他昨天夜裡被謀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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