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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倫德眨一眼說，「放輕鬆嘛，牠們不危險啦。」

「飛這麼高，熱影像顯示不出什麼東西，除非海面的漏油燒起來。」

「帥。」瑞秋不安地點頭。「對了，八鰭丫髻鮫是何方神聖？」

陶倫德咯咯笑。「妳說的大概有道理。」他以調皮的態度向飛行員高喊。「嘿，你們一定救過被鎚頭雙髻鯊攻擊的人吧？距離上一次有多久了？」

瑞秋轉向陶倫德，神色警覺。「是火山嗎？」

「不是，」陶倫德說。「一般而言，東岸沒有活火山，不過偶爾會有一小團岩漿不乖，從海床下面鑽出來，形成『熱點』。熱點出現後，導致水溫出現反常的下熱上冷現象，hetubook.com.com最後形成這種巨大的旋渦，叫做『地幔熱柱』，原地打轉了兩個禮拜後慢慢消散。」

「等一等！」瑞秋說。「你不是說，幾十年沒救過人了嗎？」

飛行員以奇怪的表情看了他一眼，然後調整幾個旋鈕，啟動直升機底下的熱感應鏡頭，搜尋前方三哩寬的海面。儀表板一個液晶螢幕亮起來，影像逐漸聚焦。

「打開來，」陶倫德說。

陶倫德笑著說，「鎚頭雙髻鯊（great hammerhead shark）。」

「機上有沒有裝『夜視系統』？」

瑞秋與寇奇的上身靠向前去，以同等訝異的神情看著和-圖-書影像。背景是漆黑的海面，中間卻亮起巨大旋渦，脈動著紅光。

陶倫德點頭。「靠近旋渦眼的地方，洋流稍微慢一點。時速十八浬。就像在流速比較快的河流下錨一樣。這個禮拜，我們的錨鏈吃了不少苦。」

瑞秋笑不出來。「麥克，你剛才沒提到地幔熱柱、岩漿丘、熱流的狀況。」

「是颶風沒錯，」陶倫德說。「是暖流形成的颶風。直徑大約半哩。」

「對喔。你不久前提過。」

陶倫德早已料想到。「夜視系統」是雷神（Raytheon）的海洋熱影像顯示器，能在黑夜中找出海空難的倖存者。在一片漆黑的海面上，落水人頭部散發m.hetubook.com.com出的熱度能在螢幕上顯出紅點。

「上個禮拜才升到海面，」陶倫德說。「大概只能再撐個幾天。」

他一手放在瑞秋膝蓋上，請她安心。「絕對安全啦，相信我。」

瑞秋皺眉。「這樣看來，你正在拍的這一輯紀錄片，主角是岩漿丘造成的現象？」

「你這樣講，表示牠們一定很危險。」

「海裡最醜的魚。」

瑞秋帶著忐忑不安的心轉向陶倫德。「看起來像颶風。」

飛行員點頭。「我們屬於搜救小組。」

陶倫德轉向瑞秋。「看吧。幾十年。沒啥好擔心的。」

「天啊，」飛行員說。「時速十八浬的洋流？可別跌下船喲！」他笑著說。

ｈtｔｐs://ｗｗw.heｔubｏｏk.com•ｃom「先打開再說吧，」陶倫德說。

飛行員糊塗了。「為什麼？有人失蹤了嗎？」

「沒有。我想讓大家看一個東西。」

「成因是什麼？」瑞秋問。對海洋裡產生巨大的洋流旋渦她無法理解。

海防飛行員驚奇地咯咯笑。「好大一坨。這種東西我們偶爾會看到，不過我還沒聽過這一個。」

「地幔熱柱和八鰭丫髻鮫。」

「比目魚嗎？」

「是啊，」飛行員回答。「我說的是得救。我們趕到的時候通常晚了一步。那些混帳一口就能咬死人。」

「天啊！」飛行員吃驚得縮了一下，直升機因此往前猛衝了一會兒。他凝視著螢幕。

瑞秋在他身邊僵住了。「你的船四m.hｅtuｂｏok•coｍ.cｏｍ周繞滿了鎚頭雙髻鯊？」

海防隊的海豚直升機距哥雅仍有兩哩，以三千呎的高度飛行，這時陶倫德對著飛行員高喊。

飛行員聳聳肩。「哇咧。已經好幾十年沒碰過了。」

「岩漿丘，」飛行員說。

飛行員看著液晶螢幕上脈動的旋渦。「看起來這一個的後勁很強。」他停頓一下，查看陶倫德船的方位，接著驚訝地回頭看。「陶倫德先生，看樣子你把船停在很靠近旋渦中心的地方。」

陶倫德露出欲語還羞的微笑。「八鰭丫髻鮫喜歡溫水，現在方圓一百哩的每一條全聚集過來，在直徑一哩的圓圈裡游泳。」

「就在上個月啊，」飛行員接著說，「有個浮潛的白痴在海上撒餌，結果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