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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額獻金，謝克斯頓當時說。百分之百合法。

「沒關係。」隨扈切掉手機，攤回椅子上繼續昏睡。

凱蓓兒單獨在自己辦公室裡，靜靜站了幾秒才按掉手機。謝克斯頓知道我進了他的公寓……他卻連提也沒跟我提到？

在寂靜的辦公室中，凱蓓兒隱約聽見田奇以沙啞嗓音指控的回音。凱瑟琳去世後，謝克斯頓浪費掉她遺產的大半，拿來胡亂投資，貪圖個人享受，似乎還在總統初選時砸錢買下必勝的保證。根據六個月前的資料顯示，妳的候選人已經一文不值了。

說出來妳一定不信。凱蓓兒知道，在向謝克斯頓報告之前不能先向尤蘭達透露；向謝克斯頓報告之後，他能明確理解出一套運用這項資訊的最佳手段。「等我先跟謝克斯頓報告後再跟妳談。我馬上過去他家。」

隨扈的拳頭停在半空中。「我說啊，參議員很高興我剛才讓妳進去。妳說的沒錯。他一點也不在意。」

「就在妳離開之後。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如果他們那麼確定，為何不報導出來？」凱蓓兒這話的自我防衛語氣超出她的預期。

「他們還沒有具體證據。參議員顯然很懂得消滅線索。」

凱蓓和-圖-書兒掛斷手機。

「同一件事。歐文，讓他講電話，我有件事非問他不可。」

「在航太總署有沒有查出什麼線索？」

「我必須向參議員報告一件事。能不能麻煩你去幫我敲門？他的電話忙線。」

「他沒睡。我很確定。」凱蓓兒的語氣焦躁。「這事很緊急。」

倏然間，凱蓓兒曾對謝克斯頓參議員懷抱的疑慮似乎又一古腦全數冒出來。

司機看著鈔票，然後看看手錶。「時間一過，我就走人。」

辦公大樓外，司機按著喇叭。

「謝了，歐文。抱歉打攪到你。」

「我不是說我搞錯了，而——」

「我不知道。這兩個記者很厲害，他們好像相信謝克斯頓拿了太空拓荒基金會的錢。我只是覺得應該通知妳。我知道我剛才叫妳別胡思亂想。瑪喬俐．田奇這個消息來源好像不太可靠，不過我們新聞部這兩個記者……我不知道，妳去見參議員之前最好找他們瞭解一下。」

計程車停留在羅斯福紀念碑附近的路障前，凱蓓兒望向遠處的救援車輛，感覺彷彿超現實的濃霧覆蓋整個市區。電臺記者這時報導，爆炸的車輛上可能載有政府高官。

凱蓓兒看著計程車的ｈeｔubooｋ.ｃoｍ.ｃｏm跳錶，皺眉起來。有些困在路障前的車輛開始轉上人行道，掉頭去尋找替代道路。

「參議員嗎？」她接聽。

多數政客都一樣。「再找也找不到證據啦，尤蘭達。我跟妳講過，參議員承認收下太空拓荒基金會的捐款，不過獻金的數字都沒超過上限。」

今晚原本飄渺又詭異的氣氛，現在變得更加混沌。凱蓓兒回想到她在ABC時接到參議員的來電。參議員不打自招，說出他與太空公司的代表見面，收受獻金，其態度之坦白令凱蓓兒啞然。他的誠實挽回了凱蓓兒的心。甚至令她覺得慚愧。如今看來，參議員的告白其實距離高尚差了十萬八千里。

幾分鐘後，計程車繞了一大圈來到C街。凱蓓兒看見哈特辦公大樓進入眼簾。她本來打算直接去參議員的公寓，但既然辦公室這麼近……

她取出手機撥給參議員。謝克斯頓無疑開始擔心為何凱蓓兒去了那麼久沒消息。

凱蓓兒現在看到來了更多官方的車輛。「別等了。我們掉頭吧。」

「尤蘭達，生氣的話，也不是針對妳。我從來不對妳生氣。謝了。」

「凱妹，我知道那是他給妳的說法，我也不敢httｐs://m•ｈｅｔｕｂook.ｃｏｍ.ｃom自稱知道誰是誰非。我只是認為不得不打電話給妳，因為我剛才叫妳別相信瑪喬俐．田奇，而現在我又發現除了田奇以外，有人也認為參議員可能收受賄賂。就這麼簡單。」

想得美，凱蓓兒心想。「我會再打給妳。」

「又是急事？」

「歐文，我是凱蓓兒啦。」

與航太總署地球觀測系統相關的資料，她收集了一整個檔案，其中包括許多有關繞行極地掃描密度衛星的資訊。待會兒她向謝克斯頓說出哈伯吐露的內情後，謝克斯頓絕對需要立刻惡補此衛星的大小細節。航太總署在繞行極地掃描密度衛星一事上說謊。

「你說什麼？」凱蓓兒質問。

抵達謝克斯頓參議院的五房廳辦公套房大門時，凱蓓兒插入鑰匙卡。祕書廳點著微弱的燈光。她穿越前廳，走上前往她辦公室的走廊。進了辦公室後，她打開日光燈，直接大步走向檔案櫃。

隨扈翻翻白眼。「隨便妳囉，艾許小姐。」

她沉默片刻。「沒……沒事。沒什麼。噢，對了，我現在倒覺得還是先別打擾參議員。我再試試看他家的電話，要是運氣不好，我再撥給你，請你再幫我敲門。」

「歐文，你們兩和圖書個什麼時候談到這事？」

「沒有，我只是沒想到……」

「不對。在辦公室。」

「喂？」

「這兩個記者叫什麼名字？」凱蓓兒感覺一股莫名怒火開始悶燒。

司機回頭看。「妳想不想等下去。跳錶跳的是妳的銅板。」

謝克斯頓的隨扈認得她的嗓音。「噢，嗨。」

「不對，凱妹，我是尤蘭達。」好友的嗓音帶有不尋常的力道。「妳還在航太總署嗎？」

參議院辦公大樓的大理石走廊空無一人，在夜闌人靜的此時幾乎有如空墳。凱蓓兒的肌肉緊縮，快步穿越三樓入口處，兩旁羅列的陰鬱雕像宛如正夾道對她施以鞭刑。雕像的石眼似乎隨著她移動，彷彿沉默的哨兵。

「你跟參議員講過那件事了？」凱蓓兒語帶驚奇。

凱蓓兒付清跳錶上的車資，多給十元。「可以等我十分鐘嗎？」

凱蓓兒匆忙走開。我只要五分鐘。

凱蓓兒．艾許的計程車動彈不得。

「其實啊，過程是有點怪。參議員花了兩三秒才記得妳在場。大概哥兒們多喝了幾杯。」

隨扈邊嘆氣邊起身。「好啦，好啦。我去敲門就是了。」他伸伸懶腰，往謝克斯頓的家門走去。「不過我這樣做，只是因為他很高興我剛才讓妳通和圖書關。」他不情願地舉拳正要敲門。

「我們有兩個航太記者，我剛從他們那裡得知他們一直在調查類似的內幕。」

凱蓓兒驚住了。「結果呢？」

「是啊。那又怎樣？」

謝克斯頓參議員位於西卜魯克的公寓走廊上，警衛正在椅子上打盹兒，這時被手機鈴響驚醒。他趕緊在椅子上坐直，揉揉眼睛，從休閒西裝口袋抽出手機。

尤蘭達遲疑了一下。「凱妹，我們剛才不是聊到謝克斯頓的競選經費和太空拓荒基金會的事嗎？」

司機悶哼了一聲表示同意，開始以彆扭的身手分階段轉彎。計程車蹦上人行道時，凱蓓兒再試一次謝克斯頓的電話。

仍忙線中。

電話忙線中。

「我們的記者想訪問妳，」尤蘭達說。

「時間有點晚了。」

「靠邊停車，」她脫口對司機說。「就在這裡。謝謝。」她指著大樓。

「不能明講。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面。他們很聰明。他們瞭解競選經費法……」尤蘭達遲疑一陣。「妳知道，他們真的相信謝克斯頓正愁沒錢花——甚至已經破產了。」

凱蓓兒以手指翻動檔案，手機這時響起。

計程車停下來。

「妳好像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