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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哈哈爆笑。「你都用這方法挑逗女生嗎？」

現在，瑞秋向門口走去，先照照鏡子檢查儀容，發現自己身上荒謬的衣著忍不住笑了。上床前，她只在梳妝臺抽屜裡找到舊舊的賓州大學美式足球衫，當作睡衣，長度及膝，有如男用襯衫式長睡衣。

「誰叫妳不選林肯臥房嘛。」

「瑞秋！」鼻音濃厚的尖嗓音從走廊另一端傳來，有如圓鋸一般。

瑞秋連忙轉身。

有人敲門，將瑞秋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有人捂嘴笑場。「誠實度尚可的艾伯……沒錯。」

「不……不……不是……」人聲持續。「我不是麥克……我是……艾伯。」

女特勤帶領瑞秋走上布置得一絲不苟的走廊，來到附近一間模樣普通的臥房門口。

瑞秋雙手插腰。「噢，真的嗎？誠實的艾伯？」

往事的幽靈飄走了。

瑞秋嘟噥著，「其實啊，寇奇……」

「我的浪漫頭腦生鏽了。妳打分數時能把苦勞列入考量嗎？」

寇奇的眼睛打量著特勤美眉。他對她開懷微笑。「我喜歡穿制服的女人。」

陶倫德將瑞秋的身體拉近，吸氣嗅聞她頭髮中的淡淡清香，感覺到多年來閉關獨身的過去從心中消散而去。他深吻著瑞秋，感覺她以身體迎合著他。白色百合花掉落腳邊，陶倫德心中的障礙突然開始融化。他從不知道這道障礙已豎立心www.hetubook.com.com中數年。

我人在白官，瑞秋總算明白。我睡了一整天。

瑞秋點頭。自白宮落成以來，林肯臥房便頻頻鬧鬼。據說丘吉爾曾在房間裡見過林肯的鬼魂，許多其他人也指證歷歷，包括羅斯福夫人艾蓮娜、卡特夫人愛咪、演員李察．德萊福斯，以及數十年來的女傭與管家。雷根總統的愛犬據說曾在門外一吠叫就是數小時。

「吻鱸，」陶倫德驕傲地說。

麥克，她希望著，趕緊關掉電視。早餐到現在，她一直沒見過陶倫德。抵達白宮後，瑞秋只想倒臥他懷中安睡。雖然她感覺麥克也有同感，兩人中間卻殺出一個寇奇，杵在陶倫德的床上，興高采烈地大談以尿濕全身救自己一命的事，而且百談不厭。最後筋疲力盡的瑞秋與陶倫德死了心，分別回臥房睡覺。

「我請總統的助理去幫妳買的。剛剛才送到。別亂搖喲。」

「原……原……諒……諒……我……」對方呻|吟著。「我已經有好……多……多……年沒碰過女人了。」

「令人難過的是，」一名政治分析家在電視上表示，「到頭來，航太總署還是沒有找到太空具有生命跡象的證據。這是過去十年來航太總署第二度錯判隕石，誤以為找到外星的生物。這一次不同的是，有幾位廣受尊重的民間人士也同樣被擺了一道。」

顯然特勤說出了令寇奇著魔的字眼。寇奇當場甩開拐杖，一手摟住特勤美眉的肩膀當作支撐，然後說，「帶我去廚房吧，親愛的！」

「這是很罕見的中國接吻魚。非常浪漫。」

和*圖*書「海馬也是……，」陶倫德說得上氣不接下氣，享受著她雙手在綢緞睡衣外遊走的觸感。「海馬也會表演……求偶舞蹈，撩人肉|欲，超乎想像。」

特勤心不甘情不願地攙扶寇奇，在走廊上一拐一拐地離去，瑞秋認定寇奇．馬林森一定樂呆了。「關鍵就在那泡尿，」她聽見寇奇說，「因為鯊魚的端腦嗅球特別發達，再小的血滴都聞得到！」

寇奇向後退。「瞭解。」他轉向瑞秋。「麥克也醒來了嗎？妳要進去嗎？」寇奇看起來急著想插花。

瑞秋的背駝了下去，心知浪漫幽會的美夢即將幻滅。

陶倫德拿出背後的一束白色百合花。「我本來想送妳紅玫瑰，」他說，「結果溜進玫瑰花園時差點吃子彈。」

瑞秋大受感動。「送我的？」

她小心打開包裝紙，抽出裡面沉甸甸的禮物。裡面包的是一個水晶球大魚缸，養著兩條醜陋的橙色金魚。瑞秋既困惑又失望。「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我聽說這間的床墊很爛。馬毛做的古董床墊。」陶倫德眨一邊眼皮，朝大理石桌面的包裝禮物示意。「算是對妳的補償。」

「你當初應該主動邀約吧！」

「不信去問問牠們小倆口，一親就親好幾個鐘頭。」

「林肯臥房，」特勤說。「來到這間門口，我一向應該說，『晚安，小心幽靈。』」

「別再介紹海洋生物了，」她低聲說，一面解開他睡衣的鈕釦。「不如介紹一下高等靈長類的求偶儀式？」

「依照常理而言，」另一位分析家接著說，「以今晚總統描述的內容來看，鬧出這麼大的騙局，絕www.hetubook.com.com對會對總統的政治生涯造成嚴重損傷……然而，今天上午在華盛頓紀念碑發生過那件事之後，我不得不說，札克理．賀尼連任的聲勢達到最高點。」

海岸防衛隊的飛機奉總統命令，將疲憊的麥克．陶倫德、寇奇．馬林森與瑞秋．謝克斯頓三人從華盛頓紀念碑送來白宮，讓三人享用豐盛的早餐，再經由醫師診治，最後任他們從白宮十四間臥房裡挑選一間休養身體。

「瑪……瑪……麗……麗……」

想起歷史上鬧鬼的事件，突然令瑞秋覺得此地神聖。她忽然害臊起來，身穿美式足球長衫站在門口，還光著腳丫，活像溜進男生宿舍的大學女生。「穿這樣得體嗎？」她低聲問特勤。「這裡畢竟是林肯臥房吧。」

「麥克，我不妨現在告訴你，以免你以後再出醜，魚絕對沒辦法挑逗女生。試試看鮮花。」

瑞秋打開門，失望地發現來人是女特勤幹員。她的模樣健康可愛，身穿藍色休閒西裝上衣。「謝克斯頓小姐，林肯臥房的男士聽見妳打開電視，請我來通知妳，既然妳已經醒來了……」她遲疑一下，揚起兩邊眉毛，顯然看慣了白宮樓上的夜半遊戲。

一盞古董油燈在床邊燃燒，藉著柔和的光芒，她隱約分辨得出布魯塞爾地毯……著名的紅木雕花床……林肯夫人瑪麗．陶德的畫像……甚至也看得見林肯簽署解放宣言時的書桌。

第一位分析家補充說，「這麼說來，太空沒有生命跡象，謝克斯頓參議員的選情也沒有生命跡象。而現在，根據剛接獲的新消息指出，參議員飽受周轉不靈之苦ｈｅtubｏoｋ.ｃｏm•com——」

三人欣然接受。

「瑪……瑪……麗……麗？」櫃子裡再度傳來低語。「是妳嗎？……瑪麗．陶德．林肯？」

「馬林森博士，」特勤一面搶話，一面從休閒西裝裡取出紙條。「陶倫德先生交給我這張紙條，明確吩咐我護送你去廚房，請主廚為你準備你想吃的任何美食，也請你以生動的細節描述歷險的經過給我聽，解說你如何在九死一生的情況下救了自己……」特勤遲疑了一下，繼續讀出紙條內容，難掩竊笑。「……方式是對自己灑尿？」

電子鐘亮著晚上十點十四分。她躺在不是自家的床鋪。她靜靜躺了幾秒鐘，懷疑自己人在何處。一切往事緩緩重回她腦海……地幔熱柱……今早在華盛頓紀念碑前……總統邀請她留在白宮作客。

「總統御用睡衣？」

敲門聲持續。

他這時感覺瑞秋推著他步步走向床邊，在他耳際柔聲呢喃。「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魚很浪漫吧？」

瑞秋設法讓他躺在馬毛床墊上，同時緩緩將柔軟的胴體貼上去。

瑞秋趕緊關上窗戶，轉身面對衣櫃。她的心跳加速，卻覺得是無聊裝有趣。「麥克，我知道是你啦。」

「那還用說，」瑞秋說著拉開衣櫃門。

陶倫德嘆氣說，「可惜我對靈長類動物不太瞭解。」

瑞秋褪下美式足球衫。「好吧，大自然王子，我勸你趕快學會。」

特勤眨眨眼說，「本樓的政策是『不過問也不多說。』」

「該不會又是你挑逗女生的招數吧？」

「麥克，魚才不浪漫。」

瑞秋進入臥房後關上門，赤腳感覺到一陣濕冷的寒意。他跑哪裡去了？臥房另一和_圖_書邊的窗戶開著，白色透明硬紗窗簾隨風飄舞。她走過去想伸手關窗時，衣櫃裡傳出詭異的低語聲。

瑞秋醒來時，房間一片漆黑。

瑞秋微笑。「謝謝。」她手伸向門把，已對即將發生的事產生期待。

「拜託嘛，害怕一下……」對方繼續呻|吟。「在人類感官中，恐懼和性|欲的感覺有密切的關聯。」

「我卻只分到這件足球衫？」

「你幹嘛買魚送我？」

特勤掀開休閒西裝，亮出一把看似凶險的佩槍。

瑞秋與特勤轉身。寇奇．馬林森拄著兩支拐杖，歪歪斜斜走過來，小腿已由醫生包紮妥當。「我也睡不著！」

他聳聳肩。「擺在抽屜裡，不|穿白不|穿。」

瑞秋進林肯臥房時，裡面一片黑暗。她訝然發現床上無人，也沒有睡過的跡象，四處不見麥克．陶倫德的人影。

瑞秋也噗哧笑了出來。

麥克．陶倫德站在她面前，露出頑皮的斜嘴笑。他身穿海軍藍的綢緞睡衣褲，散發難以抗拒的魅力。瑞秋看了第二眼才看清胸前的總統徽章。

瑞秋臉紅了，皮膚覺得麻麻刺刺。「謝謝。」

「是真的啦，」他邊說邊再吻她一次。「妳應該看看水母交配前的儀式。讓人欲|火焚身喲。」

「我才不怕。」

瑞秋不敢相信自己一覺睡了這麼久。她打開電視，訝然看見賀尼總統已經結束記者會。瑞秋與其他人主動願意陪總統對外宣布隕石騙局。我們所有人一起中了圈套。但賀尼堅持一人獨挑全責。

「害……害……怕……怕……吧，」人聲從衣櫃裡呻|吟著。「怕……怕……得……發……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