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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脂民膏:董卓

作者:史雙元 劉漢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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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東都弄權 4.乖戾的慾火

第六章 東都弄權

4.乖戾的慾火

眾人見董卓從堂後踱出,忙施參見禮。獨擾龍宗彷彿沒瞧見董卓似的,挺直的身子紋絲不動。董卓看在眼裡,氣在心頭。心想,這位侍御史往日見我十分恭敬,今日如何一反常態,傲慢無禮得很!難道不知我的脾氣?董卓斜睨著擾龍宗,忽然他被這位傲慢者腰間的那柄佩劍吸引了,這廝如何敢佩劍直入相府議事重地,意欲何為?董卓這麼想著,卻沒有立刻發作,什麼場面沒見過,不能大驚小怪,讓人恥笑,還是聽聽這傢伙面呈何事再說。
本來董卓對洛陽城的財富就垂涎三尺,只是苦無機會大撈一把。他坐上相位後,為了安撫眾將校士卒,便允許他們暗夜行動。當然所劫之物,先得解進相府,由他親自查驗,最貴重的珍寶,輸入內藏;最美的婦女,充入下陳,餘者散給將士,令得分嘗一臠,也算與眾同樂吧!經擾龍宗一擾,董卓茅塞頓開,本來還顧忌一點公眾輿論,這下可好了,他索性把黑夜行劫改成白日行動。「搜牢」旗下,盜賊的行徑,披上「合理合法」的外衣,「搜牢隊」所到之處,雞飛狗跳,人仰馬翻,傾家者有之,破產者有之,夫妻失散者有之。
只見那幫人穿街走巷,路徑極熟。不一會就來到相國府所在的街道上。擾龍宗一驚,「莫非吃了豹子膽,還想打劫相國府不成?」他閃在一棵樹後,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伙人。
只是那小公主,蓬頭垢面,姿色也很平常,但董卓毫不在意,只要她是公主就行了,尤其她是何太后之女,就足以燃起他無窮的欲|火。他全然不顧小公主的哀哭聲,狂躁地把她抱起,拋在柔軟的龍床上,董卓盯著她問:「你知道我是誰?」
小公主垂下頭,董卓把她的下巴托起,又問:「你是誰?」
董卓喊聲才落,帳下侍衛一擁而出,手執兵仗,把擾龍宗圍在核心。到了此刻,擾龍宗仍不甘示弱,繼續大聲罵道:「董卓老賊,爾見我揭穿你的面目,就想殺人滅口,各位同僚,可作公證,到底誰係反賊!」可沒等擾龍宗再喊下去,如狼似虎的侍衛已繳下他的佩劍,捆住他的手,堵住他的口。
「我是你的奴婢。」
門開處,走出幾個手持火把的人來。借著火光,擾龍宗看得清楚,分明是相府的家奴。打頭的竟是無人不識的蓳卓貼身心腹董乙。只見黑衣人低聲向董乙稟告幾句,因隔得遠,聽不清說些什麼,但從那說話的情形看,分明是熟識之人。「難道這些劫匪是……」沒等擾龍宗想明白,董乙等相府家丁已從黑衣強人手中接下搶劫而來的包裹,吩咐數句後,董乙領著家奴牽著搶來的婦女,進了相府。大門無聲無息地關上了,那哨黑衣人也頃刻就消失了。
擾龍宗憤然暗罵道:「天子腳下怎容此輩狂徒橫行不法!」他本想提刀衝過去,但轉念一想,憑他主僕二人斷非和*圖*書那幫強人的對手,還是搞清他們的身份要緊。
那幫人剛走到相府黑漆漆的大門前,大門不呼自開。「莫非有內應?」擾龍宗又是一驚。
經此一番「搜牢」行劫,董卓和他部下們不僅從勛貴公卿府中、庶民百姓家中擄掠到不可勝數的金錢財物,而且將國庫暗改了姓氏。此刻的董卓,比歷代帝王還富有百倍。想那桓靈二帝不惜靠賣官鬻爵,不惜靠盤剝民脂民膏而積聚起來的金山銀山,此刻全數歸劃董卓名下了:西園萬金堂,萬金猶存,可主人卻不再姓劉了,眼下掌管寶庫大門鑰匙的卻是相國董大人。
「經此一番安排,那勛貴公卿自然可以高枕無憂了,然孤還有兩處地方放心不下,」說到這裡,董卓臉上顯出幾分憂慮的神色:「一是各處的庫房,這既包括內府天庫,亦包括司農署所轄各庫,這都是賊人眼中的肥肉,不可不嚴加防範;二是皇宮大內的安全,經八月兵亂,大內防衛空虛,聖上年在沖幼,身邊只有十二個少未經事的年輕郎官,若有個風吹草動,豈不要驚動聖駕;故而,孤為社稷計,自即日起,親至大內為皇上入值護駕,有老夫在彼,諒那些劫匪也不敢妄生邪念!至於各庫的守衛,孤即差呂奉先等驍將去分任其職守。眾卿,孤之安排周全否?」
洛陽城裡連日來發生的搶劫事件,引起一個人的懷疑和憤怒,他下決心要揭開這一系列劫案的真相,要搞清這幫劫匪的真實面目,此人便是侍御史擾龍宗。
厚實的大門終於被撞開。火光閃處,只見黑衣強人穿堂入室,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不一會,駙馬府裡便傳出男人的哀告聲,女人的慘叫聲,孩童的啼哭聲,……
「何事?從速講來。」
「董卓,你不要血口噴人,賊喊捉賊!」此刻的擾龍宗為義憤所激,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手握劍柄,嚴正還擊董卓的奪理強辭。
既然是朝臣有要事面呈,縱使董卓十二分不高興,也不好不見,當下沒好氣地吩咐道:「領至議事堂,等候孤召見。」
「不!我是臨洮城的無賴小桃兒。」
「不,你是公主,何太后的女兒,哈哈!」
「他們來作甚?」董卓不耐煩地問著。此刻,董卓實在不想見客。下半夜,那幾個駙馬府擄來的小娘們,讓他忙得不亦樂乎,看看這個,桃眼杏腮,粉淚珠盈,煞是可愛;瞧瞧那位,柳腰豐臀,嬌啼宛轉,惹人心憐……個個都是千嬌百媚的絕代佳人,怎不讓董卓慾心大發,勁頭倍增,當即便強按倒寢床上,輪流玩弄,及到天明,這幾個小嬌娘無一不遭受到董卓的蹂躪。飽餐了駙馬府的秀色後,還想趁著上朝之前的空兒,再把玩一下駙馬府擄來的珍奇古玩。可是如此「雅興」卻被擾龍宗這廝擾散了,怎不令他火氣直冒。
人們在驚呼,人們在查問,是那一https://m.hetubook•com.com路強人,大膽如斯,天子腳下,竟敢肆意掠擄。王法何在?禁兵何在?集兵、政大權於一身的董相國,難道毫不知曉有強人在帝都打家劫舍。
一見擾龍宗按劍,董卓先是一驚,繼而又是一喜,「我真愁沒法堵你的口,你卻自尋死路。」便大喊一聲:「帳下諸將,還不將逆賊擾龍宗拿下!」
中平六年十一月間,整個洛陽城忽被一種恐怖氣氛所籠罩了。每日太陽一偏西,無論尋常百姓之家,還是達官顯貴的府邸、家家戶戶,無不頂門上鎖,嚴扃閉戶。儘管人們著意提防,可是一到夜間,便有一支支黑布蒙面,提著亮晃晃兵器的打家劫舍隊伍鑽出來。任你門戶緊閉,也無法抵擋他們撞門的力量。人們連呼救都來不及,而且也沒有人敢拔刀相救。這幫強人像惡虎餓狼般衝進來,他們見到財寶就搶,見到稍有姿色的女人就擄。任你把金銀財寶藏在地窖裡,任你把妻女藏匿在灶房馬廄裡,也難以逃脫他們的魔爪。而且這幫打家劫舍者大都衝著京城裡的貴戚、宗室府邸而來的。東漢建都洛陽,已有二百多年,勛貴之家,甲第相望,金銀財寶,戶戶充盈,所以蒙面盜每到一處,總會滿載而歸。這幫夜間強人彷彿吃了豹子膽似的,什麼人家都敢搶,任你是公侯伯爵,任你是皇親貴戚,只要你家有金銀財寶,室有美女嬌娃,斷難逃脫毀家之難。
待到侍衛上堂稟報擾龍宗已被杖殺,各官皆不寒而慄,唯恐董卓再降罪於己。
擾龍宗被按倒在地,殺威棒雨點般落下,開頭還哼哼唧唧,不一會,就聽不見他的掙扎聲了。
「放肆,放肆。」董卓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這小小的侍御史竟有如此大的膽子,敢跟蹤自己派出的人馬,而且還把所見所聞公然道出,董卓惱羞交加,暴跳如雷。「擾龍宗,你既然親見強人打劫,為何不當場拿下!而聽任他們打劫得手,意欲何為?汝說強人把財物婦女押進相府,憑據何在?你拿不出憑據,老夫也不仗勢壓人,准你在相府搜尋,請眾卿作證,擾龍宗,汝敢搜嗎?」
不一會,那哨人馬便在路對面張駙馬的門首停住。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門聲劃破深夜的寧靜,敲門聲過後,便是重物撞門的轟響聲。打門聲、撞門聲那麼肆無忌憚,分明沒把顯赫的主人——皇家駙馬放在眼裡。
皇宮裡描龍繪鳳的金漆龍床,使董卓突發奇想,當日皇帝在上面進幸官娥妃嬪,一定風光無限,他能睡,咱老子為什麼不能睡?董卓是急性子,想到就要做到。當然,這是一張籠罩著帝皇光輝的「聖床」,絕不能讓一般嬪妃在上面侍寢,自己睡在龍床上的第一夜,一定要找個金枝玉葉、又是黃花處女的公主來,方才不辜負這龍床上的旖旎風光。一聲令下,侍衛們搜遍南宮,北宮。果和*圖*書然從一處秘閣中搜出一個驚魂失魄十二三歲的小公主來。當董卓聽說,這個小公主乃是何太后之女,興趣倍增,「這個老潑婦,臨死前還詛咒我不得好死,看我今日先姦了你的女兒,讓你在陰間痛苦悲泣。」
又過了一會兒,那伙歹徒從洞開的駙馬府大門裡走出來,人人手上、肩上都拎著、扛著大大小小的包裹,他們隊伍中間還挾持著幾名哭哭啼啼的女子。
「劫匪之事已到非解決不可的地步!若是勛貴公卿,人人不安,庶民百姓,個個自危,孤這個相國臉上也無甚光彩。只是孤也有很大的難處,既然眾卿都是自家人,不妨說出來共議:小小幾個毛賊,要是遣大軍征討,想來不費吹灰之力,可是如今軍心不穩啊,軍中糧草十分匱乏,兵士靠宰殺軍馬度日,如此疲餓之卒,如何驅之擒賊捕盜?然盜賊不可不除,孤思之良久,得一兩全之策,不知是否可行?」說到這裡,董卓掃視一下眾官。「既然劫匪攻擊的目標多在家資富饒的勛貴公卿之家,孤認為,可為每個府邸派駐若干兵士,擔任警衛戒備,自然各府邸應擔負這些兵士的糧草供給,想來各府財物充盈,不成問題。再說,與其讓劫匪搶得家破人亡,莫如讓兵士吃飽了替他們嚴守門戶。還有,為了安定軍心,每個府邸還得再出些錢糧作軍需費,否則,釀成兵變,到了兵匪一家,後悔就晚了!老夫是卒伍出身,深知兵變的厲害,一旦兵變滋生,漫說將軍難以節制,就是老夫也無能為力呢!此外,京城還有一大堆錢物可充養兵之用,那就是逆閹的財物,此輩的家產,多係不義之財,取之有名,孤打算挑選兵將組成若干個『搜牢隊』前往這些內宦之家搜尋財物,一則解決燃眉之需,二則從根本上摧毀豎閹的勢力,使他們永無翻身的可能。眾卿,吾策可行否?」
望著相府大門上猙獰的虎頭紋飾,擾龍宗不由怒火直升。「董卓,你這個披著人皮的狼!原來你就是劫匪的幕後主使,看你明天怎麼說?」擾龍宗當下拿定主意,明日邀上幾位同僚,親至相府對證,當面剝下董卓老賊的畫皮。
眾官聞言,皆不由自主點頭稱是。
「相爺,侍御史擾龍宗偕尚書周瑟、城門校尉伍瓊、越騎校尉伍孚前來參見。」見董卓正專心地賞玩著堆在案上的珍寶古玩,董乙把聲音略略提高了一點。
小公主低頭哭泣,董卓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撕,便剝光小公主的所有衣裳,望著她那赤|裸裸的尚未發育好的身子,董卓使勁嚥了一下口水,大聲喊道:「小東西,我是天上的金甲神,我是人間混世王,我比你那短命的老子要強得多!我的命相無尚尊貴!告訴你,今晚你將籠罩在榮耀的光環中,跟著我,你將擺脫倒霉的噩運!小東西,不要再哭了,我可不喜歡哭美人,快躺下放平身子!」說和_圖_書罷,董卓撲了上去。不堪重壓的小公主發出痛苦的呻|吟,那龍床似乎不堪董卓肥碩的體重,也發出低沉的呻|吟,狂動不已的董卓,覺得何太后的鬼魂正在痛苦地注視著這一幕,他不由更加興奮,更加狂熱……
小公主戰戰兢兢地說:「你是董大人。」
「他們說是有要事面呈相爺。」見董卓氣不順,董乙又恢復小心翼翼的口吻。
擾龍宗上前一步,雙手叉腰,兩眼直盯著董卓虛腫的眼泡,厲聲問道:「相國大人,某有一事,百思不解,欲呈與相國,不知大人可否為在下剖示一二?」
眾人一聽董卓冷冰冰的問話,便注目於擾龍宗。那意思是說:既然你擾龍宗把我們邀至相府,面呈何事,只有你最清楚,旁人無法代勞。
「大膽狂徒,看你們逃往何方?」見那哨人得意揚揚地滿載而去,擾龍宗忙從樹裡閃出來,躡手躡腳地追蹤而去。
「擾龍宗,汝夜窺相府,意欲何為?身佩利劍,直闖議事重地,莫非想行刺老夫?孤縱有開脫之念,但朝典難違,軍法難容。左右,速把反賊擾龍宗押至堂外,軍棒教訓。」
一時間,歷經二百載金粉繁華的洛陽城,成了人間的活地獄,人情洶洶,朝不保夕。
「昨夜吾親見一干強人打劫張駙馬府得手後,將劫得財物婦女押進相國府。此事大人知否?」
聽到第一樁劫案時,擾龍宗便疑竇叢生:真是奇怪啊,這幫劫匪組織嚴密,計劃細緻,目標明確,而且是來去如風,簡直是神了!這絕不是一般毛賊的作風,他們背後若沒有一張勢力巨大的網,一個強有力的後援,是絕不能如此猖狂囂張的。
此刻的董卓躇躊滿志,得意揚揚,真是要什麼,有什麼:要兵卒,洛陽城內外,那一個不奉他的將令而行事;要金銀,那一處庫房不在他的掌握之下;要美女,勛貴公卿家擄掠而來的美女嬌娃,他已玩夠了,就像一個吃膩山珍海味的人,面對大魚大肉不想再動一筷子,對被他玩過、姦過的女人,他沒有留下一點印象,只覺得差不多都一個樣。但是他仍想佔有一切美麗的女人,強烈的佔有欲給他注進不知疲倦的旺盛精力,他不僅想做洛陽城裡的主人,更想做威震天下,漢家一百零五郡的新主人;他要讓天下的財富盡歸己有;他想把天下的美女全部享受一遍,自然包括他眼下正在皇宮裡盡情蹂躪的那幫美麗的宮女嬪妃們。
自從進宮值宿那夜起,董卓的床上就沒有少過嬌嬌滴滴的宮女嬪娥。不管是被先帝御幸過的,還是沒有承受先帝恩澤的,只要姿色可人,模樣俊俏,一律牽至床前,供其任意享用。淫慾無極的董相國,恨不得立即睡遍宮中的所有美人兒,可是良宵苦短,精力有限,三宮六院,不知有多少絕色女子,即使董卓日夜輪番作戰,離「睡遍」這個目標,還早著呢!
「哈哈!哈哈!」董卓發出怪梟m.hetubook•com.com一樣的冷笑,令人聽了渾身發毛。「他看花了眼?錯了!不是他看花了眼,而是爾等看錯了人!到了此刻,爾等還不識擾龍宗的狼子野心?」說著,董卓把手指向擾龍宗,厲聲叱罵道:「好個擾龍宗,你以為老夫不知你的底細,我問你,你的侍御史官職,可是花了萬緡錢財從逆閹趙忠那裡買的?啊——汝見老夫仗義兵,除強|暴,心懷不滿,胡言亂語,混淆視聽,好使朝中大亂,讓奸賊捲土重來,汝說,何人指使?還有何人參與?」
眾官聞言,面面相覷,這豈不是與虎謀皮!聰明一點便趕緊說:「魯鈍之人,不知計之安出?謹奉相國鈞令。」餘下的連忙附和。
「眾卿莫要心慌,」董卓暗自發笑,「今日之事與大家無關,爾等不明真相,為擾龍宗所誘騙,逆賊已除,眾卿不妨與孤共商誅滅劫匪之事。」董卓不虧為世上的大奸雄,片刻之間,他又想出個反敗為勝的妙計。「爾等有所不知,孤早已得知劫匪猖獗之事,思之多日,尚無良策,不知眾卿有何高見,不妨一一道來。」
「爾等有何事面呈於孤?」自打升遷相國後,聽從帳下謀士的建議,董卓人前人後不再自呼「咱家」,「董某」等,單以一個「孤」字作為自稱,以顯示自己萬民之上,百官之首,凌駕於諸王之上的崇高地位。宮中的小皇帝只是一個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傀儡,故而董卓的一個「孤」字,遠比皇帝的「朕」字更有幾分派頭和威風。
看看天色又暗了下來,擾龍宗換上緊身便服,只帶一個機靈的家人,悄然溜出家門,來到富人區,躲在樹叢中,豎起耳朵,聆聽四下裡的動靜。月亮掛在東邊的槐樹梢頭,擾龍宗忽聽見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來了!」擾龍宗心一沉,不由自主按住劍鞘。黑暗中,一哨身穿黑色夜行服的壯漢,像鬼魅一樣閃將出來。擾龍宗伏在樹叢中,一動也不動。
各官聞言,心下都在嘀咕,這下劫匪固然是沒有了,因為他們可以打著「搜牢隊」的旗幟,堂而皇之公開行動,用不著再黑布蒙面,暗夜行劫了。而且,每一處財源,上自皇宮大內的天庫,下至勛貴公卿家的私庫,無不處在董卓巨掌的控制之下,這能說安排得不周全嗎?簡直是滴水不漏的搜刮計劃。但是心裡明白,嘴上又怎敢說個不字,擾龍宗就是一面鏡子。試看今日洛中,竟是誰家天下?眾官拼命擠出笑容,讚揚相國安排周全。
陪伴擾龍宗進相府的各官,至此才明白,他所要面呈的是什麼事。其實,對於洛陽城裡連日來發生的搶劫案,大家都心中有數,只是心照不宣,不敢道出罷了。一見擾龍宗竟敢捋虎鬚,惹得董卓雷霆大發,不禁為擾龍宗,也為自己捏一把汗。尚書周瑟見勢頭不好,忙出來圓場:「相國不必動怒,怕是侍御史為劫匪行徑所激怒,一時看花了眼,認錯了門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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