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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臣秀吉5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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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入奮起

勝入奮起

「勝入、勝入,幹得漂亮!我曾說過給你尾張和美濃,看今後戰事發展,可以把伊勢也給你。拜託你了,勝入!」
秀吉是軍事天才,而家康卻有豐富經驗和精密的分析。
「我就要成為祖傳之地的太守了!」這種喜悅之情,若非征戰一生的老將,一般人是很難理解的。
秀吉的確一時間怒髮衝冠,但也僅是一時間而已。一旦他到達池田勝入和森長可佔據的犬山城後,他的憤怒早已丟得乾乾淨淨,甚至還給池田勝入戴起了高帽:
勝入齋入道信輝原打算率女婿森武藏守和兒子紀伊守元助兩位大將,在秀吉到來前攻到清洲城下。勝入齋信輝年輕時追隨信長,曾在田樂狹間一戰中大展威風,在秀吉還是木下藤吉郎時,便是秀吉的朋友了。
秀吉僅從人的面部表情就可以憑直覺判斷事態,而家康可以根據對方言行仔細分析出對方的心理。從結果來看和*圖*書,兩者都很少失誤。不用說,他們都是極其卓越的英雄。
一方以榊原康政之名痛罵秀吉,另一方則用石田三成相回敬。從這裏正可以看出雙方的老謀深算的較量。
家康近五十年慘淡經營得來的畢生事業,怎能容得他人輕易吞噬?
他這樣說不僅僅是顧慮到秀吉對佈告的憤怒,還有其它理由。
這時,速戰速決對秀吉比對家康還要重要。雖然絕不至於敗北,但畿內已有人覬覦大坂空城,四國的長曾我部的動向也令秀吉不安,越中的佐佐成政也開始令秀吉勞神起來了。伊勢之戰尚未結束,家康又意外地鬥志高昂,向秀吉擺開決戰架式。
誰都會以為秀吉看了便會怒髮衝冠,茫然失策,誰知秀吉拔去佈告牌後www.hetubook.com.com,也立下佈告:「榊原康政,誣為故右府公報仇盡忠之我主為殘暴……」,宣佈取榊原康政首級者獎十萬石俸祿。佈告牌以石田佐吉三成的名義立下。
勝入可有些顧慮,鄭重謝罪道:
這樣一來,何時能凱旋回大坂城呢?夜長夢多。戰事持久,秀吉會比家康更不利。
秀吉誇獎過勝入齋父子,便自己騎馬巡視前線去了。
戰役雙方皆不會因此戰失利而滅亡。但這又是一場決定日本未來統治者,結束戰國狀態而非打不可的戰役。
對秀吉來說,家康是橫在他統一天下的路上的攔路虎;對家康來說,秀吉是不久將吞噬自己全家的一個怪物或一條大蛇。
「無論如何,讓家康奪小牧山是我們的失策,我們一定收復,請看今後我們父子的戰功吧。」
不用說,對出生在尾張的勝入來說,尾張正是他夢寐以求、久久和*圖*書不能忘懷的故鄉。因此,秀吉的這一承諾,便是對他最大的獎勵了。
他先登上二宮山,眺望德川軍駐紮的情況,——家康這廝,不可大意啊。——眼前是廣闊的尾張平原,正中央隆起的是小牧山。山巔飄揚著家康軍的旗幟,緊接著南邊敵我雙方呈鋸齒狀交錯著。
犬山城按計劃奪取了,但一舉進發清洲時,卻遇到了阻攔。德川軍中的猛將本多平八郎擋住去路,把女婿森武藏守擋回犬山城。
不僅如此,家康迅速出擊,佔領了小牧山,結果連進軍清洲的道路亦被堵死。
從小松寺至久保一色、岩崎、青塚、小口一線為己方前線,戰線目前呈膠著趨勢。
凡人皆會有過失。且激怒秀吉看看,憤怒之中,人常常會從小處犯大錯。所以家康待秀吉一出大坂城,便試圖搞亂大坂,騷擾秀吉,進而又令榊原康政在犬山城周圍立下佈告牌,辱罵秀吉為「野人之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馬前走卒」。
兩位英雄如今要在尾張一角全力決戰了。
當然,秀吉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才任命池田父子為先鋒。
歷史學家之中,很多人認為真正的兩雄之爭也好,豐臣、德川兩家族爭奪天下的關鍵戰役也好,並非關原之戰,其實正是這場小牧之戰。這場戰役正是這樣,兩雄的才智發揮無遺,是一場令人激動的戰役。
照此命令,那日起小牧山周圍開始形成堤防、望樓組成的包圍圈,季節也由陽春漸漸轉入初夏。
「榊原康政立下無禮佈告,未能及時發現,這是我們父子之過。」
勝入原打算報答秀吉知遇之恩,在秀吉來到此地之前把德川軍一舉趕到清洲,這樣德川軍只好困守城內,待天下第一的秀吉來後再由他下令攻城,讓他親手從容地攻陷此城,以此取悅秀吉,從而實現自己當尾張太守的宿願。
「不,不,你不必擔心,入道。奪取犬山已www.hetubook.com.com是你們父子大大的功勞了。你再打到清州城下,我秀吉可就無事可幹了。我先去巡視戰線,若讓家康在小牧生根,事情就不妙了。」
「好!給我三面包圍小牧山。日根野弘就兄弟,在小牧山以東十八町處挖兩道壕溝。田中由堀秀政堅守。西面自高屋到下奈良向東北一線,距小牧山約一里由森武藏守堅守。樂田、羽黑、岩崎山一線由稻葉一鐵和貞通父子把守,小松寺由丹羽長重把守。小松寺以東、飛保的曼陀羅寺內也築起柵壘,把小牧山圍在鐵桶之中!然後向家康罵戰,把他引出山來。引出山來就再好不過,敵我兵力數差距懸殊。」
「哼,家康這廝,看透了我急於決戰的難處。」這樣一來,秀古也不得不表現出相應的沉著來。穩穩地駐紮此地,以壓倒的兵力包圍小牧山,給人以要打三個月或半年仗的感覺。——連家康想的甚麼都看不出來,我還怎麼奪取天下呢!秀吉終於下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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