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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果驚魂

作者:麥克.克萊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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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舊金山 三 法律問題

第二天 舊金山

三 法律問題

後來來了葡萄牙人。他們是一群不知疲倦的探險者。一五四四年,他們想從西海岸沿剛果河而上到內地去,可是他們很快就碰到了在此後數百年中一直阻止探險者到非洲中部去的所有障礙。越過幾段急流,進入內地二百英哩(到達曾經被稱為利奧波德維爾,現在叫作金夏沙的地方)之後,就無法繼續航行了。土著人對外來者懷有敵意而且還吃人肉。酷熱潮濕的叢林是疾病的來源:瘧疾、昏睡病、血吸蟲病、黑水熱。許多外來人都死於這些疾病。
「我離開埃米時,她就哭,」埃利奧特說道。
「很好,」莫頓說道,「到目前為止,這在動物養護訴訟案中一直很重要。」
是那些動物保護協會自己把怎樣才算是虐待動物這個問題搞糊塗了。在有的國家,他們反對消滅老鼠,於是一九六八年發生了奇怪的澳大利亞藥物案。面對這些帶諷刺性的問題,法庭在對消滅動物問題的干預上變得猶豫不決。實際上,研究工作者可以為所欲為。動物作為試驗品的數量特別大,在七十年代,美國每年在實驗中殺死的動物就達到六千四百萬隻。
埃利奧特解釋說,大猩猩六⁓八歲成年,因此埃米已處於青春期後期,相當於女人的十六歲。
在此後將近四〇〇〇年中,人們對非洲的內地沒有比這更實際的了解。公元七世紀,阿拉伯人來到東非尋找金子、象牙、香料和奴隸。但這些阿拉伯人是從海路經商的商人,沒到內地去探險。他們把內陸地區稱為「津吉」——黑人的土地——是寓言和幻想的地區。有許多關於大森林和帶尾巴的小人的故事;有大山噴火把天空燒黑的故事;有猴子充斥村莊並和當地婦女交媾的故事;有身上長毛、鼻子扁平的巨人的故事;有半人半豹的動物的故事;還有當地市場把人的屍體壓扁後切割開來當作美味出售的故事。
埃利奧特確實考慮過了。他在十點召開的埃米工程組會議上與同事們討論了這個問題。他們探討了猿猴在工業上可能被利用的方式,以及可能給雇主帶來的好處,諸如沒有工會和工資外的補貼之類。這些都是二十世紀後期要考慮到的主要問題。(一九七八年,底特律裝配線上每生產一輛新汽車,支付工人的健康補貼超過製造一輛新汽車所耗用的鋼材的費用。)
「是嗎?」韋爾登皺著眉頭問,「我想有人已經知道這些畫是什麼意思了。」
「我總是這樣做,」埃利奧特笑著說。莫頓顯然對和埃米成天在一起生活沒什麼認識。實際上,做任何事情,甚至叫她乘車,都要徵得她的同意。她是一隻力氣很大的動物,有的時候可能會十分任性和固執。
「荒唐。」
和-圖-書一個姓斯溫森的女旅遊者在非洲發現她的,在一個叫巴基明迪的村子。埃米的母親被當地人捕食了。斯溫森夫人把她買來時她還是個嬰兒。」
「你用她做實驗時,要徵得她的同意嗎?」
然而早年的探險者不斷重複著內陸的神話,包括津吉城的故事。一六四二年,一位名叫胡安.迭戈.德.瓦爾德茲的葡萄牙藝術家畫了一張受到廣泛讚賞的「失落的津吉城」的圖畫。但是薩拉.約翰遜說:「他畫的也是長尾巴的人和與土著婦女發生性關係的猴子。」
她解釋說,從大多數有文字記載的歷史中,我們得不到任何有關剛果的情況。尼羅河上游的古埃及人只知道他們的河流發源於遙遠的南方一個叫做「樹木之國」的地區。那是一個神祕的地區,在那裡的密林中,即使白天也像夜晚一樣黑暗。在這個永遠黑暗的地方有許多奇異的動物,其中包括長著尾巴的小人和半白半黑的動物等。
「我想可以,」埃利奧特說,「你認為會發生這種事情嗎?」
「有沒有折磨和電刑?」
「沒有,我打電話去的時候,他們似乎並不在意。說實話,我覺得他們已經把埃米忘了。反正動物園裡有四隻大猩猩呢。」
「她從哪裡來的?我的意思是最初從哪裡來的?」
「沒有寫信?」
「是的,她還未成年,」埃利奧特說。
「我想是這樣。」
「比我們所知道的靈長目動物都多。」
只有兒童心理學家伯格曼有點警惕性。他說:「二十五萬是很大一筆錢。芳賀見知不是傻瓜。他一定從埃米的畫中看出了什麼名堂,知道她非常激動和難以控制。我敢打賭,如果他對她感興趣,一定是由於她的那些畫。但我無法想像,她的畫竟然值二十五萬。」
但他們的結論是,「工業化猿猴」的設想是荒誕的。像埃米這樣的猿猴不是一個工人廉價而笨拙的翻版。恰恰相反,埃米是高智能的複雜動物,並不適應現代工業世界。她要有人監督,她會表現出反覆無常,很不可靠,而她的健康也經常處於危險之中。因此把她應用於工業根本說不通。如果芳賀見知想把猿猴用於微電子裝配線上做焊錫工,生產電視或高保真音響,那他就完全搞錯了。
莫頓笑了笑,站起身來。「你不會有事的。任何法庭都會裁決埃米受你監護,而且對她的任何最終處理都必須由你來決定。」他猶豫了一下,「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奇怪,但是你能讓埃米出庭嗎?」
「二十五萬美元?」埃利奧特問道,「為買埃米?」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他絕對不會把她賣掉。但是為什麼有人會出這麼大的價錢呢?
「這次不會,」莫頓說道,「但遲早會的。你看好了,十年之內就會有一樁涉及會語言的靈長目動物的監護案,那時猿猴會走上證人席。」
「沒有。」
「所有的動物行為學家都這樣做。」
「發生了一件怪事,」韋爾登說,「已經有人要買埃米了。」
「要多少錢?」
「你是說,」埃利奧特說道,「這張圖畫是根據敘述畫的,我們還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這個城市。」
其他的人也無法想像,於是討論轉向了那些畫本身和剛譯好的資料。負責這些資料的薩拉.約翰遜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從剛果得到的是壞消息。」和_圖_書
「你是否有獎懲制度?」
「你還沒有把這件事想通,」韋爾登說,「假如我們已處在猿猴應用行為這一新領域的邊緣呢?你想這意味著什麼?不僅為我們系提供了資金,而且提供了應用研究的機會。最重要的是,我們有了讓這些動物生存下去的理由。你知道大猿猴快要滅絕了。非洲黑猩猩的數目已大大減少。婆羅洲猩猩的自然居住區正被伐木工人毀掉,它們將在十年內滅絕。在非洲中部的森林裡,大猩猩的數目已降到三千。這些動物在我們有生之年將會消失——除非有把它們保留下來的理由,作為一個物種。你可以提出這種理由,夥計。你考慮考慮吧。」
埃利奧特立即警覺起來。他說:「我原來以為我避開那些人了。」糾察隊不到十點不會來,有時還晚一些,那要取決於他們安排在什麼時候見電視新聞記者。這就是他們這些天來的做法:約定時間抗議。
「要買她?你說什麼,要買她?」
「是的。斯溫森夫人把她帶回美國並把她捐給了明尼阿波利斯動物園。」
埃利奧特坐到沙發上。「下週系裡的會怎麼開法?」
舊觀點被人比作奴隸制:動物是其所有者的財產,他對它可以為所欲為。但是現在所有權問題已處於次要地位。一九七七年二月,一位實驗室的技術員把一隻名叫瑪麗的海豚放回海裡。夏威夷大學控告他,說他使學校損失了一隻貴重的研究動物。經過兩次審判,陪審員意見分歧,法庭無法作出判決,此案不了了之。
「什麼意思?」埃利奧特問。
「我想是這樣,」薩拉.約翰遜說,「我們沒有東西能證明圖畫中城市的存在。這僅僅是個故事。」
詹姆士.韋爾登是系裡的一位資歷很深的教授,身體瘦弱但說起話來口氣很大。在系裡的卡通畫上,「風大師」韋爾登通常伸著一個潮濕的指頭指向空中:他是個看風向的大師。在過去七天中,他一直躲著埃利奧特和他的工作人員。
「也是口頭答應的嗎?」
給埃米工程小組蒙上的陰影是很深重的。「我跟你們說過,這是壞消息,」薩拉.約翰遜說道。
「怎麼回事?」
他遞給埃利奧特一份最新的本市版《紀事報》,它的頭版有一條用黑色鋼筆圈起來的報導。埃利諾.弗裡斯已辭去了靈長目動物保護社的地區負責人職務,說工作太重,壓力很大。紐約的靈長目動物保護社發表了一項聲明說,他們嚴重地誤解了埃利奧特研究工作的性質和內容。
「是的,」埃利奧特說道。
「貝利的辦公室審查了你的論文和弗裡斯關於你虐待動物的公開聲明,認為靈長目動物保護社犯了嚴重的誹謗罪,」韋爾登說道,「紐約辦公室嚇壞了,今天晚些時他們會向你作出一些姿態。我個人希望你能理解。」
「是嗎?」
「我想不是,」韋爾登說,「首先,出價的人在日本,一個名叫芳賀見知的,在東京的一家電子公司工作。我發現這位律師今天上午回電話時,已把開價提高到二十五萬美元。」
「一個有關的事實是,」莫頓說道,「當阿瑟在其他黑猩猩面前時,它把它們稱為『黑東西』。可是兩次叫阿瑟把人的照片和黑猩猩的照片分開www.hetubook.com.com時,它兩次都分對了,只不過兩次它都把自己的照片放在人的照片一疊中。顯然它沒有把自己當作黑猩猩。法庭作出裁決,認為它應該留在它的訓練者身邊,因為把他們分開會造成它心理上的巨大痛苦。」
「你從來沒有體罰過她嗎?」
埃利奧特握了握他的手,在他離開時說道:「順便問一下,我要是帶她出國,有問題嗎?」
「當她表現不好的時候,我叫她面對著牆站在角落裡,或者不給她花生奶油果醬小吃就叫她早早上床睡覺。」
「是的。」「那麼我建議你要快,而且不告訴任何人,」莫頓說道。
「夥計,你來了,」韋爾登說著伸出手,以他特有的方式熱情地與對方握手,「你來得早嘛!」
一九七八年十一月,一個保護權案涉及一隻能流利地使用符號語言的黑猩猩阿瑟。它的所有者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決定把它賣掉,並取消這個研究項目。它的訓練人威廉.萊文向法庭起訴並取得了它的保護權,理由是阿瑟懂得語言,因此已不再是一隻黑猩猩。
在這些年裡,科學家們逐漸推敲出了一套法庭能接受的標準辯護詞。動物研究者們提出,他們進行實驗的目的是提高人類的健康和福利,是優先於動物福利的問題。他們指出,沒有人反對把動物用於運輸或農業勞動,因此幾千年來動物一直被迫過著勞苦的生活。用動物來做實驗只不過是把動物乃人類的僕人的概念加以延伸而已。
「是的,美國手語。她已有了六百二十個詞的詞彙量。」
莫頓皺了皺眉頭,說:「大猩猩是不是很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買一隻大猩猩作為寵物或讓它演馬戲。」
「啊,這很重要,」韋爾登說,「系裡的會議肯定要討論新聞媒介的不道德行為,並發表一項支持你的強硬聲明。我正在起草以我們辦公室名義發表的聲明。」
「這麼說她不是在囚禁中長大的,」莫頓一面說一面在筆記簿上寫著。
彼得.埃利奧特記得一九七九年六月十四日這個突然逆轉的日子。他從早晨八點就待在舊金山的薩瑟蘭——莫頓——奧康奈爾律師事務所,因為靈長目動物保護社提出訴訟,反對他監護埃米。他正準備帶埃米出國,因此這個訴訟至關緊要。
「你現在還不知道它們表示什麼意思?」
但是人們的態度逐漸起了變化。對海豚和猿猴的語言研究說明,這些動物不但是智能型的而且是自知型的。它們能從鏡子中和照片中認出自己。一九七四年,科學家們自己組織了一個國際靈長目動物保護聯盟,來監督涉及猿猴的研究。一九七八年三月,印度政府禁止恆河猴出口到世界各地的實驗室。而且法庭在審理案件中作出結論,在某些情況下,動物的確有其自身的權利。
埃利奧特停了一下,心想現在把他們的想法告訴韋爾登尚且為時過早。於是他說:「不知道。」
「有錄影帶。」
「她個頭那麼大,我還擔心她發起怒來會體罰我呢。」
「這些年來你一直在教她學語言?」
「洛杉磯的一位律師昨天打電話到我辦公室,想出十五萬美元買埃米。」
剛過九點,埃利奧特走進動物學系大樓三樓他自己的辦公室。他的祕書卡羅琳說:「一個姓羅斯的博士從休士頓野生動物基金會打電話給你,說她已經動身來舊金山了。一位叫芳賀見知的先生三次打電話來,說有要事。埃米工程工hetubook.com•com作人員會議定於十點召開。還有,『風大師』在你辦公室。」
葡萄牙人沒能穿過剛果中部。一六四四年英國人布倫納上尉率領的探險也沒有成功,他所率領的人無一生還。此後二百年中,在文明世界的地圖上剛果仍然是一個空白。
「我想是這樣,」埃利奧特說道,「我們一直想找斯溫森夫人詢問有關埃米小時候的情況,可是她出國了。顯然她經常旅行。她現在在婆羅洲。埃米被送到舊金山動物園時,我曾打電話給明尼阿波利斯動物園,問我是否能領養她做研究?他們說可以收養三年。」
「七歲了。」
埃利奧特走進了辦公室。
相傳所羅門時代希伯來人所熟悉的一個城市中蘊藏著極為豐富的金剛石。通往這個城市的車道是不外傳的,由父親作為一種神聖的信任傳給兒子,一代代地傳下去。金剛石終於被採掘盡了,這個城市也成了非洲中部某個黑暗地區中的一片廢墟。那些車道早就被叢林所吞沒,最後一個記得這條道路的商人也已在幾百年前就帶著這個祕密進了墳墓。
一三三四年,另一個阿拉伯人,伊卜恩.穆罕默德說:「我們作了尋找津吉城的安排,但是我們得知這個城市早就被遺棄,現已成為一片廢墟之後,就放棄了原先的計劃。據說這個城市的模樣很奇特,所有的門窗都建成半月形。現在那裡的住宅已被凶惡的毛人占據,他們低聲說著一些誰也不懂的話……」
有人哼了哼。
「那是一九七六年春天。我要求動物園延期六年,他們答應了。」
「我們要這麼說嗎?」
這件事的諷刺意味還沒有在埃利奧特的心裡消失。「你真願意公開表明自己的見解嗎?」
「這麼說她還是一個小孩子?」
「她每次同意,你都有記錄嗎?」
「顯然,瓦爾德茲是個瘤子,」她繼續說道,「他一生住在塞圖巴爾鎮,和水手們一起飲酒,畫一些與他們談話有關的畫。」
「幾歲了?」
「沒有,我只打了個電話給動物園園長。」
韋爾登似乎胸有成竹。「二十五萬這麼大一筆錢,只有私人企業才拿得出來。也許是工業界的人。顯然芳賀見知讀過你的論文,發現能說話的靈長目動物在工業上有用處。」韋爾登望著天花板,這是他要高談闊論的確切信號。「我認為一個新領域就要從這裡開始了,訓練靈長目動物應用於工業。」
阿拉伯人把這個神祕而誘人的地方叫做「失落的津吉城」。儘管它名聲還在,可是約翰遜卻沒有找到多少關於這個城市的記載。一一八七年,蒙巴薩一位名叫伊本.巴拉圖的阿拉伯人作了這樣的記錄:「當地人說……在遙遠的內陸有一座失落的城市,叫做津吉城。那兒住著的人是黑人,一度生活非常富裕豪華,就連奴隸身上也佩帶著鑽石,尤其是藍色的鑽石,因為那兒蘊藏著豐富的鑽石。」
「大猩猩已被和-圖-書列入瀕危動物,你不可能把它當寵物買來。雖然能買到,但是非常昂貴。」
「沒有確定的市價,但總要兩三萬美元吧。」
而且動物畢竟是動物,它們並沒有自我意識,並不認識自身在自然界中的存在。用哲學家喬治.H.米德的話來說就是,「動物沒有權利,我們可以任意宰殺它們,奪取動物的生命並不犯錯誤,動物也沒有失去什麼……」
他聳聳肩。「她說她懂。」
「她是否懂得你要做的實驗?」
「她對埃米不再感興趣了嗎?」
他在事務所那可以俯視格蘭特大街的嵌木圖書館中與約翰.莫頓見面。莫頓在一個黃筆記簿上作記錄。「我想你不會有事的,」莫頓開口說,「不過要讓我多了解一些事實。埃米是一隻大猩猩?」
「他們不會來了,」韋爾登笑著說。
一百多年來,西方國家一直有人在組織反對用動物做實驗的運動。領導該運動的是反對活體解剖者、英國皇家防止虐待動物協會以及美國防止虐待動物協會。這些組織原先只是由一些略知皮毛的狂熱的動物愛好者組織起來的,其目的是阻止一切動物研究。
莫頓點點頭,記著筆記。「你在研究過程中每天都和她在一起嗎?」
埃利奧特罵了一聲。他教埃米語言絕不是要讓她頭戴安全帽,手裡拎一隻飯桶。他對韋爾登這麼說了。
「很多嗎?」
「你付錢了嗎?」
「他一定是一個有錢的善人,想把埃米從苦難中拯救出來,」埃利奧特說道。
「有書面合同嗎?」
這些故事就足以把阿拉伯人限制在沿海地區。當然,也有許多誘人的故事:閃閃發光的金山、布滿閃亮的金剛石的河床、會講人話的動物、難以想像的輝煌叢林文化。特別是在早期的傳說中一再重複的失落的城市——津吉城——的故事。
莫頓點點頭。「口頭合同……」他一面說,一面寫,「三年到期之後呢?」
「假如有人提出埃米的監護權問題,你帶她出國就可能會有問題,」莫頓說道,「你打算帶她出國嗎?」
一二九二年,一個名叫穆罕默德.賽義德的波斯人說:「一顆像拳頭般(大小)的金剛石……在桑給巴爾的街上展覽,所有的人都說這顆金剛石是從內地來的,那裡可能是津吉城的廢墟。這樣大的金剛石在那兒俯拾皆是,地上有,河裡也有……」
「我百分之一千地支持你。我希望你了解這一點,」韋爾登說道。他有些不安,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看著到處是埃米手指畫的牆壁。他心裡還想著別的事。「她現在還畫同樣的圖畫嗎?」他最後問道。
直到十九世紀中葉,伯頓和斯皮克、貝克和李文斯頓,特別是史丹利,才到非洲徹底考察過。然而他們之中誰也沒有發現「失落的津吉城」的痕跡。
「是的,我打的電話。」
莫頓皺了皺眉頭。「你對她採取什麼懲罰形式?」
「是的。」
「是的,一隻雌性山地大猩猩。」
許多人被這些意見所困擾,但他們想制定出一些條文時,又碰到一些邏輯問題。最明顯的是種系序列末端的那些動物的感知問題。研究人員在給狗、貓等哺乳動物動手術時幾乎沒有不用麻醉劑的,但對待蠕蟲、小龍蝦、螞蟥之類動物的時候呢?忽視這些動物就是一種「種類歧視」。但是如果這些動物也值得考慮,那麼把一隻活龍蝦扔進滾開的鍋裡難道不也是非法的嗎?
莫頓在筆記簿上做著記錄。「我們能說她還未成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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