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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政宗2:人取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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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雄競智 八

兩雄競智

「是有點寂寞!不論是傾盆大雨或濛濛細雨……總是令我回想起當年雨中的作戰。只是,如今大雨似乎已經停歇了。」
「一個十全十美的完人,怎可能生存在這個世上呢?」
「你做了甚麼事呢?」
「注……注意到甚麼?」
在得到了政宗所交出來的肥肉之後,秀吉也在酒宴上投桃報禮一番,使得政宗大為吃驚。
「政宗啊!從今以後,在整個日本國內,只要你穿上了這身衣飾,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四處走動,絕對沒有人敢阻攔你。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正合我意,所以我要把這些東西送給你。好啦,現在你可以大搖大擺地走了。」
「正是如此!政宗最大的希望,就是讓殿下不必耗費一兵一卒,就能統有整個奧羽之地。」
「沒錯,我是為了讓領民hetubook.com•com們過得更好……但是卻使領主倍感困擾。小十郎,我想你不得不承認,政宗其實也有邪惡的一面。」
「聽說新任會津領主是蒲生氏鄉?」
翌日,政宗又被秀吉召去一起喝茶。
「是大谷刑部告訴你的?」
「你認為我會因而無法動彈嗎?小十郎?」
看秀吉的表情,似乎對於政宗將蘆名領地的一切文件整理得井然有序地交出來一事,感到非常高興,並且認為自己已經大獲全勝。
「甚麼事這麼好笑?」
「你不瞭解,我的手腳並非秀吉所給,而是上天所賜予、能夠自由活動的手腳。」
「你知道的,你這個可恨的傢伙。我曾經仔細分析過關白的個性,所以故意把文件箱子分成兩箱。」
說到這裏,政https://www•hetubook.com.com宗突然想起甚麼似地笑了出來。
「多謝殿下賜給我這無上的光榮。」
對於政宗的回答,景綱一點也不吃驚,似乎一切早在他的預料當中。
「啊?你說甚麼?」
這是秀吉初次對政宗說出要他追隨自己的話,而片倉景綱也在得到軍刀之後,默默地退了下去。
「我當然知道這點,但是我們也不能因而輕舉妄動啊!難道你不曉得,凡是在這次戰役裏不曾出兵的諸侯,如大崎、葛西、白川、石川、田村等,領地都被沒收了嗎?」
「別裝蒜了!我是指我欺騙關白的事。」
「怎麼啦?小十郎!你看起來很寂寞的樣子。」
「是嗎?木村父子居然要在背後控制大崎和葛西!不過你放心好了,他們維持不了多久的。」
和圖書可是,他是那麼有才幹的人……」
「不……我甚麼都不知道!」
「當然不!我想,毛毛雨總會變成傾盆大雨的。」
「是啊!你的確把文件分成兩箱,而且還是由我親自把它們交給大谷刑部的呢!」
「是的。除了沒收以外,秀吉還決定將他們納入明智光秀的家臣木村吉清、清久父子的統治之下。和他們比起來,我們似乎幸運多了,至少伊達家舊領的安危,仍然是由殿下負責……」
於是,秀吉終於在八月九日進入了會津的黑川城。
「我說秀吉的天下不會長久了。」
「問題是:誰能把這些地區治理得很好?誰能夠真正順乎天意呢?這些都是我們必須考慮到的。」
「你也注意到這一點了?」
「光是才幹還不足以使家族興隆。你看,秀吉對於木村父子背叛和-圖-書主君明智的行為不加追究,反而將其視為功臣而賞以高爵厚祿,這不是在鼓勵臣下謀叛嗎?」
「不論是蒲生或木村,當他們興高采烈地來到新領地時,迎接他們的將是百姓們的暴動。而導致這場暴動的種籽,卻是我一手灑下的。」
「我知道!明天我會去拜見秀吉,並且特意表明追隨的意願,我相信他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不過你要知道,這次我可是為了百姓才這麼做的。」
「蒲生氏鄉是信長的妹婿,據說其智謀出類拔萃,看來關白似乎有意藉他來壓制殿下……」
「嗯!」
「我覺得你的才幹遠在一般年輕人之上,值得好好地栽培。儘管諸侯當中有人認為,如果我幫助了你,就無異是縱虎歸山,但是卻被我大力斥責一番。」
「我知道!」
就在這時,一口箱子被秀吉m.hetubook.com.com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但是,當初費盡苦心才到手的蘆名領地,卻被秀吉不費吹灰之力地奪走了。
「多謝殿下的厚愛!」
秀吉送給政宗的禮物,包括一件綴有美麗花紋的鎧甲、熊毛製成的頭盔及軍扇。
「在貼上封條的一隻箱子裏,我只寫上了舊領地。丟掉會津固然可惜,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不過,秀吉真正想要的地方,我並沒有全部獻給他;換句話說,相馬郡仍然在我們的舊領地之內。」
「我只知道說別人,卻忘了自己也做過同樣的事。」
「既然身為老虎,就必須多吃虎精丸,否則怎能生出強壯的孩子呢?所以,你這隻老虎也要好好地保重自己才行。」
「那又怎麼樣呢……?」
「刑部都告訴我了,政宗!聽說你很快地交出黑川城,而且只派了幾個人在那兒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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