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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輝把我從遐思中拉回現實。

我回道：

傳說中，在地獄裏魔鬼們最喜歡的刑罰之一就是把犯人鋸成兩半，這種想像一定是來源於男女第一次肉體接觸。

「把我抱到床上去。」

書房中，敏輝在舊書堆裏翻出了「危險」作品。我信手翻閱，目不暇給。敏輝利用這機會從後面抱住了我。他的雙手在我的衣裙下摸索，一下抓住了我的乳|房。

我在黃包車上揮手向敏輝告別。人行道上，他的身影從一豎變為一點，面容逐漸消失在昏暗的城市之中。

「第一次總是怪怪的，別怕。」

我緊咬下唇，拒不回答。

敏輝故作神秘，對我炫耀他藏有的政m.hetubook.com.com府禁毀圖書。其實他不過是想引我去晶琦家。一想到這幢白房子，我就一陣眩暈。可我不得不作決定。如今的我已無退路。不能再做一個簡單的女高中生，滿足於生活在幻想之中。我必須行動起來，勇往直前。等到這不可抗拒的一切開始的時候，我最終會弄明白我到底是誰，為何而生。

我笑了起來。

「我家是正黃旗出身，封地從我們城邊一直延伸到蒙古邊界。母親過世後，我想把遺產用於祖國的解放大業。我可能會一貧如洗，整日生活在危險之中。要是妳看得起我的話，既然妳把妳最珍貴的東hｔtps://ｗww•hetubｏｏk•ｃｏm.ｃom西給了我，妳會成為我的妻子。」

突然，敏輝焦急瞪著我，喉嚨中發出一陣嘶啞的呻|吟。他好像在與一股看不見的力量作鬥爭，之後便倒在我身上，一動不動了。敏輝睡著了，疲憊的雙臂緊擁著我，頭枕在我肩上。我略微移動，他就下意識地撫摸我，把我摟得更緊。我得回學校上課，卻不想起床。明天撒個謊就行了。我的思緒飄浮不定，彷彿千風市上空的流雲，飄飄蕩蕩，最後消失在滿洲里平原北部的群山之中。我聽說處女要流好多血，我卻一滴也沒有。是哪一位神讓我免受此苦？我非但沒有犯罪感，反而高hｔtps://wｗw.ｈetuｂｏoｋ.cｏｍ.ｃoｍ興地吹起口哨。對我而言，生活從未像現在這樣透明光亮。

半明半暗中，舊傢俱的氣息使我渾身無力。

他安慰我道：

「我不想結婚，忙你的革命事業去吧！」

敏輝像給水果削皮一樣脫下了我的衣服。我只穿著內褲，雙臂環抱胸前，叫他把我的裙子掛在衣架上，不要弄皺了。他自己脫下長衫長褲，扔得到處都是。敏輝只穿著三角褲。撲到我身上，用他的胸膛緊貼著我的胸部。

午後，我們終於回到了外面的世界。夜幕已然降臨，落日卻尚有餘暉，宛如將離港的一艘小船。我才想到下午的鋼琴課，得找個藉口騙過母親。我一邊琢磨一het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邊慢慢走。關閉在我生命中的某種東西終於被發掘出來，好像一張在大箱子裏已發黃的床單拿到烈日下暴曬，好不痛快。我的處女之身只剩下一處傷口。我被一分為二，自覺身體向外敞開，微風穿身而過。

「你這麼有經驗！？」

「我得娶妳。」

我緊閉雙眼，努力抵抗他沉重的身軀。敏輝把我抱到房間中，又讓我平躺在寫字臺上。他慢慢地分開了我的雙腿。我伸手遮掩。他按住了我的胳膊。我掙扎著，呻|吟著。為了撫慰驚惶的我，他輕吻著我的胸乳，不時吸吮。突然，他像魔鬼一樣直起身，頭好像碰得到天花板。敏輝扭曲的面孔後面，便是窗格中刺眼的藍天。他的腹https://m.hetubook.com.com部頂著我的大腿，我聽到自己尖叫一聲。

「妳疼嗎？」他問我。

敏輝關上房門，拉上窗簾，放下床帳，給我蓋上雙層的絲棉被子。

敏輝停下來望了我一眼，看得出我的話傷到了他。他嘴唇顫抖著。他是多麼英俊呀！

「等到我們趕走了日本人，我會娶妳的。」

敏輝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之後穿上衣服，用手帕擦乾了汗，說：

敏輝不說話了。他的手滑過我的頭頸、我的肩、我的胳膊、我的肚子。門外傳來陣陣蟬鳴。敏輝又伏在我身上，我很痛，但這次的疼痛像手術一樣可以忍受了。我顫抖著，幾乎無法呼吸。腦中一片混亂，一幅幅畫面交織混淆。我在幻境中看到了晶琦，又見到陸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