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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政宗4:黃金日本島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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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原之役 二

關原之役

「家康當然不會帶著以秀忠為首的譜代大軍到江戶去。因此,當家康企圖使用其狡猾的伎倆,任意驅使各大名時,我正費盡心力地在此收拾上杉景勝。石田三成所領的西軍實力堅強,而自謙信公以來的上杉勢實力也不弱……在這種情況下,我如何能夠建立大功勳呢?所以,既然家康躲回江戶城思考對策,那麼政宗我也要回到北目城仔細地斟酌一番才行。在這場決定天下誰屬的戰役結束之前,無疑就是在比較我和德川家康的智慧孰優孰劣。雖然我很想拒絕家康的請求,但我畢竟是他的親家,而且又為其領導運所壓倒,結果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但不論如何,我絕對不會甘於成為其家臣的。」
「是……有關奧羽之事,他已決定交給殿下和結城秀康……」
這種決定完全是由於敗北主義居中作祟所致。
對於白石城的總攻擊,終於在成實抵達後的www.hetubook.com.com翌日展開。成實再度成為伊達先鋒的事實,使得上杉士兵不戰而寒,紛紛棄城投降,而伊達勢則不費吹灰之力地攻陷了城池。仔細想想,政宗之所以命成實在獲勝後立即返回北目城,實在是由於諷刺的心態使然。
「進入江戶城以後呢?小十郎,我並不是家康的家臣,因此你不必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
「甚麼事?」
「等著瞧吧!這次我一定要嚇破家康的膽!」
和家康的領導運相比,三成根本無法望其項背。而政宗也正是因為瞭解這一點,所以才始終跟隨在家康的身邊,共同參與這場戰爭。
如果決定乘勝追擊的話,則勢必得要經由小坂嶺到達米澤;如此一來,便可確保由桑折至福島的進攻路線。只要能夠率先取得上述各地,即可將上杉的主力封鎖在會津一地。
和所有的人一樣,政宗也和_圖_書對這個看不到的東西十分在意。然而,愈是肯定這個想法,則其內心的不平、憤怒愈是難以平息。
石田三成就是最好的例子。
「殿下,難道你不認為現在正是乘勝追擊上杉勢的時候嗎?我們不應輕易地錯過機會才對呀!」
景綱歎息似地低聲嘟嚷道:
「我想知道的是,本多忠勝和井伊直政先行之後,是否真會引起戰火?」
「家康的計劃……據我所知,內府大人已命福島以下的外姓諸侯在德川家之元老本多忠勝、井伊直政兩人率領下,由東海道向西出發了。」
「也好!成實,既然目前你的手下沒有親兵,那麼我就遵照你的希望,讓你和石川昭光攜手合作,共同攻下白石城。一旦擊潰了白石城的甘糟備後,則上杉景勝想要奪取天下的美夢也就宣告破滅了。到了那時,你先領兵返回北目城來,好好地計劃一下未來的行動。」
「哦!這麼一和-圖-書來,秀康可以在宇都宮城堵住上杉的出口,而我則鎮守北邊。看來這就是家康的計劃了。」
「領導運」。
對於成實所謂的領導運,政宗內心頗不以為然,於是亟思改變事實。但也正因為求變心切,故而對此問題特別敏感。
「小十郎,快拿紙筆來,我要把攻打關原的戰略一五一十地告訴家康和秀忠。」
然而政宗卻出人意表地放棄乘勝追擊的大好機會,反而命獲勝的部隊返回北目城來,這種不合常理的決定,使得一向以穩重著稱的片倉景綱也不禁搖頭反對。詎料返回北目城後,政宗卻表現出十分沮喪的樣子。
在「好好的計劃一下未來的行動」這句話中,事實上即潛藏著政宗的自卑感。不過,由於當時攻打白石之事迫在眉睫,因此誰也無暇慮及這句話的弦外之意。
「噢!」
「你又來了!我不是獻策,而是把自己的智慧傳授給德川父子。和_圖_書
「既然這麼在意自己的成敗、地位,那麼又何必把自己的智慧傳授給他人呢?」
「各位先請稍安毋躁,畢竟我們都還不知道內府大人那邊的戰況呢!怎麼樣?今井宗薰有沒有新的消息傳來?事實上,這場戰役裏真正的軍監,正是宗薰本人。」
「呃,這個……」
(為甚麼如此在意家臣這個名詞呢?)
事實上,原本對於自己能從身為總大將的家康手中獲得百萬石證明文件感到高興的伊達政宗,其實也只不過是個雄踞一方的侍衛大將罷了。至於成實,則是迫於領導運不及政宗的事實,而不得不重新成為伊達家的家臣。
但是,如果成實事先不曾預估勝算如何,而貿然自西邊開始蠢動的話,則終必走向滅亡之道。
看到片倉景綱蹙眉不語,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政宗忍不住像哄孩子般地好言安慰。
如果政宗能說服自己相信成實是因為已經捨棄對立意識而自動m.hetubook.com.com歸來的話,那麼後來他就不會與家康為敵了。
政宗認為,與其無端浪費力氣,倒不如輕而易舉地獲得一紙百萬石的證明文件。然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只不過是家康所故意設下的大網罷了。
「哦?殿下打算獻策嗎?」
「根據最新的消息指出,內府大人已經在小山附近折返江戶城了。」
「小十郎……」
(為甚麼人與人之間的勝負會在作戰之前就已經決定了呢?)
但是由成實方才所說的話來看,原來他是因為自認為即使為五萬石折腰而加入上杉陣營,也無法勝過背後有家康作為後盾的政宗,所以才決定回來。
片倉景綱再度沉默地搖了搖頭。
事實上,這就是領導運和領導運之間一種微妙的相忌心理。當然,片倉景綱是無法察覺到這一點的,這種微妙的相忌心理,使得雙方的感覺變得格外敏銳,因此一旦有一方因為缺乏領導運而遭到損失,那麼他當然會非常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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