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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政宗4:黃金日本島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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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吹雪 四

黃金吹雪

這時長安露出了足以使人溶化的笑容,說道:
如果此人的個性不夠開朗,當然不可能瞭解複雜的人類世界。此外,膽敢斷言現在正是懂得運用金錢之名人出現的時代者,絕對不會是個平庸之人。
「長安的出處是?」
對信長與藤吉郎之事瞭若指掌的大久保長安,本身就是一個頗具魅力的人。
政宗和小十郎不禁面面相覷。想到他話匣子一開就滔滔不絕的情形,兩人不約而同地歎了一口氣。
「手猿樂……那麼,在猿樂當中你居何地位呢?」
「就是象徵浦安(平和)的意思。」
「唉,這麼一來,你就不能成為天主教徒了。豐太閤認為只有一個妻子會令人無法忍受的觀念,想必對你影響很深吧?」
「沒問題!當時的十兵衛,不!藤十郎的嗅覺非m•hetubook.com.com常敏銳,不但能夠察覺他人懷中的金銀,甚至連埋在地下的金銀也逃不過他的鼻子。因此獲得現任將軍(家康)的賞識,派我在大久保忠鄰的麾下任職,並獲賜大久保之姓。對於大人的禮遇,我當然抱持著感恩的心情接受了,於是就此改名為大久保長安。」
「是手長的十兵衛,哈哈哈……換言之,我是精通各種樂器的十兵衛。當時的我,對於人們懷中究竟藏有多少金錢,往往一眼就能看透。」
「恐怕數都數不清呢!不過根據最保守的估計,至少也在千人以上。」
這時政宗更加確認長安是一個思慮周密的人,於是愈發欣賞他了。
「承蒙伊達大人謬讚,大久保真是惶恐之至。不瞞你說,我的本姓叫做大藏www.hetubook.com.com。」
「哦,那真是太厲害了。不過,若不是因為你擁有過人的才能,又怎會被稱為手猿樂十兵衛呢?所以在我看來,手猿樂十兵衛才是真正的好名字。」
「多謝你的誇獎,我真是愧不敢當。不過,現在我是負責輔佐松平忠輝殿下的大久保長安。」
「但是我並不認為這是缺點。坦白說,到現在為止,你總共向多少女人求愛了?」
(你就和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藤吉郎一樣,對天下事無所不知。)
「喔,現在你也改口叫我長安了?事實上,很久以前我叫手猿樂十兵衛。」
長安不但酒量好,而且善於辭令。更令政宗感到佩服的是,他的話題非常廣泛,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幾乎無所不談。
「這就是我大久保長安最和圖書大的缺點。」
「事實上,我大久保石見守長安是個非常虔誠的天主教徒,同時也是天主的忠實僕人。」
「我打算和你交個朋友,不過首先請你告訴我,你認為自己最大的缺點是甚麼?」
「當我還冠著大藏的姓氏時,正是猿樂師的大藏太夫。後來承蒙武田信玄公的大力提攜,才得以晉升為能役者,並且躋身士份之列,人稱猿樂藤十郎,其後復改名為大藏藤十郎……坦白說,這個名字取得相當不錯。」
(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哦?大藏……把大藏改為大久保,似乎是降了一級喔!明明是大藏,結果卻被改成大的窪地,我實在看不出有何高明之處。」
政宗突然想起豐太閤曾經說過,當信長初次見到藤吉郎(豐臣秀吉)時,也對他的廣博話題感到非常驚https://m•hetubook•com.com訝。
「甚麼?喜歡女人……」
「恐怕普天之下,就只有你伊達大人會這麼想。事實上,大多數的人都認為把大藏改為大久保,是一種象徵出世的表現。」
政宗不覺啞然失笑。
「大久保,你果然不是泛泛之輩。現在,能否請你告訴我,在姓大久保之前,你的本姓是甚麼呢?」
「這麼說來,你還有別的名字嘍?」
「我說,長安啊!」
長安笑著對政宗彎起食指。
(真是個有趣的傢伙!)
「喔,對不起、對不起,看來我似乎已經喝醉了。至於你嘛,還要不要再來一杯呢?十兵衛?」
「我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女人。」
「是的,不過說起來那就更不好意思了。在這之前,我的名字叫手猿樂十兵衛。」
「啊!原來你一看到女人就會向她求愛。」
「是的,和圖書連我自己都感到十分驚訝呢!凡是我看見的女人,我都希望將她們納為己有。由於職務的關係,我經常與其他大人有所接觸。每當我接受對方邀宴時,儘管我對身旁的女子毫無感覺,但是卻會滔滔不絕地和她打情罵俏,等到我猛然醒覺時,才發現自己居然向對方求愛。」
政宗的話剛說完,大久保長安突然坐正了身子,然後恭恭敬敬地在胸前劃個十字。
「哦?何以見得?」
「不瞞你說,我倒很想知道由十兵衛改為藤十郎、大藏,再改為大久保之間的詳細經過。」
受到政宗的稱讚之後,長安更是滔滔不絕地展現自己的博學及驚人的辯才。
「好的,謝謝!對了,你還有事要問我嗎?伊達大人!」
從兩人的對談當中,連一向自認為足智多謀的政宗,也不得不佩服大久保對世界情勢的瞭解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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