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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政宗5:蒼穹之鷹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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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教徒之亂 四

天主教徒之亂

雖然長安和正室池田氏之間育有二女(目前都還年幼),但是自從丈夫因為中風而返回家中靜養以來,池田氏始終不肯讓女兒與父親見面。
「夠了!這就是一般的傳聞嗎?」
(問題是,現在我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所謂無風不起浪嘛!他們說父親由大八那兒獲得了許多情報,然後又把情報轉手賣給他人……因而使得下司大八養成放浪形骸的癖性。為了支付龐大的開支,岡八只好鋌而走險,意圖以欺騙的方式從有馬晴信處取得財物供其揮霍。由此看來,有馬大人之所以身陷囹圄,乃是由於父親太過奢侈的緣故……」
「他們說,父親為了刺探本多一派的內情,因而送錢給大八,好讓他沉迷於浪蕩的生活。」
「是的。對於這點,父親絕對不能大意。」
但是目前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政宗的通知……沒有政宗的通知,恐怕他的病永遠都無法痊癒了。想到這兒,哭笑不得的長安突然覺得有股寒氣沁入心田。
「是啊!岡本大八這傢伙是本多www.hetubook•com.com正純大人最寵愛的同心。」
在長安的眼中,年逾四十的兒子藤十郎是個信守義律,而且誠實不阿的人。
總之,回到八王子家中的大久保石見守長安,就好像被拋在雪地裏的青蛙一樣。
「目前唯一能夠壓制大御所的執政本多正純之氣焰的,唯有重臣中的重臣大久保忠鄰。但是能夠說動忠鄰的,卻只有最受大御所愛顧的大久保石見守。因此,孩兒希望父親能夠鼎力相助,否則一旦下達切腹的命令,那麼事情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為此,孩兒特地命人送信至八王子來,還望父親不吝伸出援手……」
正室池田氏出生於本願寺,是個非常虔誠的天主教徒,而這也是長安對天主教深感興趣的原因。不過,他和夫人之間的感情不融洽。
「先讓我和家人商量、商量再說吧!」
「真是可惡!大八這個人別說是見面,我連聽都沒有聽過啊!」
「連、連這種事情也有人相信?」
「哦?畢竟還是來了……」
m•hetubook•com.com笨蛋!酒是……酒是百藥之長,難道你不知道嗎?或者你寧願看到我的身體被凍僵?好了,趕快拿酒來吧!」
事實上,這項救援活動的觸角也延伸到伊達政宗處,因此與晴信交往密切的長安,當然不可能獨漏。
「好冷啊!藤十郎!我實在受不了了,咱們父子倆來喝一杯吧!」
由於妻子、媳婦、女兒都不搭理他,因此長安覺得此刻的自己,有如被上帝遺棄的孩子一般。
由於自己的屬下出現了岡本大八這個不肖之徒,因此本多正純很自然地會把這次事件當成「綱紀肅正問題」來處理。
不過,此女並非長男藤十郎及次男外記的生母。至於三男,則成為青山成重的養子。當然,這三個孩子的生母並非同一個人。
「絕對不能再喝酒了。」
長安露出苦澀的表情沉默不語。
「人都中風了,還想喝酒……你應該自己多加小心才對!」
在他的想法裏,這是一個非常重大的政治問題。
說完立即站了起來。這時,長安不禁抱頭歎息:
一頓搶白之後https://m•hetubook.com•com,長安又接著問道:
「說甚麼正月嘛!既沒有酒、又沒有女人,這種生活我怎麼受得了呢?」
「是嗎?他們居然互相勾心鬥角起來!」
長安一語不發地望著身旁的火爐。
池田氏的美貌頗負盛名,外表據說與武田勝賴的生母諏訪氏極為相似,是武田遺臣私下所仰慕的正夫人。不過在信仰方面,她卻明顯地故意與長安為敵。當然,這也正是導致長安日益沉迷於酒色的惡性循環之主因。
「有馬大人如此輕視本多上野介,實在是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據我所知,上野介大人曾經表示,在其手下岡本大八被處以極刑的同時,斷然不會容許有馬晴信僥倖逃過一劫。」
「傳聞到底是怎麼說的?」
「甚麼?他們把我石見守也牽扯進去了?」
「父親大人,你可千萬輕忽不得啊!這件事情之所以會牽扯上你,完全是本多那幫人所策劃的。」
長安的縱情酒色,使得正室池田氏對一夫一妻制的信仰愈加堅定,乃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不過,由於一向與本多正信、正和*圖*書純互為政敵的大久保忠鄰自從慟失愛子之後,即變得意興闌珊,極少登城。因此若想活動大久保派的勢力,就必須藉助長安之手才行。
真正在他腦海裏留下深刻印象的孩子,只有七男二女。他的正室乃池田輝政一族,亦即本願寺顯如上人的側臣池田賴龍之女。
不久之後,長安在八王子的家中迎接正月的來臨。就在此時,突然發生一件令他感到吃驚的事情。那就是有馬晴信的家臣居然修書給自己的兒子藤十郎,請他幫忙援救晴信。
他的眼中閃著怒火。
雖然明知周遭的情勢對自己不利,但是長安卻不願為這些事情煩心,於是以帶著懇求的眼光望向兒子,希望他能陪自己暢飲一番。詎料他的話剛說完,其子藤十郎就立刻義正辭嚴地斥責道:
藤十郎以含怨的眼神望著父親:
由於家庭方面的問題,因此原以為只要託病躲在八王子的家中,就可以高枕無憂的長安,突然覺得這裏並不是一處令人愉快的居所。
至於如今長住在八王子家中的藤十郎之妻,則是在正室池田氏的懇求之下,自同為天m.hetubook.com.com主教徒的信州深志(松本)城主石川康長處娶來的媳婦。石川康長即是在家康與秀吉對立的時代,為了不使雙方互相殘殺而暗中自岡崎城走訪秀吉的石川數正之子。換言之,藤十郎夫人乃是數正的孫女。而居中撮合這樁婚事的,則是最近熱中於天主教的大久保忠鄰。
表面上他是在回到自己位於八王子的家中時,因為突然中風而致無法行走,只得遵照醫生的囑咐,待在家中靜養。依照先前的計劃,這個消息很快地便傳進正在越後的忠輝的耳中。在這種情況之下,即使是性情急躁的忠輝,也不得不稍加忍耐。
正當長安這麼想時,其子藤十郎又乘機進言道:
大久保長安抵達江戶之後,果然不再朝著駿府出發。
長安的子女人數頗眾,但是到底有多少,甚至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而且他的子女遍佈各地,例如石見、佐渡、伊豆、甲州等地都有。
「既然大八按律應遭火刑,那麼企圖以賄賂方式求得加俸的有馬晴信,也不能輕易饒恕。」
「是的!如今坊間盛傳岡本大八自很久以前,就經常私下和你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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