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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的總和

作者:湯姆.克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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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杯弓蛇影

第四十二章 杯弓蛇影

「可以。你輸入電文,在發出去之前,電文得先交叉載入,並加以解碼。」
「我們要去哪兒呢?」古德烈坐上駕駛席時問道。
雷恩看著那名科技處的官員。「告訴我你有何看法。」
雷恩緩緩地敲著鍵盤:奈莫諾夫,我是雷恩。你還在自己的渡假別墅生火嗎?
「長官,你能聯絡戰略空軍司令部嗎?」
「他不肯——他不肯聽我的,然後新的電文又進來,他對這封電文相當生氣。」
「閣下,只是為了確定,直到我們看到對方降低戰備的實證之前,我們先等一會兒。當我們等待的時候,我們可以稍微退一步,首先——就在現在——我們可以取消『急速倒數』的命令,如此一來不會真的降低我們的戰備性。」
「最好加以確定。」葛洛佛科說道。
「長官,熱線電話的主要目的就是只有兩個人在上面通話——」
「等一會兒。」雷恩遞出他的證章。「塞到識別槽裡。我想這證章在這裡應該行得通。」
「這會不會是對方的詭計?」國防部長問道。「這有可能不是個詭計嗎?」
你指控我失去理性。我國有二十萬的平民死亡,我國在柏林的部隊遭受攻擊,同時在地中海及太平洋,我們的海軍也遭受攻擊……
「摩瑞,他的確是這樣告訴我的。」
「設定完成!」一會兒後,武器官宣佈道。
他的手下都逃過這一劫——他心想,這是一個奇蹟。他接下來的想法就跟大部分人逃過一劫後常有的奇妙幽默感一樣:好了,這下美國又少一個可指責我們的藉口了!
「我只是月經遲了,雷恩。只遲了一天而已,但是——」
「什麼樣的情報?」雷恩解說了將近一分鐘左右。「這些證據很薄弱。」杜林說道。
「總統先生,如果你再給我十五分鐘,我可以給你更詳細的情報。聯邦調查局的摩瑞知道我所曉得的一切事情,而我現在必須跟兩名人員聯絡。這樣可以嗎,長官?」
「不用了,長官。」
由於長途飛行的關係,以及自認為已經逃脫的想法,使得葛森的反應相當遲鈍。在他開始打算逃跑的時候,他已經被人從後面撲倒。另一個警察拿著槍頂著他腦袋後面,然後用手銬銬著他的雙手後,他們才抓著他的雙腳,將他拖離登機甬道。
羅塞里傾身向前看著電話線路,以確定這支電話是通往聯邦調查局總部的保防線路。「等一會兒。先生,我是美國海軍羅塞里上校。我在核子物理方面獲有碩士學位。我只是想確定我剛剛聽到的是行家說的話,我要你給我鈽二三九及鈽二四〇的比例,好嗎?」
「跟我來,長官。」
「可以嗎?」
「長官,這不是一支保防線路。」
夸提曉得他必須盡可能地拖延時間。這的確有其價值。
雷恩只見到一名海軍上校及一名空軍的中校,一個狀態顯示板,還有一大批多線路的電話。「你是羅塞里?」
「那麼我們趕快起飛,離開這個地方吧。」
「五角大廈,河岸入口——而且動作要快一點。」
「全世界不超過二十個人知道這件事。他在確定真的是我在發報。」雷恩說道。他的手指放在鍵盤上。
「有什麼最新的電文嗎?」雷恩問道。
「總統已經失去理智了,」雷恩說道。「他拒絕我提供的情報,他也拒絕傾聽副總統杜林的意見。現在這一切其實很簡單,對吧?我認識奈莫諾夫總統,他也認識我。靠著聯邦調查局剛剛提供給我們的消息,就是你剛剛聽到的那些消息,上校,我想我們也許能完成一些事情。如果不——」
波斯坦看到自己的雙手在顫抖。從前他被擊落的時候,他在愛德華空軍基地墜機時,或者他在極度惡劣的天氣下駕機時,都沒發生過這種現象。他看看四周的手下,只見他們臉上的表情都跟他一樣,他的胃裡好像被穿破了一個洞一樣。不曉得為什麼,在此之前好像在看一部恐怖電影一樣,但現在已經不是電影了。他拿起電話打給戰略空軍司令部,並且關掉通往大衛營金色電話的開關。
「報告長官,他們會因這件事,把我們全部關起來的。」熱線的監督官說道。
「賤人,」杜林說道。他費了千辛萬苦,並浪費了一大堆政治資源才把亞登推上國家安全顧問的位置。「好,我會試圖跟他說說理。你稍微等一會。」
「海面噪音可能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左轉,升到跟水面平行?」
「發射!」杜布林下令道。
「全速前進,維持航向。」杜布林下令道。
「好主意,古德烈……我們應該有打到國家指揮機上的按鈕……就是這個!」雷恩按下電話按鈕。
「好,我是雷恩,中情局副局長。請跟我說吧。」
「能不能請你的手下打電話給我們的大使館,告訴他們,我們已經活捉了這兩個傢伙。」
「好,馬上進行。」
「中情局——我必須進去。」雷恩拿他的證章放在黑色的墊子上,這一次證章又管用了。
克拉克從這名自邁阿密飛來的旅客身旁通過。
「這實在太瘋狂了。」羅塞里在兩分鐘後說道。
「我來解釋一下,」克拉克說道。「你們這些空中的童子軍將要把飛機開到安德魯空軍基地。查維斯先生與我們要在後方機艙裡跟這兩位先生聊聊天。妳將聽不到,看不到,甚至連想都不要想後方發生的任何事。」
「哦,天啊,而總統現在根本聽不進我的話!」還好他還可以找副總統。
杜林聽到電話裡有一聲很長的嘆息。「謝謝你。」
聲力電話又響起:「我們收到電文─是五字母的密碼組:『停止一切敵對行動』!」
「我有兩名手下及兩——另外兩個人在飛機上。我需要跟那架飛機通訊。請派人替我搭好線路。」
「這是不聰明的作法,長官。現在我們已經在急速倒數的警戒狀態下,如果我們要發射飛彈,也必須先占優勢。此時發射魚雷只會告訴對方到哪兒能找到我們。艦長,我們需要拉開距離,才能躲避其主動聲納的搜索,我們絕不能冒險射擊。」
「也許吧。」雷恩拿起電話。「摩瑞,我是雷恩。」
「現在已經沒事了。雖然還有點緊張,但我們已經掌握住局勢了,凱西,恐怕我得再待在這裡一會兒,但現在已經沒事了,凱西,我說的是實話。」
「我現在實在沒有主意了,副長。」
「好,克萊格……你以前說得沒錯,我應該用船外馬達。」
「是我的錯,長官,」雷恩承認。「我就是那個把這種情報帶給總統的笨蛋。請先把這一點撇在一旁。現在總統聽不進我的勸告。」
「我希望你喜歡待在墨西哥的這段時間。」那名警官在送別時說道。
「我們接獲一個報告指出,在東太平洋地區,有一艘受損的美國彈道潛艦,因此我們派了一艘潛艦前往調查,但這艘潛艦沒有被授權發動攻擊。」國防部長說道。
「什麼?」
「這到底是什麼?」
「至少我們還收到這種理性的電文。」古德烈說道。
一時之間,夸提因對方也會用阿拉伯語而嚇了一跳。他決定用英語,以顯示自己也不是弱者。「我絕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
「我需要一支電話接往聯邦調查局的指揮中心,而且我需要跟你們兩個人談話。」
福勒拿起電話。「請說快一點,杜林。」
「我相信是雷恩發的電文,而且我相信他是認真的——但他能說服他的總統嗎?」
「有什麼事,將軍?」
「這是什麼?」蘇聯國防部長問道。這四個人看著終端機。一名蘇聯的陸軍少校翻譯電文的內容。
「那麼,到底什麼是『急速倒數』?」古德烈問道。
「可能還更糟。你想他們到底為什麼要取消『急速倒數』?」這位副艦長問道,眼睛還盯著聲納幕。
「媽的!」雷恩咒罵道。他怎麼會忘了范達姆呢?「他在哪裡?」
「中情局副局長。我要見你們現在的負責人。」
雷恩站了起來。「要跟我來嗎?」他對那些密勤處的幹員說道。
「那麼他們就可以攻擊我們,而我們反擊的能力將被削減成半!」
「我倒想看看這種人長得是什麼模樣。」這位警探當然是指親眼目睹。他已經看過照片了。
「那麼范達姆呢?」
如果你對你們無罪的申訴是當真的話,我懇切地請求你在還有時間的情況下,停止一切侵略性的行動。
我們受到一次恐怖份子的攻擊。這裡發生了很多混亂的現象,但我們對於炸彈的來源已經有肯定的證據。
「好的。」
「是副總統打來的,長官。第六線。」
「報告長官,總統通知我們。他命令我們——」
「福立蒙將軍,你看到剛剛的畫面了嗎?」
「雷恩,我是和圖書杜林。」雷恩馬上跑去接電話。
「來吧!」雷恩跑出會議室。他們兩人坐電梯到一樓,然後雷恩跑到警衛室裡。「汽車的鑰匙!」
「閣下,不管這是怎麼發生的,我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事實上,我認為他們不會帶槍。在旅行的時候,帶槍其實很危險。」
「趕快把每個人送出船外,艦長!」
「我們怎麼會——」
「我是摩瑞。」
「那麼你當然是中情局的人。你要把這兩個人怎麼辦?」
單一整合作戰計畫
雷恩十分驚訝地聽到杜林在苦笑。「是啊,福勒也不太會聽我的。」
一個警報聲立即響起:「輪機艙進水!」

「雷恩!到底怎麼回事?」
「你千萬不能這樣想,古德烈!無論事情怎麼會轉變到這種地步,我們已經在這種狀況下了。」雷恩站了起來,並開始在四周踱步。「我們最好趕快想出一些的方法,各位。」
我請你相信我們,並讓我們也能相信貴國。我們兩國都應該各退一步。我建議貴國及我國都降低戰略部隊的警戒層次,並下命令給所有的部隊留在原地,或者任何彼此太過於接近的蘇聯或美國部隊後撤,如果可能的話,應該立刻停止任何射擊行為。
「我們的人在何種情況下有可能做這種事嗎?」
「我需要跟他談一談。」
奈莫諾夫總統:
「沒錯——你是哪一位?」
「你還記得嗎,電話現在都不通?我可以在幾分鐘內把他接來這裡。」
「被敵人在水面俘虜嗎?」
「好,你們的動作還算快。」這位團長說道。
「去翻書!」
克拉克轉頭看到他的那兩名犯人正在交換眼色。這對他的作業不利。他解下夸提的領帶,將領帶圍住他的眼睛。查維斯也對葛森這麼做。接下來他們再用東西塞住這兩個人的嘴巴,克拉克跑到前方的駕駛艙找耳塞。最後,在這客艙容許的程度下,他們盡可能讓這兩人分開坐。克拉克先等飛機起飛,才進行其他工作。事實上他相當痛恨用刑,但他現在需要情報,所以他準備不擇手段得到它。
奈莫諾夫總統走離終端機一陣子,想著歷史上的教訓,想起了尼古拉二世。「如果我們停住我們的部隊……?」
「我會這麼做的。」杜林作手勢請空軍的通訊士官撥電話給總統。
「如果我們再提高一點速度……」瑞克斯皺著眉說道。
「這實在令人難以相信。」這位副總統說道。
「怎麼樣?」雷恩問道。
「威克斯將軍不曉得跑到哪去了,長官。我們不曉得他到底在哪兒。」這位士官轉身走入一扇門。
「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福勒簡短地說道。
「絕對沒有。沒有莫斯科當局的授權,他們只能以自衛的方式行動。」這位國防部長避開總統的眼神,因為他無法承受他的注視。他已經不希望再說任何話,但他實在沒有選擇。「我不再認為,我們可以掌握事態的發展。」
「取消了?」瑞克斯無法置信地問道。

「上校?不是將官嗎?」
福勒真想把他的咖啡杯丟在牆上,但他阻止了自己。這沒有關係,不是嗎?即使有關係,也不是以這種方式表示。
「『繼承者』?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奈莫諾夫茫然了一陣子,然後看著葛洛佛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福勒病了嗎?他瘋了是不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潛艦的攻擊事件又是怎麼回事?」當他說完話後,他還張著嘴,好像一條被釣上的魚一樣。此時這位蘇聯總統連呼吸都有點不順。
「潛望鏡深度,快一點!」
「把車留在門口!你跟我一起進來。」
「此時其中一人,甚至這兩個人,都沒有完全理性地處理事情。上校,你可以看到我們現在處於什麼狀態下。我不能強迫你做這件事情。我只是要求你想想看。你剛才用了一點腦袋。現在再用一次。」雷恩平靜地說道。
「未列冊物質,便是指失蹤的核子物質。」
主要攻擊選擇
所發生的爆炸威力相當強。擊倒距地窖兩百公尺外的那名上校。當隨之而來的壓倒性的超壓波橫掃過來前,他直覺地滾到一棵大松樹後。過一下子後,他便看到地窖上火光四射。
「是雷恩。」
「這麼做太吵了!」瑞克斯馬上駁斥這個建議。
克拉克轉身點頭道,「我們認為是有關係。」
「是的,先生。你認為他們會不會有武裝?」
「請等一會兒,長官。」結果雷恩根本沒有等,副總統馬上過來接電話。
「沒錯。航空公司說班機上總共有十五名頭等艙的旅客,而且他們已經告訴其他旅客先不要下飛機。克拉克先生,你會了解,我們也是曉得該怎麼做的。」
「他問道,『你有何——你有什麼建議呢?』」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你所作的決定都是正確的——」
「我必須加入熱線通訊裡。」
「長官,這不可能。」羅塞里回答道。
這位技術人員調清楚他的顯示幕。「看看鈽二三九,二四〇的比例……」
我們確定這枚炸彈不是蘇聯製的,我重複,我們確定這枚炸彈不是蘇聯製的。
杜布林搖搖頭說道:「不,還不要——我們現在還在它搜索的邊緣……發射反制器只會吸引那枚魚雷轉向這兒。海面的噪音將會幫助我們。我們原本就不應該在惡劣的天氣下進行作戰。」杜布林指出。「這對儀器有不利的作用。」
「是摩瑞嗎?」
雷恩讀到:
「絕對肯定。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那枚炸彈的材料是我們的東西。」
「這個……」國防部長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我們擁有需要摧毀對方的兩倍以上的彈頭。我們稱之為過度擊殺。」
「不,恐怕不行。他們跟北美防空司令部及大衛營已經接成會議線路。雷恩部分的問題是,總統知道他在那裡不安全,而且他害怕——就是……」
「哈囉?」
「最好在他們剛下飛機時就加以逮捕。」克拉克說道。

「是的!快速射擊,」克萊格說道。「方位一─八─〇,主動聲納開啟點三千碼,起始搜索深度兩百呎。」
「我在這裡的時候,情況還很好,後來——哦,我的天啊……」當羅塞里看到最後一封電文的末端後說道。
「這裡是霍金斯——我剛剛從洛磯平場那兒聽到消息。摩瑞,這聽起來很瘋狂:放射性物質搜查小組的人員說,這顆武器使用的是美國生產的鈽元素。我要他重複自己所說過的,而他又說了一遍——他說他自己也問了同樣的問題。這些鈽元素是產自塞芬拿河廠的反應爐,是一九六八年二月K號反應爐的產品。他們有一切的數據,他說他們甚至能告訴你是K號反應爐裡的哪一部分——聽起來真是荒唐,但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長官,是蘇聯的回答:『雷恩:

「我對這一點絕沒有任何懷疑。如果我給你這種印象的話,請原諒我,先生。」
這些機器有兩種顯示方式,一種是用陰極射線管的螢幕,此外還以備用紙印出。它可以測量儀器內伽瑪射線所產生的光電子能量。從這些精確的電子能量狀態,可以識別出輻射來源的元素及其同位素。在圖形顯示幕上,這些皆以曲線或尖峰曲線表示。各種能量曲線的相對強度——可由能量波峰的大小來判別——可決定各元素所佔的比例。更精確的測量將需要把這些樣本塞入一個小型的核子反應爐裡,以進行重新活化的反應,但此時這套系統就已經夠用了。
「請跟我來,長官。你要見的人是羅塞里上校。」
是你的保鑣安納扎利幫我包紮的,但我的褲子因此破了一個洞。
波斯坦此時說話的語調好像砂紙的聲音。「我只看到一枚……飛彈在哪?」
結果墨西哥警方在逮捕行動上極度合作,克拉克及查維斯流利的西班牙文也幫了一點忙。墨西哥聯邦警察的四名便衣警探在機場的大廳裡等著這兩名中情局的官員,此時還有四名沒穿制服的墨西哥警察帶著輕型衝鋒槍在四周不顯眼的地方待命。
「是的,他剛剛才告訴我一些情報——」
「你在開玩笑嗎?」
「〇.〇五八乘以十的負七次方,誤差是正負〇.〇〇二。」
這裡是奈莫諾夫跟你聯絡。
「降低我們的深度?」瑞克www•hetubook•com.com斯問克萊格。
雷恩在鍵盤上輸入:我們隆重地將他葬在大衛營。
「近來弟兄們練習的機會很多,」這位少校站在團長旁邊,看著亞力斯克的第十枚,也是最後一枚SS─十八彈頭的重返載具被吊起。「小心,中士。」
「這似乎是主要的問題,對不對?」雷恩抬起頭。「古德烈,你在雪地裡駕車的技巧好不好?」
「我們原先截收的電訊在哪?」一名水兵遞給他。「『俥葉因撞擊受損,』他媽的!我們一直在追蹤一個主機受損的目標,而非俥葉受損的目標。」這位艦長握緊拳頭重重地敲在海圖桌上,手差一點流血。「往北走,用主動聲納!」
「他們是坐頭等艙。」克拉克多此一舉地說道。
「我到了五角大廈。你對這顆炸彈還有什麼資料嗎?」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我們在這裡一直收到雙方的熱線電文。原本事態是有一點緊張,不過一切還好,但直到二十分鐘前一切情形卻完全改觀了。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
「我真是笨死了,」查維斯說道。「你就是那個帶著一大堆書的傢伙!我們以前碰過面,老兄。」
雷恩從前未曾到過這兒,所以他看到的景象讓他覺得有點奇怪。印出來的電文文件夾在一個文件夾上。房間內有六個人,每個人的臉上看起來都是一片蒼白。

「就停在這兒嗎?」
那位翻譯員看著他的螢幕說道:「上面說,『我們的朋友最近好嗎?』」
「好的。我能自己輸入嗎?」
「我不曉得。我可以叫密勤處馬上找到他。那麼艾略特怎麼樣?」
「您是哪一位,長官?」一名海軍士官問道。
「這就算是一個想法,少校,我不要妳對這件事有任何的想法。還要我再說一次嗎?」
「現在怎麼辦呢?」反潛機的戰術官問他自己。在他手上的電文一點都不合理。
「就這麼辦。」
「雷恩,放射性物質搜查小組的人員才剛到我們的丹佛分局裡。炸彈內的分裂材料是美國製的。」
「聽著,雷恩,我們也不曉得事情怎會變成這樣。放射性物質搜查小組採集到落塵的樣本,然後加以分析,他們說鈾——不,鈽——是一九六八年塞芬拿河廠的產品。我現在已經請放射性物質搜查小組的組長到我們丹佛分局來。長途電話現在都不通,但我能透過我們的系統把線路接過去,你可以直接跟他談話。」
「極低頻電訊,長官——『急速倒數』已經取消,長官。」
夸提心想,似乎沒有比這更倒楣的事情了,但稍後他了解這句話不是真的。他面對死神的威脅達一年之久,而且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死亡,追根究柢還是免不了一死。要是他逃出去的話——但他並沒有逃出去。
杜林坐在一張高背的皮椅上。他合起眼睛。福勒說話的語調解釋了這一切。「福勒,你不但沒有使事情轉緩,反而讓它變得更糟。你必須暫時退一步。作個深呼吸,在房內踱踱步——你要想清楚!我們根本沒有理由懷疑蘇聯會幹這種事。現在,我才剛剛跟中情局談過,他們說——」
沿著華盛頓特區的喬治華盛頓公園大道,一路上都顛簸不平。雖然路面覆蓋著雪,古德烈開著這輛四輪傳動車還是能保持平穩地以每小時四十哩的速度,沒有一次打滑過,像個賽車選手一樣,避開路上停擺的車輛。他開入河岸入口前往五角大廈。原本在那兒的警衛,現在身旁多了一名帶著上膛M─十六步槍的士兵。
雷恩抬起頭。他吃點三明治後,正在喝水。不管是什麼電文進來,那名海軍軍官應該能處理。
「通訊官,告訴那架獵戶座反潛機,我們需要援助!」
「博士,它的氚含量還真高——看看這兒!」這位技術人員——他是一個準碩士——在一張紙條上記錄了一下,然後又轉回伽瑪射線頻道。「好……鈽元素方面,我們發現一些鈽二三九,二四〇;錼,鋂,釓,鋸,鐠,鈾——其中有些是鈾二三五,一些鈾二三八……我——這顆炸彈還真是精密,諸位。」
「浮出水面,」瑞克斯說道。「緊急浮航!」
「低於一萬五千噸。」
資深的值星官首先說道:「我們必須讓總統先生了解——」
「這是最後一枚飛彈了,上校。」
天塌地動
「這到底是誰發報的?」福勒咆哮道。「是誰幹的——」
瑞克斯轉身說道:「謝謝你,副長。」
「不然你以為我剛剛都在做什麼!」
「往下潛嗎?」
此刻,波斯坦少將的一切都改變了。他的眼睛盯在即時的顯示幕上,他第一個想法是,儘管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改變,所有的進步,所有的條約,都在防止這個大惡夢發生,但它終於還是發生了,而他正看著這一切發生,在瞄準著夏延山的SS─十八飛彈落地前,他也會坐在這裡觀看這一切在他眼前進行。這可不像是對著敵人的橋樑丟炸彈,或是在德國上空的飛機爭戰。這是一切生命的結束。
「為什麼呢?」雷恩問道。雖然他現在的心跳加快不少,他還是強迫自己控制住呼吸的速度。他現在必須冷靜、冷靜、再冷靜。
「報告長官,我們必須跟他溝通。我們現在已經有情報顯示,這可能是恐怖份子的行為。」
「康諾,你儘快派人到那兒,逮捕這個人!」
「沒有足夠的質量引爆磁性引信——體積太小無法直接命中……一定是個誘餌彈。」杜布林說道。
「謝謝你,總統先生。我們馬上開始進行。」這位美國空軍的戰略空軍司令福立蒙將軍轉頭對著他的副參謀長(作戰官)。「繼續維持戰備,轟炸機準備好,但把它們召回地面。讓我們把那些飛彈鎖好。」
「準備武器!」
「副艦長,我想戰爭爆發的危險可能已經結束……我表現得並不好,對不對?」
「發射更多的反制器——媽的,連續發射反制器。」他們面臨的戰術狀態更加惡化。緬因號的速度太慢,不可能快速轉彎,作出一個有用的躲避航線。反制器使海裡充滿了泡沫,這可能會使那枚蘇聯魚雷轉向;他們唯一真正的希望——悲哀的事實是,只要這枚魚雷穿過這層層的泡沫後,它還是可以用它的聲納找到緬因號的。也許連續放出如此的假目標會使得它的尋標器負荷過多。這是他們現在唯一的辦法。
你憑什麼認為我想跟他說話呢?雷恩幾乎脫口而出。但這麼做就太不理智了。他拿起電話,說道,「我是雷恩,長官。」
「請稍待,我替你轉接給派森博士。他是放射性物質搜查小組的組長。他現在已經在線路上。」
「這件事跟——丹佛的事件有關嗎?」
「好,請你等一會兒。現在我需要你對目前狀況的評估。」
我們剛剛接到一個報告指出,一艘蘇聯潛艦此時正在攻擊一艘美國彈道飛彈潛艦。我們無法容忍對於我們戰略武力設施的攻擊,而且這種行為將被當作攻擊美國本土的先兆。
「中情局副局長雷恩。」
「這是我軍提升戰備性的最高限,古德烈。這表示槍已上膛,並對準目標,而且還可以感覺到扣在扳機上的壓力。」
「在這裡辦不到,長官,但你能用另外一邊的會議室的設備。」
這位副總統在拿起另外一支電話時,手不禁在顫抖,喃喃自語道:「他不相信我。」
「我不能講這種事情。」
「派森在哪?」
「這算得上是個好消息。」克萊格說道。
「我們來看一看。」
「他說得真對。」
「中情局!」古德烈說道。
奈莫諾夫總統
「我們,嗯,我們最好把事情穩定下來,福立蒙將軍。總統現在失去理智了。」
「那是什麼?」那枚魚雷繞了幾個圈,但未爆炸,最後燃料用完沉到海底。
我們正試圖逮捕這批恐怖份子。我們也許就在幾分鐘後就能逮到他們。
「老天啊!」那個人將書傳閱給在場的所有人。
「警官,你們的手下手腳相當俐落。」克拉克對負責的警官說道。
「夸提,」克拉克對著另一名嫌犯說道。這兩人都被撲倒。兩人都沒有帶槍。「多年以來,我一直想跟你見見面。」

「那我們到底要怎麼做呢?」福勒問道。「要是這件意外跟他們的戰備活動有關係呢?」
「什麼?是誰的錯呢?」
「並沒有飛彈射出來,也許是地窖裡發生爆炸。你有什麼我們需要知道的情報嗎?」
「不用了,這就可以了。謝謝你,先生。」羅塞里抬起頭來,喃喃hetubook.com.com地說道:「要不是他在說實話,不然他就是一個極高明的騙子。」
「報告長官,如果我們用船外馬達,我們可以增加個二到三節。」克萊格說道。
這是因為結冰的關係。幾分鐘之前,有些雪吹入了飛彈的保護外殼裡。士兵們的靴子踐踏在雪裡,使得一些雪已經融化,但在這種零度的氣溫下融化的雪水馬上就結成一層很薄且看不到的冰。這位中士從一個維修甬道退下來時滑了一跤,他手上的扳鉗掉了下來。這扳鉗在鐵架上彈跳了一下,像個飛盤一樣轉了一下。這位中士試圖抓住扳鉗,但沒抓到,所以扳鉗又直掉到地窖裡。
「謝謝你。我希望你到時候能替我作證。」
「是的,我聽到你的話,福立蒙將軍。」
「已經聽不到發射的爆音,長官,也沒有辦法馬上聽到魚雷。海面的噪音……」
「福立蒙將軍:我同意。」
「我們會談談話。」克拉克簡潔地說道。
「同意,我同意你所有的看法。請繼續講。」
「我是雷恩博士。」
「是的,副總統先生。」
「恐怕你認錯——」
「謝謝你,總統先生。」雷恩把聽筒放回電話上,然後再打給中情局的作業中心。「我是雷恩。克拉克收到貨物了嗎?」
「上校,我很高興你同意這一點。我需要你做些事情。」
「莫斯科的覆電,」翻譯員說道。「『雷恩,發生了什麼事?』」
「波斯坦將軍?」
「好的。」
「報告長官,他正在對緬因號開火!」
「艦長,我剛剛收到衛星通訊——是發給蘇聯全體軍隊的,『立刻停止與任何敵軍作戰並後退,只能採取自衛的行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飛行員問道。雖然她身上穿著平民的便服,但她還是一名空軍少校。
「那顆魚雷已經轉成主動聲納與接聽的模式,方位一─六─〇。」
「報告長官,魚雷繼續接近我們。那枚魚雷可能已經在攫取階段——現在已經用連續的主動聲納在搜索。」
「訊號開始改變——方位角的轉變,那枚魚雷剛剛轉西遠離我們,」瑞可夫少尉說道。「他們預先設定的轉彎一定是向右。」
「設定好。不要指揮導線,主動聲納啟動距離四千公尺。」杜布林抬起頭來。他不曉得在頭頂上的那架飛機為什麼還未發動另一次攻擊。
「我們沒有足夠的人手來順利地完成這件事。」負責帶隊的墨西哥聯邦警察擔心地說道。
「『在你讀到這封電文的時候,我的命令應該正送出去,蘇聯的戰略部隊將降低戰備狀態。我們會先保持我們的防衛警戒,但我們會降低我們攻擊性部隊的戰備狀態,不過他們的戰備還是會高於和平時期的標準。如果貴國能配合我們的行動,我提議在未來五小時內,我們雙方階段性地降低戰備的狀態。』」
「報告長官,我不曉得。也許——他們正在維修飛彈時,發生了一點意外,長官。這從前也發生過——我們的泰坦二型飛彈也有相同的問題。」
「上校,你有沒有一直留意看電文的內容?」
「感謝老天,不是向左。我想我們可以逃過這一劫。現在,只要我們的魚雷沒有打中……」
「雷恩一直在對我說謊。」
「發出去!」奈莫諾夫說道。
一名陸戰隊的班長讓位置給雷恩。雷恩坐下後,點了一根煙,根本不理會牆上禁止吸煙的標誌。
「我不了解。」夸提用阿拉伯語說道。
「沒有用,長官……長官,魚雷現正在泡沫中,我現在聽不到它。」
「你當然會的。」

「嘿,甜心。」
「我是中情局副局長雷恩。我必須跟副總統談話。」
「天啊,巴恩斯——」羅塞里說道。
「發報回去,『那麼為什麼你們的總統要指控是我們做的呢?』」
「什麼是未列冊物質?」
奈莫諾夫總統:
「總統先生。」說話的人是一名陸軍士官。他打開他的皮箱——外號「足球」——並拿出一個文件活頁夾。第一頁四周印著紅色的邊。福勒翻到這一頁。上面寫著:
「好的,就算是鬼扯,但這有搞砸任何事情嗎?」雷恩問道。
「塞芬拿河廠……這不可能。」
「杜林,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沒時間讓你做心理分析。現在蘇聯隨時可能發射核子彈到我們頭上。我想好消息是,你應該可以生存下來。我祝你好運,杜林。等一等─又有新的熱線電文進來了。」
「媽的,我不能忽視總統的命令!」
「你指的是雷恩嗎?」
「摩瑞告訴我,你們在炸彈的威力評估方面出了一點問題。好,我人在現場,懂嗎?這枚炸彈很小,低於一萬五千噸——一萬五千噸。在現場還有生還者——數量雖不多,但我親眼看到這些生還者,懂嗎?我不敢確定原始的評估為什麼差了那麼遠,但我人到過現場,我現在肯定地告訴你,炸彈的威力沒那麼大。這枚炸彈似乎還是一枚半啞彈。我們現在正試圖證實這一點——但這是重要的部分,對吧?炸彈的材料絕對是產自美國。百分之百確定。」
「這份資料是中情局給我的,但他們是從聯邦調查局那裡獲得消息的。放射性物質搜查小組已經識別出炸彈的材料絕不是蘇聯的。他們認為炸彈的材料是美國的產品。」
「等一下,我會……好,鈽二三九是百分之九十八點九三;鈽二四〇是百分之零點四五。你要其他元素的比例嗎?」
「天啊!」
「反制器發射艙,分布發射。」克萊格轉身說道。「我們的速度太慢了,不可能作一個很有用的轉彎。」
「將下列文字發報回去,『你還記得是誰替你包紮膝蓋嗎?』」
「好吧,我們來聊聊天吧。」
「我不是個警察,但我的父親是。我認為你在沒有罪名的情況下無法逮捕我。你曉得法律嗎?憲法上說:『維護、保護並且防衛。』」
「報告長官,我們終於找到那個王八蛋了。」
「波斯坦將軍說得沒錯,」戰略空軍團總司令清醒地證實道。「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將泰坦二型飛彈除役……總統先生?」
「除了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之外,妳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情。這是我的命令。」
「哦,慘了,呼叫控制室,這裡是聲納室,我們在方位一─九─〇聽到一股低頻的主動聲納。」
扳鉗幾乎直直地掉到地窖底,但它打到一個鐵架,然後向旁側飛去,撞破了第一級火箭外殼的兩個地方。這種飛彈的外殼同時也當作飛彈的燃料箱,所以火箭燃料及氧化劑都漏了出來。這兩種化學物質形成了兩股小氣雲——其實它們各自只洩露出幾公克而已——但是燃料及氧化劑的活性都極高,兩者一觸即燃。扳鉗掉下去兩分鐘後,爆炸就開始了。
河岸入口處內的警衛也加強了許多。雷恩試圖通過金屬探測器,但由於口袋的零錢使警報響起,他被警衛攔了下來,他掏出口袋的零錢憤怒地丟在地上。「國家軍事指揮中心?」
我們這裡一度發生了很嚴重的混亂現象。我們從前擁有的一些情報報告指出,在蘇聯境內發生了很大的政治混亂。這些報告是錯誤的,不過誤導了我們的政府。再加上隨後發生了一連串的衝突事件,都對雙方的判斷產生了很大的誤差。
「是顆半啞彈,」一名放射性物質搜查小組的人員看著這些數據說道。「這些都是半啞彈的殘留物。這枚炸彈可不是外行人做得出來的。有那麼多的氚……天啊,這枚炸彈原本應該是二級反應設計,氚的量太高,不可能是強化的核分裂武器——這是一枚氫彈啊!」
「那麼我想我也要一名女孩。甜心,我在這裡還有點忙,但是,我沒有對你說謊,妳可以放心。我必須掛上電話了。再見。」他掛了電話。「真高興我還記得打電話給我太太。」
「可能發射了——亞力斯克可能發射飛彈了!」
「一切就緒!」
「上校,總統已經失去理智。如果你讓他切斷我的通訊,你的家人,我的家人,還有其他一大堆人都要因此而死。上校,你是對著美國憲法宣誓,不是對著總統。現在你再看看剛才的那些熱線通訊,你說我錯了嗎?」
「一切開始明朗化了。」科技處的人員同意道。
「塞芬拿河,那邊的反應爐曾經發生問題過,好像是失蹤了一千磅的未列冊物質。」
我必須告訴你,我們的戰略部隊現在就處於最高的戰備狀態下。我們準備防衛我們自己。
一名放射性特質搜查小組的人員翻到索引,然後再翻回正確的頁數。「相當接近!實在太接近了!你再說一次釓元素的成分!」
當警察去拿這兩個人的行李時,這八個人一同在一間小房間裡等著。這些行李可能還有證據,而且事情也不需要那麼匆忙。墨西哥警察的這名隊長仔細端詳這兩個人的臉孔,但是他們就跟他見過的上百https://m•hetubook•com•com個謀殺犯的臉孔一樣,看不出有任何不同。雖然他早就料到這一點,但這仍然令他有點失望。搜查過這些行李之後,只找到一些處方藥——他們檢查過這些藥物,發現並不是毒品——沒什麼特殊的東西。警察借了一輛客貨兩用車,把他們載到那架灣流式客機上。
「你必須還活著才能被關起來,」雷恩說道。「我們現在正處於『急速倒數』的警戒狀態下。你們都曉得這有多嚴重。羅塞里上校,你現在是這裡最高階的軍官,這要讓你作決定。」
「馬上請他過來。最近的空軍基地也許是在崔維斯。馬上派飛機帶他過來。」雷恩掛上電話,轉頭問負責熱線室的軍官。

「目標接觸……方位三─五─二……距離七千六百公尺。」這種情況他們已經等待數分鐘之久了。
「好極了。」雷恩靠著他的椅子,雙眼合起,並會心地微笑。「妳希望是一名女孩,對不對?」


「天啊,它在我們的正後方!」瑞克斯轉身說道。「在安全的範圍內,把速度提到最高,左轉到方位二─七─〇!副艦長,準備還擊!」
「是的,長官,他們正飛回美國。我們跟那架飛機沒有通訊線路。飛機是空軍的,長官。」
「我現在已經沒什麼主意了。你說得對,雷恩,他現在聽不進任何人的話。」
「距離不到兩千碼。」瑞克斯說道。
「中獎了!」克拉克悄悄地說道。那名帶隊的警官調整領帶,作訊號給在門口附近的兩名手下。這兩名恐怖份子是最後從頭等艙出來的旅客,因此相當容易辨認,這使得事情更容易處理。克拉克注意到,夸提看起來像是帶著蒼白的病容。也許這趟飛行很不順。他跨過阻攔的繩子。查維斯有樣學樣地,一邊微笑地叫著一名滿臉疑惑的旅客。

「我已經沒主意了,」杜林在麥克風上說道。「這些在熱線上傳送的電文,不但沒有使事情轉好,反而使事態更為惡化,而且——」
「這還用你說。」這位戰術官同意道。
「誰是評估這次爆炸的最好人員?」
「有一架剛從墨西哥市起飛的VC─廿正往安德魯空軍基地飛去。」
登機甬道的人員打開門讓旅客離開飛機。兩名墨西哥聯邦警察分別躲在機門的左右邊,並讓西裝的扣子打開。克拉克祈禱,千萬不要發生槍戰。裡面的旅客開始走出來,在接機室開始出現平常接機的人群及場面。
發射反制器也是一項錯誤。雖然蘇聯的魚雷正發出主動聲納的乒聲,但它的尋標器主要是追蹤船的尾跡。它的尋標器可以追蹤泡沫,而剛剛連續發射出去的反制器剛好造成一條完美的軌跡,接著卻突然停止。當緬因號浮出水面後,這艘潛艦離開這一連串泡沫。接下來又涉及技術方面的因素。海面的噪音迷惑著魚雷的尾跡尋標程式,所以魚雷緊貼著海面下,展開其預設的圓周搜索模式。在轉到第三圈時,魚雷的尋標器在頭頂上各種複雜的形狀內,找到一個特別強力的回波。此時這枚魚雷轉向貼近這個形狀,啟動其磁性引爆系統。這枚蘇聯的魚雷不像美國的五〇型魚雷那麼精密。它無法游上深度二十公尺以上的海水中,所以沒有被海面的噪音所吸引。它所產生的主動磁性場像是一張撒開的看不見的蜘蛛網,接著這張蜘蛛網被一塊大的金屬塊所干擾——
「是啊,每個人都害怕,不是嗎?」
克萊格點點頭說道:「……我們的船會整個解體。我想該是發射反制器的時候了。」
「好,我告訴你怎麼辦。我就待在這裡,你可以用這支電話跟總統商量一下。我不會跑到任何地方。」雷恩點了另一根煙,拿起另一支電話。
「我曉得,但我不能攻擊。」
「我當然看到了,波斯坦。」
「我是密勤處的人員,長官,總統命令我們來這兒逮捕你。」
「發現魚雷,美國的四八型魚雷,方位三─四─五,剛轉為主動!」
又停頓了將近兩分鐘。
「是的,福勒,是雷恩給我的。」
儘管康諾看到了海倫的眼色,但他也不能對總統說不。他打電話給密勤處總部,傳達了總統的這道命令。
「老兄,你這時跑來這裡,可真會選地方。」巴恩斯中校說道。
「杜林,你這個消息是雷恩給你的,對不對?」
「那是一九六八年的產物。那一年的成分相當好。這枚炸彈裡頭的鈽元素是我們的東西。是我們自己生產的鈽。」
波斯坦把通往大衛營的線路開關又打開。「總統先生,我們認為那是一次爆炸,那是一次在亞力斯克飛彈發射場的爆炸。我們,嗯,在這兒著實害怕了一陣子,但沒有飛彈發射到空中——再重複一次,總統先生,現在沒有飛彈發射。這肯定是一次誤警。」
「我不容許你這麼做。」
「羅塞里上校!有緊急通訊進來。」
這架DC─十客機滑向停機坪,切掉三個引擎的動力。登機門移動了幾呎與客機的前門連結在一起。
這個重達一千公斤的彈頭在距離緬因號已經受損的船尾五十呎處爆炸。這艘兩萬噸級的潛艦好像被撞到一樣,全船在震動。

「閣下,我建議我們試著把事態緩和下來。」
「是的。」
「真的嗎?」
「你能給我一杯水嗎?我的喉嚨有點乾。」

「快逃!」上校聲嘶力竭地大叫道。這位中士根本不需要上校提醒。負責操作吊架的那名下士把彈頭移開地窖口,自己馬上跳下車。他們都懂得往上風處逃跑。
「是啊。」克萊格同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羅塞里問道。
「把船盡量貼近海面。」瑞克斯補充道。克萊格看著他,並諒解地點點頭。
杜林沉默了一陣子,雷恩不曉得杜林是不是因為自己能待在比較安全的地方,感到有點內疚。
「這實在太瘋狂了!」波斯坦說道。「我們從來沒有失蹤任何核子彈頭。我們對這些武器小心得很呢!」
「這也許相當薄弱,長官,但這就是我們獲得的所有情報,而且這比我們手邊目前所有的情報都還好。」
「從總統在二十分鐘前發出一封電文後,就沒有了。」
「請等一下。」資深的值星官把電話拿給那名科技處的人員。「他說他是勞倫斯.立佛摩爾的羅威博士。」
他們等了將近兩分鐘。
「艦長,極低頻頻道有電訊進來。」通訊官透過聲力電話說道。
「這裡是國家指揮機。」
「長官,總統想跟你說話。」那名負責的幹員拿電話給雷恩。
我以這封電文當作對你或你的繼承者的一個警告。
「你確定嗎?」雷恩問道,他很希望這個答案是相當肯定的。
「副總統先生你好。我們現在有個問題。」雷恩說道。
緬因號最後一次露出水面,是在一陣陣三十五呎的浪中,以及一片漆黑的夜空裡。其圓形的船殼在洶湧的海浪中翻滾,然後緩緩地轉向。
「什麼?」
「有任何改變嗎?」
「就跟我剛剛說過的一樣,我們也是蠻內行的。」
「沒有飛彈,沒有飛彈,沒有飛彈,」一名女性的上校宣佈道。「但是煙霧實在太大,看起來像個爆炸事件。沒有飛彈,沒有飛彈。這不是一次飛彈發射,我重複這不是一次飛彈發射。」
「我是杜林,雷恩你好。」
「三號魚雷管已經發射了,長官。」這是標準戰術。對著相反方向發射魚雷,至少可以強迫對方切斷對自己魚雷的控制導線。瑞克斯已經跑到聲納室來了。
「事情不太對勁,」這位通訊官說道。「這是——」
「我會被軍法審判的。」杜布林靜靜地說道。
「我們必須擊沉對方。」
「不要管他。」雷恩冷靜地說道。
「他不會了解的,」古德烈激憤地說道。「如果他根本不肯聽我們的,他是無法了解的。」
「福勒,你需要重新掌握整個事態的發展。」
克萊格跑到控制室。「升潛望鏡!」他迅速地瞄了一眼,看看潛艦現在的航向。「左轉到新航向〇─五─五!」
「我們剛剛看到一次疑似蘇聯的飛彈發射——」
「繼續追蹤。」
「其中一方必須退一步,而且動作要快。長官,你必須跟總統談一談。他現在甚至不肯接我的電話。塔伯及邦克現在都死了,而且他也不肯聽其他人的意見。」
「還不錯,但是——」
奈莫諾夫總統:
「什麼——」
現在選擇在你手上。我無法阻止你瘋狂的行為。我希望你能夠恢復對自己的控制。有太多人的生命不容許我們作出不理性的決定。https://www•hetubook.com.com
「葛洛佛科?」
「就是她想出來,奈莫諾夫已經失權的這種假設。」
「什麼事,將軍?」
「艾尼斯托!」克拉克一邊向他跑去,一邊叫道。
到國家軍事指揮中心的入口現在由一面防彈玻璃牆擋著,站在牆後的是一名女黑人士官,她還帶了一把連發左輪手槍。
我從未授權攻擊任何美國部隊及平民的任何行動,然而你卻威脅我們。如果你攻擊我們,那麼我們一定也要攻擊你,那就會有上百萬的人因此而喪生。難道這是一場意外嗎?
「是的,杜林。」福勒總統說道。
駕駛及副駕駛走進前方的駕駛艙。兩名通訊技|師坐在他們的控制台前,並拉開一張隔著他們自己及主客艙的布幕。
「這枚炸彈是用美國的鈽元素製造的。這點我們十分肯定。他們已經重複分析樣本達四次之多,是一九六八年二月塞芬拿河廠K號反應爐的產品。」
「總統先生?」福立蒙將軍說道。
雷恩笑著說道:「什麼罪名呢?」
「報告長官,我現在的評估是,總統大錯特錯,對方的確還是奈莫諾夫在掌權。莫斯科現在已經接近黎明。奈莫諾夫總統因為苦於睡眠不足,而且他跟我們一樣害怕——這可以從最後的一封電文看出來,他說他不曉得福勒是不是瘋了。這種種情況綜合起來的結果相當糟。我們還收到一些關於美蘇雙方部隊之間的局部性|交火的報告。天曉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雙方都把這些事情當作對方的侵略性行為。真正發生的事情只是很純粹的混亂——雙方前線的部署部隊彼此靠得太近,但他們開火的原因是因為雙方的戰備警戒狀態都很高。在這種狀況下難免會發生一些不幸事件。」
克拉克搜出他們的機票。墨西哥警察會替他們拿行李。警方快速地把他們弄出機場。其他商務或觀光的旅客根本不曉得發生過什麼事情,直到幾分鐘之後,一名接機的家屬才告訴他們這件事。
「閣下,我同意這一點。」北美防空司令部的波斯坦說道。
「這一定是宣佈世界末日的電文。」這位艦長嘆息道。「好吧,我們已經盡了一份力,射擊過敵人了,對不對?」想著自己的行動救了一些命總是覺得心裡好過些,但他知道得更清楚。他的行動只能使蘇聯部隊殺死更多美國人,這樣還是一樣。關於核子武器的每一方面都是邪惡,不是嗎?
「打不通的,」這位技術人員在調整他的讀數時說道。「所有的長途電話都不通。」
「在你的電文發出去之前,我要先看過。」
「六節,長官——操舵室的人說,我們的俥葉軸的軸承受損的情況很嚴重,長官。」
杜布林搖搖頭。「不,他們受困於海面噪音的程度比我估計得還高。我們在這兒其實還比較安全。右轉到新航向〇─九─〇。先關掉主動聲納系統。增加速度到十節。」
「是恐怖份子幹的。」雷恩肯定地說道。
雷恩低頭靠在鍵盤上,結果使得一些字母出現在螢幕上。
「還有什麼呢?」
福勒總統:
「當然可以。」
在洛磯平場內,炸彈的殘留物樣本裝入一個伽瑪射線的分光計裡。這個作業程序花的時間比平常多了一點,因為設備有點小問題。操作員站在保護玻璃後,用鉛襯裡的塑膠手套以及一碼長的機械臂把箱內的樣本取出來,然後等技術人員啟動機器。
「現在又有什麼新資料呢?」這位總統的語調聽起來好像是疲倦至極。
這位技術人員轉到貝塔射線的頻道。「哇,看看氚的那條曲線!你說這顆炸彈的威力有多大?」
「塞芬拿河廠的產品,」技術人員說道。「那裡的反應爐一向有釓的問題……海福德廠的問題剛好相反過來……他們總是生產太多的鐠。」
「別這麼說,艦長,又有誰能預料得到呢?」
「你是中情局的人,對不對?」
「瞄準後發射!」
瑞克斯拿起電話,問道:「有多糟?」
「我的口音有點不太正確,」克拉克用阿拉伯語回答道,覺得自己相當聰明。「我跟一個沙烏地阿拉伯人學的。請說慢一點。」
羅塞里向坐在雷恩身旁的那名士官點點頭:「發報。」
「發報出去吧。」
「沒有,我沒有時間注意,不過我手下有。我們現在有三場個別的戰鬥正在進行,而且——」
「棄船!放出逃生裝備!發出電文:受損並下沉中,發出我們的位置!」
「右轉到第一排門那兒。」
「這實在不合理,長官。」
蘇聯並未對美國採取侵略性行動。一點也沒有。我們沒興趣傷害你的國家。我們只希望不受干擾,並生活在和平的世界上。
「新的熱線電文,長官。」

「我不在乎——回答這個問題。」
「水中有魚雷!」
古德烈照著他的話去做。雷恩高階的證章對於這種安全裝置有正確的電子碼。入口的柵欄升起,路障垂下,讓出了一條路。那名士兵點點頭。如果這個證章行得通的話,一切應該沒有問題,不是嗎?
「在這兒,長官!」一名非常害怕的年輕人丟給他鑰匙。中情局的警衛把單位裡的車輛停在貴賓專用停車場裡。那輛藍色的GMC四輪傳動車並沒有上鎖。
「在救護中心裡,跟聯邦調查局的人一起工作。我把那邊的號碼貼在角落那支電話的旁邊。我想他是透過聯邦調查局才接通華府的電話。」
「閣下,我們剛剛收到一些重要的情報。」
「胡扯,福勒。」杜林儘量讓自己的聲調平緩且理性。他把這種語調稱之為鄉村醫生的聲音。「他在這行幹得很久了,不可能做這種事。」
「速度?」
「不!武器官,設定魚雷!」
「是的,長官,已經取消了。」
「一半的兵力夠嗎?」奈莫諾夫問道,好像看到一線的曙光,不覺傾身向前,祈禱這是走回真實世界的大道。「一半的飛彈夠摧毀他們嗎?」
這位幹員看起來立即有點侷促不安地說道:「他並沒有說,長官。」
「長官,我們現在躲在海面噪音裡。船外馬達所產生的高頻噪音在這個地方沒什麼關係。它的主動聲納用的是低頻,加上不管我們吵不吵,主動聲納都能夠找到我們。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拉長敵我之間的距離,長官,如果它太接近的話,獵戶座反潛機也不能夠發射武器支援我們。」
美國的國防支援計畫衛星已經把它們所有的感測器對準蘇聯的飛彈發射場。飛彈爆炸所引起的現象是逃不過這枚衛星的利眼的。衛星所收的訊號立刻傳送到澳洲的艾麗絲斯普林斯,然後再從那兒傳送到美國空軍的一枚通訊衛星,後者再將訊號轉達到北美地區。這一切只花了將近半秒鐘的時間。
「什麼事?」
「報告長官,有人告訴總統,蘇聯可能發生政變。」
「相信我,」這位技術人員說道。「我的碩士論文就是討論鈽元素反應爐的汙染問題。這裡是詳細數據!」他把這些數據念出來。
「這代表什麼呢?」
「他很快就要發動攻擊了。媽的!我們已經獲有他需要的情報,足以阻止事態繼續惡化下去——」
「國防部長及國務卿都不在場——他們兩人都死了。」雷恩指出。
「你有何建議呢?」
「副總統——就在國家指揮機上。」
「看起來真像鬼扯。」
就在分光計對面的一個書架上有一本三吋厚的紅色活頁夾。

「我想機率是一半一半。」
「是啊,這樣實在使事情好太多了。這只會讓福勒火冒三丈,」雷恩說道。「福勒是真的想發動攻擊了。你無法告訴一個失去理智的人,他已經失去理智……」
「長官,這是確實的資料,這是由洛磯平場的放射性物質搜查小組化驗分析的。這是有憑有據的科學證據。也許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這是客觀的事實。」我希望,哦!天啊,我希望。杜林可以感覺到雷恩的這種想法。「報告長官,這絕對不是一枚蘇聯的彈頭——這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們可以確定這不是蘇聯的武器。請現在馬上告訴總統!」
這位幹員現在處於進退兩難的狀況。他無法違背給他命令的人之意思,但他太敬業了,根本不會以身試法。「長官,總統說……」
「你到底跑到哪兒去了,雷恩?我剛剛打電話到蘭格利總部。」
「馬上去辦。」
「要不要發射反制器?」副艦長問道。
「發出去吧。」
「好的——這玩意兒的輻射線還真高。」
在場的放射性物質搜查小組的負責人員拋開自己的懷疑說道:「好的,讓我打電話給華府。」
「是的,長官。」
「你是雷恩先生嗎?」一名穿著西裝的人問道。他身後還有兩名人員。
「他一定要相信,長官,這一切都是真的!」
「霍金斯,我怎麼能要求其他人相信這些話呢?」
戰略空軍司令考慮了一陣子,才回答:「我自己都差一點走到那種地步,但是我剛剛才把持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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