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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政宗6:攻打大坂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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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坂城 九

大坂城

「自從其子死後,他就一直萎靡不振,而且最近氣喘的毛病愈來愈嚴重了……」
「哦?那麼他到底生了甚麼病呢?」
「連這件事情都需要我家康出面解決,你到底把我這大御所當成甚麼呢?」
「啊?有、有這種病嗎?」
「是……是的!不……當然不是這樣。好吧!我們就說你在路上染患風寒,所以我特地趕來迎接你……不、不、不!我趕快地追上你,並陪著你一起進入江戶城。」
「或是你要佯裝不知,就這樣眼睜睜地看我住進小田原城去,一直待到春天為止呢?」
「你、你是說……」
「將軍對醫藥方面的常識實在太過欠缺了。」
「正是如此!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過年了,相信竹千代和國松和圖書都會非常高興的。而且城內有很多名醫,所以我想我還是早點陪您回去吧!」
「當然好嘍!這種病會使他們逐漸遠離將軍……如此一來,這種寂寞之病將會日益蔓延。對於這種疾病,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多給一些津貼,並且不時地派人前去慰問他們。」
秀忠定睛一看,剎時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而且臉色蒼白,全身顫抖不已。
不知道自己的重臣居然會反目成仇,以致大御所面臨被禁於小田原城的威脅,這無疑是天下的一大笑柄。
「那麼,忠鄰就這樣……?」
當起居室內只剩下柳生又右衛門時,家康突然以平穩的語氣向秀忠問道。
「啊……?」
這天的午後,天空又降下了大m.hetubook.com.com雪。而在大雪紛飛之際,土井利勝卻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朝江戶城直奔而去。
「回到江戶之後,立即對旗本展開調查,千萬不能讓他們也感染到忠鄰的病。據我估計,到箱根、熱海一帶養病的人……應該有十五、六個人吧!」
「據我猜測,忠鄰的病是在看到你時會呼吸急促,而看到本多佐渡卻會心跳停止吧?」
「光說惶恐並不能斷絕病根!趕快回到江戶去,派人至這些不在家中的重臣家去慰問,這才是治療疾病的仙丹妙藥。」
「這樣好了。我們對外宣稱,由於我在返回駿府的途中染患了風寒,所以必須在小杉茶屋待到正月,然後再度回到江戶去,好嗎?」
「遵命!事實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右衛門早已命人在您的轎中放好暖腳壺了。」
「是!」
父親故意以諷刺的口吻對兒子說道。不過,當家康看到兒子露出狼狽的表情,知道對方已經頗有悔意之後,又改以溫和的語氣安撫道:
家康以不為然的表情看看又右衛門,然後搖頭說道:
「真是惶恐之至!」
將此事件洩露出去,以致造成無可挽救的情勢,是將軍秀忠的一大失策。
「又右衛門,既然將軍都這麼說了,為了治療感冒,我們還是再次回到江戶去吧?」
柳生又右衛門再也按捺不住地瞪視著秀忠,示意他不要輕率地發言。
「只要你肯用心地看看忠鄰那生病的臉色,就可以一目瞭然了。看來,你似乎不太適合擔任將軍之www.hetubook.com.com職。」
秀忠不停地眨著雙眼:
「是……是的!」
「派人慰問……這麼做好嗎?」
站在家康背後的柳生又右衛門眨了一下眼睛,向秀忠傳遞危險的信號,但是生性耿直的秀忠卻渾然不覺。
「當然有嘍!事實上,由他未曾事先請示就自行返回小田原的行為來看,可見他根本無視於你的存在。現在,你仔細看看這樣東西吧!」
「嗯,你的腦筋確實動得很快。這麼一來,我就不會再感染風寒了。坦白說,我還真想再看看我那小孫子們哩!」
「不要再談忠鄰的事情了。這次的事情完全是由於你自己處理不當所引起,如果你再放任不管的話,那麼威令就無法施行於天下了。好啦,我並沒有給你任何特別的指示,不過等我和和*圖*書利勝、佐渡商談之後,還需藉助你這將軍之手來完成此事。」
「將軍,大久保忠鄰是不是還在江戶住宅呢?」
家康把訴狀遞給秀忠。
「孩兒惶恐之至!」
當天夜裏,秀忠在江戶城的本丸召開了極機密的重臣會議。由於聽說家康不幸在小杉茶屋病倒,因此與會者的眼中全都佈滿了血絲……
「是的!不……他未曾向我請示,就以生病為由,自行返回小田原養病去了。」
當家康的轎子再度進入江戶城的西之丸時,已是正月十四日的黃昏時刻……
「這根本沒甚麼好驚訝的。過去,這種病人大約每隔十天或一個月就會發病一次。再說,你這個一等一的天下人,正是治療這種病的名醫呢!」
「哦,這麼說來,我得待在江戶城直到感冒痊癒為止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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