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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政宗6:攻打大坂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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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戰前夜 四

開戰前夜

然而,原為政宗得力助手的片倉小十郎景綱,此時卻因健康狀況不佳而臥病在床。政宗在聽到此一消息之後,立即趕來探視。
「那麼她準備找誰呢?是東福寺的守藤、相國寺的端保或南禪寺的景洪呢?」
說到這兒,宗月院又習慣性地將右手拳頭塞進他的大嘴裏。
「你說,到底發生了甚麼變故?」
這時,政宗的身邊也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
從客觀的立場來看,幕府在處理這次事件所採取的方法,確實相當高明。
「原來如此!好,現在我已經完全明白了。」
「聽說是在八朔(八月一日)……當然,片桐大人一定會立刻趕往駿府,乞求大御所的寬恕……」
「是的。不過,這得看她當天的心情而定。她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女人,總是想到甚麼就說甚麼……就女性而言,她是屬於個性比較耿直的人。」
屋內兩手平伏在地、向他行跪拜之禮的,正是他從越後派往大坂、生性異常頑固的宗月院。
「是的,那位主母並未特別憎惡或怨恨大御所。」
「甚麼?讓我見一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是……是的,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不過,大坂那位主母可真是一位不可思議的女性。」
「啊,你是……?」
「除了這三個人以外,還有很多的學者啊!例如天龍寺的令彰、建仁寺的慈稽、勝林寺的聖澄等,只是這些人都不會接受她的請求。因此,在南禪寺景洪禪師的介紹下,終於選出了來自肥後鄉下地區的清韓長老。」
「嗯,那又怎麼樣呢?」
看他那嚴肅、認真的表情,政宗的心底和圖書突然產生一股不安。
「你是說,你也跟在上總介大人的身後追去嗎?」
「喔,是嗎?這麼說來,那座將要用來降伏大御所的鐘已經造好嘍?對了,你知不知道她準備在甚麼時候把鐘掛上去呢?」
「看你的樣子,似乎有甚麼大事要告訴我。快說,是不是越後發生了甚麼變故?」
「是的……實際上,那是一件大事……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好來找你的家老商量。」
「甚麼?詛呪大御所的鐘銘?你還說她並不怨恨或憎惡大御所?」
政宗茫然地瞪著前方,一句話也不說。原先他以為大久保事件已經完全結束,沒想到實際上卻是餘音繚繞,甚至可能成為引發將軍秀忠和上總介忠輝兄弟鬩牆的導火線。
「不可思議的女性……這世上真有不可思議的人嗎?我想,她只是善於偽裝、做做表面工夫罷了。怎麼樣?你認為她和大御所還合得來嗎?」
「想不到你會到這麼美的地方來看我,快進來吧!」
「不論何時、何地,政宗都會很高興地在城內迎接母親,並且為她準備好居館,希望她能前來……」
「這應該是發生在殿下返回仙台以後的事情。聽說在你走後不久,就有大久保相模守的家臣來到城裏,淚眼婆娑地在他面前說了些甚麼……關於這點,方才我已經從你家老的口中知道了真正的原因。那就是幕府方面故意派遣相模守上京逮捕天主教徒,另一方面卻趁他不在的時候將其城池攻滅……上總介大人認為這全是大御所身邊的執政本多正純一手搞的鬼,因此義憤和-圖-書填膺,當下決定趕往駿府去找大御所理論,並且揚言如果大御所不肯還大久保家一個公道,他就要親手殺了執政……事實上,我也……」
「是……是的。今天我特地來此拜訪你的家老,真是惶恐之至。」
大久保忠鄰的政變事件已經完全結束。
「南禪寺的清韓……我不認識。」
沿途欣賞著桃花、櫻花盛開的故鄉之春而來到白石城後,政宗發現小十郎景綱竟然比自己所想像的要老了許多。
「甚麼?忠輝不在城內……?難道他也到江戶去了嗎?」
當然,被流放至近江一帶的忠鄰依舊保有食邑,因而日後才得以重振大久保的聲威。總之,為了給大久保家留下一條生路,幕府方面對於其叛逆罪嫌只好採取從輕發落的方式。
「事情是這樣的:當我知道殿下已經返回仙台後,於是就順道轉往上總介大人的宮殿向他表達問候之意。然而,當我抵達新城之後,才知道他已經不在那兒了。」
「是……是的!那個雜貨郎被所司代捉住,而我……」
政宗特地派人前去表達自己的心意,並且來到白石城拜訪久未晤面的片倉景綱。
關於這些事情,政宗是在越後聽聞。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以後,他的人已經到了仙台。
「不論如何,我不認為她是那種會為了詛呪大御所而刻意命人鑄造銘文的人。更何況,現在根本沒有人敢寫這種銘文。即使她親自開口請託,也會當場遭到拒絕。不!不僅是拒絕而已,甚至可能向金地院密報……」
「我知道,大坂的和久半左衛門已經通知我了。不過,他有他的工作hetubook.com.com。他的任務是要解救大御所的危急,而且他也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責任。至於在東山建造大佛的事情,是否很順利地進行呢?」
「甚、甚麼?為甚麼要去談判呢?」
「你、你說甚麼?忠輝他殺了將軍的家臣……」
「我知道!宗月院,你趕快把詳情向殿下報告吧!」
「好,我就聽聽你要作何解釋吧!景綱,不要讓閒雜人等靠近這個房間。」
「呃、是的……不過……我所要告訴你的,是在那座重達十萬六千斤的大梵鐘上,已經奉命刻上了詛呪大御所的鐘銘。」
「不,事情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淀夫人表示,由於這是一座流傳永世的大梵鐘,因此為了祈求豐家安泰、降伏敵人,她只好出此下策。」
「哦,又發生了甚麼事呢?」
「是天主教徒明石、速水兩人。可以想見的是,兩人的提議必然也對片桐及大野大人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原來如此!我與生俱來就有對抗惡運的力量,因此不會那麼輕易就變老的。」
「哦?難道這就是你所辦的事嗎?」
「不,我正準備告訴你一件大事……我突然想到了這件事。事實上,我曾經為了告訴殿下這件事而趕往越後,但是你已經離開了,所以我又立刻趕到高田。」
「哦……你是說,她跟任何人都能處得很好嘍?」
「是……是的。只可惜事與願違,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像我所想的那麼順利地進行……」
「那位主母既已說出了這樣的話,而她又是一位性情耿直的人。因此她認為,為了祈求豐家的榮耀,必須由當代一流的高僧在這座即將流傳萬世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大梵鐘上書寫銘文,否則便會降低這口鐘的品位……」
「嗯,這的確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據我猜測,戰事將在今年秋天爆發,因此我來的目的,主要是和你商量應該動員多少兵力。」
片倉小十郎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政宗,靜待政宗開口說話……
「哼,這只不過是她表現憎恨的另一種方式罷了……好了,這件事我知道了。那麼,究竟是誰建議她這麼做的呢?」
「這麼說來,你和我是在路上錯過了……」
政宗一邊說笑,一邊信步來到景綱居室的門口。就在這時,政宗突然停住了腳步。
「喔!我想你一定是碰到了甚麼事,特地來找他商量的吧?不過,即使你到白石城來,也沒有甚麼關係。真正令我在意的是,我命令你去辦的事情,你卻不曾向我提出任何報告。」
宗月院緩緩地搖頭說道:
(像我這樣的母親,怎麼能取得他的諒解呢?……)
「景綱,你現在死未免太早了,我要讓你欣賞一齣有趣的戲呢!」
「真是惶恐之至!」
「我想你應該不認識才對。此人長久以來一直受到肥後熊本的加藤清正之照顧……但也因為這層緣故,所以於情於理他都必須接受這個請託……這是那個雜貨郎所探聽出來的消息。遺憾的是,他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之後不久,就被所司代的手下給逮捕了。」
「聽說他是朝駿府的方向急馳而去,而且滿面怒容,似乎準備和大御所談判。」
這年(慶長十九年)的正月十八日,由於年已六十九歲的舅父最上義光死去,因此義光之子義俊前來和政宗商量,希望政宗能將原本寄和_圖_書居在舅父家中的母親保春院接回仙台奉養。
「我覺得所有的女人個性都很耿直啊!以比較溫和的說法,她也是一個很適合留在大御所身邊充當人質的人嘍!」
「是的。他認為那位名叫野村吉彌的三河旗本太過無禮,因而一刀將其劈成兩半,然後若無其事地回到江戶,進入了淺草住宅……這件事情遠非我這大嘴和拳頭的智慧所能處理,所以只好趕快來找你的家老商量。」
雖然忠鄰實際上並沒有這麼做,但是內心裏卻已經有了監禁家康的想法,因此當然會不由分說地被視為叛亂的行為。按照當時的律令,叛亂罪名是要誅連九族的。然而幕府卻在這件事情尚未表面化之前即加以處理,主要即是考慮到大久保家的存續問題,故可以說是極富人情味的裁奪方式。
然而,事情並不是單憑兩個人的會談就可以決定。生性驕傲的保春院對於自己曾經企圖毒殺政宗的行為一直感到非常羞愧,因此不肯返回仙台。
「這並不是別人的事情。既然殿下已經親自前來,那麼我希望你能見見他。」
說到這兒,政宗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這是幹甚麼?不要在我面前賣弄你的大嘴!」
「好……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讓你見一個人。」
「上總介大人抵達駿府之後,由於其生母居中調解,因而使得本多正純大人得以化險為夷。詎料上總介大人他……在返家的途中,卻於小田原和將軍家的旗本發生了爭執,並且一怒之下,殺了那名旗本。」
「正是!而且,她非常重視自己的心情。她曾經不只一次用戲謔的語氣告訴我,她認為大御所其實是深愛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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