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織田信長2:桶狹間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織田信長2:桶狹間之卷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神出鬼沒

神出鬼沒

「報告!」
「那麼,請指示。」
因為從木曾到信州的谷很深,這麼一來,濁流的水位高漲許多,所以洪水沒有退散的餘地。
說著說著,木曾谷所積壓的豪雨穿過谷底,以數百頭奔馬並進之勢襲擊了過來。
這位笨蛋,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可做為重臣們的表率,他是他們的磐石,為此他也受過相當磨練。
此刻的時間正是八點。同一部隊的三個勢力合而為一,從正面展開攻擊。
然而,對方卻在早上就已完成了圍牆的一大半。
美作這一方也是一無所知,他們和權六一方一樣,認為那只是一夜之間蓋好而用來裝飾的牆罷了,果然大家又變成了泥團子。
「好!我明白了……」
他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要出兵的這件事已被信長知道了。他們能想到的只是信長已沉醉在那三個小妾的身邊,無法自拔,等到他們出兵時,信長一定會嚇一跳地說:「這怎麼可能?」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即使我被曬成乾,也要死守在此。)
他想,如何能在這暴風雨中建好圍牆呢?連一根木材都立不直呀!
「武藏守軍隊的後面又隨著角田新五郎的一隊,他們從左下方的田裏如風一般地席捲過來。」
「原來,大學心中所想的是那個啊!這樣也好,越少人分享利益越好。」
「原來,他是在偷取領地呀!當我和林佐渡在劃分的時候,竟然沒想到佐久間兄弟的份。這倒是我們的失算!」
「甚麼?改變作戰方式?你怎麼可以如此自作主張呢?」
因此,當他認為信長沒有出城的可能時,就轉移陣地來到這平原邊。他得罪權六,改由自己來攻打大學。
「好大的洪水!」
哇的一聲,當開戰的箭射出之後,情況還算好,但是接下來當他們轉為突擊時,權六一方卻沒有獲得好處。
(等著瞧吧!我攻不下來的,美作你也別想攻得下來,就等著看他的部隊變成泥團子好了。)
美作站在箭射不到的地方,並且拍著胸脯指揮軍兵。
「敵人的旗子如風一般地席捲過來,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嗎……」
佐渡和美作也都是這樣認為。
權六朝著人馬的那一邊走了過去。
「退呀!退呀!先退下,再重新考慮作戰方式。」
「怎麼樣?怎麼樣?你們到底在做甚麼呀?難道柴田的部下都是無用的傢伙?」
這件hetubook.com•com事,權六當然也瞭然於心,這令他怒從心起,只要一生氣,他就會如豬一般威猛地站了起來,而依權六的習性,他會當場離開。
「無論如何,先用弓箭一口氣取下城牆。取了城牆之後,立即在牆上插滿我們的旗子,當那個笨蛋殿下看見到處都是我方的旗子時,一定會大吃一驚地跑出來。」
「如風一般地席捲過來……別說這種無聊的話,今天有風嗎?」
「不!不是地震,因為地面並沒有搖動。」
「好吧!先坐著歇會兒,等一下一定要把大學的頭給帶回去。」
就這樣,一邊是忙著造圍牆,另一邊卻做攻擊前的休養。暴風雨在二十三日過去了,二十四日的早晨,真可說是萬里晴空、秋高氣爽的好天氣,還真教人難以相信昨天是個暴風雨的天氣呢!
這麼說的同時,大學也想到——
大學把小手交叉於背後。
「哈哈哈!又增加不少泥團子,對了,可以把他們串起來。」
他所恐懼的,並不是林美作的攻擊。
雖然信長奇策縱橫,但是在這大晴天竟然會出現洪水,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這全都是不可抗拒的力量啊!
「無論如何,先喘口氣再說,你們總是要把身上的泥給沖掉吧!」
「還真看不出來大學這傢伙能做出這樣的事!」在馬上的權六,覺得這件事真是怪得好笑。
「洪水來了,洪水來了,昨天的豪雨在信州造成洪水了。」
說著,突然有個人大聲地狂叫起來。
此時,柴田軍的背後,突然響起「哇」的一聲,一陣人馬以驚天動地、排山倒海的聲勢向他們衝了過來。
破曉時分。從堤那邊的小山丘上,可以看見一座堂堂的圍牆環繞著小山。
權六說完,立刻起身離去,一臉不悅地將陣地移向上游。
他們堅信如此,再加上信長那火爆的脾氣,只要一聽到他們出兵,就會在一怒之下衝往於多井川的對岸來了。
「閉嘴!」
不!還有更糟糕的事,那就是昨日吸足了雨水的紅土,令攻擊這一方的士兵很難立足而滑落下來。
柴田權六得意地笑了起來,他感覺到勝利了。
就這樣,末森城所有的協議都傳入信長的耳朵裏去。權六他們決定舉兵的日子是八月二十四日,這是在二十二日的中午決定的。
在可以看到對方臉孔的近距離內www.hetubook.com.com,這些滑倒的人堆積如山,而箭又射了過去。這麼一來,權六再也無法安穩的站立了。本來是想要讓信長大吃一驚的權六,如今自己的一方卻飽受驚嚇。
見到濁水在剎那間如海水一般地淹沒平原後,柴田權六一邊笑著,一邊覺得不可思議似地打住了舌頭。
而且,美作的軍隊在橋落之前渡橋前來,這也是命運之神背向自己的證據啊!
「不錯!要是能攻下這個圍牆,或許他還有可能出城。柴田先生,你到底在做甚麼,這又不是本城堡,只是個裝飾的小屋罷了,為何會攻不下來呢?好吧!那麼就看我的。」
柴田權六站在千百人之前,在天未明之時就起身朝著名塚前進。
「所以你就來到這裏嘍?」
權六轉移了陣地,美作則微微地笑著。
「報告,佐久間大學的手下,現在把木材運到名塚,看來好像是要築牆。」暗中看守著篠木三鄉稻田的部下回來報告權六。
他的哥哥林佐渡,是織田家最上席的家老,從信長那邊得到那古野城城主的名位,並且以此為榮。但是弟弟美作卻十分不以為然。美作常為哥哥感到羞恥,因為這麼一來織田家將會落到柴田權六的手中。
「甚麼大學的手下……」
「我已經指示過了,別再問第二次。」
說著,他再度地睜開眼睛,望著下面的稻田。
而且,越接近他越發覺到他的偉大。換句話說,就是男人發現到男人中的男人,而且深深地被吸引著。
「如果這時候信長出現,事情可就不妙了。好吧!我們架成人梯,斬殺過去,只要攻入其中,那麼這一夜之間所造成的圍牆,根本不足為懼。」
「別開玩笑了,這是個萬里晴空的天氣。」
信長雖是個大笨蛋,而信行也並非是甚麼人物,反正都是笨蛋,只要把他們當木偶般棄置國內一角即可。現在最重要的是,必須煽動哥哥壓制權六,無論如何,一定要先得到尾張一國,這是美作的想法。但是哥哥這一方卻一直無法做最後的決定。既然如此,只好殺了哥哥,而由自己取而代之。在戰國時代,這種想法,即是履行蝮之道的野心家們一致的想法。
大學厲聲叱責著。
「是呀!他們認為無論如何都得攻下這個城牆,這是他們的作戰方式。」
就在說這話的同時,應該是要去攻打清洲城和*圖*書的林美作那一隊,突然從右邊的森林出現了。
他內心充滿憎恨地抬頭望著天空,這時已經過了正午。
「這樣不行,我們一定要先開闢一條能夠踏腳的道路才成。」
如果這個橋被沖走,對柴田軍而言,可是一件慘痛的事。
於多井川以庄內川與上流的龍泉寺川在清洲前端的五条川匯合而聞名。這裏的土地肥沃,是稻米生長的好地方,所以在兩岸的河堤邊有許多的水田。然而,濁流突然奔騰而來,使得這裏在頃刻之間成了河床。而與清洲之間的橋樑,也被川流激盪得搖搖晃晃,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沖走。
「既然明白,那麼我們為何不攻打出去呢?你看,柴田先生的部下都已驅散在那裏。」
從二十二日的中午開始到第三天的早上,用了近三百個人丁,終於用完了所有運來的木材,他們真是不眠不休地工作著。
城內所剩下的糧食,大概也只能維持兩天,而我們這邊的人數連林美作的一隊人數都不如。
因為如此一來,信長就不可能來到這名塚了。也就是不必害怕會有人從佐久間大學圍牆的背面攻擊過來。但想依原來的計劃,將信長引誘至此,如今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們笑成一團了。
「甚麼……」
這樣,那新築的圍牆不就成了他的障礙了?!
「那是怎麼回事?是地震嗎?」
「美作先生,你怎麼會來到這邊呢?難不成清洲已經得手了?」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信長根本不打算出城,而如果這名塚的牆不取下也實在於心不甘。既然對方根本就不想出城,那麼我從哥哥那裏領來的五百到七百的兵力,根本就無用武之地。」
「甚麼?等一下我一定要撕裂你們的嘴。」
這個算計,一定可以順利進行的。權六深信不疑。
「那個傢伙根本不懂得何謂作戰,他以為那是女人節日所用的裝飾壇,這可不是好看的,他想讓那些活著的武士都逃不出來嗎?好吧!各位,讓我們把這個圍牆給踏平吧!」
「瞧!柴田一方的人都脫去衣服正洗著身上的泥巴呢!現在進攻正是時候……」
(難道我的一生就這樣地結束嗎?)
佐久間大學這才瞭解到為甚麼當初先主信秀不肯廢除長子的理由何在了。而平手政秀又為何把他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信長的身上。還有那才華橫溢的濃姬又為何甘心跟隨信長和_圖_書。他全都明白了,大家都被信長所牽引著。
信長笑著說:
如果洪水無法退去,那麼信長方面也難以派援手前來。
「搬運來的木材,如果真做了牆的話,那也跟割稻一般地把它給踏平。怎麼會有人做這麼愚蠢的事?想在兩、三天內築好牆,真是笨得可憐啊!」對方如此地回覆了柴田權六。
第一次對信長有了重新的認識,以往他是笨蛋的想法,從腦中一掃而空,而且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既然沒用就不要來,否則就會跛著腳回去。」
他歪著頭想了一下。
一位近侍單膝跪在大學的面前,這時的大學正望著美作的攻擊及濁流氾濫的形勢。
在他認為,大學一定是報復他們沒有分領地給他而投向信長那邊去了。
大學也馬上請人來搬運已準備好的木材,在越過於多井川名塚的地方開始建造圍牆了。
「是大風嗎?」
在信長的救援來到之前,無論如何一定要守住這兒,這對大學而言實在是擺上了他的生命。因為信長要他守住這裏,卻沒有告訴他甚麼時候會來。
「無論如何,在信長殿下的救援來到之前,我們一定要守著城,這是殿下再三交代的事,不許再說這種無意義的話,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
「好吧!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先在此交換一下。各位,美作先生已經率領他的軍兵到來,我們就退到左方歇會兒吧!」
權六根本忘了要出來偷割稻米的事,只是在泥土上跳躍並呼喊著。
事實上,在美作的內心卻是這麼地想著,如果這個圍牆被權六攻下,那麼這裏的良田都要歸他所掌握了,屆時,也就拿他無可奈何,所以不如放棄那邊的城,先來到這裏取得發言權,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柴田權六被這話氣得咬牙切齒,忍耐地說著:
「哈——這是我的大意啊!」
「美作!難道你沒有看到這洪水,橋都已經被沖走了,你就是渡過那個橋而來的。信長再怎麼生氣,他也無法渡橋前來的呀!」
「甚麼?洪水?」
大家手牽著手,接二連三地想要爬上牆,但是卻又滑了下來,之後,又繼續地爬。
「大學這傢伙,如果早一點決定自己的主意,或許還會造出個圍牆的形狀呢!」
「呀!莫非已佔領了清洲不成?真是件怪事!」
他拍了拍膝蓋。
「是!」
他實在覺得好笑!在嘲笑當中和-圖-書也馬上派人去通知林佐渡。
又有傳令來了。
「甚麼事如此大驚小怪呢?」
此刻,圍牆上一度出現歡呼聲。
「橋快要被沖走了。」
因為林美作的攻擊與權六的攻擊,並沒有多大的差別,己方只要防守即已足夠,問題乃是在於多井川的洪水。
「別擔心,今天天氣這麼好,洪水會馬上退散的。在此之前,我一定要把那圍牆給攻下來。好!你就坐在旁邊觀看吧!」
說完他就往城裏的馬場而去。
「咦?」
「這倒是件很好笑的事呀!僅剩一天能造好圍牆嗎?我這邊在二十四日的早上就出發了。」
在將這個圍牆踏平之前,信長一定會出城來,一旦出了城,那麼林美作、角田新五就會依照權六的手勢攻向清洲,如此,信長一定會渡河到這邊來,這即是雙方夾擊他的時候了。
這個看來只是裝飾用的圍牆,卻射出了多於己方數倍的箭,而在紅土的懸崖邊,對方的木屑與石頭如雨般地落下。
在傳令兵下去後,佐久間大學苦笑著。
「等事情結束了,我們再碰面。」
「來自末森城的武藏守先生,也率兵朝這裏前來,難道我方不打算進攻?」
對方的冷嘲熱諷,實在令人難忍,於是他們又派遣一個部隊前進,但是這一部隊也只有半數可以越到第一道柵欄的附近。此時,從上面又有裝著雨水的桶子倒下來,使得這些士兵們又一樣地滑落下去。
「權六先生,得罪了。我們開始吧!」
守著圍牆的大學一方,由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的動靜,但這卻令他感到不安。
「哎喲!這不是織田的五個木瓜旗嗎?是的!是的!那是信長殿下,殿下朝這邊過來了,他渡過河了……」
當然,這消息也一定會傳到末森城去。
他看到有新的旗子出現於田邊所種植的稀疏樹林旁。
大學為了送這消息給信長而飛奔前去。
這是二十二日的傍晚,隔天二十三日,天未明時就下起了豪雨。這颱風是來得遲了一些,颳起了南風,吹動著成熟的稻穗,使得每株草都被吹得倒向一邊……
「不!我改變了作戰方式,非改變不可。」
說著說著,佐久間大學如同發現寶貝似的趕緊跑了下去。
「報告!」
戰爭時,力攻一方的損失往往是非常慘重的。
「甚麼?勘十郎信行也出來了。」
但是,這場戰爭並非是權六一個人打的,所以其中頗富趣味。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