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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證人

作者:約翰.葛里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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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那個穿黃襯衫的男人來到馬克和楚曼中間,領著他們參觀。他降下了黑色李耳式飛機的踏板,隨後這三個人就消失在機艙裏了。
「我沒有多少選擇。」
雷吉深深地吸了口氣,站直了身子。她想留住他。把他帶回去交給媽媽。他可以住在樓上的房間裏,可以享用所有的義大利麵和冰淇淋。
馬克點了點頭,繼續盯著那兩架噴射機。
「沒有問題。沃伊爾斯局長說他們可以去任何地方。我們曾安排過一些證人去國外,我認為史威一家是理想的候選人。這些人會受到關照的。雷吉。我向妳保證。」
黛安報以一個甜甜的微笑,並握了握他的手。馬克也伸出了手,說:「謝謝你,K.O.。在所有傻瓜中間就數你難纏。」然而這句話他是笑著說的,因此大家都把他的話當作一個玩笑。
「這些人是誰?」馬克指著汽車前方的那些人問道。
飛機庫離航空終點站有四分之一哩遠,位於一排灰褐色的、外型一模一樣的建築物之間,這些建築物全都悄無聲息地排列在一起。「海灣航空」幾個橘黃色的大字漆在高大的雙扇門上方;當三輛汽車在飛機庫前停下來時,那扇大門打開了。機庫的水泥地面被漆成了綠色,一塵不染,閃閃發亮,裏面別無他物,只有兩架噴射機並排停放在遠處的角落裏,有幾盞燈亮著,光線反射在綠色的地面上,光彩奪目。馬克伸長了脖子想看看那兩架噴射機。這時他發現這個建築物大得足以在裏面進行賽車。
他看了看錶。說:「大約三十分鐘。」
「我能理解,」雷吉說。「但是我們無法阻止事情的發生啊。」
「還是老樣子。葛威醫生正努力使他恢復知覺,這樣他就可以享受一下坐飛機的樂趣了。不過當我們離開醫院的時候,他們不得不給他吃了點藥。」
「妳有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發生得多快啊,雷吉?六天前,我回到家,發現里基綣縮在床上吮吸著大姆指,接著馬克和警察就出現了。現在他們要我變成一個什麼其他的人,離鄉背井逃到另外一個世界去。老天!」
「所以你們就開車到這兒來找屍體?就像那樣?」
「他是個勇敢的孩子,」劉易斯說。
雷吉拿起協議。「我馬上就回來,」她一邊說,一邊打開門走了出去,門在她身後關上了。
辦公室裏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雷吉沒有其他可說的了。克林特累得精疲力盡。站在那兒就要睡著了。黛安此刻在清醒地思考著,一星期來這還是第一次。雖然她被嚇得要死,她還是從聖彼得醫院那座地牢裏逃了出來,見到了陽光,並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她正摟著她那個本以為失去了的兒子,另一個兒子的病情將會好轉。這些人全都在努力幫助他們。燈具廠已成為歷史。被人雇用已是過去的事情。不需要再住車屋。不必再像過去那樣為到期未付的生活費和各種帳單發愁。她可以看著她的孩子們長大。她可以參加教師家長聯誼會。她可以買一些衣服,還可以做指甲。是呀,她才三十歲,只要稍稍打扮,再有一點錢,她就可以變得年輕漂亮。外面的男人多得很hetubook.com.com呢。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克林特、黛安、馬克,然後是雷吉,眾人魚貫而出,朝跑道走去。飛機引擎發動了。特工人員四下跑動起來。楚曼和劉易斯護送他們來到機庫門前,停住了腳步。
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那些聯邦調查局的特工雖然就在附近,但卻沒有看他們。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公共場合哭而不感到害羞。「但是我想要妳跟我們一起走,」他說。
吼叫和爭吵幾個小時之前就結束了。巴瑞罵了利奧、尤努奇和公牛,而利奧也回敬了他。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不再那麼驚慌失措了。整整一個晚上,利奧每間隔一段時間就駕著車經過克里夫的房子旁邊一次,每次都換一輛不同的車,但卻沒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屍體還在那兒。
「他非常了不起。」雷吉贊同地說,「有時他考慮起問題來就像個恐怖分子,可是過一會兒他又像個三歲小孩似地哭了起來。」
相反地,她卻朝飛機方向點了點頭,黛安正站在機艙門口,耐心地等待著。他又擦了擦兩頰。「我再也見不到妳了。」他幾乎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他轉過身,試著挺起胸膛,但卻做不到。他慢慢走向舷梯,回頭掃了最後一眼。
K.O.總是一副外交家的樣子,將手伸向黛安,說道:「祝妳好運,史威女士。傑遜.麥桑將護送你們去鳳凰城,並負責處理你們抵達那裏之後的一些事務。你們絕對安全。如果需要我們提供什麼幫助,請告訴我們。」
「是啊,我知道。對這一切我很抱歉。」他跟楚曼握了握手。然後與他母親和麥桑一道走了。雷吉和克林特仍站在機庫大門旁。
她咬著牙搖了搖頭。「是的,馬克。」
「出國?」
「里基怎麼樣?」雷吉問道。
「現在還要做什麼?」楚曼咕噥著說。
「是的。他給他的辦公室人員打了電話,於是他們都去了他的辦公室。他想到將看著富崔重返孟菲斯,他很激動。」
「好的。我們有辦法。」
當這個事實慢慢地進入他的腦海之中後,他緩慢地轉過身去,驚恐地凝視著她。他向她邁出了兩步,然後又停住了。雷吉離開了那一小群人,向他走過來。她跪在跑道上,望著他那雙露出驚慌神色的眼睛。
他咬著嘴唇。「妳不能跟我們一道走,是嗎?」他用一種恐慌的聲音緩慢地問道,他們雖談過好幾個小時,可是從未提到這個問題。
「我想我們最好去鳳凰城,」她說。
「我不能走,馬克。」她彎下身子,抓住他的雙肩,輕輕地摟著他。「我不能走。」
「沒有問題。鳳凰城的人不知道這件事情。你們幾個有沒有談過永久居住地的問題?」
她兩眼噴著淚水,搖了搖頭。
雷吉朝飛機那邊點了點頭,「你得問他。他堅持要找到屍體。他認為如果克里夫對他說了謊,那麼他就擺脫了困境。」
「讓我們下車走一走。」她一邊說一邊打開了車門。好像有人給了信號似地,那一小列車輛的其他十一扇門都打開了,車裏的人全走了出來。馬克環顧四周,看著其他的飛機庫、航空終點站和www.hetubook.com.com一架正在他們前方跑道上降落的飛機。這一切都令他興奮不已。就在不到三個星期前,他還因從未坐過飛機而在學校受到了一名市郊住宅區的小男孩的嘲笑,當時他將那個男孩揍了個屁滾尿流。要是他們此刻能看到他,那該有多好。現在他由私人汽車火速送到機場,等著他的私人飛機將他送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他將不再住車屋。不再跟住宅區的小孩打架。不再需要給媽媽寫便條,因為她以後將留在家裏。當他獨自一人坐在汽車旅館的房間裏時就已認定這是一個不壞的主意,他既然已來過新奧爾良,就在黑手黨的後院裏將他們擊敗了,那麼他以後還會戰勝他們。
「克里夫把一切都告訴了他。他知道屍體的確切地點。」
巴瑞在強尼辦公室裏那排上了色的窗戶前緊張地踱來踱去,望著河裏的拖船和接駁船穿梭往返。他那雙邪惡的眼睛充滿了血絲,但並非痛飲或狂舞所致,而是因為徹夜未眠。他待在這個倉庫裏等著他們把屍體給他送來,凌晨一點左右利奧那一夥人回來了,但卻沒將屍體一同帶回,於是他打了個電話給他舅舅。
「那麼我們將要在鳳凰城定居了。」黛安問道。
K.O.轉過身去向機庫旁邊的特工打了個手勢。麥桑一邊下著指示一邊慢吞吞地向他們走來。雷吉回到了辦公室,並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傑遜.麥桑第一個下了飛機,當他一踏上跑道,十幾個聯邦調查局的特工便把飛機包圍了起來。黛安和克林特隨後下了飛機,他們與麥桑一起以輕快的步伐向機庫走來。
「媽,我們去澳大利亞。他們那兒還有真正的牛仔。我有一次在電影上看到的。」
「你想看看它們嗎?」楚曼問道。
「你們為什麼到這裏來?好像冒險得很。」
「現在妳有了。如果妳願意,妳可以改變主意。妳可以問我任何問題。」
一個男人穿著黃色襯衫,襯衫口袋上方有一小塊布上印著「海灣航空」字樣,他關上了飛機庫裏面的一間小辦公室的門,向他們走來。K.O.劉易斯迎上前去,他倆低聲談了起來。那個男人向辦公室揮了揮手,說了些什麼有關咖啡的事情。
「她是個律師。」K.O.說。「跟律師打交道沒有什麼容易的事。」
「你不要再想看電影了,馬克。」黛安說,還在撫摸著他的頭。「如果不是你看了那麼多電影的話,我們也不會在這兒了。」
「別緊張,賴利。」雷吉說道。「一切都很順利。請在這兒簽字。」她把協議貼近了他的臉上。楚曼草草簽上了他的名字;K.O.也簽了名。
「但如果不發生這件事,馬克,我絕不會遇到你。」她在他的面頰上吻了一下,緊緊地抓住他的雙肩。「我愛你,馬克。我會想念你的。」
「他們是跟我們一道的。」雷吉補充說。
「就是鳳凰城。絕對保密,行嗎?用化名為這個孩子登記。也用化名為他母親和馬克登記。安排幾個你們的人在附近。我要你支付他的醫生去那兒的旅行費用以及在那兒工作幾天的報酬。」
「妳來了我很高興。」雷吉對黛安說m•hetubook•com.com
K.O.朝杯子裏吹了吹,啜了一小口。「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在鳳凰城的格蘭特醫院裏有一間病房在等著里基。我們需要知道那是不是目的地。飛行員五分鐘之前曾來過電話。他得弄清楚,得提交飛行方案,這妳知道。」
他看見站在門旁邊的兩個特工不時地盯他一眼,他們的眼睛匆匆在他身上一掠而過,然後又看著其他地方,只是想察看他一番。也許他以後還會替人簽名呢。
他的眼淚順著面頰滾滾而下。「我對這一切感到難過。妳不應該遇上這麼多麻煩。」
「是他們,」劉易斯說。馬克慢慢靠向雷吉,抓住她的手,飛機向跑道飛來,越來越大,那也是一架黑色的噴射機。但比機庫裏那兩架飛機要大得多,當飛機在跑道上滑行過來的時候,穿著制服或穿著牛仔服的特工人員開始四下走動起來,飛機在一百呎外停下來,引擎熄了火。過了整整一分鐘門才打開,舷梯降到了地面上。
雷吉和K.O.劉易斯端著幾大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離開了那間小辦公室。那幾個護送他們來這裏的特工已悄悄地溜進了飛機庫的陰影之中。他們一邊喝著大概是他們在這個漫長早晨的第十杯咖啡,一邊看著楚曼與那個小孩參觀飛機。
「我的確不明白。」
「只住到里基病好為止。然後你們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加拿大、澳大利亞或者紐西蘭。一切由你們決定。要不你們就留在鳳凰城。」
「當然可以。」楚曼站起身子來,將一隻手放在馬克的肩膀上,他們慢慢地走過那閃閃發光的水泥地面,楚曼的腳步聲越來越響,他們在那架黑色的噴射機前停了下來。「這是一架李耳式噴射機。」楚曼開始解釋道。
馬克還在看飛機,這時賴利.楚曼在他旁邊跪下,帶著微笑問道:「馬克,你還記得我嗎?」
這三個人咯咯地笑了起來。「它將會在今天早上送交到這位『牧師』的手上。」楚曼說道。
洛.富崔在郊區的別墅是一幢樓中樓,他在與房屋相連的室外餐廳看完了星期日的報紙,端著一杯冷咖啡光著腳走過潮濕的草地。他睡得很少。他一直在前門廊的黑暗中坐著,等著報紙送來。報紙來了以後,他穿著睡衣和浴袍飛跑過去,一把將報紙抓了過來。他曾給楚曼打過電話,但奇怪的是,楚曼太太不太清楚她丈夫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知道。直到昨天才知道。他第一次來我辦公室時說他知道,但他沒告訴我在什麼地方。謝天謝地。他一直保守著祕密,直到昨天下午我們來到屍體旁邊時他才告訴了我。」
在這個晴朗的星期日早晨,強尼既沒打領帶,也沒繫吊褲帶。他在他的辦公桌後慢慢地踱著步,抽著今天的第三根雪茄,嘴裏噴出雪茄的藍色煙霧,煙霧像一片厚厚的雲懸在他的頭頂上方。
他跟著雷吉走進了那個巨大的飛機庫,那兩架噴射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它們像兩個小巧玲瓏、閃閃發亮的玩具坐在聖誕樹下等著孩子們來玩呢。一架飛機是黑色的,另一架是銀灰色的,馬克目不轉睛地盯著它們。
「談過一點,沒有多談。馬克說他想住到山裏去。」
他沿著屋後的籬笆查看他太太和圖書的玫瑰花叢,上百遍地問著自己:馬克.史威會跑到哪裏去呢?毫無疑問——至少他是這麼認為,雷吉幫助他逃跑。她顯然又瘋了,與那個小鬼一同跑了。他獨自笑了起來。他倒是很高興去打她的屁股。
「讓飛機準備好。」雷吉說。「他們要去鳳凰城。」
「妳以前知道嗎?」
麥桑走到楚曼面前,遞給他一個信封。「是給洛.富崔『牧師』的傳票。」他帶著微笑說道,「羅斯福法官今天早晨簽發的。」
機庫的兩扇大門向兩邊移動,現在機庫的正面整個打開了。三個男人沿著後牆急匆匆地走著,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還有兩個人站在其中一扇門的旁邊。外面,五、六個男人慢條斯理地四下走動著,與剛剛停下的幾輛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一個手持無線電的特工走到雷吉和劉易斯跟前說:「他們即將降落。」他們跟著他走到機庫門前靠近汽車的地方。過了一會兒馬克和楚曼也來了。他們看著北方的天空,一架一丁點兒大的飛機出現了。
雷吉領著他們走進了那間狹小但很乾淨的辦公室,並給黛安倒了一杯咖啡,黛安謝絕了。楚曼、麥桑、劉易斯以及其他一大幫人緊張地等在門外。尤其是楚曼更顯得焦慮不安,如果他們改變了主意怎麼辦?如果摩丹諾得到了屍體怎麼辦?如果?他踱來踱去,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不時掃一眼緊鎖著的門,同時左一個問題右一個問題地問著劉易斯。劉易斯啜著咖啡,努力想保持平靜。現在是七點四十分。陽光明媚,空氣潮濕。
「只是為了更謹慎些,」她說。「你認為還要等多久?」她問楚曼。
要鎮靜,強尼告誡大家,一定要鎮靜。
「妳生我的氣了嗎,媽?」他問道。
「看電視行不行?」
「比那稍微複雜一點,說來話長,K.O.,我將在哪次晚餐上把全部細節都告訴你。」
門打開時楚曼跳了起來。滾燙的咖啡從他那顫動著的杯子中濺出來,燙到了他的右手。他罵了一聲,急忙向地上直甩手,然後把手在褲子上擦了擦。
那一行人換到了第二架飛機上,那是一架銀灰色的褒獎號噴射機;此刻馬克.史威已把什麼屍體啊、潛伏在陰影中的壞蛋啊,全部忘得一乾二淨了。踏板降下來了,他與楚曼一起又爬上了這架飛機。
「可以嗎?」他反問道,突然對楚曼友好起來。
「記得,先生。我在醫院裏見過你。」
「並不怎麼擔心。我只不過是個小律師。他們追逐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聯邦調查局已經跟鳳凰城的一家兒童精神病院聯絡好了,他們此刻正在等著你們哩,」雷吉解釋說。「那是家很好的醫院。克林特在星期五調查過了。我們都極力推薦這所醫院。」
「我等不及了。」
「報復。妳不明白他們的思維方式。」
強尼決定等待二十四小時,再試一次看看,他們白天將觀察那個地方,天黑後動員全力進攻。公牛向他保證他一定能在十分鐘內把屍體從水泥底下弄出來。
「妳是否擔心妳自己的安全?」劉易斯問道。
未來的日子雖然顯得模糊不清,並且還有危險,但它們不可能比過去的六天更令人擔驚受怕了。生活中總是有得有失,現https://m.hetubook.com.com在該是她得到些什麼的時候了。她應該有一段休息的時間。應該有一些信心,寶貝。
「我再也見不到妳了,是嗎?」他的嘴唇顫抖著,眼淚順著下巴滴了下來。他的聲音很微弱。
馬克坐在他母親的膝上,雷吉坐在辦公桌後,克林特站在門旁。
此刻馬克的小腦袋出現在飛機座艙裏;雷吉幾乎可以想像到以下的情景:引擎發動了,飛機慢慢地從機庫裏滑行出來,滑上了跑道,馬克令他們目瞪口呆地駕著飛機平穩地起飛了。她知道他有本事做到這些。
「不行。從現在起,你除了看書之外什麼也不能做。」
「為什麼這麼多?」
K.O.和楚曼握了握手,傻乎乎地笑了起來。他倆緊盯著辦公室的門。
馬克鬆開了雷吉的手,跑過去迎接他的母親。黛安一把抓住他,將他擁在懷中。有那麼一會兒,大家都很尷尬。有的看著他們母子倆,有的看著遠處的航空終點站大樓。
「星期天早晨?」楚曼手持信封問道。
「是的。罰你一個星期沒有餅乾吃。」她撫摸著他的頭髮。接下去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我不在乎你們做什麼,我只是不想看見有人總盯著我,行不行?」
雷吉欣慰地咧開嘴笑了,她從克林特隨身帶來的一個公事包裏抽出那份協議,協議由哈里和麥桑簽了字。雷吉加上了她的簽字,然後把筆遞給,黛安。馬克被擁抱和眼淚弄得不耐煩了,走到牆邊去欣賞那些鑲在鏡框裏的噴射機彩色照片。「我又想了一下,我也許要當一名飛行員。」他對克林特說。
當他們母子擁抱在一起的時候,其他人都靜靜地站在一旁。馬克緊緊地摟著他母親的脖子,最後滿臉淚水地說道:「對不起,媽媽。非常對不起。」她抓住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此時她真想緊緊擁住他,再也不讓他離開。
K.O.大笑起來。「祝你好運,馬克;不過我向你保證,孩子,你才是更難纏的。」
「我不想再回孟菲斯了,媽,」馬克說。
在距離飛機還有一半路程的時候,馬克停住了。好像突然受到驚嚇似地,馬克僵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只是看著黛安登上舷梯。在過去的二十四小時中他從未想過雷吉將留下來。他曾以為,不管什麼原因,她都會跟他們在一起,直到這場磨難結束。她會跟他們一道飛走,去看看那家新選擇的醫院,確保他們平安無事。他站在那兒,在巨大跑道上的一個小小的身影,一動不動,茫然不知所措。這時他才意識到雷吉並不在他身邊。她與克林特和聯邦調查局的人還站在那邊。
「對。我叫賴利.楚曼。」他伸出手,馬克慢慢地握了握。小孩子是不應該與大人握手的。「我是新奧爾良這邊的聯邦調查局特工。」
「沃伊爾斯局長要求我們跟著妳幾個月。至少到審判結束。」
「他畢竟是個孩子。」
「溫哥華是個好地方。去年夏天我們曾在那兒度假。非常美。」
「我知道。但不要告訴他。那也許會使他感到不安。唉,見鬼,天知道他會幹出些什麼。」她長長地啜了一口咖啡。「他真的很了不起。」
「我必須承認,」劉易斯喝了一口滾燙的咖啡後說道:「我以前從未相信過這小孩居然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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