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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雨人

作者:約翰.葛里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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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五章

卷二

第五章

天啊,在大孟菲斯裏,我哪有可能知道昨晚誰死了?「我放棄。」我對著話筒吼道。
「坎伯好嗎?」我問道。
我略過頭版直接翻閱一般地方版,馬上面對哈維法官一張年代久遠的照片,我看了他同僚的哀悼感言,包括他朋友兼老室友杜曼的在內。
「我在睡覺。」
「對不起,你絕對不會相信,頭版全都是布魯勒和普林斯的消息。」
「那不能等一兩個小時後再說嗎?狄克,」我問他,決心要從現在起就制止他這種無禮的習慣。「如果你想在四點鐘起床,那很好,但在七點以前,不要打電話給我,不,還是八點以前好了。」
「我覺得這是個錯誤,貝勒。」他耐性地說,就好像他真的站在我這邊一樣。
值得注意的是去年的頭號候選人是我的新朋友坎伯,也就是卜克事務所裏的那位在我們準備資格考試時,幫我們惡補過憲法,出身哈佛的合夥人。雖然哈維法官剛過世不到十二個小時,但一般慣例推論,報導中說,卻都已經傾向由坎伯繼m.hetubook.com.com任,而報導也引述既是黑人,說話又有分量的孟菲斯市長的話說,他和其他的首長將會致力促成坎伯的任命。
「就是那一個,你的夥伴。」
他微笑著聽我說完。「沒問題,」並且不只一次地說。「如果坎伯得到任命,那他一定會熟知荳德案的一切。」
其中最重要的報導是對於繼任他的人選的推測,州長將指派一位繼任者,任職到下次定期選舉為止。這個縣是由一半黑人、一半白人組成的,但在十九名巡迴法院法官中,卻只有七位黑人,有些人並不滿意這個數字。去年當一位白人老法官退休時,就曾有人積極推動由一位黑人法官遞補,無奈未能成功。
「猜猜看昨天晚上誰死了?」
秋葵濃湯送來了,我們立刻加進塔巴斯哥牌辣醬油,卜克加得比我還多。我跟他聊我的新事務所,但沒談我的新搭檔,他問了一大堆舊事務所的事,整城都在議論紛紛布魯勒和普林斯。
「是啊,我會的,狄克,待會兒www.hetubook.com.com見。」
然而當電話一連兩天在天亮前鈴響,而我聽到的又是他的聲音時,實在很難再對他客氣。
「哈維。」
「哈維法官?」
「你說得對,我很樂於跟坎伯談,他也會聽我說。」
我知道最近幾天狄克很難控制他的興奮,在沒有法律執照這項不利條件下,還能擁有自己的事務所,分一半的酬勞,當然會樂不可支。如果沒有我礙手礙腳的話,他大概一週內就能將辦公室弄得美輪美奐,我從未見識過像他這般旺盛的活力,或許他是有點傻勁,但我會給他機會。
「你看到報紙了沒有?」他爽朗地問道。
「什麼?」
「是啊,聽得出來你真的是心慌意亂。頭版有他一篇好故事,一般地方版上則是一張張的大照片,全都穿著黑袍,真是相貌堂堂,刺眼得要命。」
「哈維!」
「也許吧,但作決定的是我的委託人,不是我。」
「對,心臟病突發,死在他家的游泳池畔。」
卜克記得荳德案,事實上,他一直和-圖-書沒有忘記我們第一次到絲柏花園長青會館時,見過的荳德與巴地。我把案件截至目前為止的發展說給他聽,當我告訴他案件目前落在巡迴法院第八分庭,只待一位法官負起責任來時,他不禁大笑出聲,我也把三天前自己在已故的哈維法官的法官室裏怎麼被以前耶魯時代的室友杜曼和哈維踢來踢去的經歷複述給他聽。卜克仔細聽了我說唐尼和他的雙胞胎兄弟,以及因為宏利而沒動的移植手術。
我美化了一些細節,然後把知道的事全部說給他聽。
「所有的人。」
「對不起,但另外還有一件事。」
在接到資格考試的結果後,卜克和我已經通過兩次電話。正如我所料的,他將其輕描淡寫為微不足道的一時小挫折,也正如我所料的,由衷地為我感到高興。
「跟他說?我會對他強力布道。他受不了天畢,也恨保險公司,一直在告他們,你以為他們都在剝削誰?中產階級的白人?」
薛寇很難接受他落榜的消息,他下次最好能夠通過,否則事務所只好m.hetubook.com.com找人換掉他,在提到薛寇時,卜克終於也藏不住那份壓力了。
我打公用電話到天理畢特,要求找杜曼,並很驚訝在幾分鐘後就聽到了他的聲音。我先向他致意,表達對於他痛失好友的同情,然後告訴他我的委託人不想接受他和解的提議,他似乎有點驚訝,卻沒有什麼話好說,上帝保佑他,他此刻的心事想必不好。
卜克認為任命已如囊中之物,坎伯今早才跟州長談過,萬事皆備,唯一欠缺的「東風」可能只是財務上的考量。身為薛寇法律事務所的合夥人,他一年的收入約在十二萬五千美元至十五萬美元之間,而法官的薪水只有九萬美元,坎伯有妻有子,不過薛寇仍希望他坐上法官席。
州長目前因不在城內而無法發表評論,但他是民主黨員,明年又有意出馬競選連任,所以這次一定會同意。
「噢,好吧,那就要開戰了。」他用單調的難過語氣說,並沒有提議更多的錢。
他為說不定還是會通過資格考www.hetubook.com.com試而心情愉快,我並不知道他有多接近通過,卻知道他的總分只差通過的分數一分。他已經提出申請了,而試務委員會也正在覆檢他的試卷。
我坐在床沿,試著甩開腦中的混沌。「真是難以相信。」
「六十二,擔任法官十一年,好一番顯赫經歷,全都登在報紙,你需要看一看。」
今早的報紙似乎比平常重了一些,而我相信那是因為至少有一半都用來細述布魯勒和普林斯的豐功偉業的關係,故事一則接一則,他們倆仍不見蹤影。
他法庭的門上掛有花圈,多麼的感人。
九點整時,我人已在巡迴書記官的辦公室裏翻看荳德對宏利的檔案,看過之後,我鬆了一大口氣,哈維法官並沒有在他去世之前,簽令駁回我們的案件,我們仍在場上。
「這麼說來,你是可以跟他說的囉?」
「他多大年紀?」我問道,好像那有關係似的。
當我走進去的時候,他已在那家小餐廳的後方等著,我們像好幾個月沒見地熱烈相迎,菜單看也沒看,都點了冰茶和秋葵濃湯,孩子們很好,夏琳也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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