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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信長5:本能寺之卷

作者:山岡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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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津出陣

攝津出陣

「右府先生,你是因為我等投靠村重而來的嗎?或者你把我們也列入攻打毛利的任務之中?」
「光頭!對於令嬡的遭遇,我深感遺憾!有關她的未來,我會儘快幫她找個好對象。」
事實果然正如光秀所言,信長只好搖頭苦笑。隨即,他又帶著大軍繼續朝荒木村重所在的有岡城(伊丹城)前進。
信長做夢也沒想到,光秀這一招先下手為強的計略,原來是為了防止他提起再婚的事。翌日(十一月三日),信長便率領大軍朝京師的方向出發,準備對荒木村重施予嚴懲。
甚至,他還作主把光秀之女許配給村重的兒子,並且將攻打中國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由他和秀吉負責。
半刻鐘後,第三個使者又來了。
「右府先生,你是要迫我方降服,或者只是要我們悔過呢?」
然而他卻不知道,此刻的光秀心底,正萌生一股「信長是個可怕人物」的想法。
「你明白嗎?我要藉著這次的行動,把我的威力告諸天下。」
「多謝殿下的關愛,不過這件事我另有打算,不勞你費心了……」
「是的。」
以信長的性格來看,難怪他要大發雷霆了。相對地,他更急於顯示威力以證明自己的力量。
和-圖-書長那強烈的報復心,只會使得天下更加混亂……原本光秀打算如此勸諫信長,但是話到嘴邊,卻總是開不了口。
至於中川清秀方面,則由秀吉帶著使者前去勸降。事實上,當秀吉知道信長打算親自出兵的消息後,即暗中派人去見高山右近,勸他立即中止這種無謂的抗戰。
「這是一件好事啊!沒想到你這做父親的,倒是很細心的嘛!快告訴我,你的新女婿是誰?」
「甚麼?你不選擇大名,而把她許配給家中的人……」
這時光秀答道:
「關於這件事嘛!小女的想法……」
信長就這麼原諒他了。
(這次絕對不能再原諒他了——)
「既然右近先生建立了南蠻寺,又同意我到京師勤王,那麼請問他是為天下的和平著想呢?還是要眼睜睜地看著毛利及村重繼續為亂呢?希望他本著基督的精神好好想一想,然後再來回答我。在那之前,我答應不去攻打你們就是了。」
「不要再說了!治理天下的方法很多,但是目前仍是亂世,所謂亂世必用重典,村重和毛利那班叛賊一定要鏟平才行。如果不將禍根完全去除,無異鼓勵其他人群起效尤。結果反而使得國家四分m.hetubook.com.com五裂。」
如此一來,必然會使家臣對信長用人的能力產生懷疑;這種結果,無異於在他的臉上吐沫。
如果謀叛的人是曾經數度叛而復降的松永久秀,由於信長一向都不信任他,因此也就不會感到特別生氣。
這時已是自安土出發後的第八天,亦即十一月十一日。
「我不是跟你說著玩的,我是真的為令嬡感到悲哀啊!你放心好了,這次我會幫你找個比荒木之子更好的女婿,相信我吧!我的眼光絕對不會有錯。希望你回去之後,把我的話轉告她,請她放心。」
光秀鄭重地行了個禮,說:
「令嬡怎麼啦?難不成她自殺了?」
「你這笨蛋!誰要你們降服來著?右近先生又不是我的家臣,再說我來此是為了殺死那位背叛我的家臣,並不是為了打仗啊!請你轉告右近,他之所以接近村重,是基於友情呢?或者只是相利用他?如果右近先生不想正面與我為敵,就請他儘早打開城門迎接我,到時再開誠佈公地談吧!我給你們的期限是在今天中午,如果屆時還未開城,那麼休怪我手下無情。」
(這些人似乎都很怕我……)
因此,在處理這次的叛逆事件時,態和_圖_書度趨於強硬,有意在眾位外家大名面前一展雄風。畢竟,秀吉、光秀、一益、藤孝、氏鄉、一鐵、成政、順慶等人,都不是織田家的元老啊!
如果這些人都像村重一樣,輕易地背叛自己,那麼信長辛苦建立的基業,不就要毀於一旦了嗎?
「是我家中的明智左馬介秀滿。」
「是的,還是小女自己的選擇。她認為,身為大名之妻太累了,不如嫁給家中的人來得輕鬆自在點……」
「不!她已經再嫁了。」
中川認為,即使自己答應降服,信長也不會答應的。由於有了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再加上對信長的恐懼,以致他無法接受秀吉的勸告。
高山右近即是眾所周知的切支丹大名,和信長同為茶道之宗宗易的弟子。
「我家主人為他誤解了右府先生的心意一事感到抱歉,特別準備了一泡好茶向你謝罪,希望織田先生儘快入城。」
十一月十二日,信長將光秀召到安土,命他立即出兵攻打丹波。至於處置荒木村重的任務,則由信長親自執行。
高山右近是位有骨氣的武將,在他認為,一旦信長要逼自己降服,那麼他只有切腹自盡一途了。降服……一旦被冠上這兩個字,不正表示他有背叛之心和*圖*書嗎?這麼一來,後果可想而知。
當他接獲信長親自打頭陣的消息之後,立即派遣使者前去探詢信長的本意。
「哈哈哈……光頭啊!你的女兒都已經被休了回來,難道你還要為親家村重說話嗎?」
這時已是天正六年(一五七八)的十二月八日,近畿附近早已下過兩、三次雪了。
抵達京師之後,信長首先攻打負責接應村重的高槻城高山右近,然後朝中川清秀的茨木城挺進。
「噢!這倒也是。既然如此,我也算了卻一樁心事,改天我再補送賀禮吧!我想,阿濃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信長抬頭望著使者,笑著說:
不過,衡諸現實情況,他瞭解憑自己的實力,絕對無法抵擋得住信長的總攻擊。因此,他終於在二十四日當天剃光頭髮,帶著人質來到信長的陣中,表示投降之意。
「不、不!我認為唯有溫情,才能治理天下。」
使者離去之後,翌晨又出了城門,來到信長的本陣。
想要統一天下,光靠自家的元老是不夠的,必須仰賴其他外家重臣的武力才行。因此,信長深信唯有徹底實行嚴格的軍令,才能懾服諸大名,使他們不敢妄生異志。如果不以武力鬥爭來鞏固自己的地位,那麼如何能平定這個m•hetubook.com.com惡夢般的亂世呢?
因此,他決定對德川信康及荒木村重採取最嚴厲的處分。
於是,信長微笑著進城,並且原諒了高山右近。
發掘人才、利用人才,一向是信長最自詡的地方,也是織田力量的泉源。而荒木村重,即是由於信長欽慕其家風,信賴其人格,才獲得重用……
然而,中川清秀卻遲遲不肯降服。
由此可證,秀吉是個隨時不忘為自己打算的人。一旦他對高山右近有救命之恩,那麼待他日後攻打中國時,就毋須擔心背後的安全了……
使者點點頭,很快地轉身離去了。
(但是村重卻謀叛了……)
「甚麼?她已經再嫁了?」
但是,村重就不同了。信長一向認為他是一名有骨氣的武將,因而並未依照歷代任官的規矩而破格擢升。不論是秀吉、光秀或一益、村重,都是信長親自發掘的人才,除了獲得重用之外,他們也得以躋身重臣之列。
「是的,我明白。不過,還是希望你能手下留情。」
因為,此刻兩人的想法可說是南轅北轍啊!
當信長正為村重的事而焦頭爛額時,沒想到德川家又出了問題,這使得他更加震怒了。
說完,信長大聲地笑了起來。
荒木村重的謀叛,使得信長的個性變得更為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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