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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勞工1.西爾克呂班

作者:維克多.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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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左輪手槍 九 對於等待或害怕海外來信的人有用的資料

第五章 左輪手槍

九 對於等待或害怕海外來信的人有用的資料

「您看,『塔莫利帕號』已經起航了。」
「以後呢?」
那天晚上,西爾克呂班依舊回去得很遲。
「不知道。」
「其次,它有海上信箱。」
「以後您又繞過瓦倫廷角。」
克呂班把手上的蠟燭放到桌子上,再把他的粗布短上裝領子上的一排別針別好。然後他說道:
克呂班清醒過來。
「今天傍晚。」
「他去哪兒啦?」
「嗯。以後呢?」
克呂班完全像在夢遊中一樣,沒有聽到他的話。熱爾特雷船長又重複問了一遍。
「去見鬼了。」
「我們就要談到它了。右面全是山,左面也全是山。到處是企鵝,還有預兆風暴的海燕。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啊,老天爺呀老天爺!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像這樣敲打不停。狂風用不著別人來幫助它。在那兒,要一直監視著船尾欄杆!在那兒,要降低全部的帆!在那兒,要用三角帆代替主桅帆,再用船艏三角帆代替三角帆!一陣暴風緊接著一陣暴風!此外,有時候,四天,五天,六天,迎著風使不起帆。常常整套全新的船帆只剩下了碎片。多麼美妙的舞蹈!陣陣狂風向你吹來,把一隻三桅帆船吹得像一隻跳蚤一樣亂蹦亂跳。我看見過在一隻英www.hetubook.com•com國雙桅橫帆船『忠誠號』上一個小水手攀在船頭的斜帆桁上面,不知道給刮到十萬八千里以外什麼地方去了。
「阿雷基帕。」
「到過,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
「好的。可是,您叫做的海上信箱究竟是什麼呢?」
「當船隻經過麥哲倫海峽的時候……」
「熱爾特雷船長,難道您沒有說過『塔莫利帕號』不停靠任何地方嗎?」
「如果換了我,我就不起航。克呂班船長。狗皮上的毛有潮溼的氣味。海鳥飛來圍著燈塔的燈轉個不停,已經有兩個夜晚了。不祥之兆呀。我有一根氣候變化預測管,它正在作怪。我們正在下弦月的時候;溼度到了最高度。我在今天下午看到了地榆合起了葉子,一塊田裡的苜蓿的梗都挺得直直的。蚯蚓都爬出來了,蒼蠅叮人,蜜蜂不離開蜂箱,麻雀彼此像在商議什麼大事。人們能聽得見遠處的鐘聲。今天傍晚我就聽到了聖呂內爾的鐘聲。還有,太陽落山的時候,光線灰暗。明天會起濃霧。我勸您不要起航吧。我害怕霧勝過害怕暴風雨。霧是陰險的傢伙。」
「假定蘇拉這個無賴要給我寫信,這個壞蛋把他的https://m.hetubook•com.com字跡潦草的信丟進麥哲倫海峽的大桶裡,那要四個月以後,我才會收到這個無恥的東西亂塗亂寫的信。」
「到處是雪,無休止的大風大浪的天氣,凶極了的風,險惡的大海。」
「您繞過安娜角。」
「當然起航,熱爾特雷船長,明天是我的船期。我應該在明天早上起航。」
熱爾特雷.加布勒船長吐了一口痰,說道:「蘇拉,溜掉了。」
熱爾特雷.加布勒船長向他的大啤酒杯轉過身去。
「我可一點兒也不知道,」克呂班說。
他立刻又說了一句:「我要去睡了。」
「我想說的是,克呂班船長,一繞過安娜角,就能看到一塊一百英呎高的石頭上有一個大棍子,這是一根柱子,在它的上端吊著一隻大桶。這隻大桶就是信箱。準是英國人在上面寫了『郵局』。他們想派什麼用途?這是海洋郵局。它不屬於那位可尊敬的紳士,英國國王。這個信箱是公共的。它屬於所有的國籍旗。Post─Office,這像中文一樣難懂!你就好像覺得有一個魔鬼突然給你送上一杯茶一樣。現在就來說說這個郵局是怎麼服務的。所有經過的船隻都派出一隻小船,帶著信件到那m•hetubook.com•com根柱子那兒。從大西洋來的船送出寄回歐洲的信,從太平洋來的船送出寄回美洲的信。駕駛小船的船員把你的郵包放進那隻桶裡,再從桶裡拿出放在那裡面的郵包。你負責你拿走的信,在你以後來的船負責拿你放進去的信。因為大家彼此朝相反的方向航行,你離開的大陸,就是我正要去的地方。我帶走你的信,你帶走我的信。那隻桶是用鏈子捆在柱子上的。下雨也好,落雪也好,降冰雹也好,該死的海洋也好,它都毫無所謂。海燕在四處飛來飛去。『塔莫利帕號』將從那兒路過。那隻桶有一個很牢的帶鉸鏈的蓋子,但是沒有鎖,也沒有掛鎖。您瞧。大家就這樣能夠向自己的朋友寫信。信都會到達目的地。」
「您說的是什麼意思,熱爾特雷船長?」
「我說過。它直接駛向智利。」
「接著呢?」
他點亮了他的蠟燭,向門口走去,接著又走回來。
「在哪兒停靠?」
「您到過阿雷基帕嗎,熱爾特雷船長?」
「克呂班船長,您不知道嗎?」
「您好,克呂班船長。」
「幾乎到處都可以停靠。可是這隻『塔莫利帕號』卻不會停靠。」熱爾特雷.加布勒先生在一隻盤子邊上敲光了他的菸斗裡的菸灰,繼續說道:「您知道,那隻叫『特洛伊木馬』的三桅小帆船和那隻叫『特蘭特姆讓號』的漂亮的三桅帆船是去加的夫的。因為氣候關係,我不同意開航。它們駛回來了,那樣子真好看,三桅小帆船裝著松脂,它漏水了,於是使用水泵,把水和裝的貨一起抽了出去。至於那隻三桅帆船,它的乾舷部尤其受到了損壞。和*圖*書
「那是當然,不過去了哪兒?」
「人們刮到空中,啊,就像蝴蝶一樣!我看見過一隻叫做『收益號』的漂亮的雙桅縱帆帆船上的工頭,在桅頂橫桁上給吹下來,立刻跌死了。我船上的欄杆都斷了,我的船邊護舷木打得粉碎,大家離開那兒的時候,船上的帆都破碎不堪。有五十門炮的三桅戰艦四處漏進水來,如同籃子。惡魔一樣的海岸!沒有什麼能比它更容易發怒了。岩石好像給頑皮的孩子撕碎成一小塊一小塊。接下來到了飢餓港。在那兒,一切更加惡劣了。我看到一生中從未見過的險惡的海浪。那片大海簡直是地獄!突然間,人們看到這樣兩個寫成紅色的單詞:郵局。」
「您說的海上信箱是什麼?」
他遲回的一個原因是他在回去以前,曾經一直走到迪南門,那兒有一些小酒館。他在一家沒有人認識他的小酒館買了一瓶燒酒。他把它放到他的粗布短上裝的大口袋裡,好像他想藏起它來一樣。接著,因為「杜蘭https://m•hetubook.com.com德號」第二天早晨要起航,他到船上走了一圈,檢查一下一切是否都準備妥當。
「對不起,並非如此,克呂班船長。首先,它可以把郵件交給在海上遇到的向歐洲行駛的任何船隻。」
「說得對。」
「這真是十分奇怪。」克呂班帶著迷惘的神情,低聲說道。
熱爾特雷.加布勒先生在抽一口菸斗和喝一口酒之間,招呼西爾克呂班。
「再以後呢?」
「是在什麼時候?」
「晚上好,熱爾特雷船長。」
「怎麼樣?」
當西爾克呂班走進約翰客店的時候,在低矮的大廳裡只有年老的遠洋輪船長熱爾特雷.加布勒先生一個人在喝啤酒,抽菸斗。
「以後您繞過蒙默思角。」
「船艏斜桅托板,船艏尖端,前桅帆滑車伸出梁,左舷的錨杆,全都打碎了。大三角帆的補助帆桁在上桅的支木那兒也碎了。三角帆的側支索和艏斜桅支索,如果船回來了,去看看它們成了什麼樣子吧。前桅沒有一點兒壞,但是受到了很厲害的震動。艏斜桅上的鐵全沒有了。真叫人難以相信,艏斜桅僅僅擦了一下,但是外面一層完全給剝去了。左舷的船板穿了一個三平方尺的洞。這便是不聽從大家的意見的結果。」
「啊!」克呂班說,「我倒沒有注意。」
「那麼,它在路上就不能報告它的消息了。」
「再以後您又繞過伊西多爾角。」
「喂,克呂班船長,您明天起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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