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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勞工2.機靈鬼吉里雅特

作者:維克多.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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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礁石 六 一個馬廄

第一章 礁石

六 一個馬廄

淺灘遠處的最高處,因為退潮露出了水面,就在人岩的峭壁底下,通向一個四面幾乎都被礁石圍住的像小灣的地方。那兒顯然可以拋錨停船。吉里雅特觀察起這個小灣。它的形狀像馬蹄鐵,只有迎著東風的一面開著口。在這一帶海面,東風是最不危險的。圍在小灣裡的海水差不多是死水。這個小海灣可以停船。再說,吉里雅特也沒有更多的挑選餘地。
圓錐形的貝殼,斑斑點點的,遮在岩石的許多地方。花崗岩好像生了乾性骨瘍。
吉里雅特研究了一會兒這道在海浪中幾乎難以分辨的曲線,然後他稍稍把小船划開了一點兒,好使它容易轉向,準確地行進。接著他迅速地只划了一槳,船就駛進了小灣。
吉里和*圖*書雅特走下去,穿上鞋子,解開纜繩,回到他的小船上,駛到海裡。他沿著礁石划槳向前走。
吉里雅特希望能。
可是乾潮的時間只是一會兒,其餘的時候,或許會跟棲身之地,或許會跟破船,給分隔開來,當中有兩百多噚距離遠。在礁石間的海浪中游水是很困難的,只要稍微有些上漲的海水,那便根本不可能了。
確實是非常好的停泊的所在。
從這兩個能住的地方中的任何一個,在乾潮的時候,都可以從一塊塊岩石跳過去,腳不會碰到水面,一直跳到兩座多佛爾礁的中間,「杜蘭德號」就嵌在那兒。
在別的地方,一些凹角裡,堆積了一層表面有波紋的細沙,它們是風吹來的,而m.hetubook.com.com不大像是海浪送來的。那兒還長著一叢叢藍色的薊。
不得不放棄在小帆船和人岩上棲身的打算。
高的岩頂不停地受到躍起的浪花的拍打。這是不友好的沖洗。
那上面能夠住嗎?
接下來,他在胸前交叉起雙臂,思索起來。
只有待在破船上。
有兩個地方能住,就在小帆船上,它的勉強可住人的船艙的角落裡;還有人岩的很容易登上的平臺上。
吉里雅特對礁石相當熟悉,所以他非常認真地對待多佛爾礁。我們前面剛說過,他首先要把小帆船停泊在安全的地方。
到了人岩附近,他仔細觀看小灣的進口。
在浪花很少衝擊到的突出的部分,可以看到海膽鑽出來的小洞。這種全身有刺的貝殼,像有生命的球,行走的時候就是用自己的刺滾動。牠的護胸甲是由一萬多片小片精巧地裝配和連接成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海膽的嘴被叫做「亞里士多德的燈籠」。海膽靠五顆牙齒啃石頭,在花崗岩上挖出洞,然後住在裡面。就是在這些岩洞裡尋找水裡的軟體動物的人找到了牠們。他們把海膽一分成四,生吃了下去,好像吃牡蠣一樣。有些人將他們的麵包蘸這種軟的肉吃。所以海膽又有了一個名字叫「海蛋」。www.hetubook.com.com和-圖-書
而且,天氣一直晴朗溫和。蠻橫無禮的大海現在情緒卻很好。
低的岩頂每天兩次給滿潮遮沒。
他測了水深。
如果吉里雅特想利用乾潮,他必須趕快行動。
在流動不定的海水中,有一道固定的閃光的波紋,除了水手,誰也覺察不出這條水紋,它畫出了航路。
在多佛爾礁後面,有兩行蜿蜒伸長的暗礁,它們的頂部在這兒或那兒和其他的岩石聚在一起,可以猜得出那些地方有死巷和凹洞,它們通向小道,和主要的狹道連結在一起,好像樹枝連結著樹幹一樣。
小帆船有了藏身之處,一個難題得到了解決,可是出現了第二個難題。現在他自己在哪兒藏身呢?
小帆船在這兒可以受到庇護,幾乎能不怕季節裡發生的任何意外。在最可怕的礁石群裡總有這樣的平靜隱蔽的角落。這些在暗礁中找到的休息場所就像貝都因人一樣好客,它們的接待是真誠和可靠的。吉里雅特把小帆船盡可能停靠在離人岩最近的地方,不過仍然不會和它相撞。他拋下了兩隻錨。https://www•hetubook.com•com
附近的岩礁上沒有一處可以住的地方。
岩礁的下部蓋滿了海藻,上部長滿了地衣。所有的岩石上面的海藻都一樣高,說明了漲潮和乾潮的時候吃水線的位置。水達不到的頂端像鍍了層銀子和金子,那是白色的地衣和黃色的地衣給海上的花崗岩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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