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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勞工2.機靈鬼吉里雅特

作者:維克多.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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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礁石 八 做夢和食物的籃子

第一章 礁石

八 做夢和食物的籃子

他在吃這頓粗劣的便餐時候,聽到海上響起一陣奇怪的喧鬧聲。他向那邊望去。
有一次,他冷得發抖,驚醒了過來。他的眼睛張得比以前大一些。
他脫掉油布上衣和腿套,把它們用羊皮捲好,有毛的一面在裡面,再用一根沒有塗焦油的繩子繫牢,推到洞底,以防也許下雨會打溼。
吉里雅特打了個呵欠,伸展了四肢,從洞裡爬出來。
這樣東西就是吉里雅特的籃子。
輪到鳥進行反擊了。牠們也要報復。吉里雅特占據了牠們的住所,牠們就搶走他的食物。
籃子不在了。它放在離洞口太https://m.hetubook.com.com近,夜裡的風把它吹起來,吹到了海裡。
黎明的時候,他凍僵了,可是依舊睡得很沉。
這件事說明了要處處提防。
一個人和性情粗暴的海洋來往,就很難不把風看作是某一個人,把岩石看作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活人。
床鋪理好,他順著繩子滑到「杜蘭德號」的甲板上,跑到他藏放食物的籃子的洞那兒。
後來他又睡著了,他在夢裡又回到了路頭小屋、布拉韋、聖桑普森。他聽見黛呂舍特在唱歌,他好像在現實中。當他睡著的和圖書時候,他認為自己清醒著,活著,等他醒來以後,他卻以為自己在睡夢裡。
他待的這個環境,總是出現奇異的幻象。吉里雅特的周圍有怪物走來走去。黑夜的恐怖又增添了嚇人的氣氛。他覺得自己陷入了虛幻。他想:「我在做夢。」
吉里雅特吃了幾隻帽貝當早飯,是他從岩石上很費勁地挖下來的,差一點兒把他的刀都弄斷了。
這是戰爭的開始。吉里雅特心裡明白了。
吉里雅特只剩下了餅乾和黑麥麵粉,另外的食物僅能靠貝殼類動物了,那是逃到人岩的餓得半死的遇難的人用來維持生hetubook.com.com命的。
漸漸地他恢復了對現實的知覺,於是他嚷道:「咱們吃早飯吧!」
他從此以後確實是在夢中了。
這隻籃子被風吹到岩石的一個尖頂上,裂開了。鳥都急忙飛來。牠們嘴裡銜走了各樣的碎片。吉里雅特遠遠看去,認出了是他的燻牛肉和魚乾。
在天頂有大塊大塊的烏雲。月亮在逃奔,一顆很大的星在後面追趕它。
原來是一大群海鷗向一些低低的岩石中的一塊衝下去。牠們撲著翅膀,你推我擠,叫著喊著,都亂哄哄地擠在同一個地方。這夥尖嘴利爪的鳥在爭奪什麼東西。
吉里雅hetubook•com.com特的頭腦裡充滿了各種夢。夢越來越多,使黑夜裡的凶惡的景象變得更複雜了。
他睡得太熟,所以他一開始還不很清醒。
吉里雅特睡得很香甜,可是他覺得冷,不時地被冷地醒過來。他很自然地把腳放到洞的深處,頭睡在洞口。他事先沒有注意到把他的床上的許許多多的碎石塊拿走,它們鋒利得使他不能好好睡覺。
海上風平浪靜,天氣寒冷晴朗,天空不再有一片雲,黑夜將天際掃除得乾乾淨淨,太陽光輝燦爛地升起。是第二個美好的日子開始了。吉里雅特心頭充滿喜悅。
他不時地略微張開一下眼睛。
和*圖*書著,他整理他的床鋪,就是把那些小石塊拿走。
在有些時候,他聽見一些低沉的爆炸聲。那是上漲的海水湧進了礁石的洞穴,發出了像炮擊似的響聲。
想必風是懷有某種惡意,存心來這兒尋找這隻籃子。
捕魚是想都不應該想的。魚最討厭碰撞,所以總避開岩礁。魚簍和拖網在暗礁當中都毫無用處,石頭尖正好戳破它們。
曙光突然出現,使他從睡夢中猛醒,再睡下去也許有危險。他的凹室面對著升起的太陽。
將近半夜時分,天空響起一陣很大聲的嘈雜聲。吉里雅特雖然睡得正酣,還是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了。或許是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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