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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勞工2.機靈鬼吉里雅特

作者:維克多.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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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艱苦的勞動 九 獲得成功又立即失去

第二章 艱苦的勞動

九 獲得成功又立即失去

他到大多佛爾礁上拿他的羊皮,下來後吃了幾隻帽貝和兩三隻海膽當晚飯。他口渴得很厲害,喝了他的快要喝光的水壺裡的最後幾口淡水,然後裹上羊皮,羊毛使他感到舒適。他像一隻看門狗那樣,在機器旁邊躺下,把他的苦役犯帽拉下來,遮住眼睛,然後睡著了。
重新打開被「杜蘭德號」的一塊舷側壁塞住的狹道,立即將小帆船推到礁石外邊去,和*圖*書這是再明顯不過應該要做的事了。在海上,每一分鐘都得抓緊。這時風很小,海面上幾乎沒有波紋,傍晚十分宜人,看來夜裡也會很美妙。大海處在平潮時刻,不過已經開始使人覺得在落潮了。這是起程最好的時候。趁著退潮,駛出大小多佛爾礁,潮水再漲以後,就能回到格恩西島,拂曉時候,便能到聖桑普森了。
可是,解脫出煙hetubook•com•com囪要多少時間呢?六個小時。
甚至不應該考慮提前重新打開礁石間的狹道。小壩對下一次的潮水是必不可少的。
一切並沒有結束。
胸前交叉起兩臂,這是他到多佛爾礁以後唯一沒有做過的事。
六個小時以後,那就快近午夜了。在那樣的時刻有什麼法子能夠爭取離開?在那些白天也難以走出去的錯綜複雜的岩礁當中能找m.hetubook.com.com到一條航道穿過嗎?在漆黑的深夜怎麼能在這危機四伏的淺灘上冒險呢?
確實是這樣,漲潮完成的事,落潮將它破壞了。
勢必要等到明天。浪費這六個小時至少要損失十二個小時。
小帆船現在在他的控制下,他決定在船上過夜。
潮水起的效用因為這種陰險的行為變得複雜化了。彷彿被迫服從的大海懷有一個不可告人的想法。
這種被https://www.hetubook•com•com迫的休息使他很不高興,幾乎叫他冒火,就好像是他自己的過錯造成的。他想:「如果黛呂舍特看到我在這兒什麼事也不做,她對我會怎麼想呢?」
機器得到解脫了,煙囪卻沒有。
他睡得很熟。一個人做完了許多事情才會有這樣的睡眠。
但是,一個意料不到的障礙出現了。吉里雅特儘管深謀遠慮,然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三多阿茲高一點的煙囪,陷在m.hetubook.com.com「杜蘭德號」裡有八尺深,水平面要下降十二尺。隨著降落的海水上的小帆船,煙囪要有四尺的活動餘地,方才能夠脫身。
然而,這樣恢復體力也許不是沒有用處的。
吉里雅特只好休息。
潮水將小帆船送到懸在半空中的破船跟前,它減少了機器下降的危險,簡化了搶救的過程,可是間距的縮短卻使煙囪的頂部嵌在「杜蘭德號」張開的船殼的那個大口子裡。煙囪困在那兒,好像夾在四面牆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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