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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年1.在海上

作者:維克多.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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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巨劍號輕巡航艦 三 交混在一起的貴族和平民

第二章 巨劍號輕巡航艦

三 交混在一起的貴族和平民

「我們看看他能不能當軍事領袖。」
「此刻巴黎在上演什麼?」
「這麼說,船長,並不是一團糟了。」
拉維厄維爾想了一下說:
又是沉默。布瓦貝爾特洛接著說:
布瓦貝爾特洛作了一個機械性動作,用手緊緊捂住頭,彷彿要從裡面擠出什麼主意來。他又說:
「《阿代爾和博蘭》,還有《洞穴》。」
「您想他沒問題嗎?」
談話又繼續進行。
「您知道,她叫塞爾旺托,埃夏塞里是那片地的名字。」
船長和大副又回到甲板上,肩併肩走著,一面在交談。他們顯然在談論那位乘客。下面就是被海風吹到黑暗中的談話的大致內容。
「要是他聽從海軍司令奧爾維利埃給他的信號堅決抵抗,那英國人就過不來了。」
「幹得好。」
「從大樓梯頂上?」
「呵!共和國!一點小事引起多大的破壞!這場革命無非是由於幾百萬法郎的赤字罷了。」
「他是他們的盟友。」
「在法國,在國王的華麗馬車裡,他是侯爵,就像我是伯爵,你是騎士一樣。」
「妙,不過我幹得不會比他差。」
「女人們呢?她們在哪裡?」
「還有阿格拉那個假主教,他是不知什麼地方的本堂神甫。」
「找不到法國親王,只好找布列塔尼親王了。」
「還在那裡?」
「那麼您只能接受斯多弗萊將軍和卡特利諾將軍了。」
布瓦貝爾特洛又說:
船長和大副朝中艙急忙奔過去,但是進不去。炮手們都驚惶失措地跑上了甲板。
「對,」拉維厄維爾又說,「我們應該有軍事領袖了。我同意丹代尼阿克的看法:軍事領袖和火藥!是的,船長,我幾乎認識所有的軍事領袖,有才幹的和沒有才和*圖*書幹的,昨天的、今天的和明天的,但是沒有一個人具有我們所需要的戰爭才幹。在那個見鬼的旺代地區,我們需要的是將軍兼檢察官。必須騷擾敵人,與他們爭奪磨坊、灌木叢、溝渠和石子,與他們搗亂,利用一切,抓住一切,多殺人以做效尤,不能打瞌睡,也不能手軟。在農民軍隊裡,現在只有英雄,沒有首領。德.埃爾貝一文不值,勒斯居爾有病,邦尚心慈手軟,他是好心人,但這很愚蠢。拉羅什雅克蘭是很好的少尉,西爾茲善於平原作戰,不善於游擊戰,卡特利諾是幼稚的大車夫,斯多弗萊是狡猾的獵場看守,貝拉爾無能,布蘭維利埃可笑,夏雷特可惡,還有刮鬍匠加斯東,真他媽的莫名其妙,如果讓理髮匠來指揮貴族,那我們和共和派又有什麼區別呢,我們又何必和革命派爭吵不休呢?」
「平等之子。呵,這傢伙什麼時候能當上國王?」
「那是當然。我也一樣。」
「年輕的?」
「膽小鬼。這我知道,船長。但他能使傻小夥子們瞪大眼睛。」
「目前他是王公。」
「如果海岸是在我們手裡,就登陸,否則就不登陸。打仗嘛,有時必須破門而入,有時又必須悄悄溜進去。打內戰應該口袋裡揣一把假鑰匙。隨機應變。重要的是軍事首領。」
「真是糟透了。」拉維厄維爾說。
「但是惡習使他難以如願以償。」
「我們管他叫心懷叵測的波旁。」
「也就是說冷酷無情。」布瓦貝爾特洛說。
拉維厄維爾叫了起來:
「布瓦貝爾特洛先生,您這話說對了。冷酷無情,對,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到了血腥廝殺的關頭了hetubook.com.com。弒君者將路易十六斬了首,我們要將弒君者五馬分屍。是的,我們需要的將軍應該是毫不留情的人。在昂儒和上普瓦圖,首領們都寬宏大量,大方得沒有邊,所以一切都不順。而在馬雷和雷茲,首領們殘忍凶暴,所以一切都順順當當,因為夏雷特對帕蘭絕不手軟,一報還一報。」
「為什麼?親王們都是……」
沉默。
「就像拉特雷穆瓦伊家族、羅昂家族一樣。」
「那當然!有尖利的嘴和爪子。」
「會好起來的,當然,如果布列塔尼這場戰爭打得好的話。」
布瓦貝爾特洛還沒來得及回答,拉維厄維爾的話就突然被一個絕望的尖叫聲打斷,同時傳來一種聞所未聞的嘈雜聲,它們都來自船的內部。
「是的,船長。」
「是呀。」
「他是不是躲在底艙?」
「但是讓那些叫科克羅,叫讓.讓,叫穆蘭.穆蘭,叫福卡爾,叫布米,叫好普的人來指揮,畢竟是無法容忍的。」
剛剛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布瓦貝爾特洛若有所思地繼續說:
「我們看看吧。」
「我寧可要禿鷹。」布瓦貝爾特洛說。
「毫無疑問,英國會成功的,船長。」
「他想和國王言歸於好,他來看望國王。我當時在場,在凡爾賽宮,有人朝他的後背吐唾沫。」
「他正朝王位走哩,靠的是罪惡。」
「偉大的戰爭行為需要貴族來完成。」拉維厄維爾又說,「戰爭是騎士的事,不是理髮師的事。」
「可是,親愛的騎士,親王們不肯來。」
「在帕馬爾營地,中了一顆炮彈。」
「必須有一位親王,法蘭西的親王,王族的親王,真正的親王。」
「永遠也當不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
「那就不要他們吧。」
布瓦貝爾特洛接著說:
「在特里雅斯特。」
拉維厄維爾點點頭,又說:
「是呀,處處都是鄉巴佬。在君主制下,德.莫勒弗里埃先生從前的獵場看守人斯多弗萊當上了統率全軍的將軍,在共和制下,德.卡斯特里公爵的看門人的兒子帕什當上了部長,真是旗鼓相當!旺代的交戰雙方也真古怪,一方是啤酒商桑泰爾,一方是理髮師加斯東!」
「德.當彼埃爾伯爵。這也是我們的人,但是站在他們那邊。」
於是拉維厄維爾大笑起來。
「當指揮官?」
「總之,我們試試這位將軍吧。」
「需要士兵時卻只有教士!主教不成主教,將軍不成將軍!」
「沒有畫眉……不,沒有雄鷹,只好找烏鴉了。」
「此人倒不錯。」拉維厄維爾說。
「對。」
「華麗馬車時代早已過去了。」拉維厄維爾大聲說,「現在我們是在墳墓裡。」
布瓦貝爾特洛嘆了口氣:
「對。」
「我們的海軍步兵要登陸嗎,船長?」
「祝他一路順風!」拉維厄維爾說。
「親愛的拉維厄維爾,這個加斯東,我看還不錯。他在打蓋梅內那一仗時,指揮有方。他讓三百名藍軍自己給自己挖坑,然後不動聲色地把他們都槍斃了。」
「在孔代城下?」
「是的。」
「他是禿腦袋,長著膿瘡。他是新君者,呸。」
拉維厄維爾又接著說:
布瓦貝爾特洛沉思片刻,又說:
「對了,當彼埃爾真被打死了嗎?」
「在這以前情形可不太妙。」
拉維厄維爾打斷了布瓦貝爾特洛說:
「還有德.夏爾特公爵!」和-圖-書
「是的,拉魯阿里死了,迪德雷斯內是傻瓜。那些主教們都是可憐的鼓動者,比如拉羅舍爾的庫西主教,普瓦提埃的博普瓦聖奧萊爾主教,呂松的梅爾西主教,他是德.埃夏塞里夫人的情人……」
他們又走了幾步,各想各的心事。
「我真想去看看。」
「小事不可不提防。」
「我在烏桑時和他在一起。」
「是多爾的。他叫吉老.德.福爾維爾。他很勇敢,他在戰鬥。」
「至遲不出一個月。這是溫德哈姆先生對胡德大人說的。」
「船長,您艙室裡有《箴言報》嗎?」
「對。」
「這是因為可惡的革命也傳染到我們身上了。」
「不過,在第三等級裡也有能幹的人,例如鐘錶匠若利。他在佛朗德勒軍團當過中士,現在是旺代的首領。他指揮沿海的一幫人。他有個兒子是共和派。父親在白軍,兒子在藍軍,面對面打了一仗。父親俘虜了兒子,而且朝他腦袋開了一槍、」
「您會看到的。一個月以後我們就在巴黎了。」
「法國染上了疥瘡。」
「在法國是貴族,但在布列塔尼是親王。」
「有些人是傻瓜,拉維厄維爾,你剛才提到的那個布蘭維利埃,我認識他,在近處見過他。最初,農民的武器是矛槍,他大概想把農民培養成矛兵,讓他們操練斜刺和直刺,夢想使這些野人成為正規軍,教他們怎樣擊破方陣的角,怎樣組成空心方陣。他用那套老軍事術語嘰哩呱啦地說,他不說班長,而是用路易十四時代的稱呼說伍長。他固執地要把這些偷獵者組成團隊。他手下有些正規連隊,和*圖*書連隊的士官們每晚排成圓圈,第一連的中士低聲將口令與逆口令傳給任副職的主官,後者又傳給下一個人,這樣一一傳過去,直傳到最後一位士官。有位士官沒有起立脫帽接受口令,就被他免了職。你可以想像這種辦法行不行得通。這個傻瓜不明白應該用農民的方式對付農民,把粗野的村人變成軍人是不可能的事。是的,我認識這位布蘭維利埃。」
布瓦貝爾特洛接著說:
「只要他是好樣的。」拉維厄維爾說。
布瓦貝爾特洛湊到拉維厄維爾耳邊低聲說:
「他善於在平原上打陣地戰。至於叢林嘛,只有農民熟悉。」
拉維厄維爾回答說:
伯爵和騎士相互看了一眼。
「有的。」
「第三等級的這塊疥瘡。」布瓦貝爾特洛說,「只有英國能使我們擺脫困境。」
「是的。」
「拉維厄維爾,您認為迪厄齊騎士如何?」
「親愛的騎士,敵人那邊不也同樣氣惱嗎?我們這邊盡是平民,他們那邊盡是貴族。無套褲叉黨居然由德.康克洛伯爵、德.米朗達子爵、德.博阿爾南子爵、德.瓦朗斯伯爵、德.居斯蒂侯爵、德.比龍公爵來指揮,你想他們會高興嗎?」
「他是大貴族。」
「真是亂成一團!」
「在聖靈號上?」
「保皇派的布魯多。」
「不是,但是可以這麼說。」
「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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