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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流

作者:田中芳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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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菖蒲之詩 Ⅳ

第五章 菖蒲之詩

陳慶之並不十分直接回答:
「那麼朕就想知道理由了。不,等等!首先朕想知道你對韋叡有較高評價的理由,說吧!」
「是的。」
「中山王既然把全部的糧食北運而去,那不就是沒有南下的意思了嗎?看來秋天以後魏的大軍也不會來攻擊了!」
「你說的完全正確。既然是這個樣子,那你又為什麼會主張讓曹景宗為主帥呢?這就是朕百思不解的地方了。」
「臣接過聖上的敕命,對非才之臣而言,聖恩浩蕩……」
就這樣決定了梁軍的體制。這時是天監五年的八月,轉眼就是秋風吹動長江水面的季節了。
翌日,蕭衍將曹景宗叫入了皇宮之中:
當臨川王率領三十萬大軍侵入魏的領土之時,曾以淮河北岸的馬頭城為補給基地。雖然集聚了三十萬份的糧食hetubook•com•com,但因為臨川王逃亡的緣故而使得全軍潰走,最後馬頭城也為魏軍所佔。
「臣發誓,必定依照御意行動!」
蕭衍終於想到了這一點:「……原來如此,那曹景宗就會意興闌珊,即使本人沒有意識到,最後也一定會變成這樣,還不如給曹景宗重一點的責任來得好。」
「嗯!」
「是的。」
「因為韋叡的軍隊從來不掠奪,而曹景宗的軍隊則常常發生掠奪的事情。」這就是陳慶之的回答。
而在梁軍逃到合肥的時候,魏軍的總帥中山王停住了追擊北歸,就把馬頭城中所集聚的大量米、麥、鹽漬的魚、肉等糧食全都運走了。
當然掠奪並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對賭上生命而戰的兵士們來說,要阻止他們在勝利之後興和_圖_書奮的掠奪並不是一件易事。曹景宗如此辯明道。
「你剛剛說的是曹景宗嗎?」
蕭衍探身出紫檀木的桌面之上。
這個回答不由得令蕭衍感到十分地意外。因為陳慶之做這個回答花上了不少時間,而且這還是一定要回答的問題。
「相反?」
在強勢地點了點頭後,蕭衍對年輕的武威將軍投以讚賞的視線。
有人這樣地主張。他的姓名不明,史書上只以「議論者有之」一句帶過。聽到此事的蕭衍,只是短短地笑了幾聲,大概是想這些人真是不知實戰的樂天派吧!
「朕對你有很大的期望哦!只有一件事,予州刺史.韋叡是你的前輩,你可要對他謹守禮法。」
「是的。」
「全軍的節度臣下認為應該交由曹景宗。」
「從那時到現在已經百日了!m.hetubook.com.com那應該已經可以回答了吧!就是全軍的總帥要選擇韋叡還是曹景宗那件事呀!」
「是的。身為總帥的曹景宗會自覺於自己的責任,並且會敬重韋叡,這一點您倒是不用擔心。」
「很好!韋、曹兩將軍乃本朝至寶,希望能夠同心致力於救國之大戰,將北賊加以驅逐!」
「現在任命右衛將軍.曹景宗為征北大將軍,在與魏作戰之際負責全軍的節度!」
「那沒有讓韋叡成為總帥,他也不會有所改變嗎?」
五月、六月、七月……陳慶之為了實現他的構想而在建康內外驅奔著,這就是他「為了抓住獨一無二的勝機,一擊以決定勝負」而組織部隊的活動。而在暫時告一段落的時候,陳慶之被叫到華林園,在重雲殿中拜謁了皇帝。一是為了報告現狀,另外則是為了https://m•hetubook.com.com要回答皇帝的下問。蕭衍熱烈地問道:
「好,朕了解了。既然如此,那就照你所說的做吧!」
「是啊,所以不是應該讓韋叡當主帥,而由曹景宗當副帥嗎?這樣才合道理呀!」
「是的,那麼我就說了……」
曹景宗本就是個缺乏謙讓美德的人,他在歡喜中也不免緊張,一時之間竟答不出話來,只有在御前平伏。然而第二次想要感謝御禮也失敗,到了第三次才好不容易能夠出聲:
蕭衍對陳慶之也實在讚譽得太過了!陳慶之既沒有看出祝英台的女兒身,也未能正確地分析出自己的心情,還是個未成熟的年輕人。只不過,關於國家的戰略,他倒是在二十三歲的時候便已進入了圓熟之境。
「是的!如果讓韋叡為總帥的話,曹景宗就會想了:果然自己及不上韋叡,這點是連聖上都和圖書如此認為的……」
「然而臣的看法卻是相反。」
「就是因為這樣,然而這件事對民眾卻說不通。只要一次的掠奪就會讓信賴盡歸於無,人心也會從朝廷離去了!」
「朕知道。」蕭衍的表情中閃過一絲痛苦的影子:「曹景宗當然並沒有獎勵掠奪,這件事他也曾數度向朕謝罪。」
蕭衍雖然從少年時代就對陳慶之的智識有相當的評價,但也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得到你這個人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吧!朕在那時雖然尚未得志,但總是為了將來能有一位有力的幕僚而養育了許多小童,能夠得到你這件事本身就是天要讓朕得志呀!」
「在梁的諸將軍之中,能夠優於曹景宗的,就只有韋叡一個人了……」
「真是令人意外,朕還以為你會推舉韋叡呢!這兩人相較起來,你不是對韋叡有著較高的評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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