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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流

作者:田中芳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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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菖蒲之詩 Ⅲ

第五章 菖蒲之詩

趙草動了一下:
「下官也完全沒有發現祝小姐是個女人……」
祝英台盡量不去看陳慶之的臉,然而陳慶之卻沒有發現到這件事,這是因為他也沒辦法看著祝英台的緣故。
當聽到朋友如此的意見時,曹景宗只是從鼻尖發出了一聲冷笑:
「不,你不用道歉!其實我所想要說的是……」曹景宗繼續說道:「所以呀,即使多一個不事生產的女人也沒什麼關係的,不是嗎?」
曹景宗揮了揮手,趙草便行了個禮離開。曹景宗一個人留了下來,對著月亮說:
不知道楊大眼之名和實力的梁軍將官是不存在的。
「什麼事?」
「能不能當得成還不知道,至少希望能夠修行……」
「賢弟,夜風不會覺得冷嗎?」
「你既然已經身為貴人,總要稍微自重一些,最起碼是要依照符合自己身分的禮法行動才好!」
曹景宗以掌揉弄著因酒而發熱的雙頰:
「真是對不起。」
「可惜世上沒有盡如所願的事。」
捉狹似地,曹景宗將視線投向這個忠實的巨漢:
「是嗎?已經是夏天了呢!」
「你會怨我讓你加入軍隊嗎?」
「我是個健全的男人,不管和*圖*書是多麼的美,我也從來沒有為男人所吸引過,然而卻只是看了一眼,我卻覺得不能不去在意這個姓祝的!」
「下官倒是很喜歡陳將軍和祝小姐,如果他們兩人能夠幸福地在一起就好了!」
「你現在知道大概的事情了吧?」
這對一點也不聰明的男女,正在月下並肩走著。陳慶之和祝英台雖然各自在不同的方面永久地留名後世,但在這一夜中還只是兩個單純未成熟的男女而已。菖蒲的花香飄至,這種甘甜雖然是幸福的象徵,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充滿了酸味,是那種無盡地想念和後悔的滋味。
「曹將軍……」
「禮法這種東西就是為了要被打破而存在的,如果大家都守禮法的話,那那些囉嗦的儒者不就都要失業了嗎?」
趙草沉默著。向著夜空的月色,曹景宗繼續吐著他的酒氣:
「我可不是同情祝英台那個自大的女人哦!我對她可是恨得牙癢癢的,只不過是不想再讓女人遭遇到不幸、我只是想要守護自己的名譽罷了!」
這時傳來了一陣水聲,似乎是池中錦鯉跳躍的聲音,讓幾乎已經暗下來的水面上,推出了一瞬和-圖-書的白圈。
「不會,天氣已經很熱了!」
曹景宗瞪著夜間的庭院,就像是那兒躲藏著魏軍一樣。
「如果我年輕個十歲的話,大概也不見得能夠在與楊大眼的一對一戰鬥中取勝的吧!說真的,其實我也不認為你能夠勝過楊大眼的!」
「趙,我希望你能夠和楊大眼一戰。」曹景宗又突然改變了話題:「不是以大將的身分,而是以戰士的身分!以大將的身分的話,你和楊大眼還差得遠,那人能夠動用十萬兵士如手足,而且這十萬人還是每個都不怕死呢!」
「我只是覺得那是一個建康的美麗雅緻少年而已……」
「應該是四百四十二人才是!」
在這個時候,曹景宗的心中描畫著祝英台「女裝」的樣子。男裝的樣子就已經掩不住她纖麗的美貌,如果好好化妝的話,說不定會是在建康屈指可數的美女呢!即使在同一座宅邸之內,也許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不然他可沒有自信能夠保持自制心。
在史書之上,記載著曹景宗「不管是對身分高的人、還是身分低下的人,他都是一樣口無遮攔的!」,不管是這個時候也好,就算是對身為皇和圖書帝的蕭衍也是一樣,他一樣曾在喝醉之後取笑過呢!另一方面,他對庶民和兵士們也都是「喂!喂!」地叫來叫去。
「嗯!」
一瞬間,感到不安的祝英台努力地搖了搖頭。那時祝英台的心中是沒有任何人的,然而現在卻有了梁山伯,他的存在就像巨大的千年大樹,盤根錯節地再也沒有陳慶之進入的餘地了。然而陳慶之卻無從得知自己目前到底是處於怎麼奇妙的立場,只是困惑於自己對年少友人的愛戀之意而已。
「真是多嘴呀!你自己不就要吃去五人份的糧食嗎!」
「是嗎?」
「那麼將軍又是怎麼會發現祝小姐是個女人的呢?」
趙草的聲音帶著顫抖:
「總管曾經這麼說過,好像是每個月都必須發放米的貸金的緣故……」
「什麼叫做單純!你不會說是明快嗎?」
「如果你被楊大眼所殺的話,我大概也沒有能夠去救你的餘裕唷!」
「不管是戀愛或戰鬥,人還是三代的時候比較聰明吧?你是不是也這樣想呢?」
「哼,怎麼樣?你現在可清楚地知道我是個多大的善人了吧!」
「又會變成同樣的事情嗎?」
「我只有一個願望和*圖*書,如果我在和楊大眼作戰後還能夠留下生命的話,請你讓我到寺院去吧!」
「下官知道了!」
「在這個宅邸之中的女人,全部都是由我所養,呃……共有四百二十二人吧!」
曹景宗並未轉身,直接對著背後的巨漢開口道:
「那就隨你了。」
曹景宗突然轉變了話題:
而月亮只是無言地發著它的光。
「您說得真是單純哪!」
在低問聲中,趙草大力地搖著頭:
「既然能夠吸引我的注意,那她就一定是個女人,是個扮了男裝的女人!於是我再看了第二眼,至於發現真相則是之後的事。」
無重點的對話立刻就結束了,在廣大的庭院中一巡之後,陳慶之和祝英台想著同樣的事情:如果知道梁山伯在哪裡、如果梁山伯能夠早點出現的話,那事情就能夠圓滿解決了。
趙草認真地望著曹景宗,曹景宗的聲音不由得大起來:
「那又是為什麼呢?」
三代指的是夏、商、周三個古代王朝,反正指的是太古之世就對了。
趙草對著上官的背後低下了頭。
在不可能得知曹景宗內心的情況下,趙草認真地回答道:
心中的問號,祝英台並沒有提出。當和_圖_書初她和梁山伯在書館中相遇的時候也是男裝,以同學的身分開始交際的。在梁山伯清楚地對戀愛自覺前,祝英台是把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當成是友誼的。即使對真實有點意識到,但也是加以否定,自己告訴自己那是同樣愛好學問者的友誼,可是最後畢竟還是沒有辦法騙得過自己的。
「……是,大概知道了!」
「不!您讓我能夠下山,經驗許許多多的事情,我對曹將軍只有感激……」
「到底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友誼是否能夠成立呢?」
「這……非常對不起!」
「是!」
祝英台注意到自己似乎成了冷酷無情的壞女孩,對友人的厚意視而不見。不過,她並不是不想報答,只是這分情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報答呢?至今所學的學問中,並沒有教給祝英台任何相關的解決方法。
「是說要成為僧侶是嗎?」
「唉,你也是和子雲同類呀!」曹景宗笑道,趙草倒是沒有笑:
「只是一種感覺!」
「是嗎?可是你怎麼會知道的呢?」
「不過即使失敗,也能夠多少爭取些時間,我要的就是這個!當楊大眼在和你作戰的時候,我就動兵將他的部下從淮河南岸一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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