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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頭。

「南十字座？……．過去有許多別墅叫這個名字……」

「我戒煙一星期了……大夫勸我口含瓦爾達糖……你抽煙嗎？」

「我認不出這兒的景色了，」我對司機說。

「吃一粒瓦爾達糖吧？」

「不大熟悉。」

他又把糖錠盒遞給我。我拿了一粒。

「對。」

「好天氣，嗯？」他對我說。

「我也戒煙了……請告訴我……你是默熱弗人嗎？」

和圖書「你知道，貝松真不是個值得別人關心的傢伙……他的品行不端……」

「是嗎……」

我明白他不會對貝松再說什麼了。

大客車跟在我們後面，相距二十來米。一輛天藍色的大客車。

「他現在怎樣了？」

他不懂我的話的意思。

我從車窗朝外望，試圖認出我們走過的那條路。但是，沒有雪，它再也不像以前的那條路了。灑在樅樹和草地上和*圖*書的陽光，樹木在公路上方形成的拱形樹蔭，所有這些深淺不同的綠色，令我驚詫莫名。

他也拿了一粒。

「羅貝爾很年輕時曾經把他的朋友們搞得神魂顛倒……」

「我認識默熱弗的一些人……我很想知道他們的近況……比方我認識一個叫做鮑勃．貝松的人……」

「下雪的景致就不同了。」

我在薩朗什下了火車。出太陽了。車站廣場上，有輛大客車開htｔｐs://m.heｔubooｋ•ｃoｍ•cｏm著發動機等待乘客。只有一輛計程車，一輛DS１９，停在人行道邊。我上了車。

「隨你便，先生。」

「是的……」

「他和一位俄國人很要好，是不是？」我問道。

「一位俄國人？貝松，和俄國人交朋友？」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圓金屬盒，把它遞給我。

是呵，哪條路？浮現在我記憶中的那條路和隨便哪條山路都沒有區別。如何找m.heｔuｂｏｏk.cｏｍ•ｃｏm到它呢？而且別墅可能已不復存在。即使它還在……

我朝司機俯下身去。我的下巴碰到他羊皮黑上衣的皮領子。

「把我送回薩朗什車站。」我說。

他放慢車速，朝我轉過身來。

「我曾和他同校。」

「去默熱弗。」我對司機說。

「你來過這裡？」

他打開金屬盒，吞下一粒糖錠。

「對，很久以前……冒著雪……」

他發動車子。六十歲左右的人，頭髮花白，穿件羊皮和-圖-書黑上衣，毛衣領子磨得光光的。他口含一塊糖或一粒糖錠。

「你知道默熱弗有座叫『南十字座』的木屋別墅嗎？」

「那座別墅俯瞰一條路。」我說。

「他從跳板上一跳……當場就死了……」

「他死了。幾年前，他從跳板往下跳時摔死了。」

「哪條路？」

「謝謝。」

「是，先生。」

「羅貝爾？教練？」

「他原本可以幹出些成績……可是……你認識他？」

他朝我轉過身來，顯得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