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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荊軻

作者: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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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殺姬

第七節 殺姬

荊軻(膝行轉身向太子):燕姬乃秦王奸細,屢屢動搖我刺秦決心,荊軻為殿下除之。
太子:開始。
荊軻捧地圖膝行上前。
太子:怪不得這樣深刻。
(高漸離又欲膝行上前,省悟,退後,將地圖交給荊軻。)
(荊軻拔出匕首,再刺燕姬。)
——音樂聲起。
荊軻:高先生講得似乎是人生哲學。
荊軻:明日午時,辭別殿下啟程。
荊軻:高先生智謀深遠,劍術精湛,留在殿下身https://m.hetubook.com.com邊,可為棟樑股肱,不必跟隨荊軻,去做無謂犧牲。(高漸離跳起來)——刺秦副使,秦舞陽足可任用。(秦舞陽跪倒在地)
燕姬:謝謝你……(伏地而死)
燕姬(摘下秦王面具):你到底要了我的血……
燕姬:這廝還算知趣。燕使荊軻,將那樊於期的首級獻上來。
場景
荊軻(取和-圖-書出書信,展讀):罪臣燕丹頓首大王陛下:曩者,臣丹愚昧無知,誤聽宵小之言,夜亡上國,辜負大王厚遇,釀成千古大錯。每每思之,悔之莫及。今遣使荊軻,賚叛將樊於期首級並督、亢地圖,敬獻於大王陛下。臣已說服燕君,願將窮僻之小燕,置大秦羽翼之下為屬國,歲貢黃金萬鎰,錦緞千匹,玉璧十雙,東珠百顆。書不盡意,臣丹泣血頓首遙祝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www.hetubook.com•com舞陽和狗屠交替傳呼九次:大王有旨,傳燕使上殿——)
(荊軻手捧木匣,膝行上前,然後退下。)
在傳呼和音樂聲中,荊軻手捧木匣,高漸離手捧地圖,先並足而行(象徵登上台階),然後跪地膝行,漸漸靠近燕姬。
荊軻豪宅,舞台設置與第三節相同。——秦王偶像撤除。
(荊軻左手抓住燕姬袍袖,右手持匕首,刺入燕姬胸膛。)
荊高(頓首):燕使參拜大王,祝大王萬歲萬歲萬萬https://m.hetubook.com•com歲。
高漸離(撲到燕姬身邊痛哭):嗚呼,這真是一部精心策劃的傑作啊,俠肝義膽美人血……什麼因素都不缺了,成了,成了,成大名了……
太子:荊卿何時可以成行?
(眾目瞪口呆。)
燕姬:將那燕丹之書讀來。
(幕後傳呼:荊卿請示太子殿下,演習是否開始?)
太子丹一條胳膊用繃帶吊起,與隨從站在舞台一側觀看實戰演習。
燕姬戴面具扮秦王側對觀眾,坐在舞台中央。——秦舞陽、狗屠www.hetubook.com.com扮侍衛立在燕姬身後。
啟幕
太子:副使人選可是高先生?
太子(向荊軻):他在嗦什麼?
燕姬(開啟木匣,冷笑):樊將軍別來無恙?(環視周圍)叛我者都是這等下場!將督、亢地圖獻上。
太子(用袍袖遮面):嗚呼,燕姬!(片刻後)——儘管眼前的刀光血影,污染了我的眼睛,但荊卿啊,你越來越像一個大俠了!
(荊軻協助燕姬展示地圖。)
——圖窮匕首見。
荊軻:多謝殿下讚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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