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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追凶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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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誘惑

第十章 誘惑

「噢,原來如此。」
「老人家嗎?那我更熟悉了。我的腳也即將踏入老的範圍啦。」細細的枯枝在他靴下劈啪作響,「就像這些枯枝一樣,我也到了做人墊腳石的年齡。」
說是河,其實是小溪流。
「啊,老師。」珠美揮手。
「恕我冒昧。」
「唔。呼吸這樣清新的空氣,彷彿全身變得潔淨的感覺。」
「回去吧。先回到鎮上,然後回頭再來。」
安娜又在杉山的杯裏倒滿了酒。「來,喝吧。說不定只有今晚的命了!」
當然,氣溫仍然很低,空氣也很清新;雖然很冷,可是陽光卻予人炫目的感覺。
「但和我們不同吧。不知道明天如何。哎,你有戀人嗎?」
「那……好哇。——喂,套餐……Menu,對,Menu,One。」
「絕對可疑!」珠美強調。
「你好熱心哪。」
杉山彷彿覺得自己真的活不久似的,禁不住又把杯子一傾而空……
臉龐刷地變燙。
「嗯。」
「什麼都可以。有菜牌嗎?Menu。」杉山坐下之後說。
「奇怪……」珠美側側頭。
「唔……」珠美不會馬上被說服的。可是,現在一無所有,她也無可奈何。
「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杉山問。
「但,屍體並沒有舊到像古代木乃伊的地步呀。」珠美說。
「我是模特兒。跟日本電視台的人一道來的。」
「唔,好奇怪的事情哪。」河上用手捅著樹幹說。
我說拿菜牌給我看的——杉山正在嘀咕時,有人用日語喊他:
夕里子並非不在意綾子的樣子。但無論多麼「苦惱」也好,綾子總是在十五分鐘內擺平,並把早餐端到她面前;這時,覺得光是擔心也沒用了。
無風,天氣m•hetubook.com.com十分晴朗。
「他說要帶我來歐洲,我高高興興地跟來,不料是給他當模特兒。而且是免費的,你說氣不氣人?」
她依然站在杉山的桌旁。
杉山一驚,不由縮一縮身,「那個嘛……偶爾啦,不一定每次都是豁命的……」
「說來羞愧。我和那個電視採訪隊的導演阿關是情侶。」
手拿手杖信步來的,乃是河上教授。
當然不可能四周突然變成黑夜,而是被一塊大布之類的東西罩頭罩臉蓋下來。
「對不起。」安西安娜似乎鬆一口氣,「那就不客氣了。」
「什麼意思?」
「知道啦。」夕里子安慰珠美,「你不是那種看見幻象的類型。」
「溺死的嗎?」
這多半是……很巧妙的矇騙法——
不管是否含有科學根據,夕里子非常明白河上的心情。
「呃……我想你不會『直接』認識他的。」夕里子說,「因為他是副白骨。」
「這條小河流去什麼地方?」夕里子問。
但那時候,跟綾子一起眺望時,這一帶的確有間小屋。
「找人?」河上看著夕里子,「找人的話,問我好了。我從二十年前起就住在這裏了。大致上的人我都認識。」
「果然是……」
「我叫安西安娜。請指教。」
樹枝尖端撓到什麼,珠美運力一拉,泥土隆起。
夕里子反而擔心露齊亞和梨香在照顧著的水科和也。她答應她們在先,又不能告訴國友,因此很難受。
「嗯。我猜想是他們即使發現了,卻擔心受牽連,所以隱瞞事實。」夕里子說。
「她那種人,若不是她主動說出來,問也沒用。」夕里子說,「讓她靜一靜好了。」
她們穿上大衣圍上圍hetubook.com.com巾,臉上感受到的乾冷空氣也很愜意。
「燒起來……會嗎?」
「不好意思。」
杉山的叫法亂七八糟。
「怎麼啦——梨香!」
拆掉小屋並非難事,特別是電視台的人一起動手的話,馬上就拆散了。可是,不可能那麼簡單地把根基也消除掉。
那時,見到梨香從市鎮方向的道路小跑步走過來。
「若是那麼古老的話,早就埋在地底下——那些電視台的傢伙表示什麼也不知道?」
「不,不至於那樣……」
「哦——你想看菜牌嘛,必須講『Karte』才行。你說『Menu』,即是『套餐』之意。」女人說。
「古老小屋和化了白骨的屍體。你有什麼頭緒嗎?」夕里子問。
剩下一個人,珠美撐著腰徑自點頭。
咯一聲,碰到什麼硬物。
「對。是這一帶。」
「趁現在吃午飯好了。」杉山自言自語著,步入酒店的餐廳。
「是嗎?」
「前面有個湖,都流去那邊。湖很小,卻相當深。」河上說,「對了——卡蒂亞的丈夫就是在那湖上泛舟,跟船一同沉沒的。」
而且,吃過早餐後,綾子又呼呼睡著了。
「爸爸——什麼都不記得了。連我也忘掉了。」
「好過分的傢伙。」杉山勃然大怒,「讓我逮捕他好了。不過,罪名很難。」
「什麼事……」
「對。」珠美用力地點點頭。
「呃,差不多啦。」
河上彷彿在注視遠方,「哎,說來放肆,未亡人卡蒂亞的確很有魅力。」說完,他微笑。然後,宛若振奮心情似的說,「你們也在散步?」
「珠美,你怎樣?」夕里子問。
「肯定是這邊嗎?」夕里子手叉著腰打量周圍,「可是,什麼都沒有哇www.hetubook.com.com。」
叮一聲,酒杯響了。
「那麼,到那邊找找看吧。」
夕里子和珠美一同走向樹林間。
「怎麼啦?」
「我覺得,這是命中註定的邂逅嘛。這麼小的瑞士的市鎮,竟然這樣子相遇了,像夢一樣,你不覺得嗎?」
「好是好……為什麼要乾杯?」
「不對。」珠美停步,「沒有這條河的。」
「哇!」連珠美也大吃一驚,「姊姊!國友哥!有鬼呀!」
「嘩!」
確實,這一帶有間小屋。珠美蹲下去。
「我沒錢。套餐就好,可以請我嗎?」
況且,杉山預期水科會造訪露齊亞,正在監視那間餐廳。大概不久以後,杉山就會察覺那裏的二樓有人在了。
「你在散步?」夕里子說。
「會不會是其他地點?」夕里子說。
「嗯,一聽見什麼消息,我就通知你。」河上說。
「啊……是嗎?」杉山終於領會,「謝謝——反正都無所謂,我是準備叫套餐的。」
她再用力一拉,從飛濺的泥土中,跑出一個頭蓋骨。
「就是呀。而且,那間小屋不見了。」
「怎麼啦?」往市鎮走的路上,夕里子問。
「嗨,是你們。」
肯定沒錯。她和綾子看拍片的地方就是那一帶,然後當模特兒的女子向這邊走來。
「唔……屍體沒浮上來,湖底是深泥沼啊。見到卡蒂亞的哀嘆,任誰都心痛。」
「嗯。可是……」不知何故,梨香並不高興的樣子。
「謝謝。你的心意我領了。」安娜微笑,「我聽阿關說啦,你是刑警先生對嗎?」
「我在這附近再找一會,午飯前後我會回去的。」
「幹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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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相當標緻的女子。
「看樣子,你一定是有極秘密的重大任務在身了。」
「戀人?」
「每一天都很充實吧。一想到說今天可能是最後了,整個人都燒起來啦。」
「這個嘛……儘管這是個悠閑的市鎮,但若發生那種案件的話,誰都記得的。」
「呃——若是方便,一起好嗎?」
然後,她的頭變下,咚地碰地……大概碰到石頭了吧,珠美「唔」地呻|吟一下,失去知覺。
安娜點了葡萄酒,兩人一口氣把斟滿玻璃杯的酒喝完。喝完之後,杉山才察覺——自己對酒精是非常敏感的。
一名年輕女性站在面前。
夕里子說不出話來。
「那怎麼辦?」
「夕里子!你在這兒就好了。」她喘著氣說,「呃——可以請你來一下嗎?」
夕里子瞠目:「那好極了。」
「不,沒什麼……但,你怎麼啦?」
「嗯。每天帶著今日萬一我的戀人被槍殺的念頭過日子……難以想像哪。」
「那可能是別的地方吧。不過,總之絕對有小屋,也有白骨出現就是了。」
「好哇。那麼,老師再見。」
「好吧。小心些。」
「嗯,呃……」
「啊……」
她莫名其妙地這樣喊,正要往前奔之際——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夕里子姊姊的血統嘛。」
這裏確定有間小屋,而現在沒有了,意味著有人把它「拿走了」。不管有沒有這樣的可能,卻不作他想了。
一直枯守不動是件苦差事。到處查訪雖然也累,單單監視更加苦不堪言。
「唔……」
「可是……有點『古老』的人。」
「哎呀,好冷好冷!」
「了不起和-圖-書!是豁命的差事吧!」安娜猛然挺前身子。
「不,在找人。」
珠美用力壓樹枝,挖到泥土深處。那下面似乎埋著小屋的基牆。
「對呀。換是我,能見面的日子,一整晚都不離開了。一直把臉埋在他胸口,緊緊抱住他。」
夕里子揮揮手,梨香往他們的方向走來。
兩人互相爭論著,回到林間,出到稍寬敞的原野時,見到一個有印象的人影。
透明的流水在拍打著小石子,淙淙水聲湧上來。
奇怪,現在什麼都沒有,連那有白骨的小屋也不見了。
「綾子姊姊怎麼啦?」珠美說。
「嘿!」
「來,喝不喝酒?為我們的邂逅乾杯吧!」
「呀。」女侍點點頭然後去了,接著把刀叉拿來擺放。
因此,從上面掩上泥土,堆積了許多枯枝。不愧是做藝術的,掩飾得非常自然。
「那是過分了些。」
杉山走進了酒店大堂。
河上瞪大了眼,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用粗樹枝用力去挖那下面堆滿枯枝的地面。泥土是軟的。
「哦……」
他在監視露齊亞的家,但他一個人總是支持不住。其後時間到傍晚為止,由國友代替。
安娜把國友和杉山搞錯了。不過,兩個都是刑警也是事實,然對安娜而言,她遇到的是比國友容易激動的杉山——可說是她幸運吧。
「可不是?我埋怨了兩句,他說『我有的是人,可以取代你』,還把我趕走了。我又沒錢自己回日本,不知如何是好。」
「請?」
的確,珠美也沒自信說絕對是這裏。
「有可能。不過,縱使那白骨真的是什麼失蹤人士,也不容易查出身份了。奇妙的是,竟然在那樣的小屋中找到。」
「爸爸恢復意識了。」
她想掙開——驀地雙腳騰空,她被人抱起。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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