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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請你們看一看。」貞子說。

「我們想趁你睡熟時威嚇你——沒想到那麼順利。」大崎幸子的說法很奇特。「也許片山先生的反應能力太強了。」

不過，在四個女人的圍攻下都沒鬧貧血，顯示片山的女性恐懼症也痊癒不少。

「已經離婚了。」片山慪氣地說。

片山說到一半，但見貞子回到餐廳來，往他的方向直直走過來，立刻打住。

「喲！你對美知子小姐那麼癡纏啊？」

「你沒留意到麼？裕子的眼睛……」

不清楚這有什麼得意的，不過總之有一樣習慣跟搜查一課課長相同的話，就叫石津引以為榮了。

——當門打開時，響起砰砰的爆炸聲，原來是跟美知子一起旅行的三名少女弄響的花炮聲。

縱然他的女性恐懼症好了些，可是一見血就鬧貧血的老毛病還沒痊癒。

自從在高級法國菜餐廳發生過連叫三道餐前菜的笑話以來，他就喪失了叫菜的自信了。

下面持續的應該是個「安」字。可是，無情的哈欠打斷了這個字眼。

「不……我沒什麼。」

「花炮殺不死人的。」

「又不是真的襲擊你……」

片山正在跟硬邦邦的德國麵包格鬥，沒留意到少女們的出現。不經意地抬起臉來，看到四名娘子軍往自己的方向直直走過來，幾乎反射地站起來。

「撒謊。」大崎幸子說。「最初反對而已。做的時候豈不是你最熱心？」

「也許很適合。試想一下他穿上制服的樣子吧！」

片山有點不太高興。「所以上演花炮騷然？」

「是。」石津立刻贊成。

「聽說你勉強美知子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我覺得不能原諒！」大崎幸子說，飛快地瞥美知子一眼。「不過，剛才美知子表示很喜歡你……算了，各有所好啦。」

「問題在浴室。」貞子說。

二人馬上搬到另外一張桌子用餐。剩下片山臉青青地站在那裡，跟四個女人瞪來瞪去……

「嗨！早……」栗原也差不多這樣。

「棚架的棚，山水的山。我是反對ｈｅｔｕboｏｋ.ｃoｍ.ｃｏm那個計劃的。」

片山已經吃完早餐，準備離開。這時發現衣笠裕子沒有打開餐牌，不由溜出一句多餘的話。

「那就奇了。」晴美說。「剛剛發生了那件事，怎麼單獨把孩子留在房內……」

總是忍不住說出心裡想說的話，正是片山的性格。

「對不起。片山先生。我想跟你談談！」貞子說。

「石津，我們走吧！哥哥好像想跟她們好好聊的樣子。」

「你睡在我隔壁啊！」片山用吃人的眼神看他。

「沒關係。探長一開始吃東西以後，其他一概不去留意。」片山說。

「我叫衣笠裕子。」少女向片山打招呼。

「到底發生什麼事？」片山催促貞子。

從窗子可以眺望樹林的餐廳並不太大，客人數目也不多，所以相當夠用了。

美知子的問題，使片山的視線收回來。

「抱歉，我沒留意到。」片山說。

「我們想跟你商量以後該怎麼辦。」棚山由紀說。

片山最怕這種朝氣蓬勃的少女。不過是幾小時以前的事，與美知子同行的三名少女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不知何時，福爾摩斯來了，好端端地坐在桌子底下。

酒店在打哈欠。

「好。」片山如釋重負，站起來，跟著貞子走出餐廳。

這時，片山發現一名酒店職員，慌慌張張地走進餐廳來。往貞子的面前奔過去。貞子向他說了些東西，多半是叫他不要在客人面前奔跑。

「說起來，昨晚也夠忙碌的。」晴美說。

「沒有。只是這傢伙對這種事的鼻子特別敏感罷了。」片山說。

能夠出國到歐洲漫遊，大概有點錢吧！但是，美知子受到什麼人襲擊，意味著別有內情。

不，建築物當然不會打哈欠。不過，總之所有人都有點睡眠不足地迎接早晨到來。

「不行。」大崎幸子說。「必須共同進退。好吧！反正不急，且等片山先生——不，等你先生的工作做完再說好了。」

「什麼事？」

「不過，我真想看看片山兄嚇得腳軟的樣和_圖_書子。」

「是否應該稱呼美知子的先生較好？」

「假如流那麼多血，肯定搞出人命了。」晴美說。「必須通知栗原先生。還有警察。你說是不是？哥哥！」

歐陸式早餐的麵包和咖啡很快送上來。剛才石津還特別多叫了火腿和雞蛋。

「對。我們是四個人一道來旅行的，現在突然少了一個，麻煩極了。」大崎幸子點點頭。「噢，首先填飽肚子再說！」

片山莫名地震盪了一下。聽衣笠裕子這樣說，使他覺得有點慚愧。

但是，當貞子聽他說了什麼以後，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跟他一起走出餐廳去了。當然不是奔跑。

「我倒睡得很好。」石津又在炫耀。

「他會聽見的。」晴美說。

「孩子在房裡……」

「誰嚇得腳軟來著？我只是意外得坐在地上而已。」

「好嚴重。」石津也過來看到了。「若是流鼻血，不可能那麼多。」

「你贊成嗎？」

片山的個子也算高的了，這位少女卻有一七零厘米左右。也許長得太瘦的緣故，顯得更高。

「喵！」福爾摩斯叫了一聲。牠聞到味道了。血的味道。

侍應過來寫菜單。在座的少女全都用德語叫菜，片山覺得很不是味兒。

片山嚇了一跳。這才想起，剛剛進來餐廳時，衣笠裕子輕輕勾住美知子的手臂。

「沒什麼。」晴美說。「只是通知錯了他而已。」

「總之，這樣驚擾別人是不對的。」片山不悅地說。

「美知子小姐怎麼啦？」晴美說。「哥哥，你去叫她如何？」

然而，她的招呼有點生硬不自然，似乎不清楚她打招呼的對象是哪一位。

見到片山困惑不解的樣子，棚山由紀吃驚地說：

「對，孩子在裡面。也許哭累了，還在嚶嚶啜泣……不過，就是不見母親的蹤影。」

「對不起！」其餘三個像合唱團似的說。

「昨晚發生了好些事件，別人聽起來是鎗聲並不奇怪。」美知子說。

「哥哥，算了吧！」晴美說。

「算了。」衣笠裕子壓住棚山由紀和*圖*書的手。

「早安！」精神奕奕地走向栗原打招呼的是格林貞子。「片山先生跟你一道嗎？」

「福爾摩斯也不見蹤影。」石津說。「難道還在睡懶覺？」

片山當場暈倒過去了。

「喲！小貓咪醒啦？」貞子愉快地走過來。「來，請你早餐。跟我來這兒吧！」

栗原遲疑一下。「不，我一個人吃。已經遲了。」

「片山先生，不要逃！」美知子說。

「好不禮貌，我又不是狗。」晴美斜睨片山一眼。福爾摩斯不服氣地喵了一聲。「噢！抱歉。我應該說我不是貓。特此修正！」

恰好來到梅原伸子的房門口。貞子打開門鎖。一邊開門一邊說：「一切照先前的樣子，我們沒觸摸過。至於孩子，她在會客室。」

美知子問的是剩下的那位少女，有股獨特的味道，或者應該說是飄著獨特的氣質。

「悉聽尊便！」

「失蹤了？」片山皺起眉頭。「可是……她的孩子呢？」

「我跟他留在這裡。」美知子說。「你們繼續旅行去吧！」

這時，晴美、石津和福爾摩斯一行魚貫走了出來。

「梅原伸子女士吧！」

片山、晴美和石津三人圍坐一張桌子吃早餐。

「那麼請跟我來。」

「不是沒有道理。」美知子說。「裕子的直覺敏銳得驚人。」

「糟糕。我以為不會引起客人注意的。」貞子不安地說。「我這麼慌裡慌張的嗎？」

「我倒不認為這樣。」衣笠裕子說。她用熟練的手勢端起咖啡杯，外人不留意的話看不出她的眼睛有毛病。「片山先生是個好人。我想，美知子找到一個很好的對象。」

「我有工作，還會在這裡待一陣子。」片山說。

「什麼算了！我遇到那樣的不幸……」

「好極了。我可以好好吃一頓了。」

「看了也沒用。」

「發生什麼事呢？這些血……不尋常啊！」

「我什麼也不知道囉。」大崎幸子呆呆地說。

「誰說的？心臟不好的人可能嚇死了！」

「什麼事呢？」片山問。

「其實，事情變得麻煩了。hetubook.com.com」貞子停下來說。

「算了。」片山打個哈欠。「希望今晚可以睡個安樂覺就好了。」

「叫了。」衣笠裕子用穩重的調子說。

「可是，你沒看餐牌……」

「發生什麼事？」晴美問貞子。「看你好像行色匆匆的。」

福爾摩斯跟在貞子後面，翹起尾巴悠然自得地邁步……

美知子的輪廓也很可愛，但若稱作「美人」，則數這一位。她的臉上有一股難以捉摸的神態，木無表情，而且予人怔怔出神的印象。

晴美走過去，越過片山的肩膀窺望裡頭，禁不住叫起來。

「客房組的人聽到孩子的哭聲，敲門詢問，不見回音，孩子繼續哭個不停，所以跑來找我，我就帶著總鑰匙去看個究竟。」

「沒想到會引起那樣的騷動。」瘦竹竿棚山由紀說。

「哥哥！」晴美用肘碰碰片山。

她是四人之中比較不特出的，卻是最美麗的一個。

「早……」晴美對進到餐廳的栗原說。

「大家向你道歉。我也是。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我們準備做蜜月隨行嗎？」棚山由紀說。「結果說來，這趟旅行變成美知子的蜜月之旅了？」

「她叫大崎幸子，我的老朋友。」山邊美知子說。

走進房內，片山四處張望一下。除了有點雜亂之外，看起來沒有特別之處。

片山這才明白她和其他三個女伴予人不同印象的理由，包括她不直接注視自己的眼睛的理由……

片山氣得直吹鬍子。這四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換言之，她是站在經濟的立場才反對的。

「我也是。」石津得意地說。

晴美調侃的說話引得片山氣鼓鼓的，端起熱咖啡一口喝下去，燙得他直翻白眼。

浴室裡滿地是血，發出臭腥的味道。

由於這間酒店住的客人以美國人和日本人為多，叫這種餐的似乎並不稀奇。

「我們想來教訓教訓你。」一名胖嘟嘟的少女說。她是那種一邊說「我這麼忍耐著減少不吃愛吃的東西，怎麼還是瘦不下來？」一邊大吃大喝的類型。

他的腳畔頓時有https://m.hetubook.com.com回應，「喵」了一聲。

對片山而言，也許連日文的餐牌都不一定完全看得懂。

「嗯，大家也這樣說我。」片山直性子地說。

「哇！」石津嚇了一跳。「早……早安！」

「我曾經反對的。」這回說話的是對照她又瘦又高的少女。

「她叫棚山由紀。」美知子介紹。

「你什麼也沒叫嗎？」

片山還在不滿地嘟嘟囔囔，「嚇得腳軟和光是坐在地上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可是我反對過。」棚山由紀反脣相譏。「我說用花炮太可惜了，改用氣球，砰一聲弄破它！」

「他怎麼啦？」貞子驚愕地說。

表面看來是女子大學生或年輕女職員，似乎不是那麼單純。

「這句話對美知子說如何？」大崎幸子促狹地說。

「請跟我來。」貞子率先開步走。「其實是昨晚那個女兒被人拋進噴水池的……」

「沒有哇！我只是坐在這裡而已。」片山逞強地說。

「今天早上也是。」片山還在哈欠連連。

「你沒留意到，是我的光榮。」裕子終於展露歡顏。

「嗯。她失蹤了。」

「片山先生準備怎樣？」棚山由紀邊吃邊問。

片山走過去，打開浴室的門。驀地嚇得呆在那兒。

「我沒贊成也沒反對。」衣笠裕子說。「我只是服從大家的意見去做。」

見到栗原走向遠離的桌子就座，差點被「鎗斃」的片山不禁鬆一口氣。

「裕子每次都是這樣。」大崎幸子說。不過可以聽出，她的語氣很親密。

晴美站起來，對石津說。

這班小妮子暢所欲言，令片山啼笑皆非。

「可是……」

「沒有被那可怕聲音吵醒的大概只有你了。」

就在那時，幾位少女魚貫地走進餐廳，山邊美知子走在前頭。四名少女一字排開走進來，剎那間散發出華麗的艷光，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咦？你不是刑警嗎？難道在這裡打工做侍應？」

「是嗎？其他客人大部分都在睡嘛。」

「那是名副其實的『襲擊』！」片山堅持地說。

片山遭受「突擊」了。他預料不到有那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