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路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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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濺到晴美的裙子,晴美慌忙用手帕去抹。
「總之,先聽平田怎樣說吧。」片山站起來說。
「這個必須問梅原伸子——假設她還活在人間的話。」片山說。
「對。就是這樣。」片山恍然。
「晴美小姐說的是!」
「客人?」片山又覺得胃痛了。「懂不懂日語?」
「請我大吃一頓好嗎?」石津說。
「不錯。好,我聽——哈……哈囉!」
「喂,片山嗎?」
「難道是他們幹的?不可能吧!發生火災騷動期間幹的話呢?因為那段時間漆黑一片。」
只有片山知道這種微妙的局面。站在眼前這位大使,肯定就是小房間裡那個自稱山邊的人。
「我沒有那種權利。」片山搖頭。
「唔。我想不是純粹巧合。」
平田的說法含有微妙的語義。換言之,請不要在這裡提起那件事。
幸好兩個女人的對話,沒有聽進片山耳際。
「逃避現實!你說是不是?石津。」
福爾摩斯的濕腳印印在地氈上。
「問題就在這裡。也許中午聽大使說了之後可以知道什麼。」
「無論如何,她把丈夫的『身分』賣給一個叫楠本政夫的人卻是事實吧!」
「探長……」片山的話還沒說完,通話就斷了。
「他們跟那四位少女有何種關係?」晴美問。
聽到這句話而不慌不忙的日本人有多少?況且,片山這時正在酒店的餐廳裡吃早餐,侍者把電話搬到他面前。
正要走出餐廳時,片山差點跟走進來的松井相撞。
「而她竟然失蹤了。一定有什麼特殊理由。」
片山露出抽筋似的笑容。「嗨!國際電話,使這個世界變得狹小多啦!哈哈!」
話在中途斷了。片山看到那位「大使」,眼都大了。
「對不起!」
「她們的姓跟平田大使等人使用的姓相同……」
「不,我只是做了分內該做的事而已。」
「好重啊!我的腿麻痺啦!」晴美埋怨。福爾摩斯佯裝不知。
「你說什麼?」
「他有精神情意結。」美知子點點頭。
這時,福爾摩斯正在片山他們的桌子底下喝牛奶——不,用舌頭舔牛奶做早餐。突然抬起頭來,一溜煙跑出去。
「作為一名刑警,我想你是很有同情心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
「胡說八道。這裡是德國,不是日本哪!」
平田吃一驚,望望片山。片山憋住笑意地說道:
「我想表示些微的感謝之意……」平田突然說。
那人被鎗擊頭部。但是,在小房間裡,自稱大崎的男人談話時,看見那叫山邊的出示手鎗,曾經表示「你是利用自己的身分得到的」。
「唔。為何她要躲起來呢?」
「您太抬舉了。」
「有什麼好笑?」
「不是誤解!」片山抗議。
「這次的事真是……」
「探長,這是哪一門的諷刺?」片山不由反問。
「那麼大量的血呀!假如她被殺了,兇手把她的屍體從浴室抬出去的話,房間裡必然留下血跡才對。」
「嗯!你幹的不錯。」
「無論如何,你們做得很好。我也很有面子!」
福爾摩斯「慌裡慌張」地溜出餐廳外面去了。榮子也跟著追了出去。
「哥哥,趕快接聽呀!」
「有人偷聽?好傢伙!」石津氣洶洶地過去開門。「咦!沒有人啊!」
「我看到了。」片山不服氣地說。
「哪裡,普通人無法做得這麼好。」
「不錯。尤其榮子小妹妹差點溺死了。」
「你的國際長途電話。」
不過,後來為了防身而取得手鎗也說不定。可是,手鎗之類的不是那麼容易到手……
「美知子小姐大概誤解哥哥是可靠的人,所以說哥哥是犯人。」
「福爾摩斯也濕了。」石津說。
「呃。這個嘛……」
「那『四人幫』也是……」
「啊!你說那件事?那不是我,乃是拜託了石津大聲的功勞!」
「我……我的嗎?」
「那真好。改天我們也去看看吧!」
「我到會客室去。」美知子說。
「沒問題。」貞子愉快地說。「他是日本大使。」
「這樣想比較合理吧!當然不知梅原伸子本身的想法如何。」
美知子在旁噗嗤一聲笑起來。
「我想知道哪。」片山說。「咦!門外有聲音。」
「這件事跟失蹤的梅原伸子有什麼關係?」
原因即刻分曉。那個失蹤了的梅原伸子的女兒榮子,跑進餐廳來找福爾摩斯了。她立刻發現福爾摩斯在桌子底下躲來躲和圖書去,於是噠噠噠跑過去追逐牠。
晴美悄悄告訴美知子。「他常這樣,不是謙虛。」
「不是我幹的!冤枉啊!況且,事情本來是梅原重行被車撞死開始的吧!」
「理由呢?她把孩子撇下不管麼?」晴美說。
「什麼都不曉得,你算什麼刑警?」晴美不滿地說。
「可是死的實際上是楠本政夫。至於梅原重行本人,不知下落如何?恐怕已經死了……」晴美說。
松井大概知道那間餐廳的老闆死去的事吧,片山想。
「有什麼事?」
「今天我想在距離這裡兩公里的『大鹿亭』餐廳吃午飯。」平田的意思是,去那邊找我吧!
「大使。片山義太郎刑警來了。」松永秘書說。
桌上有水杯。福爾摩斯縱身跳上桌面,弄倒那杯水。
「我請他們來這個房間。請——」貞子打開一道門。
「那也是謎。」片山聳聳肩。「從大使和餐廳老闆的例子來看,松井是不是原名還不知道。」
「對不起。」松井不看片山一眼,逕自擦肩而過。
腳畔傳來「喵」一聲,嚇得石津跳起來。
「是嗎?我也覺得大使是一位十分坦率的君子。」
晴美冷眼旁觀,一頭霧水,唯有沉默的份兒。
日裔侍應這樣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將話筒塞給片山,然後走開了。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並非有意隱瞞,只是沒有機會說。山邊美知子在一起,怎麼開口嘛。」
「我的話你不相信?」片山沉著臉站起來。「石津,走吧!」
「頭痛死了。若是在日本的話還好辦一些。」片山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那個小房間多了一張椅子。」
「我怎知道?」片山說。
「弘法大師?不,是大使館的大使。」
「哥哥認為她是自己消失的?」
「終於到齊啦。」片山說。
「不然的話,表示還有一位成員要來……」
「哦?福爾摩斯,你是要告訴我們這件事才弄倒那杯水的嗎?」
「還不是差不多。總之,那四個人為何來這個酒店,已經是謎。」
「是嗎?客觀地看來,也許是件嚴重的事。」
「竟然對我隱瞞這件事?」晴美果然怒不可遏地瞪著片山。
片山也配合平田的心緒小心說話。
「啊…https://www.hetubook.com.com…」片山恍然大悟,原來告訴他這件事。同時想起來。「對了,探長……」
「我一點也不明白。」石津搖搖頭說。
「石津刑警很樂意接受邀請,今天中午一起到『大鹿亭』吃飯。」
「對。通常的情形,更加不會離開孩子才對。」
「為什麼?」
片山所懷念的聲音一下子傳進耳際。
「一定有其他理由。」
片山等人於平田大使和松永秘書回去之後,留在房裡談話。因為回到會客室的話,美知子在場。
「還有一件事耿耿於懷。」片山說。「在小房間的會議裡,我是擔任衣笠的角色。意味著本來應該有個衣笠。他是誰呢?為什麼沒去那裡開會呢?」
「唔。在黑暗中跑進後面的房間,在東主頭上開一鎗,讓他握住手鎗……不是容易的事。」
「也許遇害了。」
「假設他已經遇害的話……」
「從那片血海來看……」石津說。「啊!當時片山兄被它嚇暈了,也許沒有看清楚……」
片山的言外之意是:「現在放你一馬,下次得要好好說清楚。」
「我是平田大使的秘書,小姓松永。」青年說。「大使表示,一定要向您表示感謝。」
「不能胡來。」
「平田大使想見見你,送你一張感謝狀。」
「啊,我是。這位是石津刑警。這是舍妹晴美。」
「啊!也好。」片山暗自鬆一口氣。這樣就有機會跟晴美說話了。
「說的也是。」
「吃過午餐才問話。」石津說。
「我也去!」晴美倏地站起來。
「有地位的人玩什麼都會被人看見。想找一個可以歇息的地方鬆弛心情也不是不能了解。」
「那孩子也說不知道是誰。不過,可能是一種針對她母親的警告。」
「嗯。不過,也可能是湊巧多擺一張的。」
「總之,託他的福,今天不能出去了。」
「不過,太意外了。」晴美搖搖頭。「連大使都是幽靈俱樂部的成員……」
「講太久的話,長途電話費太貴了。我收線啦!」
聽到栗原的聲音而使片山鬆一口氣的事,幾年才有一次。
「那叫松井的是什麼來頭?」一直做聽眾的石津終於插嘴。
青年走進相連的房間裡面。片山等人跟在後面。
和圖書「原來如此。當然,難得天氣很好。」平田勉為其難地說。「中午以前,我派車來接你們。」
「小貓咪,不要走!等我嘛。」
「牠不會說話呀!」石津脫口而出,惹來福爾摩斯怒眼一瞪!
警方似乎是把餐廳老闆的事當作自殺案來處理。
「好複雜。被殺的餐廳東主自稱大崎……」
「幾位小姐也在現場哪!」
「你別幫腔好不好?」片山怒視石津。
「他是駐德國的日本大使。你當然不認識。」
「探長嗎?啊,太好了。」
片山無意中見到格林貞子走過來。
「以松井為名投宿這間酒店的是棚山。」
片山憑他做刑警的經驗,可以分辨得出,山邊持有的手鎗,跟大崎死去時右手握住的手鎗是不同的東西。
片山解釋一遍,晴美忍不住大笑起來。
「呃……」片山困惑不已。這人明明是「山邊」。
片山抱著細微的希望這樣問。說不定是同桌的美知子、晴美或石津的……不可能是找福爾摩斯吧!
福爾摩斯好像表示「遲到了,對不起」,然後快步跳到晴美膝上。
「怎麼啦?」
「有位客人找你。」貞子笑盈盈地說。
「打給片山先生的。」
「那就對你估價過高了。」
「你是……」
「不過,事情起端於哥哥的暴行事件卻是事實。」
唉,他想把重要的「幽靈俱樂部」的事告訴原栗。可是算了,美知子坐在旁邊,他也說不出來。
「請跟我來。」
「還不知道把榮子拋進水池的歹人是誰哪。」
「哦?大使怎麼啦?」
「傻瓜!我真的在讚你呀!」栗原大聲說。「你在日本人經營的餐廳,防止一場未然的恐慌發生,德國大使館向你表達謝意來了。」
可是,石津卻有獨特的見解。片山介紹過石津後,平田又說了一番感謝的話。石津惶恐地說:
「對。」石津正經地說。「會不會頒發諾貝爾獎?」
「他認為受到狙擊,最害怕的是他。也可能是自殺的。不過,他應該沒有持鎗。」
換言之,大崎本身沒有手鎗。
晴美見狀笑道,「福爾摩斯怕了那小女孩哪!」
「你只會說這種話,當然不行了。」晴美說。「假如換作我,我就偷偷跑進松井的房間去。」
「有什麼事嗎?www.hetubook.com.com」他問。
現時可以追問他和死去的大崎之間的關係,可是平田大使好像拚命在掩蓋什麼似的。也許當著秘書面前,確實難以啟齒吧!
「太榮幸了。這麼難得,我想就一塊兒吃一頓吧!」
「真費人猜疑。」晴美又說。「幽靈俱樂部的成員,為何遭人追殺?」
片山的意思是:「總可抽時間吃頓飯說出一切吧。」
發現屍體的是片山等人,本地的警察當然想不到他們有什麼特別關係,只是詢問發現經過就了事。
「忙是忙,總有時間好好吃午飯就是了。」
栗原好心情的聲音傳來,愈發使片山的心七上八落。
「怎麼啦?哥哥。」晴美好奇地說。「說什麼弘法大師的事之類……」
平田大使也愣然的樣子。石津、晴美以及松永秘書,莫名其妙地眨眼睛。
「哪裡哪裡。」
「多半是的。他當時自稱山邊。」
「喵。」福爾摩斯說。
晴美睜大眼睛。「大使?那麼是真有其事了。」
「好壞呀,福爾摩斯……」
「今天會在酒店裡吧!」
「失敬了。」一名穿西裝的青年有禮地鞠躬。「閣下就是片山義太郎先生?」
「唔,馬上聽——等一下——我要先做發聲練習。」
「問過話才吃午餐。」片山更正。
「開玩笑罷了。」晴美說。可是眼神沒有開玩笑。
可是,究竟是不是自殺?片山覺得茫無頭緒。
「誰曉得。」
「說的也是。尤其是連大使也……」
「久仰久仰。」首先恢復平靜的是平田大使。「承蒙那次你能冷靜處理事情,我為日本人覺得光榮。」
「你不覺得太無聊了嗎?這麼一點點事小題大做。」
「可是——萬一被人知道,多麻煩啊!」
「平田大使?我不認識這個人……」
「對!美知子小姐,你真了解他!」
「我說梅原伸子。那些血一定不是她的。」
「那位餐廳東主為何被殺?」晴美說。
「那麼說,平田大使也是幽靈俱樂部的會員囉。」
「叫他出示護照看看如何?」晴美建議。
「福爾摩斯,怎麼啦?」晴美說。
「總之,他今天之內會去酒店。你別離開酒店哦。」
「你太客套了。刑警工作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