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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喜歡的話，盡量添好了。」總經理親切地說。

「是的。」水卷點頭。「從白石太太口中聽說了菅井的事，我十分憤怒。讓那種人活下去的話，不知還有多少人被他害死啊。」

「那個怎樣呢？」片山搖搖頭。「晴美，你說。」

「可以坐下嗎？」

「嗯，因他是個自命不凡的男人，過於自負，馬上就答應了——我殺了菅井，替他穿上那套為孩子預備的制服。」

「怎樣呢——假如三原佳子從那個防盜眼看到的是——」

——想到這裡，片山搖搖頭。

「那麼，請自便。」經理鞠了躬，然後出去了。

「哪邊都可以啦，走過去又走回來就行了。」晴美大聲說。

福爾摩斯有點不耐煩似地「喵」一聲，望向餐廳門口。

「請。」石津說。「這一邊的可以吃了。」

「是的。」

「嗯。」川口刑警拉了一張空椅子，在白石弘子旁邊坐下。

「那天你來到酒店時，發現裕美小姐也在，是嗎？」

「嗨，怎麼樣？」他問晴美。接著眨著眼：「片山兄躺在地上幹甚麼？」

「因此他有取之不盡的錢財，而三原佳子從菅井口中聽了我們的事……」

「請。」

大山裕美被車撞倒的次日，片山接到林清江的電話。

「男人？是誰？」

片山瞪大了眼，清江點了一支煙，她的手不抖了。

「用我和白石女士的關係作把柄。」

「今早恢復意識了，她被車撞到的事，好像是意外。」

白石弘子拉椅子坐下。

「水卷先生——」白石弘子說。

「喵。」福爾摩斯揚聲叫。

「有人經過時，當然知道，也看到對方的服裝甚麼的。不過——看不ｍ•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清臉孔。」

「嗯。」晴美微笑。「我忙著燒烤，聽不清楚你們在講甚麼。」

「——還有嗎？」片山問。「你是不是知道甚麼？」

「難道像男人？」

「可以打攪一下嗎？」白石弘子說。

這裡是菅井被殺的酒店。

「怎麼說？」

「你說三原佳子有告訴你而把你叫去，可是她穿著睡袍的打扮未免太奇怪了些。」

「是呀。」石津即刻說。

「然後怎樣呢？」片山搖搖頭。

「怎麼啦？」

水卷拿了椅子坐下。

「就是這樣。」

「但——」

「真不好意思。」石津的額頭滲出薄薄的汗珠。

「那你叫我出來幹甚麼？」

「為何這樣做？」

「林清江單是說明是警察的話，很難明白哪。」晴美邊吃邊說。

「哪裡哪裡，反正是空閒的時期。」酒店總經理爽快地說。「何況上次說好，請你們再來吃一次燒烤的。」

「你？」

「我甚麼也不知道，真的啊！」清江一開始就重複這句話。

「是的。穿著那件衣服時，去到哪裡都不引人注意，別人也不看我的臉。」

「傻瓜，我只是叫你出去走一走呀，我想確定一下看見甚麼。」

「請問——從哪兒走到哪兒？」

「喵。」福爾摩斯愉快地叫。

「這傢伙相當傻氣哪。」片山搖頭。

「好極了。」

「我來窺望一下吧。」片山把眼睛湊近防盜孔——冷不防門打開，石津走進來。

「哎？晴美。」

「為何——跑來這兒？」

「不錯。」川口點頭。「那個女人，她想勒索我。」

「怎麼啦？」

「她？」

「我見到菅井在酒吧裡，從房間打電和_圖_書話邀他上來——我說請他喝杯酒，吃餐飯。」

片山點點頭。

「原來如此。」

片山話說到一半時，有聲音說：「對不起。」

「啊。」

「不過，你嘛……」清江用力作個深呼吸。「好吧，我告訴你。」

「那就從右到左，然後從左到右吧。」

「請你決定一下。」

「怎麼說？」

「那女的這樣說：『從那個房間走出來的，是個警察。』……」

「剛才那句是求婚的話就好了。」

石津的臉一陣蒼白。

「原來如此，他是用那種手段來掌握有名有地位的人的祕密的吧。」

「因為那人穿著制服的關係。」

「殺菅井的，是你吧。」

同樣是五樓——原本片山他們今晚是住樓下比較便宜的房間的，只是表示有東西要調查，於是拿到了這一層的鑰匙。

「那你別管我。」晴美的眼睛湊近防盜眼。片山嘆息不已……

「那就是我。」川口說。

「若是那樣，林清江不是會講出來嗎？」晴美說。

不過對石津來說，那樣也不足以影響他的食慾。

片山和晴美一齊轉向那邊。

「幹嘛？」

「是酒店的警衛哪。」片山說。突然皺眉，喃語道：「是呀……搞不好……」

「我就猜想一個人是辦不到的。」片山說。

「哎，好熱！」石津擦汗。「咦？幾時增加了這麼多人？」

「因為是廣角鏡片的關係，接近或走遠時都是一晃眼而已，而且經過時，臉是轉側的。」

「假如三原佳子知道更多事實的話……」

「於是，我用假名在這個酒店拿房間，看準櫃面擁擠的時間wwｗ.hｅｔｕｂｏｏｋ•com.ｃｏm，戴著墨鏡去領房間鑰匙。」

「是警察。」晴美說——「噢，不是。」

「喵。」

「太太，你能勒死菅井嗎？而且把他懸掛在那浴室裡嗎？不能吧。」川口搖頭。「即使你撒謊，這些人也會識穿的。」

「你的碟子還有肉呀。」

「問題就在這裡。」片山點點頭。

「水卷先生。裕美小姐如何？」晴美問。

「三原佳子好像告訴過林清江，她看到一名警察從房間走出去。」

「臉孔長相也看不清楚囉。」

「沒錯。由於是一晃眼的事，她不知道那個不是警察，而是守衛的制服。」

「總而言之……」水卷嘆息。「請將一切當作是我做的，可以嗎？」

「知道。」石津出去了，一下子又探臉進來。「呃——向哪邊是右？」

「那是我的錯，我對冷淡的丈夫十分失望……以前帶孩子們來這裡渡假時，我和川口先生相遇了。」

「那個嘛——因為我聽見她洩露出來的說話。」

「你們已經知道了吧。」白石弘子睜了一下眼。「我殺了菅井。」

現在片山他們是在三個女人住過的其中一個房間。

「是。」白石弘子點點頭。「我的小兒子死了後，我知道被菅井騙了，怎麼也不能饒恕他。」

「而且，她跟著那個男人，目的是為錢！我毫不遲疑地勒死他，白石太太只是在旁看著而已。川口先生事後趕到說設法把他做成是自殺的樣子，和我聯手把他吊在浴室裡。」

「是。」石津率直地答。

片山一說完，門就驀地打開。

「你——看來是好人哪。」

「原來如此。」片山點頭。「菅井知道那件事——」

「不知道。」清江聳聳肩。hetubook.com.com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

「是嗎？」石津舒一口氣，出到外面。

「哦，然後菅井上當了……」

「——不好意思啊。」晴美說。

「你是……」晴美透過燒烤冒出的煙中，認出白石弘子的影子。

「這樣說人家，不太好吧。」晴美笑了。

「是我殺了菅井的。」川口說。「她當時也在這兒，可是，殺他的是我。」

「我要代替那孩子懲罰菅井。」白石弘子說。「當然，我知道那樣做會留下線索。不過，我已豁出去了。被拘捕也沒關係。」

「三原佳子。」

石津不安地喃喃自語：「肉片夠不夠？」

「看到甚麼？」石津問。

「你把我當作外人嗎？」

「相信我，沒事的。」片山說。清江不由開朗地大笑起來。

「三原佳子一晃眼看到有人從門前走過去。可是，沒見到臉孔。」

天氣寒冷的關係，燒烤大會改在餐廳一角舉行，氣氛當然不太夠。

「那是不合理的。」有聲音說。

清江猶豫了好久好久。

「川口先生……」

「如此一來，兇手當時從這前面經過。」晴美從門的防盜眼望出外面。

「如果要去現場那個房間，必須經過這三個房間哪。」晴美說。

白石弘子打斷他的話。

「嗚呼。」片山伸個懶腰。

「開開玩笑罷了。」片山苦笑。

片山在清江提議的咖啡室和她碰頭。

「他怎會聽見？」

「喵。」

「我可以信任你嗎？我其實不太相信男人的。」

「我知道你們來了這兒……我想已經跑不掉了。」

「她說了甚麼？」

「哪裡都可以呀。」

從防盜眼一直看走廊的晴美直起身子，點點頭說：「是這樣呀……」

「晴美小姐。」石津ｈtｔｐs://wwｗ•hetuｂoｏk•cｏm.ｃｏm探臉進來。

「她，好像看到甚麼。」清江點點頭。「因為她的房間與菅井死去的房間相連的緣故。大概聽見甚麼聲響吧？」

隔了半晌，片山才問：「現在也這樣想嗎？」

「石津，你出去外面吧。」

然後看住片山說：「是吧？」

「不……現在，有良太的事牽掛，我不這樣想了。只是——」她直視片山的眼睛。「沒奈何呀，我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

「沒關係，太太，我已經老了，不能活多久了。」

「哦？」

「你別那麼大聲罵人，不像女孩子。」

「怎樣？看到嗎？」

「請叫守衛。」是水卷的聲音。

「嗄？哪裡還沒烤到？」石津說。

「沒有啦，你吃吧。」片山說。

「原來如此。」

「一個人？」片山問。

「我把一切都向他坦白了。」

「你說甚麼？」

「對，她以為是警察。」片山說。晴美接下去：

「從外面也可以吧？」片山說。

「水卷先生。」片山說。「那天你穿著守衛的制服，潛入這間酒店來過吧。」

「川口先生。」晴美回頭。「我聽到了？」

「假如三原佳子看到了你，她怎會告訴林清江呢——多半不說出去，然後更加有把柄勒索你啦。」

對石津而言。沒有比這更中聽的話了。假如有的話，大概是求婚時，晴美說「我願意」那句話吧。

「但她說是警察——」

「是？」

自此，清江噤口不語。

「我沒這樣說——」

「她從房門的防盜眼看出走廊——她說有個男人經過門口。」

「怎麼啦？」

「更正確的說法是——」

「然後呢。」

「好敏銳！」晴美立刻出到陽台去。大概不可能。因為陽台並不相連，而且有相當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