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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歌劇院兇殺案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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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失蹤的人 2

第一幕 失蹤的人

「即使一直待在酒店裡,也找不到禮子小姐的!不如出去走一走,轉換心情更好些。」
「你不覺得很奇妙嗎?」晴美說。
彌生接過那張便條。當然是用德文寫的。
不可能!哥哥!不會的!
「咦,月崎彌生小姐!」
「警察打我哥哥?」
麗莎無法動彈。剛才是甚麼聲音?不可能是槍聲吧!
「可是,哥哥扣上了扳機!」
晴美一方面開心,同時有點呷醋……雖然她不想承認。
「櫻井麻理小姐吧!不久前,在機場——」月崎彌生笑盈盈地站起來。
「日本男人就是這樣!」晴美目送片山和石津的背影走出大堂,嘆氣地說。「有時辦事過份執著了。你說是不是?福爾摩斯。」
「聽說了。」彌生點點頭。「音樂比賽的優勝者獨奏會,將於下星期舉行。到底怎麼回事?」
——剩下月崎彌生獨自留在大堂裡。
麗莎準備衝到那間店的後門,這時又傳來一陣物體相撞的聲音,接著是玻璃敲碎的聲音。
晴美留意到,福爾摩斯突然抬起頭來。
彌生有點吃驚地睜大雙眼。
有人走進大堂來了。起初以為是片山等人,回頭一看,原來是昨天出示水科禮子的照片給他們看的林姓男子。
傳來喘氣的說話聲音,櫻井麻理接著走進大堂。
約翰的腳步慢下來。
麗莎的手搭在約翰的肩膀上。
冷冷的雨繼續下個不停。
彌生在長椅子坐下,一直沉思。她的臉上流露深沉嚴肅的表情……
「我不覺得。」片山搖搖頭。
一隻三色|貓,端然坐在大堂入口處,目不轉睛地注視彌生。
「這點我也知道。可是,為何她要騙她的男朋友,說要跟別的男人去渡蜜月?」
「你很偉大。」晴美搖頭嘆息。「為了自己喜歡的女人,不惜被開除而向公司請半個月假,花掉所有儲蓄跑來這裡——我想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
「對……運氣太壞了啊!」
雨啊,停了吧!——麗莎舉目仰望漆黑的天空。
約翰繼續喘息一會,然後抬起頭來。他才二十一歲,滿頭金髮,滿嘴鬍鬚。
「林先生。」他喊。
「我會轉交給他。」
水科禮子確實入境了,然後失去蹤影。
「——我來m.hetubook.com.com晚啦,對不起。」
「這點我當然明白。」晴美說。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晴美喃喃自語。
「約翰,我哥哥呢?」
對。就像片山冷不防被美麗的櫻井麻理親吻,就是古怪的事。那也一定是受這個城市影響的關係……
她也知道自己的哥哥麥斯有槍,但是從未見過他實際開槍。那是二手貨,甚至懷疑是否真的打得出子彈來。只是預防「萬一」的時候使用而已。
「太突然了。對方突然出現在眼前。」約翰搖搖頭。「我們慌了,本來只想恐嚇他,這才拔槍的。」
「那真過意不去……」阿林不好意思地搔搔頭。「我是單憑禮子掉落的一張條子做線索,千里迢迢找到這裡來的。總之,一旦得悉她果然來了維也納,我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啦。」
「哥哥——打中警察?」麗莎頓時臉色猝變,聲音顫抖。
「嗯,昨晚睡得很好。」林啟一在椅子上坐下來。「如此高級的大酒店,從來沒有住過,第一晚就失眠的話,那就糟了。」
那個聲音肯定是從店內傳出來的。一定發生了甚麼始料不及的事——
今天,櫻井麻理也請了假,帶領他們做市內觀光。
「警察……」約翰還沒說完,又在劇烈地喘氣。
三色|貓倏的轉身背向彌生,踏著輕盈的腳步離開。
「嗯。昨天她打電話給岡田夫人了。」
通常的話,只要十五分鐘就能撬開保險庫。今晚過了三十分鐘,依然出不來。
「假設水科禮子真的想跟姓林的分手好了。」晴美突然繼續剛才的話題。「那她為何在維也納機場失蹤?」
「也好。假如不會打擾的話——」
「那我立刻去準備。」
「哦……幾時來這裡?」
「不要緊的。反正我們是搭電車的,人數增加還是一樣。」麻理也以開朗的語調說。
「麻理小姐,哥哥他們——」
「這有甚麼奇妙的?」片山強調。「柳美知子和水科禮子是同一人物,也許因為水科禮子有私人理由,不想用真名參加比賽,所以用柳美知子的名字。」
提起東京的酒店大堂,多數時間人山人海,連坐的地方也沒有。可是這裡的大堂hetubook.com.com卻在櫃台裡頭,不是酒店的人進不去。而且氣氛豪華,稱作會客室更恰當。
「安西老師到維也納來?」
「快!」約翰伸出粗大的手臂,半扶半拖地摟著麗莎一同往前跑。
「你聽說了嗎?柳美知子小姐失蹤了。」麻理說。
「啊,林先生。睡得好不好?」晴美微笑著問。
每次?晴美有點咋舌。
福爾摩斯的喉嚨咕咕響,伸出乾燥的舌頭開始技巧地飲用。這時候貓的樣子,很像賽車用的跑車。
麗莎想,這間店子多半不會放太多錢在保險庫裡,但也夠吃兩三個月吧!還可以買到嗎啡……
「你也住在這兒?」
「即是說,世上的女人不全都喜歡扯下臉皮敢說敢言的。」
「我跟你一起去。」石津站起來。「不做點運動幫助消化的話,中午那餐就吃不下了。」
「安西老師也很擔心,聽說親自過來一趟。」
「女人通常以為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樣的想法,大錯特錯啦!」片山說。
麗莎彎下身去,詢問癱坐在那兒氣喘如牛的約翰。
「已經——可以了。」
「當然囉。」對石津而言,晴美說甚麼都是對的,這個時候卻不太有意義。因為現在正在吃著早餐。
「你好——」男人打招呼。
「因為我覺得不尋常啊!」阿林說。「她突然辭職不幹,而且聯絡地址不明……我認為在她身上一定發生甚麼重大變故。不過,昨天聽了櫻井小姐的話,我才明白她的苦衷。」
「他開槍……打中警察……」
約翰喘息不已。因為身材高大的緣故,跑太久的確辛苦。也許累到極點了,他不顧一切地在雨水堆積的地面上一屁股坐下去。
「好極了。」晴美說。「昨天的你,眼睛佈滿紅絲,我們擔心你有事!」
晴美回頭一看,發現稍遠的沙發上,不知何時來了一名年輕的日本少女,不由微微吃驚。
這時,阿林回來了,隨著晴美等人一塊兒上街去。
「哎,竟然勞動你過來叫我,真是無禮!」
麗莎因為嬌小的關係,行動敏捷。雖然心臟激烈跳動,但還不至於站不起來。
「那麼,這張傳言,可否請你——」
片山聞之,覺得胃部很難受。和-圖-書
「總而言之,我不想再插手任何古怪事件了。」片山提醒一句。「因為我們是來維也納渡假的。」
酒店的櫃台方面,傳來這樣的喊聲。
「但是……」晴美不服氣地嘟起嘴唇。
「哥哥好慢啊……」麗莎喃語。
「嗯。每次來維也納都住這裡。」
阿林走出大堂去了。麻理環視一下,突然喊了一聲。
就在這時,傳來砰一聲爆炸聲,響徹四周。
「原來這樣啊!」彌生似乎又陷入沉思狀態。
哥哥取代父職的話,妹妹這邊則取代母職。想到沒有自己,哥哥做甚麼都不行時,她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福爾摩斯,連你也背叛我!」晴美喊出凱撒大帝著名的台詞。「這個名叫維也納的城市本身就有點古怪。你不覺得嗎?觸目全是古老建築物啊!」
必須把哥哥救出來……麗莎這樣打算。
「喵!」福爾摩斯叫。牠把涼掉的牛奶喝個精光後,抬起臉來,表示「再來一點」。晴美還沒來得及叫侍應,一名喜歡貓的年輕女侍應已經發現了,過去替牠加牛奶。
不過,早餐總算平平安安地用過了。然後三人一貓走進寬敞的大堂休息。
「麗莎……怎麼辦?」約翰用淚聲說。
她穿著緊身外套,可是雨滴還是掉進衣襟裡。麗莎渾身顫抖,縮起脖子。她禁不住想高喊,好不容易忍住了。
阿林有點遲疑,接著微微一笑。
「林先生。」晴美說。「如果願意,要不要一起去市內觀光一番?」
「算了。當然的事。」麗莎拼命壓抑哭聲。「還好沒有連你也被捉去……」
那位警察是活是死,影響事情的嚴重性。可是,憑她一名十七歲的少女,以及二十一歲的約翰兩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幫哥哥逃獄啊!
「可是,為何水科禮子小姐自稱柳美知子,以及為何在維也納機場消失蹤影——這些事依然不明其然啊!」
「若是那樣,何不開心見誠地說個明白?」
「呃,可是——」阿林遲疑不決。
有人追來了!必須逃命!
「不錯。由於整個城市都很古老,像哥哥這樣的老古董,自然顯得可愛了……」晴美自圓其說。
片山覺得姓林的似曾相識,姓林的也對片山有印象。不過,阿林https://m.hetubook.com.com並不是有前科記錄的人,而是跟他出身同一間大學,屬於前輩和後輩的關係。
晴美嚇了一跳。原來那位少女是月崎彌生。難怪她對晴美等人的對話顯示關心。
「不要過來!快逃!」約翰爬起來,同時往麗莎方面衝過去。
「不過,這件事我們不能做甚麼了。假設日本旅客失蹤的事肯定了,這裡的警察必然派人去尋找的。」
約翰哭了出來。他為自己一個人私自逃命而慚愧。
「已經十點鐘啦。」片山望望腕錶。「我去看看她來了沒有。」
可是……萬一現在就是那個「萬一」的時候……
彌生疊好條子,放進皮包,站起來,急急準備走出大堂時,不期然地停下腳步。
「我們兩個好好想辦法吧!」麗莎的手臂繞到約翰的脖子上。「因為沒有其他可以信賴的人了……」
晴美站起來時,福爾摩斯也跳到地面,伸出前肢,伸個大懶腰。
晴美的直覺告訴她,那位少女聽到了剛才她跟阿林的對話。
「的確很奇妙。」石津拼命撕咬硬麵包。「這裡的人居然吃這樣的早餐,實在太奇妙了!」
「你呀,木頭一個!」晴美轉向石津這邊。「喂,石津,你一定覺得事情很奇妙吧!」
「跑!快跑!」約翰發出激烈的喘息聲。
「約翰……」
「我只看到他倒在地上——然後我就逃了出來……」約翰抬眼望著麗莎。「對不起,麗莎……我害怕——」
幸好,後巷乃是麗莎等人熟悉的世界。在約翰的催促下,一時向左,一時向右,轉來轉去地走了一會,逐漸聽不見追來的腳步聲了。
寒冷的雨,使她的身體快要凍僵了。
「唔……」關於這點,片山也覺得古怪。
「也許她本來打算跟他分手呀!」
麗莎無力地靠著旁邊的圍牆。怎麼會這樣!哥哥竟然開槍打中警察!
「你是膽小鬼!」晴美還氣在心頭。可是沒有關於犯罪的證據,她也不能反駁片山。
懂得講笑話,看來提起精神來了。
「我們在外邊遇見了,他們在門口等著。」
這句看來出自阿林的真心。
麗莎只好跟著拼命跑,她跟約翰在黑暗的後巷一同奔跑。麗莎聽見,除了自己和約翰的腳步聲外,還有追趕過來的沉和_圖_書重腳步聲。
突然,後門打開了。接著一個高大的人影滾躍出來。
當然,由於地面鋪著地毯,進來時聽不見腳步聲也不足為奇,可是……
晴美嘆一口氣。然後把雙頰紅潤一如插圖人物的女侍應叫過來,為自己加咖啡。
「——那麼,他死了?」頓了一會,麗莎才問。
然而,現在哥哥竟然也跟普通人一般受女性歡迎了……晴美覺得自己突然沒有了「容身之處」。
「約翰——發生甚麼事?告訴我!」
像片山之流的貧民出身者,反而坐立不安了。
「鋼琴家使用藝名,並不奇怪嘛。」片山撕了一片麵包塞進嘴巴。
在高級沙發上蜷成一團的福爾摩斯,似乎睡得很舒服,懶洋洋地張開眼睛,喵一聲,打個哈欠又睡了。
「我甚麼時候扯下臉皮敢說敢言來著?」晴美沉下臉來……
「福爾摩斯!你在幹嘛?」
不過,麻理的目標是眾望所歸的小提琴家,而且還在修業中。縱然她對哥哥有好感,總不至於談婚論嫁吧!只要回到日本,他們又恢復兄妹二人生活的日子,外加一隻三色|貓作伴……
一名酒店櫃台的男職員,手裡拿著便條走進大堂。
「大概明天吧。我在這間酒店替她訂了房間。」
她想找個不必淋雨的地方躲起來,可是那就不能監視關鍵的後巷了。其實四周很暗,那個後巷的門,也只能借著微弱的常夜燈勉勉強強看到。
國立歌劇院——即是維也納的國立歌劇院,從帝國酒店走路過去,不過幾分鐘的路程。
「哦……」麗莎猜到一半,沒有太過驚愕。「哥哥……被捕了?」
「約翰!」麗莎喊,奔上前去。
彌生驀地抬起臉來,用德語說:「我是林先生的朋友,林先生剛剛出去了。」
「不知道。我看到其中一個壓住肚子,蹲了下去。來了兩個,另外一個毆打麥斯。」
「不,是我自己跑進來的。走吧!」
「是的。不過,知道她來了這裡,總比眼見手頭上的錢逐漸減少而作無結果的等待來得心安。」
她是幾時坐在那兒的?晴美等人進來時,肯定這個大堂裡沒有其他人。
「今晚國立歌劇院,一樓廂房左邊3號室。禮子」
「好。」
「這是甚麼意思?」晴美露出兇悍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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